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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如今世道正乱, 西都给城门制定了一套规矩。
凡是想要进城的人,都需要城里人的引荐信, 查实后方可入内。
而凡是想要出城的人, 则需要得到高品阶人士的同意书。
换而言之, 西都是一个进出都要求极其严格的城市。
故此, 并没有引荐信的乔夕一众, 被拒之门外。
“麻烦大哥帮忙通报一下, 我是砚白的家里人。”
脑中的疼楚已经消散,乔夕面色红润的同守门人徐徐开口:“半年前我们去了南都,因战乱的关系耽搁了些日子,并不知晓引荐信这回事, 还望大哥能帮忙通报通报。”
根据资料显示, 此时的砚白在西都已经小有名气。
一提起她来, 准能知道。
果不其然。
一听她是砚白的家里人,守门人严肃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不少。
“你们真的是砚大人的家人?”他问。
“是的!”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乔夕从袖口里拿出仅剩的碎银, 往他手里一塞:“麻烦大哥了!”
“即是砚大人的家人, 我等自会禀报。”面不改色的收下银子, 守卫对她的上道很是满意:“你在此等候片刻。”
说完, 他便攥着□□,转身往里走。
摸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城门里匆匆赶来一道人影。
墨色的斗篷和乔夕出如一撤,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十七!”
摘掉脑袋上的斗篷,砚白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少主。”唇角微微上扬, 乔夕应了声。
.........
.........
*
大约是因为西都的管理得当,城中和城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走了那么多的城市,乔夕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人口密集的城。
百姓众多,商铺也正常营业。
来往的人们,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舒心的笑容,举止之间,丝毫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
“西都……”
穿过一排排商铺人群,乔夕由衷的发出一句感叹:“治理得很不错。”
身在乱世,还能这般轻松的生活,着实不错。
“自然。”对她的话不可否认,砚白微微一笑。
紧接着,她扫了扫一侧虎视眈眈的人,顿了顿,问道:“一直没来得及问,你身侧这位是?”
“嗯?”
顺着砚白的目光看了过去,乔夕看到了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五官熟悉的让她不想看第二眼。
“它是我的幻灵。”她说。
“啊?”
吃惊的眨了眨眼,砚白嘴巴张张合合多次,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里人多眼杂,不便多问。
想了想,她又道:“你先去客栈休息片刻,酉时我再来找你。”
“也好。”乔夕爽快的答应了。
……
夕阳将天空镀上一层金黄,预示着一整天的完美的落幕。
她们居住的客栈就在城中心,最是繁华的街道。
懒懒的倚靠在二楼窗边,乔夕垂眸看去。
街道上来往人数不减,烛火四起,映着夕阳,唯美的仿若画卷。
“十七。”
匆匆从外面走进包厢,砚白褪去身上斗篷。
“你来了。”
收回目光,乔夕转过身,看到了后方紧跟着的砚青。
她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先坐。”
客栈的包厢挺大,右边隔了一扇门就是寝室。
“软软还在睡,我们先聊。”
悠悠拎起桌上茶水,乔夕给对面两人沏茶。
金黄色的茶水徐徐流入杯中,顿时茶香四溢。
“休息的如何?”
端起她沏好的茶,砚白淡淡的抿了一口。
“挺好的。”
微微一笑,乔夕缓缓坐下。
而也就是在她坐下的那一瞬间,由砚青所在的地方开始,一道透明的结界无声的在包厢里张开。
眼见结界张开,砚白放下茶杯,很干脆的横刀直入:“今日和你一起的,真的是你的幻灵?”
“你是说阮洁?”没想到对方会先问这个,乔夕挑了挑眉,点头:“是啊。”
“怎么会如此。”
秀气的眉头拧起,砚白又问:“你的幻灵拥有什么能力?”
她为什么一点儿了力量都感觉不到。
对方普通的就好像一个普通人。
“这···”一时有些语塞,说到底,乔夕也不太清楚阮洁的能力。
好像自她化形后,除了易容和隐匿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她抿抿唇,将这一路上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大概就是这样。”
“···”
安静的听她说完,砚白眉头不仅没有松懈,反而拧的更紧了。
“也就是说···它除了会隐匿外,什么都不会。”
话语在这里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个隐匿能力,除了弱化存在感外,并不能彻底藏起来。”
越说越觉得对方的能力十分鸡肋,砚白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自家幻灵。
“···”接受了她投来的视线,砚青眨了眨眼:“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它确实还是个幼崽。”
对于幻灵来说,幼崽通常是指还未化形的种子。
而阮洁···
是个异类。
想到这里,砚青眸光微闪,看了看乔夕。
“你这一路上,有见过她补充养分吗?”
只要是幼崽,就一定会大量汲取养分。
“养分?”睫毛微颤,乔夕思索道:“我不清楚,但是她每到一个林间都会离开一会儿,说是去吃东西···”
“想来它需要的养分,应该和绿植有关吧!”
“原来如此。”了然的点点头,砚青扭头对砚白解释:“它还未成年就强行化形,想来还是离不开泥土的。”
毕竟幻灵成年后,就会和精灵族一样,不需要进食也能存活。
“嗯。”尴尬的扯了扯唇角,乔夕拿起杯子猛灌几口茶。
说起来阮洁确实挺幼稚的。
但没想到···竟然是未成年。
一想到之前两人还吻了好几次,她就···
“那个···”自觉心中有鬼,表情就不自觉僵硬起来,乔夕话锋一转,岔开话题:“你在西都这里怎么样?”
“还好。”砚白直言:“混了个官职。”
“那现在天下局势如何?”
“南城挑衅了几次,西都决定迎战···北边一没什么动静。”
···
通过砚白的三言两语,乔夕大概明白了剧情进展到了那一步。
南城西都的战争就要开始了,这一战会足足打上一年。
一年后,南城大败,西都虽然胜利,却也是惨胜。
况且在战争结束没多久后,旱灾就开始了。
人类的灭绝之路也从那时候正式开启。
想此,乔夕深吸一口气:“有件事我想同你说一下。”
她必须要将旱灾的事情告诉砚白。
一是为了早早做准备,二也是为了试探砚白的态度。
“事情就是这样的···”将系统给出的背景用‘梦’的叙述方式说出来,乔夕沉思道:“所以我觉得,这场战争实属不必,毕竟明年的旱灾,才是人类共同抗争的‘敌人’。”
旱灾属于天灾,是无法避免的。
可战争却能。
人类的生存率会随着战乱停止,而大大增加。
“你说的这些···”语气微顿,砚白的直直的盯着她:“让我如何能信。”
只是凭着口中不知真假的梦境,就来劝自己放弃争斗。
她怎么可能会愿意。
“这虽然只是梦!但是很多事情其实都已经有了端倪···”
就知道她不会相信,乔夕毫不意外的继续编道:“比如说梦中的一些事情,基本都实现了。”
想了想,她又挑了几个近期发生,不会影响大局的事情说了说。
有着系统给出的资料,她就算说的再详细都没有问题。
而随着她一件件一桩桩的往出倒,砚白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神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
一两件事情也许是巧合。
可这么多事情加在一起,就不能算巧合了。
更别说乔夕还给出了近期的预言。
“作为主帅,率三十万大军攻打南城···”
自言自语般低喃,砚白垂下眼帘,静静的看着杯中茶水。
碧绿色的茶叶在水中浮浮沉沉,就好像是她那颗乱跳不止的心。
三十万大军啊···
“我明白了。”唇角扬起一抹笑意,砚白张口止住了她的话。
“看来你的梦,确实是有预言成分。”
视线扫过另一侧的厢房,她抿抿唇,冲乔夕笑了笑:“你的幻灵,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比起那些外在的强大。
这种可以预言的能力,更为可怕。
“啊??”
这关阮洁什么事?
思绪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乔夕便明白了。
面色古怪,她开口道:“你是说···我的梦和软软有关系?”
“自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砚白温声解释道:“我们精灵族基本不需要睡觉,更别说做梦了,五百年来,你可能是第一个做梦的精灵族。”
乔夕:“····”
难怪她这个世界就没做过梦。
“所以我猜测,你会做这种梦,还能给出预言,是和你的幻灵有极大关系。”话语在这里顿了顿,砚白不留痕迹的瞥了砚青一眼:“精灵和幻灵的关系,远比别人想象中的亲密,我们几乎可以称为是一体的。”
“····”
嘴巴惊愕的张张合合,乔夕很是勉强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她为什么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果然。
预感成真了。
“你不知道吗?”很是奇怪的看了看她,砚白直言道:“幻灵和精灵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所以很多事情都能做到同步,就算是能力。”
许是话都到了这儿,她便顺着话头,继续往下说。
“精灵族的寿命只有一百年,但幻灵却是一千年,所以···精灵族只要同幻灵交·欢,就会共享生命,共享能力!有时候,连想法都能共享!也就是说,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心有灵犀。”
“···”
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乔夕动了动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会做梦,一定是和幻灵有关。”十分肯定的做出总结,砚白笑了笑:“看来阮洁确实很强大,就算是未成年也能预知未来,并且影响到你。”
说道这里,也许有点不放心,她顺嘴问道:“说起来···你们还没有交·欢吧!”
“交、交·欢!”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乔夕一脸惊悚。
让她去和阮洁做那种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只是把阮洁当成自己养的崽子,可不是别的!
“没有!绝没有!”她只差对天发誓。
她怎么可能那么禽·兽!
更别说她可是有深爱的人!
“真的?”砚白挑了挑眉,“就算做了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你不清楚她未成年。”
“没有!!”乔夕要醉了。
她真的没有那种心思!
而且阮洁还顶着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脸,真是看见就萎了。
“哈哈哈···不用害羞~”瞧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砚白懒懒的撑了撑脑袋,调笑道:“和幻灵交·欢,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只要一次你就会爱上那种感觉。”
“等它成了年,你们就可以试试了。”
乔夕:“···”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脸而被出局的阮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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