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 沈听朝注意力明显被转移憋笑已经憋得脸色通红的徐凯一努嘴,小声道“让其他人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楚淮南要来,这会儿正流感呢你瞧瞧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人万一有人感冒了, 传染给他怎么办”
“啧啧啧,辞哥你完蛋了”徐凯痛心疾首地摇着头“你看你被楚淮南吃得死死的真是情网深陷啊”
“废什么话, 动作快点儿”
徐凯屁颠屁颠地去下“逐客令”,比起他的兴高采烈,站在一旁的黄承浩和丁朗的脸色,不分伯仲一样难看。
一屋子的纨绔听到徐凯贱兮兮地宣布说“楚淮南马上就到保护珍稀动物爱护资本大鳄人人有责请大家踊跃配合辞哥的工作,立马滚蛋”都心里有数, 麻溜地走人了。
在狗腿这方面效率奇高的徐凯, 不到十分钟就清场成功。
沈听懒懒散散地往沙发里一窝,朝着心事重重的黄承浩扬了扬下巴颏, “现在这屋没别人了, 都是自家兄弟, 你可以说实话了吧”
徐凯也走过来附和“就是啊我跟你说投毒的人可是差点搞死咱哥几个啊, 你小子不会是想包庇他吧”
“怎么可能啊”黄承浩抓了抓头发,又用力地抹了一把脸, 下了好大的决心才绞着眉毛叮嘱道“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们你们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尤其是警察”
徐凯被他气笑了“我的好友列表里就从来没有警察这个选项我上哪儿去跟警察说啊,难不成还特地打个110啊”
丁朗也皱着眉“肯定不会说的, 你快讲吧”
见大家都表了态, 在线执勤的沈警督也点了点头“虽然这照片是我一做警察的哥们儿发给我的, 但我跟你可比跟他铁太多了放心啊。”
黄承浩这才松了口, 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斗狗场里用僵尸诈赌的事跟哥儿几个交代了。
沈听对黄承浩向李知武买了僵尸的事情心知肚明, 因此黄承浩刚一提诈赌,他便立马猜出了江麦云会对黄承浩痛下杀手的原因。
但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徐凯却还仍在追问,“所以呢这跟他要杀你又有什么关系况且不单单是杀你啊这货是准备连着我们一锅端我靠杀人耶他以为是捏个蚂蚁啊”
丁朗的堂哥丁俊是斗狗场的主人。关于老千被对手抓包的事,他耳濡目染地听说了不少。因此,现下也已经大略猜出了事情的缘由。
他特别挺嫌弃地瞥了猪脑子的徐凯一眼,“这是明摆着的事啊肯定是照片上的那孙子输了钱,却阴差阳错地发现是承浩出了老千,所以心怀怨恨呗”
“卧槽,输个钱就要杀人啊哥几个的命在他眼里还比不上那几个钢镚”
虽然因为输钱就要用广撒网的方式来杀人,确实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得出来的。但涉案的数目到底是不是只有“几个钢镚儿”,这事儿还得问问当事人。
沈听佯装好奇地朝坐在对面耷拉着脑袋的黄承浩问“你赢了他多少钱啊”
黄承浩蔫蔫儿地说了个数字。
金额让一向觉得自己财大气粗的徐凯,都忍不住喷了一串“卧槽”。
难怪黄承浩不让他们跟警察说撇开用毒品诈赌不谈,就光这个涉案金额,赌博加诈骗,够格让他在里边儿待到退休了
沈听刚想说点什么,门铃就响了。
徐凯立刻给他使了个“快去接驾”的眼色。
站在门外的楚淮南戴着口罩,镜片后的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过来。
“好久不见。”
“哪有好久,前天才刚一起吃过晚饭。”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对各种情话典故信手拈来的楚淮南,在心中腹诽。
他无辜地眨着眼,换了种更通俗易懂的说法“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哪怕就这一句简易版的情话,也足以让沈听觉得过份肉麻。但人是他自己为了替黄承浩清场招来的,此刻挥之即去好像不太道德,只得勉强地扯出个笑容,招呼公狐狸精进屋做客。
“欢迎楚总莅临寒舍查辞哥的岗”作为主人的徐凯兴冲冲地贫着嘴。但忧心忡忡的黄承浩和如临大敌的丁朗却都脸色不佳。
楚淮南刚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太对。见丁朗板着脸坐在沙发上,搭在沈听肩上的手,更得寸进尺地环住了他的腰。
徐凯见状知情知趣地自动从沈听身边弹开,给楚淮南让出了一大片空地,方便他和沈听黏黏糊糊地挨着坐。
屋里乱七八糟的,空瓶了的饮料瓶和瓜子皮扔得到处都是,明显是一副大部队将将撤离的模样。
楚淮南扫了眼一地狼藉,鼻尖蹭着沈听的耳朵笑道“就用这个规格招待我这么不见外啊。”
沈听还没张口,徐凯便已替他大卖人情“嘿嘿,环境是恶劣了点儿谁让咱辞哥前脚刚接完您电话,后脚就把我这屋里的几十号客人都给赶走了呢这不,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徐凯自认为他这是在帮宋辞表达对楚淮南的重视,稳固两人的感情,殊不知这三两句话却让沈听更加骑虎难下,“辞哥说最近流感很严重,这么多人扎堆在一块,怕把您给传染咯。这份心意,真是太感人了说句实话,这么多年来,我还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呢”
楚淮南意味深长地问“是吗”
感觉到对方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掌,轻轻握了握腰间的痒痒肉,沈听下意识地一缩,立马飞了个眼刀给故意使坏的楚淮南。可资本家若无其事的表情,让他不由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徐凯,你不说话也没人拿你当哑巴”见徐凯笑得像个拉皮条的掮客,忍无可忍的丁朗没好气地瞪向他“你爸天天担心你以后找不到合适的行当。其实是多虑了,我看就是当个媒婆,也饿不死你”
被丁朗怼了的徐凯并不恼怒,贱兮兮地递来个“你心里不好受,我特别懂你”的同情眼神。
丁朗被他饱含同情的一瞥看得怒火中烧,伸手猛地把他一推“警告你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沈听借机离楚淮南远了点儿,上前一把拉住抡着胳膊快要揍徐凯的丁朗“欸,干嘛啊,有什么话坐下说。”
丁朗被沈听一拽,积攒在胸膛的那点儿怒气,顿时化作了委屈,可怜巴巴地握着他的胳膊不肯放,软绵绵地叫了声“辞哥。”
对比出真知。沈听被丁朗这一声叫得浑身发毛。这么比起来,倒还不如让楚淮南搂着呢
除了丁俊,当时在斗狗场包间里的几个人算是到齐了,大眼瞪小眼地围着茶几坐成了一圈。然而,无论是从工作还是爱好,在座的几个都和楚淮南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上回凑在一起,好歹还可以看看狗。
但这一次,除了调侃两句沈听对楚淮南是如何上心以外,就连暖场王徐凯也找不到其他恰当的话题来聊。
加之丁朗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楚淮南,场面便难免有点尴尬。
然而被丁朗恶狠狠瞪着的楚淮南,倒是一点都没觉得不自在。在他看来,和这群纨绔找共同话题也并非难事。
“投毒案的凶手有眉目了吗”可惜眼下资本家的这个问题,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黄承浩不怎么藏得住心事,脸色霎时更是难看。
沈听不想让心思敏锐且尚未洗脱与僵尸生产有关的嫌疑的楚淮南知道得太多,于是立马开腔帮黄承浩解围。
吊高着眼梢似笑非笑地看过来“说到这个,你那个价值百万的悬赏都放出去那么多天了,怎么还没人来领呢”
宋辞的这副招牌式表情,其实很容易让人有半嗔半怒的错觉。
楚淮南的一颗心,被那弧度恰好的眼尾夹得如同一只吱吱乱窜的小耗子,偏生脸上还得端着儒雅的笑“我倒希望这钱能早点被人领走。”
“是啊。”沈听撩而不自知,拎起桌上的保温壶顺手给自个儿倒了杯水,“听陈聪说,警方收到了上千个举报,查了大几百号人,却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号的。”说完才发现刚刚倒的那杯水,被楚淮南半路截了胡,“哎,这是我喝过的”
资本家厚颜无耻地靠过来,含着杯子边缘的嘴唇,形状好看,却实力诠释了什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没亲过。”
说这话时,楚淮南特地把声音压得很低,却也不能保证在座的其他人没有听到。至少离他俩最近的丁朗,脸立马臭得跟垃圾堆似的。
“楚淮南”
有意宣示主权的公狐狸精捧着杯子,笑得人畜无害,童叟无欺“怎么我说错了”
他话音未落,刚去上了个洗手间的徐凯立马靠过来“什么说错了我错过了什么”
“没什么,正在说他悬赏百万找投毒犯的事。”丁朗板着脸咬牙切齿道。
“哎呀原来那个百万通缉令真是楚总的手笔呀我就说嘛,警察哪能为了我们这几个人就出这么高的价码敢情,我们都是沾了辞哥的光。要我说啊,那个下毒的小子他跑不了”徐凯还想往下说,但见沈听使了个眼色,便立刻闭了嘴。
“你是不是闹肚子啊,都去了好几回厕所了。”
“啊、是啊,是有点儿。”
楚淮南看了看黄承浩晦暗的脸色,又看了一眼故意转移话题的沈听和徐凯,心中多少有了点数。大概是小团体里有什么不能与外人道的秘密。于是便不再追问,极度配合地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
徐凯和青年才俊实在找不到共同话题,硬着头皮聊着聊着,就聊起了近期肆虐的流感。
正当他满腹牢骚地抱怨“现在出门还要戴口罩太不方便了连气都喘不过来”时,坐在一旁很久没发言的楚淮南,突然转过头,对低着头正光明正大地回陈聪信息的沈听说“宋辞,你还是回我那儿住吧。流感时期,酒店的流动人员太多。你住那儿,我不放心。”
“啊辞哥你这几天没跟楚总住一块儿吗”
沈听把屏幕偏过去了一些,头也不抬地答“前阵子他出差,我一个人住哪不是住。”
“哎哟,小别胜新婚现在人楚总都回来了,你还不赶紧搬回去”
沈听对专挑不恰当时刻、发表不恰当的言论的徐凯感到十分无语,但楚淮南却对这个说话中听的宋辞朋友,还挺欢迎的。小别胜新婚,这个词听起来真顺耳。
一旁的丁朗瞪徐凯瞪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他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宋辞”再住回楚淮南那去,当即表示“辞哥,你住什么酒店啊,我有间空着的公寓,你就住我那儿去吧”
徐凯深觉这个丁朗没什么眼色,他特别欠揍地咧开嘴“嘿,丁朗,你猜人楚总名下有没有空着的公寓呢”
丁朗懒得和他争辩,冷冷道“我看辞哥也并不是很想住到他那儿去。”
沈听发完信息一抬头,对丁朗的好意敬谢不敏“比起你那儿,我还是住他那儿方便些。”
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个资本家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也比老黏着他的丁朗强啊
忘记楚淮南比丁朗黏他黏得还紧的沈警督,很不公正地想道。,,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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