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晋江独家
让保镖小哥先回去，穿着球鞋的归熙熙很快甩开了踩着高跟鞋跟个圆规一样的归卿卿，与战云歌碰了头。
选了一条人少的林荫小道，两人并肩而行。
大概是青年人真的不太喜欢穿这种正装，没有走两步，战云歌就把脖子上的领带卸了，刚刚扣的板板正正的扣子也松开了两颗，露出光洁而优美的锁骨，那是带着强大生命力的诱人。
归熙熙被金榜男主的神仙颜值闪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地转移视线，摸出了手机，惊喜地发现知乎上面的点赞数刚刚达到了一千。
战云歌偏头看过去：“怎么了？”
那一偏头看着极为自然，但是距离却近到了很不自然的程度。
归熙熙连忙把手机屏幕侧了侧，凶道：“不许偷看！”
飞快地给这个整整齐齐的收藏数截了图留作纪念。这是她作为产品经理的职业病，敏感数据随时截图保留，毕竟，谁知道哪一天做PPT会用到？
归熙熙把手机揣回兜里，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娇嗔道：“我跟你说，男生偷看女生手机是会找不到对象的。”
战云歌看她一眼，非常好学地请问道：“那女生呢？”
归熙熙：“如果这个男朋友连手机都不给看，那肯定心里有鬼，不分留着过年吗？”
系统：【你这就是双标。】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比如战云歌。
“有道理。”他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想了想又说：“那你看我的吗？”
“啊？”归熙熙禁不住放慢了脚步，看着战云歌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有点懵：“我为什么要看你的手机？”
战云歌：“你不是要和我假装情侣吗？”
“那也只是假装。”不需要做的这么真吧？
“那如果别人发现你连我手机的密码都不知道，岂不是很快就开始怀疑了？”战云歌很严谨地说：“细节决定成败。”
归熙熙傻愣着眨眨眼，妈耶，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犹豫了一会了，她接过手机。
战云歌用的是iPhone，却不是最新款的，而是几年前出场的还在使用指纹解锁的那种。有着直男传统的不修边幅，没有贴膜，更没有手机壳，屏幕的右侧边角碎了一大片，看着就透着那么一股心酸。
归熙熙：“密码是？”
“你生日。”
归熙熙抬头诧异地看他一眼。
战云歌：“细节。”
好……好吧……
成功解开了锁屏，归熙熙又犯了难：“那什么，我就没有看过别人的手机，我到底应该看什呢？”
“我也没有被人看过。”同样没有经验的战云歌同学踊跃提出建议：“大概是相册、微信之类的？”
归熙熙：“是不是还有通话记录？”
战云歌：“好像设置里面还可以看行动轨迹。”
归熙熙：“我觉得账单也应该看看。”
……
这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如何通过看对方手机，查看到更多的有用资讯，系统听得几乎都要窒息了：【看手机这事情还有互相商量的？你们俩说相声呢？赶紧看完了事！】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原本走首富路线的霸道金榜男主变成现在这个男闺蜜、好弟弟的样子，就恨不得吞下一整瓶速效救心丸。
既然都已经收到了来自系统的谴责，归熙熙也不好意思继续陪着战云歌瞎白活了，随便点开他的相册。
然后就发现满屏幕两个人影都没有，全部都是各种文字和数据。
“这是？”归熙熙好奇地点开一个，发现是一个航班的信息。
确切地说，是她曾经乘坐过的航班信息。
“这是我上个月跟踪你的罪证。”战云歌用一种评价当天天气的平淡语气说。
归熙熙继续往下翻，看到密密麻麻各种酒店、航班、商场的信息，甚至连饭馆的大厨资料都有。
“你真是……”归熙熙惊叹，几乎找不到言语去形容。
她根本没有想到，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这么一个人曾经这样缜密、认真地藏在暗中保护过自己。
手指不断往上滑动，这些图片多的就像看不到尽头一样，也不知道战云歌当时到底费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努力才得到这些东西。
归熙熙从不曾动摇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丝感动。
就在她手指都快要滑累了的时候，忽然有一张和其他图片都画风不一样的照片映入眼帘，因为它终于出现了人影。
那个人影，就是她自己。
照片中，阴雨绵绵，草坪上，她穿着一身Alessandra Rich的高定连体衣，原本应该是尽显高贵优雅，但是却被一只被泥巴沾染的完全看不出本来颜色的中型犬扑倒在了地上，甚至可以看到雪白的大腿上还有一个清清楚楚的如同梅花一样的小爪印。
但是她的表情却是带着笑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温柔的安抚。
面对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在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时候，只有她愿意去抱抱它。
当时的战云歌，甚至还没有和这个养父的女儿真正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后来那一夜的纠缠。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却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个画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归熙熙看着这张照片，久久不能平静。
战云歌黑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似乎等着她的一个答案。
“你给我删了！”
战云歌：“……”
好像和想象的不一样？
归熙熙怒发冲冠：“小伙子你怎么回事？！故意存这种丑照是什么情况？”
战云歌头顶上出现三个硕大的问号。
丑照？？？
他们说的是同一张照片吗？
“你要是不删，过几天皮皮虾回来了我让它咬你！”
战云歌面无表情：“你给一条狗取名‘皮皮虾’？”
他知道归熙熙收养了这只被人丢弃的小狗，也知道这只小狗正在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很快就能接回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她会给一个犬科动物取一个海洋生物的名字。
“谁让它只对‘皮皮虾，我们走’这句话有反应？”归熙熙觉得自己很有逻辑。
战云歌：“……”
“你别给我扯其他的！你看看你这死亡角度，我双下巴都出来了！发型也没有了，连睫毛膏都糊了！就差没有走光了！我跟你说，今天要不是你本人，我都怀疑是黑子打算拿这个照片勒索我一百万了！”
战云歌：“……”
真的不是很懂你们女生。
归熙熙指着照片，命令道：“给我删了。”
“不行。”战云歌思考了一秒钟：“这是我手机里面唯一一张你的照片，如果一张照片都没有，很容易让人怀疑我们的情侣关系。”
听听，听听，这就是男人，胡话张口就来。外人还真能随随便便看他手机了？
正当归熙熙打算拿出吃饭的本事，有理有据地和他辩论三百回合，战云歌缓缓说：“不过，删了也可以。但是要重新照一张。”
“合照，穿情侣装的那种。”战云歌补充道：“最有说服力。”
归熙熙想了想，好像也不无道理：“emmmm……准了，回去拍。”
看了这张照片，别的什么也不想看了，归熙熙把手机还给战云歌。走了两步，想不过又说：“下午去换个新手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战云歌保持着清贫的人设道：“不用，东西不多，16G够用。”
妈耶，更心酸了。
归熙熙摇头：“不行，这算是办公用品，要跟上我们的标准。顶配，还是黑色？下午我让人送过来。也没多少钱……”
说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上个月我你跟着我满世界飞，花了多少钱？”
战云歌目光有丁点闪烁：“机票找熟人买特价也还好……只要不像你一样住总统套房，仅仅一个月，我还是能承受的。”
听听这措辞，能承受，听着多么的勉强。归熙熙心酸不已，能承受的结果就是自己连个破手机都换不起。
人家好好的一个金榜男主，被自己一个穿书者抢了遗产就算了，原本不多的那点钱也被压榨干净了，太惨了。
战云歌没有继续解释，脸上是青年人囊中羞涩时恰当好处的自持和隐忍。
归熙熙心都要化了，主动挽过他的手：“走，姐姐带你去喝奶茶，待会我们去换手机。”
我们？那就是都要换？
“情侣的吗？”战云歌总是在这种事情上很坚持。
“是是是！”归熙熙满口答应道。
战云歌脸上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
归熙熙挽着他，抬眼看过去，终于走到了后门的小吃街。好在这个时候不是什么饭点，出来觅食的学生不多，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她眼睛一亮：“哎，那不是你打工的那家店吗？”她记得那天的芋圆奶茶味道是当真不错。
战云歌也看向那家店，脚步却忽然顿了一下。
归熙熙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挽着他径直的向店里走去。
店里只有一个胖乎乎的店员，穿着那一套他曾经穿过的绣有粉色小猫咪的橘色小围裙，正在低头看手机。
一看到来人，便惊喜地整个圆滚滚的身子头扑倒了工作台上，兴奋地说：“战哥！见到你太好了！江湖救急，再借我一百万吧！”
战云歌：“……”
归熙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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