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肃穆,庄重,阴森的阎王殿中,一群大佬望着眼前滞留人间千年之久的紫金色灵体,小心翼翼,说话的语气与往常的不耐烦,嘶吼,大相径庭。
此时阎君,判官等地府大佬们,眼含笑,语气轻柔的捧着一个盒子,递给面前的紫金色灵体,“仙子,这是老君留给您的,也是给您守在人间多年的福利。”
漂亮,温婉,笑容和煦的紫金色人形灵体,并没有因为阎君的态度就猖狂,反而态度友善,接过阎君递过来的盒子,手刚碰触到盒子,那散发着仙气的盒子,直接穿进她的身体中。
散发着宝光的古朴盒子,就这么消失在大殿中众位的眼中。
几息之后,那紫金色的灵体,也消散在大殿中。
阎君擦擦额头似有似无的汗珠,一屁股瘫坐在宝座上。
压力山大,终于走了,虽不是恶煞,却比恶煞还让人害怕。
九重天一众大佬都望着他们,快速送走这位身负大功德,周身环绕着金光的王昭君,他才能安心。
九重天,老君右手抚着花白的长胡须,目光温柔,慈祥的望着灵体消失的小千界。
小徒弟犯错被罚下凡,有大功德,灵魂滞留人间千年,香火旺盛,灵魂转化为灵体。这可是难得的机缘,有了这机缘,再进入万千世界历练,以后还有机会回归九重天。
耗时几千年,他给小徒弟弄的这个宝贝,能让小徒弟更好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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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惊梦
午后的蝉鸣,让人没来由的心烦气躁。
京城外城一处巷子内,一大家子人急冲冲的朝着一户人家赶过去。
杨家宅子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好些看热闹的人。
杨家宅院内,有间房,始终紧闭着。两个小小的人儿紧抿,嘴唇,背靠着房门,担忧的望着炕上闭着眼睛晕迷不醒人事的亲娘。
外面的一阵阵的捶打门板的声音,敲进俩小人儿的心底,他们知道,爹没了,娘不能再没了,要不然,他们会成为比小白菜还可怜的小可怜。
“王氏,开门,开门,开门呐,装死也躲不过去,给老娘开门。”
肥胖的矮冬瓜老妇,使劲的捶打着并不结实的门板。
炕上的人,此时脑海中有千百张画面组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原身王昭君,居住于京城,娘家是金陵有名的王氏一族,不过是旁支中的穷人。娘家祖父早年因缘巧合已经搬来京城 。
王氏一族目前最厉害的人物就是任京营节度使的王子腾。
只是他们这些出了五服的族人,依然穷。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什么人敢轻易欺负,这只能是普通百姓不能随便欺负他们。
遇上贵人,依然还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这不,原身刚死了夫君,婆家人就说她是克夫的扫把星,要收她小家的财产,要赶走她,凭啥啊。
原身的丈夫可是被夫家父母过继给三叔,早些年,三叔三婶已经过世,留下这座在京城东城边缘的二进宅子,还有京郊的一处两百亩的良田庄子,其中还包括庄子边上的一座小山。
昨天,夫君才被抬上山。大伯(夫君生父)一家一早就赶过来,进门就闹,要赶走原身,在推搡中,原身被几位堂嫂推倒在地,后脑勺着地。
幸得隔壁何家大娘带着几位儿媳把她和两个孩子安置在屋内,言语激烈的暂时赶走了几位吓傻的堂嫂们。
等大伯一家再次反应过来,两个孩子听何奶奶的话,已经关紧房门。
杨家大伯一家,从上午到下午一直骂骂咧咧个不停,原身的两儿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从被吓着害怕到现在变得平静,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
是外面的那群人逼的孩子们快速的成长,六岁的大儿子杨平安,紧握小拳头,小脸皱的紧紧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小人儿是极度的恐惧和害怕还有愤怒,愤怒闯入自家的那群“土匪”。
在梦中,她看到了外面和屋内的一切。
穿越多世,她想想原身而今的处境,一个念头,意识进入到屋外的高空一朵被金光环绕的七色祥云内部。
这里是她的老巢也是她的灵体休息的地方,每穿越一世,祥云都会跟随着她到小千界。
意识进入祥云内部,广阔的空间内,她伸手向上,一把金色的钥匙出现在她的手中。
一道金光缓缓进入她的脑海,此时她的脑海中有了关于这把金色钥匙的全部信息。
每一个世界,她都可以使用一把金色的钥匙 ,也可以不使用,并没有什么强制性的要求。
昭君睁开眼睛,看了眼瑟瑟发抖的小儿子,咬牙坚持背抵着门的大儿子,眼目中泪花闪烁。
“平安,平乐,过来。”支撑着坐起来,伸手朝两儿子招招手。
“娘,你醒了。”四岁的平乐,半天的时间,害怕极了,他怕啊,怕娘一睡不醒,怕外面的坏人们。
巷子另外一头,一群人飞奔似的奔来,他们接到信就出门,担心的不行。
院子里杨富贵一家人,男人坐在屋檐下,女人们不停的敲正房一间房屋的门板,轮流的捶打,谩骂着。
“王氏,开门,开门,爹娘同意你带着衣裳还有两小崽子离开。别给脸不要脸,再犟,小崽子也别带走,那是老杨家的种……”
大堂嫂周氏使劲的拍打着门板,“啪嗒”一下,屋门打开,昭君一身黑色,灰布包头,走了出来,面上表情决绝,一副决战生死的样子,手中,拿着粗木棍,对着周氏就是一棍,“滚,滚,滚,都给我滚……”
手中的木棍舞的虎虎生风,对面的周氏,被棍子击退,肩膀上狠狠的挨了一板子。
“你个小娼妇,敢打我,孩他爹,你过来呀,打死王氏小娼妇……”本来就尖刻的五官,此时已经疼的扭曲,吊眉眼变的凶狠,一副要生吞活剥昭君的样。
杨家人,都紧盯着已经发威的昭君。
“轰轰隆隆……”原本晴朗的九月天,突然从艳阳高照变成漆黑一片,乌云压顶,低压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
紫色的雷电,就在头顶交织,密集的雷电交织成网状,其中一道拳头大的紫色雷电,直奔周氏而去,停留在周氏的头顶。
原本见着变天要走的人,此时都睁大双眼,捂着嘴,静立在原地,伸手指着周氏:
“雷神显灵了。”
“雷神收拾恶人。”
“霹雳啪啦,滋滋滋滋。”拳头粗的紫色闪电,分出来一缕细细的闪电,直劈周氏,对着她被打伤的肩膀劈落下去:
“啊啊啊,疼,疼,嘶嘶。”肩膀处,被雷电击中,燃起了天火。
所有人被吓傻了,紧赶慢赶跑到院子里的王家人,也傻眼了。
白氏,绕着圈走到女儿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见还好,才问,“君君,没事吧?”
茫然无措的昭君,柔柔的一笑给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抹生机,安慰着亲娘,“娘,没事的。”
白氏抿着嘴唇,利眼一扫,直接扫到李氏身上,一把大力抽走女儿手上的木棍,“嗷嗷”的冲过去,“混账东西,不要脸的一对老东西,居然来抢侄子侄媳的宅子,咋那么不要脸呢?
你以为我家是好欺负的,瞎了你们的狗眼,我王家也是你们这种人能欺负的,老娘打死你们一个个的。”
白氏的怒骂惊醒了呆滞的众人,雷电示威一样在杨家所有人的头顶转悠一圈,伴随着滋滋的刺啦声,怎么听都觉得害怕。
王父,王家的四弟兄,五人挤过人群,走到昭君的身边,怒对着杨家人,五大金刚,怒目圆睁,对面的杨家人此时才发现,王家人多,好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但对银钱的渴望,让他们的恶胆持续发酵,杨父叼着烟杆,迈着外八字步,走上前,“亲家,这房子本来就是我杨家的,如今我三儿已不在,这宅子和郊外的庄子就是我杨家的,收回来,应当应份。”
只看样子,还以为是个人,是个讲道理的人,可听那话,就是畜生。
王父对着四周看热闹的人拱拱手,“各位老少爷们儿,我们一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住在周围的都应该知道,我女儿嫁的杨民生,是眼前这人过继给族内堂弟的,还是孩童时就过继出来。
与他们一家有何关系,如今,女婿,还有我那亲家夫妻俩皆已不在。
任何家族只有绝户的宅子,田产,死后才归族人。可我女儿还给杨民生生了两个儿子,我女儿也还在世,宅子,庄子,按律法可是归我女儿及两个外孙子的,与这家人有何关系。”
王父虽穷,但也不是一点见识也没有,知道怎么占理怎么说。
“放屁,老三死了,宅子,庄子就是爹娘的。与小兔崽子有何关系,莫要胡搅蛮缠……”杨家老二,五大三粗,仗着自己力气大,个头高,不怕死的冲过来,举起拳头就要打王父。
“轰轰轰,隆隆隆……”一直悬在上空的雷电团,瞬间变化成一条飞舞的电蛇,只冲杨老二头顶直直的劈下。
“啊啊啊,爹,救我啊……”无数的电流,在他的四肢百骸流走。
“噗通”一声,杨老二直直的倒下,脑袋磕的一声巨响,地上的青石板都被磕的裂开。
四肢没有章法的胡乱抽搐,头发被电的跟刺猬一样竖起。
看着就挺渗人,脸色的皮肤被电焦,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肉眼可见的变成黑焦色,还伴随着一股子糊味儿。
此时,头顶上的乌云也慢慢的收起,露出明媚的阳光,雷电也躲进云层中。
杨家人,此时被吓的,连回房收拾行装的心情都没有。
家里有人接连被雷电劈,这下杨家的名声算是臭了,杨大伯拉着老婆子,儿子们,在吃瓜群众的非议中,灰溜溜的走了。
只是杨大伯走时那不甘愿还有凶狠的眼神,让昭君看了个正着。看样子,老头子还会再搞事。
昭君招呼娘家的父母,哥哥弟弟们坐下,关紧院门,一家人坐在院子中。
王父,王母,最是疼小女儿,懂事孝顺。二老一辈子四儿两女,大女儿嫁的虽说是秀才,可家里穷,没有小女儿的日子好过,女婿又是个迂腐穷酸,每次回娘家,大女婿都丧着脸,摆谱。
不像小女儿夫妻俩 ,回去甭管带不带礼物,都是笑眯眯的,回到家里也勤快,女婿每次都帮着干些体力活,劈柴,挑水,有时候还跟着下地。
王家不富裕,住在离小女婿家的庄子不远的三里地外的村子。
每次回到娘家,小女婿看到村里的长辈,还有熟人那嘴巴子可甜了,见人就喊 ,一点架子也没有,比大女儿家的酸腐秀才好相处多了。
王父,王母夫妻俩,一人抱着一个外孙子,粗厚的手掌,爱怜的在小家伙的头顶抚摸着。
“君君,往后的日子,你打算咋办?”
看杨家人那样 ,可不会善了。
他们担心啊。
“爹,娘,我打算买一房下人,以后家里孤儿寡母的。有个啥事儿,连报信的人都没有。
今天多亏了何家人让人去通知你们,等下我拿点银钱,小弟你去帮我买两盒点心,给何家送去感谢感谢人家。”
王四一向就与昭君亲,姐弟俩年岁相差无几。小的时候都是昭君带着四弟,感情深。
王四胸脯拍的啪啪响,“二姐,我现在就去。”
“行,我进屋给你拿钱。”昭君刚起身 ,就被王四按住在椅子上,“不用,两盒点心花了不几个钱。这点小钱,弟弟我有。”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出去,一点也不像是做爹的人。
随后,昭君让王父,王母来家里住段日子。
算是镇宅,免得杨家人杀个回马枪。
“君君,别担心,明日,我去本家找找人。让人警告警告杨家人。”
王父从不在外面宣传自家有贵亲,所以杨大伯一家也不知道。
也因为这样,他们才敢恶向胆边生,想强占过继出去的儿子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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