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小锖兔抱着书本,时不时还眼巴巴地看向窗外:和煦春阳带来的暖意正诱惑着他停止学习。
“好想去外面玩....”今天这个天气完全就不适合学习。
看着堂前那个饭盒里放的小饭团,锖兔知道今天中午师傅又不会回来给自己做饭了。
“最近吉田哥哥很早就外出去练习,师傅也整日整日地陪着他,一个人呆在家有点寂寞....要是能陪我念念书....不行!”明显感受到自己内心软弱的部分以后,小锖兔立刻猛地摇头,像是要将自己刚刚的想法甩出脑袋一般:“这不是一个男子汉该想的事情!”
“那男子汉该想些什么?”原本应该只有锖兔一人的家里,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是谁....?!”说起来今天都没有看到昨晚和师傅一起回来的那个女孩子,难道是她?
小锖兔四处看了看,但并没有发现家里有其他人:“听错了?”
声音好像是从饭盒那边传来的.....难道.....是饭团在说话?!!
师傅之前哄自己吃饭的时候就说过:“如果你不把饭粒都吃干净的话,饭团会很伤心的。”
他就放下书本,走到自己的饭盒前,刚蹲下身准备将它拿起检查时,赫然发现堂前吊锅下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之前这里明明是用来积攒柴火和木灰的地方,怎么就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奇怪的洞?
“有人吗?”他趴在洞口旁边,大声向里面询问。
有人吗...人吗...吗....
响应他的只有黑暗和他自己的回音。
突然响起的女声,莫名其妙出现得地洞,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未知的恐惧感,让小锖兔本能地选择了远离自己刚刚待过的地方,心脏发出的咚咚声响在安静地室内显得格外明显,他咽了口唾沫,扭身就往师傅放木刀的地方跑去,凭借印象中师傅教吉田哥哥的模样,双手握住剑柄,有模有样地摆出了一个备战的姿势,为了给自己壮胆,他还特意大声冲着洞口大喊:“我可是个勇敢的男人!放马过来吧!”
但过了许久,洞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小锖兔眨了眨眼睛,将木剑重新放回角落,然后“嘿咻嘿咻”十分吃力地从浴室里提出一个盛有水的桶,一股脑地往洞里倒了进去。接下来就像看蚂蚁搬食那样,乖巧地蹲在洞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洞穴:还是没有反应啊....
那试试热水吧。
既然堂前已经不能用于烧煮东西了,那就得重新在外面做个简易的小架子之类的。
因为之前没有尝试过搭架子,也没自己单独生过火,所以小锖兔一个人在家门口琢磨尝试了很久。不但弄了一脸的黑灰,衣服也蹭得脏兮兮的,就连师傅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知道。
“锖兔,你在做什么?”鳞泷弓下身子,仔细看着自己养子正摆弄的那堆破烂树枝。
“师....傅?!”糟了,师傅要求的读书任务还没完成。
锖兔心里一惊,立刻丢下了手中的小木棍站了起来。
鳞泷用衣袖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渍,心里有些自责:“是觉得没吃饱,所以想自己弄吃的?这是师傅的错,但你下次想生火时,一定要有其他人在旁边,好吗?”
锖兔原本以为师傅会因为自己没有待在家好好学习而生气,结果师傅不仅没有生气,还和蔼地问他是不是因为没吃饱:“不是....不是这样的....”
“嗯?”鳞泷有些奇怪地看着不敢抬头的锖兔,拍了拍他的脑袋:“那是怎么回事?”
于是锖兔就把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鳞泷。
“是这样啊....”虽然看不见脸,但锖兔可以感觉到这个时候师傅一定笑得很恐怖:“想往里面灌开水?可以啊,师傅也来帮你,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那只混账鬼,直接把地道挖到家里来了?不过听锖兔的描述,估计是紫藤花香薰熏晕了....
“直接把洞填起来其实更好吧。我会像个男人一样好好帮上忙的!”既然师傅已经归家,那么无论洞里是什么都不用害怕了。
“不,把害虫逼出来才能斩草除根。”
挖洞是吧,还挖家里来了,打地道战呢,明儿是不是还打算把我家地基也给拆了?
说着鳞泷便开始着手准备户外烧水的东西,身旁的小锖兔也跟着跑前跑后:
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以后,看书什么的完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说起来,师傅,你为什么提早回来了?”师傅一般都是到了快要晚饭的时候才和吉田哥哥一起回来。
“想着家里的香薰应该要烧完了,所以就想先回来看看。”鳞泷正说着,身后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散乱着头发,身上还被水浸湿了一大半的女孩,宛如贞子一般撑着洞口,慢慢爬了出来:“是谁要拿开水烫我来着.....”
鳞泷小声“嘁”了一下之后,便放下手中的柴火,将锖兔护在身后:“需要我帮你把窗户打开吗?通风效果好了之后,衣服也容易干。”
京夕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着鳞泷:“泼草木灰的碱水就算了,还开窗户.....你是想晒死我吗?”
“呃....”小锖兔先是被京夕的出场方式给吓了一跳,不过好在师傅就在身前,加上他一直也在给自己暗暗鼓气:“我要像个男人一样勇敢!”
于是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甚至慢慢走到了鳞泷的身侧,在师傅和京夕惊讶的目光中猛地来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非常抱歉!我没有想到里面会有人!”
这样耿直地认错让京夕都呆滞了:“不是...那个...”
“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要有担当!所以小姐姐希望我怎么赔罪?!”小锖兔紧紧盯着地面,双手双腿都用力伸直,希望能够展现出自己最真诚的模样。他异常认真地大声说:“请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鳞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知道自己的养子从小就很有正义感,很有责任心,但没想到竟然会认真到这个地步:“锖兔,正常人都不可能从土里.....”
就在鳞泷说话间,京夕小心绕开屋内细碎的阳光,来到锖兔的面前,蹲下身子,伸出还算干净的右手,捧柱锖兔幼嫩的侧脸:“行啊。那从今天起,就要叫我‘姐姐大人’,无论过多少年,都必须保持这个称呼。”
“就....就这样?”锖兔原以为对方会提出一些小要求作为补偿,结果竟然只用改个称呼方式就可以了?
京夕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闭上一只眼睛,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看着鳞泷:“这可是碍于你师父的面子,懂吗,小鬼。”
“是!!姐姐大人!”
如果鳞泷没戴面具的话,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微妙。
“那我现在就下去把洞给填上,免得你师父要揍我人。晚上见了,小鬼。”说着京夕逃命似地迅速跳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完全不给鳞泷继续发言的机会。
“又来了.....”想起多年前的往事,鳞泷的声音又变得低沉凝重起来:你到底是有多痴迷这种无聊的游戏?
扮演人类,和人类一起居住,很有意思吗?
最开始想在我这里留宿的原因也是因为闻到了小孩子的气味吧。
这么无聊的话,早点解脱不就好了,真是搞不懂。
死又不敢死,活又不想活,那就去祸害同类啊....
人类的感情是种很复杂的东西,一旦被伤害,有时甚至需要靠一辈子去修复。
现在可能只是我多虑了而已,但如果你真的做出什么让锖兔绝望伤心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哪怕主公传令阻拦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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