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找找......放哪里去了.....”对于极度憎恶鬼的风柱来说,本部派发的特制竹口枷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毕竟他从来不会,也不可能接受那些活捉鬼类的任务。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该死的富冈,难道他平时就不怎么给这只鬼戴口枷吗?”
从箱子里慢慢扭出来的鬼打了个饱嗝,然后像只午后晒太阳的猫般散漫地趴在地上:“嗯,一般都不怎么戴。”
“那家伙是想死了吗?!”听着这只鬼悠哉的语气,看着这只玩意儿一点都不见外地在家里打滚,风柱额头上的青筋直接蔓延至了脸颊:“也好,反正那种混蛋被鬼吃了也没人会心疼!!”
“有哦。”大概是最近吃得实在是太好了的缘故,京夕又打了个饱嗝:“要是义勇被鬼吃掉了的话,我和鳞泷都会很难过的。”
已经见识过够多鬼类虚情假意的不死川马上走了过去,相当不客气地将日轮刀往京夕身侧一插,将她困于自己和墙壁之间,带有□□味的威压立刻充满了两人之间的那点空间:“哈?别跟我玩打感情牌这一套!!你其实早就想弄死富冈了吧!”
可这只鬼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坦然,黄绿色的眼睛盯着那把日轮刀的刀锋,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嗯,我很多年前就想杀了他,但却无法那样做。”只是在消极的记忆中稍微沉沦了几秒之后,京夕立刻又换上了笑颜:“毕竟那可是我家的崽啊!小孩子怎么不听话,都不可能直接埋进地里当肥料吧。”
之前还一副恶人脸的实弥突然就疑惑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小女孩模样的鬼:“你.....你其实是富冈的老妈?”不过年龄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你觉得像吗?我只是在.....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和鳞泷一起抚养过义勇而已。”如果让外人知道义勇从小就和鬼有接触的话,他的水柱之位肯定不保。
“人类时期吗?”如果真如这只鬼所说,那她的鬼龄应该并不长....不过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要转化成鬼,那个叫“无惨”的家伙果然可恨至极!
一想到那只鬼王,实弥心里又开始烦躁了,一直握着刀柄的手上也悄悄暴起了青筋:“所以你其实也是鳞泷前辈门下的弟子?”
之前住在狭雾山的时候,京夕就曾被其他弟子问过这件事,不过这一次她并不打算使用以前的那套“亲戚”的说辞,原因也很简单,她并不想给鳞泷添太多的麻烦:“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学习呼吸法的天分,只是和其他孩子一样被鳞泷收留了而已。”
“哈.....和隐部那群人一样嘛...不过既然没天分就不要参与这些事情啊.....”按捺着心中无名的怒火,实弥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明明无能却总想加入鬼杀队”的弟弟。
“这我倒是很赞同。”说罢,京夕侧过头,看着日轮刀上自己的模样:“当个普通人安稳地活下去其实也很好。但如果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道路的话,我也不会去否定他们所做出的努力。”
猛地将刀一抽,满脑子都是自己弟弟的实弥烦躁地转过了头:“当然必须得要否定!”不然等待你们的只有死亡。
重新将日轮刀重新收回刀鞘之内,一直都暗暗关心自己弟弟的不死川,悄悄捏紧了拳头:不能再和这丫头聊下去了。
不然肯定又会失控地跑去寻找弟弟玄弥,然后狠狠把对方揍一顿的。
为什么那孩子就是不懂成为鬼杀队一员之后,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为什么非要倔强地一意孤行?
当曾经和弟弟妹妹们一同坐在桌边吃饭的景象再度于脑海中重现之时,不死川看京夕的眼神都开始动摇了起来:对方的年龄也就比当时妹妹死去的时候稍稍大一点而已.....为什么那些鬼总要伤害这些无辜的孩子们?
无法在继续直面那只鬼的实弥迅速站起身,接着走向了大门:“接下里的时间你就给我呆在盒子里待会儿,我出去找隐部再要个竹口枷。”
“你觉得我会乖乖呆在里面吗?”某只鬼又开始了“理直气壮.jpg”
“你踏马信不信我在家里点紫藤花香?!!”面对着这种不乖的死小孩,不死川自然回敬了她一个“标准恶人脸.jpg”
于是我们屈服于紫藤花势力的恶鬼默默钻回了盒子,然后自己盖上了盖子。
只不过实弥前脚刚出门,某只恶鬼后脚就从箱子里爬了出来,冲着大门做了个鬼脸。接着像筋疲力尽了般往地上一倒:现在就算吃饱了.....体力流失得也好明显.....
疲倦的感觉坠坠于眼皮之上,蜿蜒于肌肤之下,滋长于每一块肌肉之中....
无法抗拒,也无法恢复......
“我可以活到鳞泷去世的那一天吗?”慢慢蜷起身体,听着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京夕在努力眨了几下眼睛之后,还是疲倦地闭上了:“义勇......”
【我还可以看到你重新笑起来的那一天吗?】
“义勇......”
也许愤怒会让我在一瞬间听信了你那不争气的“自责”,可事实却是,你和锖兔,真菰,还包括其他你的师兄师姐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死去。
【从很早开始,就应该是这样。】
我的亲生父亲,因为我和我母亲的离去,而放弃了整个家庭。
让我的哥哥成为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正因为有那样的童年,所以我的哥哥和彦,无比渴望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哪怕当时的我只是个被封锁了感情的傀儡,但他依旧包容了我所有的麻木和冷漠。
现在想起来的话,和彦他当时面对我的时候,一定很难过吧,毕竟我总是在无意间就伤害了他。
在和彦死后,承载我们两人仇恨的生物便诞生了。
那是一只永远都在愤怒,永远都无法原谅人类的鬼。
也是一只誓死效忠那位大人,用血液刷洗记忆的食人怪物。
但就是这样放弃了人类姿态,自愿沦为十恶不赦怪物的我,最后却还是被人类拯救了。
这个人类是一位身负残疾的前鬼杀队队员,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温柔的父亲。
纵使家庭支离破碎,身处孤立无援之境,仍然会选择微笑的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也是他重新让我捡起了“人”的身份。
接下来,我用他所教我的东西,尽心尽力照顾着一只小小的人类。
只因为我第一眼误以为他也是白子,害怕他会成为第二个人类时期的我。
于是便开始在他身上不断试探着,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畸形的童年。
可他却用“认可”来回报了这样自私的我。
那百年以来,对“人”和“鬼”身份的纠结,也因他而逐渐放下了。
【在没有光亮的夜晚里,他在黑暗里看到的,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他的“姐姐大人”。】
然后就是你了。
一只不善于表达自己,又有些呆呆的,总是会自责的小傻瓜。
或许是出于对哥哥和慈一郎的愧疚吧,就算本能上再怎么无法接受你,但一想到同样是束着黑发的那两个人.......
我就无法对你这小讨嫌彻底放开手。
而且义勇,你知道吗?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像鳞泷他们那样,不断劝告你不要再自责?不要再继续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痛苦?
因为最不该存在的人应该是早就已经失去生命的我。
【从很早开始,就应该是这样。】
当实弥带着竹口枷回到自宅时,一开门就瞧见了那只鬼正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当他脱下鞋子,走近室内时,却发现有一缕阳光正悄悄接近她:“风把窗户吹开了?”
于是刚才还准备骂骂咧咧的风柱,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边,堵截了阳光的侵入路线。
但关上窗户时所发出的响动还是惊醒了那只恶鬼,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实弥从窗户那旁走到自己的身边:“怎么了....”
“头发乱糟糟的....你是在我家打滚了吗?!那还真是感谢你帮我把家里蹭干净了啊!!”纵使语气里的凶狠和不耐烦比之前更加明显,但实弥拆开京夕的盘发时,手法却相当轻柔。
感觉到对方正在帮自己打理头发之后,某只鬼刚想开口说“没必要反正这个模样是伪装,不是本体,只要换个形态就能让发型恢复原状。”时,就听到了身后那坦胸露腹的大老爷们不耐烦地嘟囔声:
“怎么就和我妹妹一样,头发那么多.......”
于是那只鬼干脆放弃了告诉他“真相”,任由对方梳理自己的头发:“感觉手法很熟练啊....至少比鳞泷强多了。”以前每次让他帮忙绑头发都痛得要死。
“那是当然!!我妹还活着的时候,经常找我帮她梳头......”说着说着,身后实弥的声音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小:“毕竟母亲一直都很忙碌.....而且家里的孩子相当多...更本顾不过来.....我几乎从来都没看到过她休息。”
还没等那只鬼开口询问,不死川就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了,而且语气开始变得越来越激动:“结果最后她却变成了鬼.....然后杀了大家....果然你们这群玩意儿...一个都不能留下!!”
“是啊.....一个都不应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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