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超重了, 其他的都还健康,养的很不错。”医生说着, 蒋星洲还有点不放心:“它今天吃了外面的牛排, 不是都说猫不能吃人吃的食物吗?”
医生便笑了笑,道:“吃这一回没事,下次注意着点别让它偷吃就是了。”他摸了摸盼达的小脑袋, 看它这模样就知道主人养得精细呢, 都是喜欢宠物的人,医生对蒋星洲的态度也十分和善。
蒋星洲松了口气, 连忙抱着盼达回去了,这一折腾可是全身都检查了一遍, 眼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蒋星洲现在可希望芩初今晚没那么早回来了。
他紧赶慢赶,好在到家时屋里灯也没亮,蒋星洲把盼达安置妥当,小猫大概折腾这一番也累了,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蒋星洲摸了摸它的脑袋:“你乖一点,可别让芩芩看出来。”
盼达斜睨了他一眼, 窝在猫窝里就睡了。
也是巧,蒋星洲才从书房出来, 就听到门口有动静了。
他立刻坐到沙发上,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眼皮跳了跳, 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眼睛左右游移着,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桌子上,瞬间傻眼了。
他叫的外送晚餐,方才赶着带盼达去宠物医院,那些杯盘狼藉还丢在桌上没清理呢。
他一下子惊得跳起来,偏就那么巧,大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蒋星洲神色僵硬。
今天拍了一天外景,芩初是真的累了,也压根没心情想蒋星洲住进来的事,这会儿进了门就见到蒋星洲一脸紧张的傻站着,活像是出轨被老婆抓到现场的男人一样。
她柳眉一跳,眼睛扫视了一遍屋子里,一眼就瞧见了桌上那一堆东西。
芩初提了下手提包,轻咳了两声,蒋星洲如梦初醒一般,狗腿的接了过去。
还算有点眼力见。
但是这没法抵消她的怒火。
芩初绕着餐桌走了半圈,道:“看起来,你今天的晚餐很丰富嘛?”
蒋星洲觉得有点气,天晓得他总共都没吃两口呢,全是盼达那只破猫吃的,可是这话又不能直说,不然芩初可能更生气。
蒋星洲只好道:“也就……就那样吧。”
芩初抱着胸:“你不是没钱了吗?我记得这家店可不是一般的贵。”她自己平时一个人都舍不得吃那么好。
蒋星洲脸色僵硬,随即灵机一动道:“我之前在这家店的卡里充了钱,这不是想着没用完吗。”
“哦。”芩初对这个理由也不是很在意,她气恼的是,“咱们昨晚才约法三章,都有哪些条约你还记得不?”
蒋星洲哪能不记得呢,这简直是他的屈辱史,都想着以后翻身了要找芩初算的,但是现在……
“不能乱丢东西,要随时保持整洁卫生。”
芩初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怎么说?”
“我这就收拾还不行吗?”
蒋星洲也有点委屈,他活了二十几年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使着干活,可偏偏还不能不干。
他一边说着,一边撸袖子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大概平时没怎么做过这样的事,笨手笨脚的,有些汤汁都给倒桌上去了,偏芩初站在那边也不肯搭把手。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芩初可是都抢着做完的。
他可算是了解有钱没钱的区别了。
蒋星洲心里憋着股气,真想告诉芩初他压根没破产,看芩初怎么得意得起来。他这段时间算看清楚了,这女人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
可是,用钱来收买的,算什么人心呢?
而且蒋星洲心里,还是有点小九九的,以芩初的性子,知道他没破产,估计确实不会再使唤他,但可能会赶他走倒是真的。
说来说去,都是当初脑子进了水,要是一开始没分手,现在他们不还好好的,他也不会这样被芩初使唤。
芩初可不知道蒋星洲心里满腹委屈,她一声不吭的看着他弄完,把垃圾都整理好了,才开口道:“如果你不想干活,没必要勉强,咱们租房的合同还没签,你随时可以毁约。”
蒋星洲心里憋着股气,但是更不愿意半途而废的,他昨天费了多少功夫才说服芩初留下他,他坚定道:“我就不,你的约法三章我都签了,你别想赶我走。”
芩初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倔着,干脆也不多说了,丢下一句“随便你。”,随即就回房洗澡休息去了。
这间公寓有两个卫生间,主卧一间,外头也有一间,正好两个人住也互不干涉。
蒋星洲见她回了房,用纸巾擦干净桌子上滴的汤汁,随手把那脏了的纸巾丢垃圾桶里,心里又气又憋屈,本来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开开心心的想要问芩初帮他选购床上用品的呢,说不定就能名正言顺的约会了。
结果……这都什么事啊?
蒋星洲心情郁郁的去洗漱了一番,因为自己的那间房的床都没弄好,今晚睡的还是沙发,他穿着一身家居服,躺在沙发上压根睡不着,不仅因为心里不爽,更是因为……肚子饿。
晚餐都没吃到几口,后来赶着带猫去检查,怕赶上芩初回来,因此来回都匆匆忙忙,根本没来得及弄点吃到填填肚子。
可惜了那一堆晚餐,被盼达吃过了,他也不好再吃,何况回来都全冷了,他还没吃过这样的剩菜呢,加上和芩初赌着气,就干脆直接都扔了。
他这样的年轻男人,哪里经得起饿。
但不幸的是,蒋星洲方才翻了下冰箱,出了水还有两鸡蛋,其他什么都没有。
芩初这边的蔬菜水果最多放两天,平时都是买新鲜的吃,果汁也一样,不巧的是之前的才吃完,小安也还没来得及填货,不怪现在连瓶饮料都找不着。
蒋星洲有记忆以来,都没怎么体会过挨饿的感觉,这下可好,唯一能充饥的就剩两鸡蛋,还是不熟的,蒋星洲又不懂厨艺,他怕再来一次真把芩初的厨房烧了,因此只能干看着不敢动。
芩初估计已经睡了,她房间底下那条缝隙方才还有光,这会儿已经黑了下来,要是这个点叫外卖,肯定会把她吵醒。蒋星洲想起她方才有些疲惫的样子,不知怎的,手机拿出来又收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画饼充饥的典故来,可越想越饿,越饿就越睡不着,忍不住辗转反侧,可他忘了自己现在睡的沙发,因此在翻身的时候,一个没留神就翻到地上去了。
蒋星洲的脑袋还“砰”的一声撞到了茶几脚上。
那就一个眼冒金星。
本身肚子饿的人就容易心浮气躁,更别提这蒋星洲本来就憋着火了,他爬起来,简直想给这茶几踹一脚。
可临时想到这房子现在是芩初的,他要是敢动,保不齐芩初就要赶他走了。
他受了那么多委屈,要是就这么赶走了,那岂不是更憋屈?
蒋星洲躺回了沙发上。
还没等他闭上眼睡觉,突然听到芩初的声音:“你不睡觉折腾啥呢?”
蒋星洲方才压根没注意其他动静,连脚步声都没听到,冷不丁的听到芩初的问题,被吓了一跳,他连忙坐了起来。
芩初把客厅的灯开了,屋里又是亮堂堂的一片。
蒋星洲好面子,哪里肯服弱,只说了一句:“没事。”
他都这样说了,芩初自然懒得理他,正想回房呢,却见蒋星洲巴巴的看了过来,看着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一般,又像盼达饿了向她讨不到吃的时候那傲娇生气的模样。
铲屎官芩初觉得自己有一瞬间的心软。
但蒋星洲现在都不是她的金主了,凭什么还要她上赶着伺候他呢,她又不是贱的。芩初很快想好,于是干脆利落的转身回房,谁知道蒋星洲这时候倒是撇下面子了,大声说:“我饿了。”
也该蒋星洲这人,平时虽然骄傲了些,可本性里有的单细胞动物的直觉系。
他察觉到芩初最后看他那一眼时面色有一瞬间的波动,没等脑子先转过来,嘴上就先开口了。
这既然都把话说出来了,面子这东西,丢一次是丢,多丢几回也是一样了。
于是蒋星洲看着芩初巴巴的继续道:“我肚子饿得睡不着,刚刚还被桌角撞了头。”
语气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芩初本来以为他只是从沙发上摔了,毕竟刚才动静她都听到了,没想到蒋星洲居然还说肚子饿?
她想起方才桌上那半桌子剩菜,狐疑的问:“你今晚不是吃了挺多的吗?”
蒋星洲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道:“我只吃了几口,就是去打个电话的功夫,剩下都是盼达吃的。”
他怕芩初生气,连忙把后续带猫去检查的事也说了。
芩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下回你注意着点,要是再让盼达偷吃出了问题,你就自己自觉的搬出去吧。”
蒋星洲道:“知道了,不过医生说盼达有点超重了,你也别喂它吃太多。”
啧!
这话说的,好像他也是盼达的主人一般。
但想想,当初盼达还真是他们一起买的。
芩初郁闷了。
她看着蒋星洲委委屈屈的模样,皱了皱眉,还是去了厨房。
这要只是蒋星洲自己不吃饭饿过头,她才懒得理他,可谁叫她的盼达也有一份责任呢,就当日行一善吧。
蒋星洲看着芩初进了厨房,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什么,顿时忍不住有些高兴起来,忙不迭的跑了过去,然后被芩初抓了壮丁:“正好,你过来,我说你做,学着点。”
蒋星洲:“……”
以为芩初会直接做好送给他吃的自己,果然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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