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温暖令人来不及挽留,甚至应该说所有人都对十月的来临感到措手不及。似乎气温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骤然降低了,气温骤降带来了众多的感冒患者,弄得护士长庞弗雷夫人手忙脚乱。当哈利喝了提神剂在魔药课上和他的坩埚一起冒着烟的时候,他真的很嫉妒每个周末都在冰冷的天空中高速飞行却没有感冒的德拉科。
“寒冷会磨炼你的意志。”德拉科如是说。
从周三开始,瓢泼大雨由大变小又由小转大,一连下了好几天。这时候住在地窖里的优点之一就显现出来了——他们永远不会被雨声吵醒,但是其他学院也没有在这个月份就需要点起壁炉啊。
连续的滂沱大雨导致湖水上涨,连续的低温让黑湖的湖水比雨水都冷,地窖里的每个人在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都会用毯子盖住腿。每每有谁特别早出门或者特别晚回来的时候都能在休息室看到自己呼出的雾气。
可怕的是寒冷还伴随着潮湿,哈利和德拉科不得不在房间里打上好几个干燥魔咒。
这场雨一直到周天才稍稍收势,然而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队长弗林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德拉科原话)居然要用整整一个下午训练。更让德拉科不能理解的是,斯莱特林要和格兰芬多共用一个球场。
“我真的不能理解,这种连球都看不清的天气居然还要训练!还是共用球场!我们干嘛不把球场送给格兰芬多!”德拉科在吃午饭的时候跟哈利一通抱怨,匆匆往肚子里塞了几个面包喝了一碗热汤之后就着急准备去更衣室,“晚上见,哈利,”他故作可怜地跟哈利说,“你要记得写好魔法史笔记哦,我没时间写就只能靠你了。”
“训练顺利!”哈利咳了两下,最终拜服在德拉科的认真眼神下,“好的,我会在你回来之前写完的。”在得到哈利的保证之后德拉科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哦,哈利,我感冒还冒烟好难受,我也想借你的笔记……”潘西虚弱地说,但是哈利一看她的齐肩短发被吹起来的样子就根本注意不到她有些苍白的脸了。
“……要不你等德拉科写完跟他借?”哈利有些迟疑地说,“或者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写?”
潘西眼睛一亮,连忙点头答应:“你要知道每一节魔法史的课我都在睡觉,要是没有你帮忙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哈利听到这里只能干笑两声,低头继续吃早餐。
周六下午在繁重的魔法史笔记下更加的枯燥无聊,哈利拿了一些小零食放在桌子上和潘西一起吃,却直到零食吃完了都没有写完笔记。哈利倒还好,只剩下一点,反观潘西却是只写了一点。
或许是发现这个女孩实在是对这些事情没有耐心吧,哈利在潘西烦躁地丢下羽毛笔的同时帮她合上了笔记本:“今天就到这吧,”哈利跟她说,“反正期末还很远,有的是时间写。”
潘西放下笔之后也没老实多久,她手托腮歪着头看着哈利写笔记,看着一个个规整并且挺好看的字母在他笔下凑成单词,看着他白皙的皮肤和带着孩子气的侧脸,就这样看着他就好像能从他低垂的眉眼里感受到他的认真。潘西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哈利和德拉科一样帅。
等到哈利写完笔记,伸完懒腰一歪头刚想和潘西说说话的时候,却发现潘西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哈利正在纠结是喊她起来还是帮她拿个毯子盖上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石门打开的声音。
“嘿,哈利。”德拉科把一绺贴在他脸颊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喊了哈利一声。他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滴着水,那些水沿着脖子流进本来就湿着的衣领。哈利的眼睛在德拉科身上打量了一下,就发现他浑身都湿透了,衣摆上还沾满泥浆。
“帮我把换洗衣服和洗漱的东西拿下来,我必须先去洗个澡。”德拉科说着扯了扯贴在身上的衣服,感觉自己的皮肤就和这些衣服一样凉。
哈利“噔噔噔”跑上楼没几分钟就下来了。德拉科从哈利手里接过那些东西,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滴了一路泥水,但是很幸运的没有遇到费尔奇,不过我走到拐角的时候隆巴顿和韦斯莱正好推门走了进来,他们似乎去帮着海格抢救那些个中了膨大咒的南瓜了?”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潘西的声音就接道:“那隆巴顿他们惨了,费尔奇不会放过他的。”她看起来已经醒了好一会了,“费尔奇现在感冒很重,而且还在上午的时候收拾了一上午第五地下教室的天花板,听说是青蛙脑浆?我猜他们要是被费尔奇抓到估计要连你的泥水一并负责了——他可不会听他们辩解的。”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不是吗?我衷心地希望他们走快点,只要不在那里逗留的话就不会被费尔奇或者洛丽丝发现。”德拉科挑挑眉,说完就拿东西出去了。
“对了哈利……”德拉科趁着门还没关上急忙又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一起写魔药课作业。”
十分应景的是万圣节在连续的阴沉天气下到来了,那天礼堂里像前一年或者前每一年那样用活蝙蝠装饰起来,听说曾被殊死抢救才没有被雨水冲跑的海格大南瓜被雕刻成了一盏盏巨大的南瓜灯。哈利对传闻中的骷髅舞蹈团不感兴趣,但他难免有点好奇这些大南瓜要是做粥蒸熟榨汁……可以吃多久。
但是德拉科告诉他这种被施过咒语的食物都会丧失原本的味道,如果他仍然想尝试,可以先吃个蜡烛感受一下。
哈利看了一眼头顶的白蜡烛,默默拿了个烤鸡翅先啃。
没有人会想要错过这晚会,但是光哈利认识的人就缺了四个……哈利啃着啃着鸡腿渐渐味如嚼蜡,他的目光时不时就飘向格兰芬多长桌。德拉科敏锐地发现了哈利的走神,他不太理解哈利频频看向大门和格兰芬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宴会还没开始的时候哈利他频繁地看向格兰芬多长桌和礼堂门口,等到宴会开始好一会儿大门关上的时候,他又开始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牛排,直到把牛排戳得面目全非、让人看起来全无食欲的时候,他却又叉着肉泥吃了起来。
哈利最后以这种状态神游了整个宴会,等到宴会终于结束的时候,他拉着德拉科的手急匆匆地就往外走,德拉科甚至在刚开始的时候被拉了一个趔趄——哈利当然意识到了。尽管心里急得不行,但是他还是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控制住了自己的脚步,只是稍稍比身后的人快上几步而已。
越走越远,他渐渐除了自己身后的人们的笑闹声之外又听见了前方另一群人的喧闹声,从他们所处的走廊的另一端传来几百只脚登上楼梯的声音,和他们发出的声音遥遥相对。
哈利率先转过弯,接着,学生们就推推挤挤地从两端拥进过道。
一秒钟,热热闹闹、叽叽喳喳的声音便就从他身后消失了。整个空间静的可怕,只剩下几百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所有人都看着纳威、罗恩和赫敏,他们孤零零地站在走廊中间,脸上满是茫然。
哈利抬头看着被挂在火把的支架上的洛丽丝夫人,它就像是一快木板一样,从头顶到尾巴都绷成了一条直线,原本总是带着猫科动物狡黠的一双眼睛现在就像玻璃球一样。
珀西伸手压下了科林抬起来的相机,这个小小的空间依然静默着,直到——
“密室已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当心了!”德拉科用一种念笑话的语气念出墙上用血写的字,然后转头问哈利,“你觉得这是邓布利多安排的万圣节余兴节目吗?看起来还真的挺有感觉的……”
“不,德拉科。”哈利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我认为洛丽丝夫人是真的遭遇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
德拉科挑挑眉,显然并不是那么认同:“你认为什么魔咒能达到这种好像没死又好像死了的效果?那只猫看起来就像被石化了。”
哈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或是表达自己的惊讶,察觉到人群不对劲拥挤的费尔奇就一边叫喊着:“这里出了什么事?学生们为什么不回到各自学院去?”一边用肩膀挤过人群,但是当他看清是什么造成了这拥堵的时候,他摔进了人群中。
费尔奇惊恐地用手抓住自己的脸,喊声就像一只被踩到了爪子的猫一样尖利:“洛丽丝夫人!你们把我的猫怎么了?”他尖叫道,同时用恶狠狠的视线扫过了所有人,最后直直把目光落在了纳威身上,“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猫!是……”
哈利看着这一幕,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纳威那天果然被费尔奇抓到了。
这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一样,暴怒的费尔奇和茫然无措的纳威——直到邓布利多的声音传来——哈利觉得很多人的心情都应该是庆幸,谢天谢地邓布利多终于来了。
来的不只是邓布利多,还有刚才在礼堂参加宴会的所有教授。教授们有条不紊地走进由学生让出来的通道,把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拿了下来。
“好了,同学们。”邓布利多半月形的眼镜闪着光,他的口吻不容拒绝,“我希望五分钟之内你们都回到了该在的地方,而隆巴顿先生、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很抱歉你们必须晚睡一会儿。”
“这件事我们去办公室谈,费尔奇。”邓布利多招呼着教授们的同时忽视了洛哈特的邀请。教授们神色匆匆地走过悠长的走廊,斯内普在走过哈利和德拉科的时候用带着视察意味的冷冰冰的目光,粗略地扫过所有斯莱特林学生。
“回地窖去,立刻。”他阴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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