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新的一起袭击发生后的第二天,一个更令人吃惊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它不分学院不分年级的造成了恐慌,而所有人也都是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同时才突然明白——霍格沃茨可能真的要关闭了。
因为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离开了学校。同时消失的还有他们的猎场看守海格。
从学院间流传的各个版本的故事中人们大概可以分析出一个比较接近事实的真相。就在那天晚上,因为连续的不可隐瞒的袭击事件所以魔法部的部长来到了霍格沃茨,并且要求要带走五十年前打开密室的那个人,也就是海格。虽然部长本人解释说这只是一种预防措施,如果查出不是海格的话就会把他放回来的,但是大家都知道,除非抓到真正的罪犯,不然他们不会放过海格的。
而也是因为这几起袭击事件,校董事会对现任校长邓布利多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十二位董事联合签署了罢免令,罢免邓布利多的校长职位(哈利知道这十二位董事背后是谁,据小天狼星说背下了所有骂名的卢修斯没有任何意见,认为自己就是本色出演)。
不过人们比起怀疑海格是斯莱特林继承人,他们更加怀疑董事会联名罢免邓布利多这件事,要知道只要不是蠢到不能再蠢的巨怪都会知道——现在这个风口浪尖罢免邓布利多,或者更应该说是使霍格沃茨脱离邓布利多的保护,这种行为才会导致学生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麦格教授在早餐时宣布了这两则消息,当时礼堂里爆发出了比圣诞节或者万圣节时更大的声音,只不过不是欢呼声,而是带着愤怒的质疑、质问!所有人都在怒吼着,希望能够等到证明这只是个愚人节玩笑或者只是个假消息的那句话。但是十分钟后,礼堂安静了,就好像悲伤淹没了喉咙,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一样。
每个人,不管是什么学院,或许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学院之分了,每个人看着教室席上正在流泪的麦格教授都沉默了,就好像那无声留下的泪水削减了他们刚刚炸开的所有尖刺,让他们这些人一起感受到了无能为力的悲哀。
哈利吸了吸鼻子,看着斯内普教授轻轻拍了拍麦格教授的肩膀,弗立维教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绢递给她,麦格教授使劲地擦掉了眼底那一点湿意。
这一顿饭应该是所有霍格沃茨学生在这里吃过的最难过、最憋闷的一顿饭了。没有交头接耳,更没有大声喧哗,每个人都沉默地把食物送进嘴里,然后沉默地咀嚼吞咽。
从昨天晚上之后,霍格沃茨每条会有学生经过的走廊里都会有几个教授来回巡查。或许教授们也知道自己可能无法对抗密室里的那个东西,但是他们依然再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自己的学生。
在这悲哀的时期里唯一能够稍稍让人觉得庆幸的一个消息就是:人们知道在一次袭击之后不会立刻出现下一次袭击。这次也是如此,没有人知道这间隔的时间是长是短,只能用昼夜不停的守护来表明坚决。
就这样,时间静悄悄的走过,天气一天比一天好,阳光一天比一天温暖,天空和湖面一样都变成了泛着紫光的浅蓝色,黑湖的湖水被章鱼的触角掀起层层水波,斯莱特林地窖里都能感觉到夏天的气息。
校医室进入了有史以来最严的严防死守阶段,庞弗雷夫人每天寸步不离的守在那里,并且不允许任何人探视。她说:“我们不能再冒险了。”
是的,不能再冒险了,因为没人可以承担冒险带来的后果。
但是,不去冒险,就不能发现困境中的那条羊肠小路。
隐形衣自从那天借给纳威之后一直没还回来,哈利能够猜到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一直告诉自己要等。似乎是城堡里无处不在的压抑让他神经紧张,似乎是对未知的恐惧让他忧心忡忡,总之现在的哈利就好像一只陷入了迷宫的小兽,四处碰壁,满心忧虑,除了自己之外看不到别人。只是现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每个人都好像神情恍惚,都像丢了魂一样,所以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哈利和面色苍白、目光涣散的德拉科就好像是一滴水进入了大海,没有人发现他们不对劲。
是所有人都有不对劲,让他们的不对劲变得不显眼。
在这个时期,所有的学生都开始疯狂的喜欢上了上课。或许是上课让他们觉得自己依然呆在学校吧,就连枯燥的魔法史课程现在也是所有人聚精会神地一起听,更不用说本来就只能认真的魔药课。
上这节魔药课的时候,邓布利多和海格已经走了两星期了。在弥散的安神药剂味道的教室里,德拉科正一边搅拌魔药一边跟高尔和克拉布说着他从卢修斯那里得来的一些消息。“我真没想到我父亲一手促成了邓布利多的罢免。”他说,并不注意把声音压低,“他在给我写的信上说他认为邓布利多是学校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校长,并且希望我们的新校长是个不愿意让密室关闭的人。拜托,如果真的像是现在这种状况的话我倒是希望密室关上的好,毕竟五十年前打开密室的是个格兰芬多,五十年后还是个格兰芬多。”德拉科说着,侧头看了看坐在他身后的纳威,讽刺地笑了一下。
“虽然是这样,但是密室里的那个东西依然是在肃清学校里的混血啊,早晚有一天这所学校会变成纯血的乐园。”一个长相看起来就挺极端的斯莱特林极端分子接上德拉科的话,“不过比起遥远的未来,我更期待那东西能弄死一个……”
“闭嘴吧,杜兰特。”哈利拿起一个试管收取魔药样本,“或者你很期待你的坩埚爆炸?它看起来已经不堪重负了。”
这节课的魔药成绩哈利只得了“A”,斯内普在他交魔药样本的时候很直白地说:“因为你在课上无故喧哗丢了本来应该更好的成绩。”哈利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因为这个时候他正全神贯注地关注纳威和罗恩,看着他俩交头接耳了半天敲定了什么计划,一颗心从嗓子眼稍稍放回了喉咙里。
上完草药课之后,他们在下午还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对于洛哈特哈利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经过这段时间,之前所有迷恋他的人都觉得他应该只活在封面上。
今天的洛哈特和往常一样连蹦带跳地进了教室,在这种时候轻松愉快洛哈特让人恨不得往他脸上打两拳。
“亲爱的同学们,危险早已经过去了,你们为什么还都拉长着脸啊?”洛哈特满口白牙闪着光说。
“我们可不觉得危险已经过去了,”罗恩大声说,“如果学校里没有危险了,那么为什么教授们连上下课都要护送我们?嗯?”
“我亲爱的年轻人,罪犯已经被带走了,没有罪犯就等于没有危险,而你们的其他教授坚持护送你们可能是因为他们仍然将你们当成刚破壳的小鸡崽呢?”洛哈特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哈哈大笑,就好像他说的是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一样。
纳威在桌下踢了罗恩一下,让他别跟洛哈特呛声,然后写了张纸条给他递过去。还有一个看不惯洛哈特的格兰芬多学生高声问他,“教授,我们这节课要讲解哪本书?要知道我们已经把每本书‘看’了至少三篇了。”
“哦,这位同学真的是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洛哈特脸上笑容不减,“因为我也想到了大家应该已经对之前的内容滚瓜烂熟了,所以这节课特地带来了《会魔法的我》给大家朗读。”
“……哦。”
一整天的时间被课程分割之后就变得容易过很多。哈利晚上躺在被窝里看着幔帐发呆,德拉科正在他旁边发出规律的呼吸声,那种频率稳定的声音让他有些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哈利艰难地盯着墙上的表,盯了好一会儿才借助壁炉里余烬的微光,稍稍看清了时针大概的位置。
确切来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如果没意外纳威和罗恩应该已经从禁林里回来了。或许他们已经想到了哭泣的桃金娘的真实身份,想要找机会去二楼的盥洗室问她……但是在现在的巡查力度下这个行动显然很难进行。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呢?”哈利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默默想着,“然后没等他们去问桃金娘的时候,麦格教授就宣布了考试时间——还有一星期。”哈利想到这也稍稍吃惊了一下,因为现在的他也忘记了这个事情了,要考试了什么的。
“再然后,在还有三天就要开始考试的时候,曼德拉草成熟了,他们在去盥洗室的路上被发现了,撒谎说是想偷偷去看赫敏,结果从赫敏手里发现了线索——”
“他们由线索推断出了所有人是怎么遇害的,推断出了密室的入口,想去告诉麦格教授……但是,金妮被带进了密室。”
哈利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和之后会发生的事,脑袋无比平静,内心无比清醒。他想着,自己只需要默默的等时间过去,等到这一切尘埃落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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