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趴在桌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坐在前几排的哈利和德拉科,说实话,她看着这两个家伙这么嬉闹了两年多了,心里却是头一次有这种类似于“担忧”的酸涩情感。她本来以为只是玩笑的,一个学院的同学,或者好朋友之间亲昵一点本来很正常的,被别人拿来开玩笑也很正常啊。就像格兰芬多那对双胞胎一样,他们的朋友就不止一次在公共场合说过他们两个不止长得像一个人,好得也像一个人一样。那个魁地奇比赛的解说员还用话筒说过他俩合为一体算了。
可是那些都是善意的玩笑啊,潘西回想刚才德拉科看向她的那个眼神,那是她头一次在德拉科脸上看到那么认真的表情,那认真甚至是决然的。
可是……
“你纠结什么。”布雷斯坐到潘西旁边,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德拉科和哈利的背影一眼,“那两个家伙比你想象的强多了。”
“不是这个问题,”潘西压低了声音吼他,“你不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吗?!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布雷斯扫了她一眼,不屑地说:“不正常?不对?”他嗤笑一声,“傻姑娘,这世界上对错的标准向来都是由强者制定的,挡在他们面前的除了生气的父亲和哭泣的母亲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我们?你会在意同学对你伴侣的看法吗?”
“我们是朋友啊!”潘西瞪大了眼睛。
“朋友和同学之间的界限不也是人定下来的吗?说句难听的,我们现在是朋友很大因素是因为我们的父母希望我们是朋友,而他们又是因为马尔福家比其他家族爬的都要高。”
“这……”潘西迟疑了半天,最后还是点头承认了这个让她痛恨的事实,“可是他们……他们真的在一起的话学校里的人都会用不好的眼神去看他们的!”
布雷斯没否认这点,只是问潘西:“你会吗?”
“我当然不会。”潘西想也不想就说。
“那不就得了。我可不觉得他们两个会在乎别人的看法。想想一年级的时候几乎整个斯莱特林都针对哈利那次,他多给那些人一个眼神了吗?”布雷斯想了想,“先不考虑他们两个可能有彼此就够了这点,就光想哈利在格兰芬多的人缘,那几个红头发都是他朋友,更别说还要加上一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和一个年级第一。”
“这不一样,而且虽然我不会……但是我一样没见过这样的啊,男生和男生在一起……”
这把布雷斯看潘西的眼神真像是在看一个傻姑娘了:“你平时看书吗?”他问,随即就后悔自己怎么会问这么一个蠢问题,“算了我知道你不怎么看,但是你不知道巫师史上其他那些男巫师也总知道梅林和亚瑟王吧。坦白告诉你,事情的起因发展结局或许都不像书里写的那样,真相往往隐藏在笔者语焉不详的字里行间。”
潘西眼神茫然。
布雷斯:“……”
这话没法说得更详细了!
“平常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就好,”布雷斯绕过弯弯绕绕,直戳中心,“玩笑想开就开,照我看这两人在人前也就这程度了,既然德拉科一点也不遮掩,咱们也不用收着。高……也不用跟高尔和克拉布说什么了,直接等德拉科打开窗户昭告天下得了。”
“说到这我不得不说一句,就哈利那和高尔克拉布有得一拼的情商,也真难为德拉科了。”
潘西:“……”
新学期的第一节魔药课,哈利硬着头皮在斯内普阴沉的目光下搅拌着坩埚,一节课下来斯内普的袍角得在他的余光里出现几十次,唯一有那么一次四目相对就是在交魔药样本的时候。
哈利看着斯内普带着痛恨、挣扎和很浅淡的一丝怀念的眼睛,有点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怎么办!他问自己,应该想个办法改变改变他们和斯内普的关系!他们……小天狼星不用说,莱姆斯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异议,那么就只剩下莉莉和……
哈利皱了皱头。
……和詹姆斯了。
周一上午刚刚过去,午饭的时候各个学院就开始流传起了特里劳妮教授关于死亡的预言。当然,这个流言最早是从格兰芬多传出来的,就在斯莱特林疯传哈利和德拉科在占卜课上的种种的时候,格兰芬多已经在麦格教授的讲解下明白了特里劳妮教授为什么那么不正常。
每年都预言一个学生会死这种欢迎新学生的方式也真是无与伦比的特殊。
和特里劳妮教授奇特的迎新方式一起流传的还有麦格教授非常实事求是的评价:“占卜学是魔法学中最不准确的科目之一,真正能预见未来的人非常少。”
哦,大家都知道麦格教授是从来不会说其他教授坏话的,所以……那两句话背后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整个年级学习最好的学生赫敏·格兰杰也在这件事情上添油加醋了,要知道她在饭桌上吼出来的那句“如果说占卜学成绩好就意味着我必须假装在一团茶叶渣里看到了死亡的凶兆,那我还不如不学这门课了!”上了占卜课的大部分人可都心照不宣。
当然,也有小部分人相信特里劳妮,比如格兰芬多的拉文德就悄声问了:“那纳威的茶杯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茶杯上有水,”纳威再次解释,“我只是没拿住而已!”
美味的午饭过后(虽然潘西总是看过来的目光让哈利觉得不太自在,)是开学第一节室外课——保护神奇生物。这已经是海格教他们的第三年了,除了第一年的巴克比克给哈利造成了一点皮肉伤之外,在这个课上他们都是快乐的。
这节课海格给他们带来了几个大箱子,箱子里垫着茅草之类保温的东西,很多个像小团毛线一样的东西就放在里面。
“同学们,”海格拍着他的大手,让人群安静下来,“新学期快乐。”
有一部分同学笑着回了他:“海格教授你也是,新学期快乐。”
“来,先把书打开到第三页,这节课我们来了解一下仙子,它们的级别是XX,也就代表着它们是可以驯服的无害生物。”
透明或者五彩缤纷的仙子在书所投射出来的森林里飞来飞去,《神奇动物在身边》详尽并且忠实地再现了它们的一生——仙子们将卵产在叶子的背面或者草茎上,等到卵孵化,色彩亮丽的幼虫就会爬满叶子,并且拿树叶和草当食物。幼虫长到六至十天的时候(书加快了这个孵化和成长的过程,但是详细地标注了时间)就吐丝做茧。一个月后,完全成熟的耐仙子就会从茧里钻出来,然后透明或者五彩缤纷的仙子就继续在书所投射出来的森林里飞来飞去。
“仙子们智力不高,身高一到五英尺不等,它们唯一不像人的就是那两只招摇的、昆虫翅膀般的大翅膀。仙子的翅膀,由于种类不同,有透明的,也有五彩缤纷的。”海格虚虚点着书上的那副仙子背面的平面图,“它们一般居住在林地或者森林的空地上,就像书里所展示的那样。”
“注意看它们的手,”海格又点了点正面的平面图,“仙子们的手中都拿着一根树枝或魔杖,魔力不强,但可以暂时抵挡一下捕猎者。”
“那现在谁来介绍一下仙子的用途?”海格反问。
赫敏立马把手举了起来,飞快地回答:“仙子时常被巫师们直接用来或者是施了法术之后用来作装饰品。它们天性好争吵,但是因为极其爱慕虚荣,所以任何时候叫它们去充当装饰品,它们都很愿意。”
“非常棒,格兰芬多加五分。”海格又拍了拍手,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的几个箱子,“箱子里是几十只即将孵化的仙子,你们要注意这些吵闹的小家伙随时可能在阳光下破茧。仙子们虽然有着和人一样的外表,但是他们并不能说人的语言。它们能和巫师交流,但是这要等到它们的翅膀在阳光下风干、能够自由飞翔的时候,在它们刚刚破茧的时候他们只能发出刺耳的嗡嗡声来和同伴互相交流。”
哈利预见了什么:“所以说我们要照顾刚破茧的仙子,然后说服它们当装饰?”
“猜的一点不错。”海格冲他点点头,“你们可以说服仙子装饰在任何地方,在头发上当个卡子或者几只当个发卡,在衣领上当个胸针或者什么其他的都随你们便。”
木箱里开始发出细小的嗡嗡声。
“希望大家都有奇思妙想,”海格迈着大步走到了人群后面,“相信我,这会是一节很好玩的课的。”
就像海格说的,这确实是一节非常有意思的课。哈利和对他头发依依不舍的仙子说再见,然后看了看德拉科那边明显更加依依不舍的好几个仙子,笑着拉过他往城堡走去。
哈利踩着软塌塌的草地,抬头看向郁郁葱葱的禁林和渺远而晴朗的天空。大部分天空都是那种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的碧蓝色,只有很少的某些地方是和德拉科眼睛一样的灰色。
或者深一点,像德拉科生气时的眼睛;又或者浅一点,有点睡眼朦胧的感觉。
空气中青草的香味被哈利从鼻子吸进肺里,整个人头脑都清爽了很多。不过他看了看身边的德拉科,德拉科原本一板一眼的发型被风吹成了一个新的样子。
哈利的视线从德拉科的眉眼滑到鼻梁,虽然不想,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开始有棱角但是整张脸依然摆脱不了精致的德拉科真是!太吸引人的目光了……
哈利轻轻收回视线,几缕本来贴服在他额头的发丝,被风吹的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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