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布雷斯把上次哈利的话听了进去,一伙人去厨房弄了很大一堆吃的喝的,还用猫头鹰订购了很多黄油啤酒。古板的地窖也装饰了很多彩带和剪成扫帚和简单小人形象的闪闪发光的金星纸,石门一打开,哈利就被满眼各种各种的颜色闪了一下,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如果斯内普教授看到这幅景象不知道脸会黑成什么样。
不知道是谁点燃了烟火和爆竹,闪亮亮的金星漫天飞舞,落到了哈利的德拉科头发和衣服上,他们两个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听见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布雷斯还在兴奋地吹着口哨。
哈利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也不再去想什么愤怒的斯内普教授和令人烦躁的三强争霸赛了。他微笑着,从桌上拿起了一杯黄油啤酒,朝所有人致意,然后举杯,大声说:“敬斯莱特林,敬大家。”
人群再次喧哗起来,大家争抢着黄油啤酒和南瓜汁,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一起吼道:“敬斯莱特林,敬哈利·波特。”
“来吧,哈利,”布雷斯一手拎着酒杯,一手从别人那捧起被几个女生绑了漂亮蝴蝶结的金蛋,那家伙像极了一个圣诞礼物,哦,或者更像是复活节彩蛋。
哈利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布雷斯果不其然地捧着那个金蛋朝他走了过来,一边促狭的用眼神示意他:“快点,把这个大家伙打开,我们都等不及想要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德拉科在一片哄闹中看着哈利,自然也发现了他的一点不对劲,但是或许是这会儿的气氛太好了,他并没有细想为什么哈利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期待,反而一副好像要大祸临头的样子。
布雷斯已经在催哈利了,他嫌哈利解蝴蝶结的动作太慢了:“这东西挺沉的,哈利……”
“哦。”哈利把绸带放到一边,酒杯也放到桌上,这才从布雷斯的手里拿过了金蛋,但他感觉自己拿的更像是一个□□,“好了,我要打开它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还需要准备什么啊,快开快开!”所有人都在笑着催促,哈利默默的低下头,心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马上就吓你们一跳,哼。
哈利用指甲抠进金蛋上的一圈凹槽,然后看了德拉科一眼:“我要打开了。”他这么说道,德拉科点了点头。
无人理解的哈利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手上一用力,把蛋撬开了。
所有盯着金蛋在看的人都在这一瞬间看到了金蛋的内部——里面是空的,空空荡荡——然而,就在他们的眼睛获取到画面的下一瞬间,尖利刺耳的惨叫声像针一样刺入了他们的耳朵,每个人都下意识的抬起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但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那种恐怖的叫声能够穿透一切,甚至能够生生把人逼疯——
其实到哈利“啪”的一下合上了金蛋也不过是短短三五秒钟的时间,但是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哦,惊喜。”哈利这么说,“像是女鬼的叫声……”
“好像是什么人在受折磨!”一个人说。
“那么?是受折磨的女鬼?”另一个人接话。
大家就这么笑闹着,摆弄着巫师棋说着今天比赛的时候发生的趣事:“哈利完成比赛的时候我用望远镜看了评委席,你们都想象不到马克西姆和卡卡洛夫的脸色有多难看。”
“隆巴顿比完赛的时候他们的脸色也很难看。”
又有一个女生说:“邓布利多教授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
哈利边点头说“我觉得肯定是”边笑歪在沙发上,枕着德拉科大腿想话题是怎么转到教授们身上的,那边女生们已经开始说到:“其实我还是觉得莱姆斯教授比较帅啦,又很温柔又博学,洛哈特那个草包完全就不能跟他比……还有穆迪教授,虽然也很博学,但是似乎是野兽派的……”
“院长年轻的时候也很帅的,我在家里看到过父母他们的毕业照,不过还是德拉科的父母更帅气一点。”
“马尔福家那叫华丽!”
哈利侧躺在德拉科腿上拍着他膝盖嘿嘿嘿地笑,德拉科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看着笑着闹着的很开心的大家,哈利突然想到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估计也是同样的欢闹,火焰杯的火焰点燃的不仅是勇士的命运,还有与之相关的每个人的喜怒哀乐。
他们一直闹到凌晨才互相依依不舍地道了晚安,哈利有点困,还可能是因为喝多了黄油啤酒有点晕,基本上是被德拉科搀回房间的,一进屋就飞快地换了睡衣,德拉科把金蛋和匈牙利树蜂的小模型放在床头柜上(小龙张大嘴打了个哈欠,把身子蜷缩成一团),推着哈利出去洗了脸刷了牙。
回来哈利就一头扎进被子里,闭着眼睛好像一下子就睡着了。
“哈利。”正在换睡衣的德拉科喊了他一声。
“嗯?”哈利轻轻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他,剔透的绿眼睛一点也没有困倦的样子。
“嗯,”德拉科稍微有点迟疑和不好意思,“我就是想说你今天表现的很好……真的很棒。”
“谢谢夸奖,我更骄傲了。”哈利坐起来,看着正在换衣服的德拉科。
德拉科笑了一下:“你不困了?”
“刚刚洗了脸都洗精神了。”哈利刚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有点恼羞成怒地揉了两下鼻子,又啪叽一下躺回了床上。
“晚安德拉科,”哈利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透过迷雾看未来,”德拉科故作玄虚地说,“如果我的占卜没有错的话,我想必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说完之后又觉得这句话说得未免有点太暧昧了……也不是说不好,就是他和哈利虽然……呃,但是这样他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
哈利在被窝里咯咯笑了两声,通红了脸,也可能是酒壮怂人胆,他不知怎么突然就生出一股子不管不顾的豪气来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德拉科正巧也爬上床,听到哈利这么说开心的不得了,又不好意思太表现出来,一直压着嘴角,却没想到在他躺下的同时,哈利突然从自己被窝钻出来了,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来着,”哈利吞吞吐吐的,但一直很认真地看着德拉科的眼睛,“我想在医院的那次应该是我们彼此的初吻吧,”他故作平淡地说,“我爸爸说过,初吻就是要给喜欢的人,而喜欢的人就是要娶回家的。”
德拉科还在想这句话字面和内里的意思呢,哈利就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还有,我们应该不能说是一对正在暧昧着的情侣吧,”嘴角翘起狡黠的弧度,哈利微微笑着说,“我们充其量就是一对偷偷摸摸早恋的小情侣。”
德拉科想的却是——十四岁,也不算很早吧。
“好了,晚安。”哈利又缩回被窝里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晚安。”德拉科笑了起来,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哈利。”
虽然哈利酒气上头之后说了点埋在心里的话,但是除了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有点小忐忑和小尴尬之外,两个人之间的一切都好像是没有变化的,对视的时候还是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每天上课吃饭睡觉,要做的事情不变,相处的方式也没变。
就是潘西有一天突然跟哈利说:“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之间更黏糊了呢。”
“或许是因为天气更冷了吧。”哈利这么开着玩笑,但是这也是事实。十二月给霍格沃茨带来了狂风和雨加雪,霍格沃茨城堡里冬天总是有穿堂风,一楼冷的就像外面一样,地下教室与之相比都热乎了不是一点半点。
在这样的天气中,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在黑湖中伫立,每逢狂风便颠簸不定;布斯巴顿的马车住房上,积雪落了有两指厚,并且雪底下都是冰。
霍格沃茨的学生每年冬天都要在种种恶劣的天气中穿过积雪的操场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和草药学,应对着炸尾螺和种种难搞的植物。今年尤其凄惨,所有同学都对炸尾螺失去了耐心,从来没有过兴趣,但是必须努力地研究它们是不是要冬眠。
“我们可以把他们塞回壳里去,然后把壳用胶水封住,告诉海格他们冬眠了。”
“好办法,这样整个霍格沃茨的四年级都会感激你的,”布雷斯说,“那么你要怎么把他们肥胖的身体塞回那小小的壳里呢。”
“……这……这需要研究两天。”
“好么,不研究冬眠改研究强制冬眠了。”
哈利在寄出信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全部回信,莉莉很平淡地说了她和詹姆斯有多骄傲,但是也很担心,又嘱咐他要好好准备下个项目,还让他注意安全,又叮嘱他毕竟不是自己想参加这个比赛的,总要注意些;还有虽然圣诞节不能回家,但是他和德拉科的毛衣都织好了,还有一些小礼物,叫他圣诞节那天一定要穿。
两页信都没写什么,不是园子里又长出了什么就是跟哈利告状詹姆斯又瞎鼓捣东西。虽然极其平淡但是看得哈利鼻子酸酸的,都没敢再看第二遍。
他真的无比感谢梅林,庆幸上天能给他这样一个机会,能和所有人在一起,并且想尽办法改变一切,保护他们。
虽然这个事情进展的不是那么顺利。
莱姆斯大概是圣诞节将近在忙着备货,信写的虽然短但是各种吃的邮来了不少,哈利觉得虽然这样挺充实的,但他真的好想念月亮脸给他当教授的那段时间。
小天狼星的信也很长,不过其中除了对哈利的夸赞之外就是说等下个项目比赛的时候想找个办法去看看,哈利当然知道他说的“找个办法”是什么办法,虽然很期待,还是连忙写了信告诉他一定要慎重啊,魔法部也挺忙的,还有那么多人能认出来你。
当然,第二点才是重点。
霍格沃茨的很多教室都没有什么热乎气,尽管这样,哈利依然不喜欢上占卜学,那间热气腾腾的教室和浓郁的香味让他反感,尤其是特里劳妮已经连续很长时间预言他的厄运和死亡。
就像苍蝇虽然不咬人,但是嗡嗡嗡地来回乱飞更加烦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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