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缝很窄,张宿背靠少年紧紧贴在一起,薄薄的衣裳挡不住对方的体温,张宿甚至都感受到了身后人剧烈的心跳。
然而谁都没有旖旎的心思,现在正在逃命呢,稍有不慎,就会成为别人的口中餐。
大概过了有七八分钟的时间,张宿实在绷不住了,那两个人应该也跑出一段距离了。她刚想从狭缝出来,却被人扣的死紧。
“别动。”像铁刀滑过锅底的声音,沙哑又刺耳。
张宿小声道:“坏人跑远了,我们得赶紧溜。”
她试着挣扎,却发现少年的手劲大得出奇。
张宿弱弱道:“小兄弟,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我让你别动。”呼出的热气直接打在张宿的耳朵上,激得她抖了抖。随后她听到一声压抑的低咳,鼻尖还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刚刚扭头,就被人从后面按住脑袋。
张宿:………
行叭,这是救命恩人,她忍。
张宿闭着眼睛困觉,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困意顿时没了,耳朵竖得老高。
“虎哥呼……那个丫头呼…呼呼……真的跑了。”
然后是重物落地声,还有轻微的闷哼声。
“废物。”虎哥大怒:“连个小丫头你都抓不住,要你何用。”
瘦高个儿缩在地上,敢怒不敢言。
虎哥啐了一口,“回去问老麻,说不定那丫头往回跑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这次张宿却不敢出去,她的腿软了。
如果不是少年强行按住她,她刚刚跑了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此时箍住她的手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推力,张宿猝不及防之下摔在地上,“你干什”
话音戛然而止。
她唰地爬起来,跑到少年身边,紧张道:“你受伤了。”
少年冷着脸,简短道:“走。”
话落,又吐出一口血。
张宿看得急死了,该不会刚才她不小心伤到少年了吧。那她岂不是恩将仇报。
张宿脑子里飞快刷过农夫与蛇,东郭先生和狼,她就被少年带着跑走了。
她这会儿也不敢乱动了,老老实实跟着少年跑,最后又跑了半个小时,他们才停下。
张宿双手撑着膝盖直喘气,汗水滚滚落下,“我们这次得救了吧。”
“小兄弟,你怎么不说话,刚刚你”
少年脸色惨白,攥着胸口,“哇”地吐出一大口血。在张宿惊恐的视线中,迅速倒地,失去了意识。
“小兄弟,你别吓我啊,小兄弟。”张宿上前把人抱住,她盯着少年嘴角溢出的血,慌了神。
“系统哥,他的血,怎么……怎么是黑色的?”
血不该是红色的吗。
系统:“宿主是否购买全身体检一次。”
张宿都快给它跪了,咬牙道:“买。”
系统:“3功德点。”
张宿:“成。”
张宿眼前一花,再之后她的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份详细的体检报告。
姓名:未知
性别:男
年龄:13
身体状况:体内含有不知名毒素,导致咽喉受到重创,左脚错位,且严重营养不良【!!!】
友情提示:建议抓紧时间治疗,否则随时有咽气的可能。
张宿没想到少年的情况这么严重,她去看少年的左脚,那里又红又肿。她完全不敢想,少年是忍着多大的痛苦,带着她一路奔跑的。
张宿:“系统哥,有能救他的药吗?”
系统:“当然,系统商店无所不能。”
张宿心情轻松了一点,“那我买一瓶救他的药,顺便把他身上的毒也解了。”
系统:“修复剂,半个小时内让伤者宛如新生。”
张宿眼睛一亮:“那我买。”
系统:“对不起宿主,你的功德点不足。”
张宿顺嘴道:“我不是还能赊欠200功……等等”
她神色警惕,“修复剂多少功德点?”
系统无情吐出一个数字:“100功德点。”
张宿差点尖叫出声,她救一条人命才5功德点,凭什么买一瓶修复剂就要100功德点。
张宿气愤地问出心中疑惑。
系统:“因为修复剂属于高阶位面产物。”
张宿:………
这个理由真的是好特么难以反驳。
张宿看着地上的少年,心里犹豫不决,救肯定是要救的,但是怎么救,是个问题。
100功德点真的好贵啊,她才小有余额,又要重新背上债务了吗╥﹏╥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过分灿烂的阳光孜孜不倦的照耀大地,半点都不偷工减料。
张宿站在那里,感觉天大地大,都要把她淹没了。
良久,她抹了把脸:“赊欠100功德点购买修复剂。”
不买不行啊,她良心上过不去那个坎儿。
她的怀里凭空出现一个长条形的硬物,这是她与系统约定好的,除非她特意说明,否则东西都先放她怀里。
张宿把东西拿出来,模样跟试管大同小异,里面装着透明液体。这要不说,她还以为是水呢,不过仔细一瞅,会发现这比水要浓稠一些。
张宿擦掉少年嘴边的血迹,然后一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握着修复剂,用嘴咬开了塞子,把修复剂喂入他口中。
一管修复剂不多,眨眼功夫就喂完了。
张宿看着试管底部还剩一点儿
就,其实吧,她的身体也不算太好呢
她又买了一碗水,小心翼翼把水倒进管内,晃了晃,仰头一口喝了。
这么贵的东西,她也要尝尝味儿!
张宿咂咂嘴:emmm……
味道跟清水莫得区别。
张宿担心她是不是被系统驴了。
算了,买都买了,等等吧。系统不是说半小时内就能看出效果嘛。
张宿把试管丢给系统回收,她抱着少年走到一个背阴地儿歇着。
结果他们刚坐下呢,少年突然缩成一团,整个人仿佛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张宿整个人都麻爪了。
…………
痛、全身都在痛。
仿佛有人用刷子在清洗他的经脉,洗涤他身上每一个地方。这种痛楚如同他当初被人灌下毒药时,五脏六腑都在火烧火燎一般。
就在秦啸以为自己会就这么痛昏过去时,那种强烈的疼痛散了,他就像大冬天泡了一回温泉,身上暖洋洋的,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张宿看着口吐黑血,周身冒点点黑泥的少年,捏着鼻子跳出三步外:“我的个乖乖,这不是修复剂,这他喵的是洗髓伐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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