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荼咬了咬牙, 为自己接下里的大胆想法,暗自鼓着劲儿。
那绯色的唇, 似含桃抿花, 微微勾起,似凝着浅笑。
早在之前, 她便触碰过这唇的柔软, 那时,她想做什么呢?
用手指, 一点点涂抹过去,让那绯色的唇更多一抹艳丽。
而今日, 她却看到了另外一种触碰的方式。
灵舌交缠、红唇互染, 也不知那是怎样一种滋味儿。
不过, 想是想的这么大胆, 等真要做的时候,赵清荼在吻上对方的唇角之后, 就像是被烫着一般,飞快地退回了身子,还想把卢筠蕙推开来。
卢筠蕙唇角一软, 心里只觉像翻起了江海。
茗茗, 真的亲她了!
只可惜是一触即离,时间太短了。
卢筠蕙看着红霞满面的赵清荼,心软成了一滩水,她的小姑娘,真是长大了呀。
“你……你可以起来了吗?”赵清荼被这灼灼的目光, 盯地整个人都快化掉了。
刚才卢筠蕙被赵清荼压的有点急,所以为了不压着赵清荼,她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揽着赵清荼的腰。
这一次稳住了身形,便是任赵清荼怎么用力,也没把人推离半分。反倒是腰上一扣紧,整个人往卢筠蕙的怀里,又送了几分。
赵清荼对上卢筠蕙的视线,有种两个人的睫羽,都能互相触碰到的感觉。
呼吸交织在一起,有些分不清那些细微的声音,是从谁那里传出的。
赵清荼想做不敢做的,卢筠蕙全都做了,等觉着整个人都快喘不上气儿来的时候,她才被对方放开。
赵清荼觉得舌根隐隐有些发麻,心口处,更是跳的快的不行了。
她眼睛湿润的望着卢筠蕙,却又好似看不清面前的人时,目光一时还聚不起来。
等意识渐渐回拢,赵清荼瞧着对方染上一层水色的唇,比起之前微肿了两分,少了些凌厉的气势。
那艳丽无双的模样,让赵清荼有些痴了。
这比她想象中的样子,更美。
“阿兰,你,容貌倾国倾城,也倾我。”
看着赵清荼不但没有讨厌自己的过激举止,反倒是软乎乎的朝自己笑着,卢筠蕙心口一紧,整个人像是被丢进火炉里烧,浑身的血都在发烫。
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这个人的面前,全都归于了零。
等着这人微哑着嗓子,用泛着甜意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卢筠蕙觉得脑子里,就像是有烟火炸开了。
“茗茗,别这样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了。”卢筠蕙收回撑在桌子上的手,直接蒙住了赵清荼的眼睛,微侧着头,在对方扬起的脖颈上,咬了一口,不重却足以留下痕迹。
有那么一瞬,赵清荼有种自己被大型猛禽咬住咽喉的感觉。她下意识怂了下肩膀,想要躲开,却因为整个人被困在对方怀里,而无法动弹着。
感受着那略尖的牙齿,她以为自己会被咬破皮,但那也只是自己的错觉。
等着眼前重新恢复明亮的时候,赵清荼看到面前的人,好像眼睛都红了。
因着两人离的太近,而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襟,被那双好看的手,重新整理了一遍。
赵清荼歪了歪脑袋,感觉卢筠蕙在克制着什么,却也不敢问。
“茗茗,再过些时日,等一切真相公布,我就与你成婚。有些事,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再同你商讨。”卢筠蕙轻轻揉捏着赵清荼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赵清荼眨了眨眼,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朝律法,并没有说女子之间可婚,难道是要偷偷举行婚礼吗?
似是知道赵清荼的困惑,卢筠蕙抬起手揉了揉赵清荼的脑袋,“茗茗,我不会委屈你的,会让你十里红妆风光嫁我,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才是与我契定终生之人。”
瞧卢筠蕙说的笃定,赵清荼眼神一震,没有想到对方竟真如此大胆。
可是,这一切真的能办到吗?
但,听到这样的话,真的让人很高兴。
赵清荼虽然没有过度期待过自己的婚事,但是有这么一人,愿意为她百般思量,她觉得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被逼无奈嫁到柳家,庆幸自己不顾一切的进了皇宫,庆幸自己能遇到一个叫卢筠蕙的姑娘。
“嗯,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愿等着你。”
相比起多少成亲之日,才知道自己夫君容貌、才情的人,赵清荼并不觉得自己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许出终生,有什么不对的。
至少,她知道,如果要为一人披上嫁衣,她愿意这人是卢筠蕙。
天色渐沉,互诉思慕的两人,纵然心里诸多想法,但因着明日还有一堆事等着去做,也不得不互相告别。
此情已定,又何纠结于朝朝暮暮。
等着赵清荼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觉得情绪仍旧没有平复,摸着心口,她喃喃自语,“跳的真快呀,一切都像梦一样。”
就在她以为自己,一晚上都会睡不着的时候,费了一天的精神的身体,还是让她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她隐约还见着卢筠蕙,对着她舒颜浅笑。
而另一头,几天几夜不睡觉,还能去打拳的卢筠蕙,就是真的睡不着了。
卢筠蕙在宽大的凤床上,辗转难眠。想了想,她又褪下腕上的佛珠,一颗一颗拨动着数着。
唉,如果现在跑到茗茗的房间里去睡,她也会答应的吧。
自己什么都不做……都躺一张床上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已经不对自己自制力抱有什么希望的卢筠蕙,把珠串递到唇边吻了一下,然后用手背挡住眼睛,笑的特别开心。
再忍忍吧,茗茗总会是她的。
“卢筠蕙,你看看这塔理国,太气人了,送几个石头过来,也算是上贡?就这种地方,居然还妄求和公主联姻,要不是和他们之间还隔了些距离,我非得叫柯岳,派兵踏平了他们的地盘。”想到宫里那位虽说还有些小性子,但是才貌都还不错的妹妹,秦枢就差没把对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几个字写脸上。
他们芝兰国需要靠牺牲公主来换取平和吗?怎么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柯岳和卢筠蕙这么多年做出的努力,不全是打了水漂。
卢筠蕙瞧了眼秦枢摔过来的拜帖,“人家说那石头是大祭司开过光的,而且不是还要送个公主过来么,你同这种小破地儿生什么气?我听说他们那边还惯以女子为交易,一群没开化的野蛮人。”
秦枢非常赞同卢筠蕙最后那句话,点了点头,把拜帖又从桌子上捡了回来。
待会还要在上面盖章,也不能真丢了,免得失了他们芝兰国的脸面。
不过,该嫌弃的,还是要嫌弃,“谁稀罕他们的公主,我这都快烦死了,你还拿话来打趣我。”
卢筠蕙挑了他一眼,“怎么?”
“几月前,你便说柯岳要回来了,可到现在我都没见着人影儿。要不是有这皇位拖着,我早就去找他了。”秦枢趴在小茶几上,滚着茶盖“玩”儿,可想有多郁闷了。
听他说起这事儿,卢筠蕙有些无奈地压了压太阳穴,“这不时临时有事儿么?南方遭了水患,还有匪盗猖獗,柯岳经过那处又怎可不管,这条条件件要安排,可不就耽搁了些时日。
不过,我估摸着也快了,许是再过些时日,他就返朝了。
更何况,他这些日子不回来,也正好,要不然知道你这儿又有人想要送公主给你,恐怕是不太乐意的。”
推己度人,卢筠蕙觉得若是换做有人给茗茗介绍男子认识,她心里也一百个冒酸泡。
秦枢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想起了这一茬,“这还得快点,把那些家伙打发了。”
“对了,你和你家小才女,现在怎么样了,昨天听说那人还哭了。”说够了自己的烦心事,秦枢又想来看卢筠蕙的热闹。自己没法见到将军,这人的感情也没什么进展,大家都郁闷着呐。
卢筠蕙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枢一眼,然后脸上一贯冷清的表情,换成了得意的笑容,“我和茗茗已经把事儿说开了,只待尘埃落定,她就能嫁给我。”
见着卢筠蕙这般,秦枢眯了眯眼,“真的,别不是你在梦里想的人家答应了吧。”
卢筠蕙走过来拍了拍秦枢的肩膀,“就只许你与柯岳互生情愫,就不能让我和茗茗也心悦彼此吗?”
秦枢感觉着肩上的钝痛,有些僵硬地转头对上卢筠蕙邪肆的表情,他毫不怀疑,此刻若是自己再质疑她们两人的感情,自己又会被借着武术切磋的机会,挨上一顿揍。
哎,也不知柯岳什么时候回来,有他在,好歹他也能和卢筠蕙斗个不分上下,不至于让自己单方面挨揍。
有的时候,秦枢觉得自己这身武艺,都是被卢筠蕙揍出来的。
虽说柯岳会细心指点,但他真正进步快的时候,还是在和卢筠蕙“切磋”的时候。至于不是和王柯岳切磋,那是因为对方狠不下心揍他。
回忆至此,秦枢也不知自己是该痛苦,还是该高兴了。
“对了,你刚刚说想娶她?”不过,现在还不想“武艺进步”的秦枢,特别怂地决定把话头扯回去。
卢筠蕙点点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所以呀,皇上你再努努力,为了我们都能得偿所愿,早日控了朝堂,让律法修改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哼,我知道。不管怎么说,先恭喜你了。”秦枢和卢筠蕙斗嘴皮子归斗嘴皮子,可作为一起长大的人,他还是衷心希望对方能获得幸福。
更别说,对方帮着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如今能有这么个人的出现,让他心里的愧疚,少了许多。
“行了,你快点儿回去做你的事吧,我正觉得身子不舒服,去太医馆看看,看看茗茗在那儿学的怎么样了。”见秦枢没别的事儿要说,卢筠蕙就开始赶人了。
秦枢看她这面色红润的样儿,就觉得有些酸,什么不舒服,分明是犯了相思,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人有这么情深的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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