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枢一瞧见他, 就想起破石头和公主的事,十分头疼地朝卢筠蕙瞥了一眼, 到你表演的时候, 皇后娘娘!
卢筠蕙没有接受到任何眼神讯息,还在那儿握着赵清荼的手, 看她刚才有没有被火星子溅到。
秦枢表示很“愤慨”, 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好兄弟。
没有办法, 只有自己上了。
“你说你们想要求娶我们芝兰国的公主?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朕的妹妹, 从小被惯坏了。洗衣做饭缝衣服什么的, 都不会, 实在是做不了一个贤惠的妻子。
性子也不是那种温柔小意的, 依朕的意思,还是想要为她招个脾气好的驸马, 也省的去那天高地远的地方,朕也护不住她。”
没办法,他之前只顾着和兄弟争皇位, 没有管过秦昭的事。等到坐稳位子, 有了心思管其他的事儿时,才发现秦昭已经变成了阴晴不定的狗脾气。
上一刻她或许还是傲气自大谁都不放在眼里,下一瞬兴许就是腆着脸绕到你面前,摆出一副任君使唤的样子。
一想到,前些日子, 秦昭为了追余漠,跑到卢筠蕙面前求指点的狗腿子样,他就想捂脑袋。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说要和卢筠蕙不共戴天、同归于尽的。
看着言之凿凿说着自家公主有多上不得台面的秦枢,底下那位使臣,也是话哽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这已经不是自谦了吧,这么贬低自己妹妹,真的没有问题。
更何况,谁家娶个公主回去,是要她洗衣做饭的,明明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顶着那个身份就好了呀!
底下的那些大臣听到秦枢的那些话,再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皇家无亲情。
但凡正常一点儿的人家,为了自家姑娘能嫁个好人家,都是把各方面往好了说,哪儿像他们皇上这样。这恐怕非但没有什么亲情,还得是有仇吧!
想到这儿,他们不禁把同情的目光,朝秦昭递过去。
看看,把公主气的,身体都发抖了!
唉,被皇上这么一说,这就算谁家想要求娶公主。众人都只会觉得是纯看上那个身份,旁的什么都不顾了。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是没有哪个男人,会直接这么承认吧?
这样,真的好吗?很有可能,公主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被大家报以可怜目光的秦昭,正借着喝汤的机会,低头闷笑着。
哥真是说的太好了,这样自己就不用嫁人,可以全心全意去追余漠了。
想到这儿,秦昭朝自家皇帝哥哥比了个手势,“你真好”。
秦枢扯了扯嘴角,自己要是真把她许出去,恐怕她能把自己宫殿给砸了。
果然,这人上了年纪,心都变软了。
以前跟兄弟们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他怎么就没这么好容忍心呢?
卢筠蕙要是知道他现在的想法,肯定要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的时候这也说不太好,那也说太残忍了点,为着那点儿亲缘,自己都差点儿死上几回了。
也是还有个王柯岳拼死护着他,要不然,换她一个人来顶着,肯定天天都想揍人。
但不管怎么说,卢筠蕙已经做到了一个臣子所能做到的极致。但凡那些爆出来会对名声有影响的时候,如果实在避不开,那这帽子就直接扣她脑袋上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有些城府的老臣,都觉得卢筠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皇上就是□□白脸的。
有她作对比,反倒显得皇上仁慈大度,比起其他皇子上位,更好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后期,秦枢从先皇那儿接过皇位,却没有遇到太多波折的缘故。
某些人甚至还在想,赶快让新皇上位,让皇后那些手段无处可施了。
因为秦昭比手势时,并没有背着人,所以下面大部分人都瞧见了。那因为是军用手势,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
但这堂上,总还有几个将官,看着秦昭的手势,皱起了眉。
是他们理解错了,还是秦昭公主比划错了,这时候不怪对方,还说什么好呀?
嗯……他们懂了,一定是为了防止皇上进一步打压,故意示弱讨好的!
可怜的公主,连个真心话都不敢表示。
赵清荼也瞧见了她的手势,只是没懂意思,便下意识朝卢筠蕙看过去。
阿兰说过,有不会的就找她。
卢筠蕙对上赵清荼疑惑的眼神,没等她开口,就直接回答了,“她这是在说皇上做的好。”
赵清荼并不知道公主喜欢藏书阁外那位侍卫的事,只是想着有好几回,撞见对方缠着卢筠蕙,还非要把人拉到一边去说话的事儿,心里就有些担忧。
该不是那位公主,也看上了阿兰?
以前,她还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如今听着那位不想嫁人的事儿,就猛地想到那儿了。
这么一细想,赵清荼觉着自己察觉的太晚了。那人要和阿兰说话,自己竟然单纯的以为就真的是在谈事情,还主动地跑到一边儿,去做自己的事情。
现在想想,她这算不算是缺心眼儿!
更何况,阿兰本来就喜欢女子,这公主长的还算将就吧,两人之前也共处了这么久,万一只是迟钝没有反应过来,对对方有意呢?就像自己一样,不被点出来,就不会发现。
越想越愁的赵清荼,俨然钻进了个死胡同,也没什么心情去看热闹,垂着脑袋想自己到底有什么优点,能让卢筠蕙倾心的。
卢筠蕙一看她这样儿,就知道这人不知道有想岔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清荼不是那种有事儿会憋在心里的人,被卢筠蕙这么一问,四下打量了一下,觉得周围的人离的不算近,便皱着眉弯下身子,用手挡着侧脸,凑到卢筠蕙的耳边。
“阿兰,昭公主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卢筠蕙摸着耳朵刚传来的痒意,侧过身子,看了赵清荼一眼。
哟,什么时候茗茗还能看出谁有喜欢的人了,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感情加深了,对这些事也敏感起来了吗?
“你说的没错,她有个喜欢的姑娘。说起来,那人你还见过。”
赵清荼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瞧面前人,看看她怎么想的,猜的真准。阿兰的下一句话,指不定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
“她真的喜欢你……”
“是在藏书阁的余漠。”
赵清荼:!!!
卢筠蕙:???
“余……漠?”赵清荼的表情僵住了,过目不忘的脑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余漠是谁。
“啊,是她呀?哦,是我想错了。”赵清荼揪了揪手里的绣帕,心情又明朗起来。
卢筠蕙怎么也没想到,赵清荼会觉得秦昭会喜欢自己,这单单看平时自己和秦昭的相处,也该明白两人的关系不怎么好吧?
就算这些日子,秦昭态度好点儿了,可她们之间,哪儿有半分暧昧。
不过,谁叫说这话的是赵清荼,以她那眼神儿,想错了也是正常的。
有的时候,卢筠蕙觉得自己能在赵清荼眼里成为特别的存在,全靠长了张合乎她喜好的脸。
要不然,靠才情打动人,虽然能办到,恐怕就没现在这么顺利了。
她俩在这儿眉来眼去,互诉情意。旁边瞧着这一幕的秦昭,羡慕地眼睛都要红了。
这两月,按照卢师父的指点,她都去忙着事情,没有去见余漠,现在真是忍到极点。
偏偏这两人还甜甜蜜蜜地黏在一块儿,真是太刺眼了。
如果这次真的不能成,那她就撂挑子不干,让卢筠蕙自个儿忙去吧,忙到没时间恩爱。
因着皇帝这么说,那位也不好再提求娶公主的事儿,只能退而求其次,说要把自家公主献给秦昭。
对此,秦昭还能说什么,只能先收下了。只不过没把人放进宫里,而是在京城随处寻了个府邸,挂了个公主府的牌子。
“朕不欲强娶,芝兰国的青年才俊无数,就让米拉尔公主自行结缘吧。”
使臣对皇帝这一系列举动弄的匪夷所思,这谁家的皇帝不是希望后宫里的女人越多越好,他怎么还一个劲儿往外推?
但是,公主已经许出去了,人家也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他这想挑刺儿都没有办法。只能谢恩,让人把这事儿告诉米拉尔公主去。
连着两个使臣没讨到好,接下来那些还有着小心思的人,也只有夹着尾巴卖好。芝兰国现在不一般,从皇上到官女,没一个简单的。
在大家的“和乐”相处下,这场夜宴“宾主尽欢”,完美地落下了帷幕。
卢筠蕙想着赵清荼刚才没吃什么东西,就让人去御膳房提了自己提前预备好的食盒,放在凉亭之后,就支开了其他仆从。
赵清荼本以为,她俩就是要在这凉亭,吹着小风,赏着星光用膳。
没曾想,卢筠蕙见左右离开,便一手提起那个有五、六层的食盒,一手牵着赵清荼,往一处假山绕去。
“走,我带你到藏书阁第八层看星星。”
赵清荼:?
藏书阁,不是只有七层吗?
作者有话要说:茗茗:我觉得大家对于感情,都是身在其中,看不明白的。
昭公主:只有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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