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有哪点不好, 竟让你如此厌恶。就算你恋慕皇嫂,我也不曾期望让你忘记她, 只是希望你能瞧我一眼, 这般也是不行的吗?”
秦昭本想着这次断了后顾之忧,又能腾出时间在余漠面前好好表现了。
却没想着一见到人就是这幅横眉冷对的, 饶是秦昭是个被拒绝惯的厚脸皮, 也觉得心头发苦。
难道,她真的永远没办法化开这人的心吗?
想起自己按照卢筠蕙的话, 这些日子都忍耐着没去见余漠。连偷看一次的时候,都没有过了。
每日牵肠挂肚想着这人, 如今绕到这边, 想偷偷瞧一眼, 谁知在路上碰到, 想打个招呼,却连手都还没伸, 就见到对方抗拒的表情。
秦昭本就是个性子乖戾的人,如此,就似被逼到了极点, 整个人直接“炸了”。
她欺身上前, 一把就要捉住余漠的手。
余漠见她靠近,下意识伸手拦截,两人你来我往,竟直接打了起来。
只不过让余漠意外的是,她输了。
秦昭捉住她的手, 用发带束缚在身后,搂着人直接闯进最近的藏书阁里。
翻身一进门,秦昭就把人压在门板上,微抬着头看着面前的人。
“余漠?师父?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当年被你教导的小孩儿,如今也能压你一头了。”
秦昭离余漠很近,两人的呼吸交缠着,好似说话间就能尝到对方嘴里的甜意。
余漠看着面前的姑娘,一张容貌无双的脸,却因着刚才的交手,被刮出几道红印。
白皙如玉的脸,那血丝看的越发刺人眼了。余漠眼底闪过一丝歉意,她没想着眼伤眼前这人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当初那个纯良乖巧的小姑娘,就长成了现在这般样子。
余漠努力想往后缩,但后面便是门板,她退无可退。
面对秦昭的逼问,余漠觉得嘴里像是含了个火球,灼的她喉咙发干,不知如何言语。
下意识舔唇想润润,却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亲密距离。
芳嫩触碰上对方的柔弱的那一瞬,余漠有些慌乱地想偏过头去,却见秦昭的眸子似乎变得深沉了。
下巴被人钳住,让她没办法动弹,只能硬生生承受对方的亲吻。
余漠向来是知道这人脾气不好惹,只是在她面前,还一直收着獠牙,卖着乖巧,如今被对方这般粗蛮对待,她才知道,自己面对的一直不是什么傲娇小猫咪,而是隐藏在黑夜里豹子。
脖颈处的皮肤,发烫着,生疼着,就算没有镜子,余漠也能想到那一处的印子,会有多密多深。
“秦昭,放开我,你再这样,我会恨你的。”压着喉间的痒意,余漠强装出冷冽的声音,呵斥着秦昭放开。
只是亲了亲,连手都克制着没敢乱摸的秦昭,听到余漠的话,真的想不顾一切,把人据为己有了。
可是,秦昭把这人放在心尖这么多年,如仰望皎皎白月那般,看着这个人,又怎舍得真的强逼她。
如果秦昭真是那种人,又怎会等到现在才发了疯劲儿。
余漠感觉到,对方埋在颈间的动作停下了。
炙烫的吻没再落下,反倒是有水滴砸在了肌肤上。
秦昭就像被抽去了魂魄的傀儡,动作僵硬地抬起了头。
她看着余漠唇间的鲜红,望着余漠“冷淡”的表情,慢慢地勾起一抹笑容。
余漠看过秦昭各种笑模样,肆意的、勾人的、坏痞的,却独独没见过这般会让人发酸的。
艳丽的容貌,展露笑颜,应该更是迷人才是。倒是那脸上挂着的眼泪,衬的这笑支离破碎,还不如不笑的好。
“余漠,对不起。我放弃了,如你的愿,我放弃喜欢你了。不会再缠着你,会学着忘记你。”
就像是要用尽力气跟过去告别那般,秦昭用力地抱着余漠,恨不得想把对方融进骨血那般用力。
听到秦昭的话,余漠本来应该高兴才是,对方缠了她这么久,这次应该能松一口气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如秦昭说的那般,在说完那些话之后,便松开了怀抱,连带着发带也被一点点从她腕上抽走。
许是秦昭是个小火炉子,等她推开之后,余漠竟感觉身体有些发冷了。
腕上的束缚消失了,余漠却感觉心一点点被勒进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秦昭要收回发带的时候,余漠一把拽住了发带的一头。
“你现在说要放手,不是因为要去和亲了吗?若非如此,也不会答应吧。”毕竟缠了自己这么久,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
老实说,余漠此刻也是心慌意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些日子,秦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直没来见她。平日里总能见到的人,冷不丁的看不着了,还有些怪不习惯的。
可让主动去找人,余漠这个闷纳的性子,又不会这么去做。
东等西挨的,没想到是直到诸国来朝的夜宴上,才瞧见秦昭一面。
这样的盛事,作为一国公主的秦昭,自然打扮的端庄华贵,举止形态皆有大国风范。
不同于往日的撒娇打浑,这般举止有度的模样,让余漠见着,都有些微的愣神。
寻常时候,尽管秦昭常向她表慕心意,但在余漠记忆里,对方一直还是幼时小姑娘的样子,只是误托了情意,等着遇到良人,便会明悟的。
但是,如今见到秦昭这般处事的模样,才知道,对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成长为一位优秀的公主了。
意识到这一点,余漠的心便有些乱了。
可没等她细捋,就听到了有国家要求娶公主。她震惊地看向秦昭,却见着对方只是浅笑着,好似对这样的事,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也是,公主和亲乃再正常不过的事,她与当今圣上也非一奶同胞,就算被这般安排了,也没什么可挣扎的。
但余漠就是觉得心中不舒服,她没等皇上下诏书,便从阴暗处又退了去。
不知在宫里走了何处,绕来绕去,她最后又回到了藏书阁边儿上。
看着这个被自己守了许多日子的藏书阁,余漠想起了刚刚在夜宴上,似乎瞧见了皇后与那位姑娘离的很近的样子。
但是,现在想起来,她好像对此也没有太难过的样子。
那时候,皇后娘娘是什么样子的?应该是开心的吧,喜欢的姑娘就在边儿上。
真好呀,娘娘以后又会多一个人关心她了。
余漠胡乱想着,没曾想在这边又遇到了秦昭。一想到这人就要和亲的事儿,她就越发烦躁了。
现在又被秦昭如此对待,饶是她性子好,也受不住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呀,太恼人了。
秦昭不知余漠心中纷乱,只觉自己一颗纯粹的心,被人漠视不说,还胡乱安上罪名。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苦等,就像是个笑话那般,也许余漠不是心冷,而是没有心。
“我没有和亲,皇兄已经把那件事回绝了,而且他因为明我心思,故作说辞,让如今的天下,没几个人敢再娶我。
只可惜,现在看来,皇兄的好意,注定要辜负了。”秦昭没有要拽走发带的意思,失落地瞧了余漠一眼,便垂下头,松开了手。
在余漠呆愣的时候,她沮丧地推开阁门,离开了。
余漠背靠着门板,感觉被打开的那一侧灌进了无数冷风,她眼神发直地盯着手里的发带,眼前闪过秦昭的一颦一笑,最后定格在那张似哭非笑的模样上。
她,是不是做错了?
余漠茫然地侧过身子,从门边探出头去,却发现外面的小道空空如也,秦昭连个背影也未曾给她留下。
因着这两人争吵的声音不小,中间的楼梯又是个悬空的,所以就算是位于最顶层的卢筠蕙和赵清荼,也仗着耳聪目明,听了个清楚。
两人互相瞧了一眼,表情各有不同。
卢筠蕙叹息这两人终于走到这极端一步了,最后这段感情是破而后立,还是就此一刀两断,只能看余漠能不能想通了。
不过,她对于秦昭说的放下,报一个怀疑的态度。
依着那人的性子,可不像是个容易放弃的,就算确实伤着了,那除非再出现一个人能入了秦昭的眼,要不然这恐怕就是记一辈子了。
而对于赵清荼来说,她就觉得十分庆幸。还好她是个识时务的,从不过多纠结。
当意识到卢筠蕙对自己意义不凡的时候,她就果断接受了这段感情,要不然以后是想后悔,都没地儿买后悔药去。
另外一头,红着眼睛跑出去的秦昭,在宫墙拐角处,和某人撞成了一团。
米拉尔想伸手揉揉胸口,但又觉得屁股摔的很痛,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先顾着哪处才好。
“昭公主,你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米拉尔本来想发火的,但是一瞧着秦昭那梨花带雨的美人脸,火气就散了。
她还记的,这人就是该与她换亲的芝兰国公主。
也不知对方这是怎么了,竟哭的这般伤心。哦,她知道了,肯定是皇帝那番话伤的人。
哎,这个皇帝的气度还比不上她的皇兄呢,幸好自己没有嫁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我天天都在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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