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要体现公正性, 所以赵清荼的考试,并没有什么特殊照顾的地方。
和那些参加科举的学子一样, 她也要着单衣、入考棚, 在众人的审视中,参加考试。
甚至为了体现公平公正, 他们这一次的考试座位, 都是当场抽的。
但不管怎么说,赵清荼毕竟是女儿身, 这参加科举时,需要进行搜身检查, 寻常侍卫就不能做这种事了。所以, 直到开考前, 赵清荼才知道为她做检查的人是谁。
守在藏书阁第七层的罗斐, 也是当场乡试主考官的姐姐。
对于这个人的出现,赵清荼虽有惊讶, 但也没多放在心上。
她已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试卷了,一切准备已就绪,就差进去了。
罗斐把赵清荼的身上搜了一遍, 又看了看她篮子里装的食物, 然后笑了。
许是担心搜查的人,会把她带的食物都掰碎去检查,索性她带的都是些黑色、棕色的粉末,里面还有花生、核桃仁之类的东西,只要简单的泡泡水, 就能吃一顿。
黑色的应该是芝麻粉,棕色的也许是杏仁粉,里面有没有夹带东西,用勺子刨两下就知道了。
很明显,赵清荼并没有什么违矩的行为。
罗斐检查完,朝旁边的记事官女点了点头,让对方把确认参加科举的名字填上去。
而同时来参加乡试的人,还有些不明情况的,现在看着进来的女子,脑子有点儿犯迷糊,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会在这里见到女人。
难道,现在女人也能来参加科举了?
还是,其实他们看到那人,是个男扮女装的?
带着满脑子的困惑,他们下意识想和周围的人交谈两句,但是看着考棚过道中,来回走着的巡视官,只能低着头,把好奇压在心底。
冷静,现在是准备考试,不是好奇的时候。
他们拿着刚分下来的座位号,开始寻找自己的舍间。
赵清荼的运气不错,坐在前排,离五谷轮回之地较远,不用担心这秋暑燥气,烘的周围味道很奇怪。
这乡试要考三场,每场三日,所以这对于某些身子骨较差的人来说,真是不小的考验。
像赵清荼这种,现在瞧着虽与常人无异,但毕竟先天弱了,容易生病,所以就要格外注意些。
进了自己的舍间,赵清荼在里面转悠了两圈,便端正地坐在了下方的那块木板上。
对于那些人高马大的男子来说,这小小的舍间,显得十分狭窄,但对于赵清荼这种个子娇小的姑娘来说,可活动的范围还是挺大的。
在等着考官发试卷的时候,赵清荼把笔墨砚台,一一拿出来摆好。
看着手上的紫毫笔,赵清荼慢慢勾起了笑容。
紫毫笔本适合写行书、草书,对于写极正的馆阁体来说,就有偏差。但这支笔是她从卢筠蕙得来的,是对方常用的笔,也就无所谓这点儿差别了。
或许是拿着它,还能感受到卢筠蕙握着她的手,教她练习行书时的暖意,让赵清荼觉得心里很是平静,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
想着卢筠蕙,赵清荼便不知不觉,想起这几日被对方带着锻炼时的情形,不自主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这日清晨,把头发简单束起的赵清荼,正准备开门出去锻炼,手还没碰着,就听到了有人在敲门。
她还以为是哪位宫女姐姐找她有事,可等打开门一瞧,却是卢筠蕙在等着她。
卢筠蕙走过来,推着赵清荼进了屋,反手把门重新关在了身后。
赵清荼看着面前的人,心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几日没见着她了,还真是有些想念。只是之前光把注意力投在参加科举的事儿上,便把旁的都忘了。
现在一见着人,她才觉得那几日过的甚是乏味。
“茗茗,你有些日子没来见我了,听说你这几日都在找余漠锻炼,为何不来找我?你,就不想我吗?”
卢筠蕙低头看着赵清荼,把抵着对方肩头的手慢慢滑下。
她一手揽着赵清荼的腰身,一手勾起手指,卷起对方身前的一缕长发,仔细把玩着。
柔软的发丝,被迫卷成一小团,慢慢地蹭在了脸上。温热的呼吸,轻轻地落在耳边儿,如怨如诉。
赵清荼半垂着眼帘,有些想躲开卢筠蕙的手,这般却是更加往对方怀里钻了。
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柔软与馨香,赵清荼红着脸摇了摇头,“是想的,可是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忙么,便没有准备打扰你。而且,只是怕见着你,就不会做其他事儿了。”
最后一句话,似喃语般,赵清荼说的很轻。但,这却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靠的如此近,耳力又极好的卢筠蕙,自然把这话听了个清楚,她轻笑着凑过去,在赵清荼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再多的事儿,也不如你重要。接下来,这件事儿就让我帮你,可好?”
赵清荼红着耳根,埋在卢筠蕙的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被放在心尖上的大美人,这般温柔地询问着,她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不是说要锻炼身体么,来这里干什么?”赵清荼看了看面前的大水池子,觉得有些奇怪。
“茗茗,你会泅水吗?”卢筠蕙蹲下来,伸手撩了撩水,侧头看向赵清荼。
赵清荼眨巴着眼,摇了摇头。
她从小到大,喜静不喜动,又是个规矩的,自然不会泅水这种事儿。
确定水不会太凉的卢筠蕙,站起身,冲赵清荼粲然一笑,“那我教你呀。比起去太阳底下跑步,在这儿泅水更加适合你。”
看着卢筠蕙脸上的笑容,赵清荼脑子一嗡,鬼使神差地就点头答应了。
等卢筠蕙的手伸向她身上的衣服时,手腕被拉住,感觉到对方手上的凉意,赵清荼才清醒过来。
她快速地看了看周围,池子边儿,假石耸立,一圈紫薇花开的正盛。
淡红的花朵,簇成一团艳色,一些花瓣飘洒在池中,越发显得此情此景美妙不凡。
瞧着赵清荼脸上的羞怯,卢筠蕙揉了揉她的脑袋。
“放心吧,这里是御龙池,平日里除了皇上,不会有人敢来。更何况,进园子的地方,我已经让人守着了。”
而此时,御龙池外的余漠和秦昭,看着出现在这里的人,一瞬间不知谁该先开口。
面对卢筠蕙认真的模样,赵清荼浅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旖旎。
阿兰真心想教自己,自己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如玉的手指,勾着纤腰上的丝绦,轻巧地解开,然后一点点抽离。
随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少去,赵清荼非但没觉着冷,反倒是感觉像是被投进了火炉中。也不知是天上的太阳太大,还是眼前的人目光太灼热。
仅着一件荷色芙蕖绣花里衣,和青色短衬裤的赵清荼,侧着脸,微蜷着脚趾,两只手互相捏着,搅成了一团。
她还没在卢筠蕙面前,穿的这般失礼过。
“茗茗,你,不为我更衣吗?”卢筠蕙仿佛没瞧见她脸上的羞意那般,转到她眼前,牵着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衣襟上。
感觉着掌心下那团弧起,赵清荼抿了抿唇,眼睛朝上面瞄了一下,又飞快地挪开了。然后,似是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死盯着衣襟上的盘扣,抖着手,慢慢地解开。
当第一颗扣子被解开时,后面的,便十分容易了。
看着任随自己摆布的卢筠蕙,赵清荼隐隐有种在拆礼物的感觉。
等到瞧见那一大片白皙映入眼帘时,赵清荼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卢筠蕙好歹还为她留了里衣,自己竟将对方剥地只剩一件亵衣。
看着那一小块绣着凤羽的明黄色绸布,赵清荼皱了皱鼻子,感觉好像有些发燥了。
“怎的,你还想继续脱下去,我不介意哦。”对上赵清荼看直了的眼,卢筠蕙俯下了身,似蛊惑那般,在赵清荼耳边低声问着,尾音微微上勾,像是打了个圈儿把赵清荼缠了起来那般。
因着卢筠蕙这般弯身的动作,赵清荼只觉得视线像是落入了某个“罪恶的深渊”里,让她无法挪开。
虽然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像个登徒子,但赵清荼只想说,真……真的好看!
下意识低头瞧瞧自己的,赵清荼嫌弃地在心里啧了一声。
不过,为了防止在卢筠蕙面前,过于失礼以致于流鼻血,赵清荼还是取回了对方的里衣,快速地穿回了卢筠蕙的身上,把那“深渊”给遮住。
“就,就这样,可以了。”赵清荼像舌头打了结,语无伦次地说着,然后一手捂着脸蹲下身,另一只手慌乱地搅着水,假装在摸水凉不凉。
卢筠蕙瞧着被系地凌乱的里衣,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儿,她也没解开重新系,就这么伸手拉起赵清荼,“下水之前,要做些准备动作,把身体活动开,免得等会儿下去脚抽筋。”
赵清荼满脑子都是那白、那弧、那沟,哪儿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不管卢筠蕙说什么,她照做便是了。
“茗茗,你下来吧,我接着你。”卢筠蕙先一步进入水中,大概没了半个身子那般,就站在那儿,朝岸上的赵清荼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茗茗岁数还小,我能一手养大她。
谢谢“一直是SONE”小天使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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