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将军, 我们的运粮线被人截了。”
“什么!”
这一段日子战事上的顺利,让胡国的将领们, 士气高涨, 恨不得能一口气,跟着大部队打到芝兰国的京城去。
现在, 突然听到后方的运粮线被截, 让他们颇有些气愤。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他们现在在哪儿?”胡国的将军喀什刃,把手里端着的酒杯, 重重往桌上一磕,快步走到通信兵面前。
他们的粮食快吃完了, 之前是以战养战, 但这前沿战地的城市多数粮食, 都是从南方运过去的, 现在商人不敢去,这城里的粮食, 自然是要断了。
在攻打下下一座城前,他们必须要让后方送些粮食过来,保证他们将士不会饿着肚子上战场。
而这次运粮队送的粮食, 恰好是为他们解燃眉之急的, 没想到居然被人断了。
“不知道,带头的是个没见过的,而且那群人个个武艺高强,大概有三十几人的样子。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粮队的人就让战鸽传消息过来了, 现在带着粮食,应该还没跑远。”
“好,峦特安你点三百好兵,立刻前去拦截。我倒是不信了,那群家伙武艺再好,还能以一当十不成。”最重要的是,他们联盟国现在势头正高涨,是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们的威严。
“是。”
栾特安当即在联盟队伍里,点了三百兵,朝着卢筠蕙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去。
而吉月坡,是他们此次追去的必经路线,这里两边岩壁陡峭,只留中间一路可过。而他们也确实在这儿的路面上,看到了粮队车辙的印记。
“快追。”栾特安精神一振,挥舞手臂,让身后的队伍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了些不寻常的声音,有些像……乱石从上面滚落的声音!
他们下意识抬头向上一看,磨盘大的石头,翻滚着从上面滚下。
他们想要逃走,但是队伍追的太紧,原本排的整齐的队伍,一乱起来,众人就挤到了一块儿,完全逃不快。
而那些石头,就像雨点儿一样,密集地落下,就算人躲的过,马也躲不过。
眼看着好些人都被砸伤砸死了,等着脱离石雨之后,一支染着红色短羽的箭直直地朝栾特安飞了过去。
从头盔与甲衣中间,咽喉的位置,射了个对穿。
这支箭就像是一个信号,接下来,越来越多的箭,朝他们飞了过来。
那些没被石头砸死的,也被箭给射死了。
尤其是那带着红色短羽的箭,几乎箭无虚发,每一次都能射中跑的最快的那一个。
而这些人,却连对手在哪儿都没看见,死的糊里糊涂的。
等着吴副将按照卢筠蕙的吩咐,带着人赶到吉月坡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丢盔弃甲的逃兵。
他们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就像撞见鬼一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先叫人把这群家伙处理了。
大概是对方已经毫无战斗意志,所以吴副将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人给绑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我还以为我们又要遭遇一场苦战了,怎么这么轻松?”
“他们刚才嚷着说中了埋伏,谁的埋伏,会是那位即将到任的女将军吗?”
“一个女人,连战场都没有上过,会有那种能耐吗?”
“别到了战场上,看到血和尸体,就哭着闹着要回去了。”
“哈哈哈,人家可是皇后,手段厉害着呢!”
这些人,只知道接任王柯岳位置的人,是卢筠蕙,却还不知道她已经脱离了皇后的身份。
“别胡说,听说我们到这儿来,就是卢将军吩咐的。”
“那样的败仗,简直就是打够了,不管是谁来,只要她能让我们胜利,我吴大牛就服她。”
就在底下的小兵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个穿着灰黄土布衫的人,从岩壁上三两下跳了下来,背后还背着一把暗红色的硬弓。
随着她的到来,又是些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吴虎,人都拦下了?”卢筠蕙随手从地上一人身上拔出自己的箭,看了眼上面勾着的血肉,随手一甩,约莫干净了些,就扔进了背后的箭筒中。
“嗯,我们来的正好,人都在这儿。卢将军,要我叫人把您的箭都捡回来吗?”吴副将见那群残兵的遭遇,真是因为眼前这位,对卢筠蕙便更是多了几分敬崇之心。
卢筠蕙点了点头,指着背后的箭筒,“我的箭长这样,很好找。”
说来也巧,被叫出去给卢筠蕙捡箭的,正好是心里最看不起她的那位,之前还偷偷跟周围的人说女子无用,只能在家里生孩子。
这人看着卢筠蕙拔箭甩肉的时候,心里已经犯起了嘀咕,等着去找箭的时候,更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么准!不是咽喉中箭,就是脸部中箭。
他咽了咽口水,偷偷朝卢筠蕙看过去,只见她面色淡漠,好像周围这一切都不过是件小事,不值得挂在心上。
再想着自己说人家上了战场会腿软,就觉得自个儿脸烧的慌。
想想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要不是老兵帮着拉他一把,他就要缩到地上去了。
这人只知道卢筠蕙没上过战场,却不知道死在她手上的人有多少。
不管是她亲手杀过的,还是手底下的人做的,这身上背负的人命,就算是他在战场上好几年加起来,也赶不上。
自古以来,想要当皇帝的人,谁脚下不是淌出来的血路。只是秦枢命好,有卢筠蕙和王柯岳愿意为他这般铺路而已。
而其余的人,瞧见卢筠蕙这般气势,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声服。
也许,这个人,真的能够带他们得到胜利吧。
“卢将军,接下来怎么办?这些人又该如何处理。”吴副将踢了踢脚边的人,等着卢筠蕙接着下命令。
“留下两个,其余的人如果能主动提供消息的,看消息的大小,来决定是不是要放走。要是死犟着什么都不说的,都杀了吧。”卢筠蕙的目光,从这群已经吓破胆子的人脸上扫过。
竟然敢背叛盟约,妄想反咬芝兰国一口,那就做好死的准备吧。
这个时候,卢筠蕙想的已经不是把入侵芝兰国的人给赶出去,而是要把这些墙头草国家,直接收了,免得一天到晚想着要从芝兰国这边得到好处,然后又要勾结外面的国家背叛。
真的是,把他们的野心都给喂大了,干脆断了他们这个心思,以后都是芝兰国的地盘,看他们还带不带这种侥幸想法。
一想到还在病榻上的王柯岳,还有她和茗茗不知道要被延迟到什么时候的婚事,卢筠蕙就是一肚子气。
柯岳还是太过正派了,才会中那种毒招。
既然现在她来了,那群家伙就该倒霉了,兵不厌诈的事,谁不会玩儿呀!
看着那两个被挑出来的人,卢筠蕙用弓挑起一人的下巴,逼迫对方直视自己,声音像是浸了冰,让那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们回去之后,给你们上面的人带一句话。‘三日内,如果再不离开芝兰国,那接下来,谁是领头的,谁死。’”
想到面前的人之前厉害的手段,那两人哆嗦着,忙不迭地答应了,管他的,先回去再说。这两人只是普通小兵,比起旁的事,还是对自己的命更加看重。
“如果你们谁没把话带到,那不好意思,也不需要活着了,和你们的伙伴,一起留在芝兰国吧,永远的。知道了吗?”
“嗯,知……道,我,我们会照办的。”
“保证,一个字不落的带到。”
“很好,你们去吧。”卢筠蕙收弓,把它背在身后,然后翻身上马,离开了。
走的时候,卢筠蕙把余漠叫过来,悄声吩咐她,“你让宫思然跟上那两人,最好能偷偷潜进他们的军队中,收集些消息,两日后回来。”
余漠点头,然后退回到了队伍里,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找到了宫思然,把卢筠蕙安排的事告诉他。
宫思然点头应下,随着队伍的行进,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现在,除了自己手底下的人,剩下的,卢筠蕙能相信的很少。
她还没有完全掌握这边的情况,所以,势必许多事,只能先偷着进行。
好在,有些事就算是心怀鬼胎的人,也不敢放在明面上去做。等到了军营里,先不管那里面有多少探子,只要不是要紧的事儿,让他们知道了也无妨。
等着她腾出手来,这些探子,她要像筛沙子一样,把他们筛个干净。
不过,现在先威胁两句,还是可以的。
“吴副将,吩咐下去,若是这个时候,还有谁心里有别的想法,想发国难财,只要被查出来,满门抄斩。我倒要看看,他们拿命得的银子,有没有人能帮他们享受。
还有,他们当中要是有藏着的探子,最好保证能一直不被发现,要不然,不管他家在多远,父债子还,我追究到底。”
卢筠蕙可是见过先皇动不动就株连九族的人,她现在已经管不了什么罪不及家人的仁义,只知道局势已经到了危急的时刻。接连的失利,让军心动荡,除了用雷霆之势震住那些宵小,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要是不对敌人狠一点,那么把身家性命寄托在她身上的将士,就有可能枉死,她身后的百姓就会面临着家破人亡。
如果有业债,那就算在她身上吧,只要能让她护着的国家,护着的人,好好的,她什么都敢做。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说王将军带的是正规大部队,那皇后娘娘养的就是特种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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