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这一对十分有爱的黄莺莺, 在寻找话本的时候,开始有意想找这样的话本。
而且, 这种小爱好, 也不好为人所言,便自己去京里最大的书铺询问了。
“店家, 你这儿有没有那种本子, 就……就是两个姑娘在一起的那种。”照黄莺莺想来,她都听说过有男子相恋的话本, 这女子相恋的,应该也有。
店家看着这位戴着面纱的贵家小姐要问这类书, 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低声应下, “有,只是里面有些是禁忌东西, 小姐若是想买,得保证看了之后,不会告发出去。”
黄莺莺见对方说的如此神秘, 忍不住心跳加快了几分, 她咽着口水,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对方递过来的本子,封面画着两个容色惊艳的美人,相拥在一块儿, 周围花团锦簇,端端是人比花娇,花衬人美。
气质稍显清冷的高个女子,微微低着头,眼中情深缱绻,被她搂在怀里的那位玲珑美人,仰着头冲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两人瞧着,是这般的赏心悦目。
只看着这一对望,就好像嘴里已经泛起了甜意。
黄莺莺以前看的,都是男女相恋的话本,顶多里面有几页插图罢了。
何曾看过封面就如此直接的画本,她随手翻了两下,里面都是图,然后字儿都写在图的下面。
只是匆匆那么一瞥,黄莺莺已经是俏脸带粉。
怎.......怎么还亲了,这也太......
黄莺莺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她既觉得害羞,又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心跳的特别快,好像她一张大嘴,就能蹦出来了一样。
如果非要用语言,阐述一下黄莺莺现在的心理状态,大概就是,“啊啊啊......”
“你,你这儿还有别的吗?我都买下了。”黄莺莺压着狂跳的心口,朝店家看过去。
这种东西,果然是不能让别人买的,还是自己一次买个够吧。
店家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又进里屋,拿了几本出来,“要是出了新的,要不要差人给小姐送过去。”
黄莺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似是想到什么,又摇头拒绝了,“你们这边,一般都是什么时候上新的?我算着时间,自己来看看就是了。”
店家挠了挠头,“那位画师的时间不确定,这样吧,要是有了,我就让人给小姐你那儿说一声,你自己来取就成。”
黄莺莺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可行,便答应了。
等到把书藏进食盒里,像做贼一样回到家的黄莺莺,把自己的闺门一锁,就连忙拿出一本。
正好,最上面那本,就是她刚才翻了几页的。
讲的是一门派的小师妹段青荷,乃掌门的老来女,从小天资聪颖,是个武学奇才,还备受兄长和师兄们的宠爱。
可是这样一个本该天真单纯,一路顺风顺水的女子,却在十五岁的那年,遭逢大难。
段青荷跟着爹爹去别的门派增长见识,在回家的路上,却遇到了偷袭。
她的爹爹为了护着她,惨死在对方刀下。
段青荷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回到门派之后,却发现满门被屠,就连看守山门的大黄狗,也只剩下张烂皮。
没有办法,段青荷只有去找爹爹的好友,请他帮忙调查事情。
当初这人还戏谑地说两家可以结成亲家,只是爹爹想多留她两年,并没有应下这件事儿。
如今找那人帮忙,应该是可行的吧?
只可惜,段青荷到了那里,却连山门都未曾向她打开。
她以为这只是底下人眼高手低的意思,便偷偷潜进去,准备找到那位师叔。
却没想到,人是看到了,但是对方冷冷地否定了与她家的关系,然后将她赶了出去。
失魂落魄的段青荷,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但糟糕的事情还未到此结束。
离开那里没多久的段青荷,就再次招到了追杀,这次没人护着她,眼看着要被人杀了的时候,她选择了跳河。
翻滚的水流,卷没她的身体,求生的意识,让她胡乱抓到了一块木板,就这么飘着,不知道飘到了几时。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艘花船上。
原来是花魁的女儿,在夜里放河灯的时候,见河里有人,而且还没有死,就起了善心,废了一番大力,把人捞了上来,然后偷偷藏进自己的房间里。
作为在坊里长的姑娘,丝丝再是明白这人的容貌不能被旁人见着了。
曾经,丝丝以为她娘就已经够美了,但细细看这人,却也是姿容秀丽,若是再等几年长开些,不知道要让多少男子为之倾倒。
作为妓生子,卖身契也是在压在坊间,她是逃不了的。
眼前这人虽说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但瞧着穿着打扮,应该是家中殷实,不该沦落在这泥潭中,待这人伤好些了,还是偷偷让她离开吧。
许是丝丝一直表现的温顺乖巧,坊里的人对她并不是太防备。
更何况,再等上几年,待这小姑娘容貌正盛的时候,许是又能出一个花魁,所以,何必像对一般杂仆那样态度严苛呢。
就这么着,段青荷在阮丝丝的屋里,养了两月的伤。
对于这个在无尽黑暗中,能伸手拉她一把的小姑娘,段青荷是感激的。
为了还恩,段青荷有想过带这个小姑娘离开。
但是,她的深仇大恨还没有报,周围也不知道潜藏着多少危险,若是真带个人,可能对对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要说拿银子为这娘俩赎身,她现在也暂时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
再加上,这些日子阮丝丝的举动,已经引起了注意,没有时间让她多思虑,只能先行离开。
“等我些时日,一定会帮你离开的。”
知道段青荷会武,阮丝丝也是为她高兴了几分,但是对她的许诺却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在这里的人,最是明白,承诺只是杯酒间的兴起,若是谁当了真,以后只会让自己更加伤心。
连她娘,不是也曾苦苦等过一个人吗?还为他,生下了自己。
结果呢,自己已经是这般年岁,却仍没见到那人归来。
段青荷不知阮丝丝心里想的通透,却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好好努力一把。
为了有能力报仇,段青荷离开之后,便找了个地方安置下来。
当初,门中为何遭此大难,她需要细细调查,再布局磨掉对方的实力。
不过,这中间是怎么报仇的,画师并没有详画,毕竟整个来说,还是主讲这两个姑娘的。
阮丝丝一日日在坊间长大,容貌渐盛,琴棋双绝,虽还没有正式接客,却也要以艺伺人的。
为了能把阮丝丝的红丸卖个好价钱,管着她们生死的妈妈,硬是咬着牙,才拒绝了恩客们的银钱。
这一留就把阮丝丝留到了十八,这些年已经为她造出了名声。这时候的姑娘,既不青涩乏口,也不成熟世道,恰好是模样最为鲜嫩、身姿妖娆的时候,眼波流转间,只哄的人掏尽了腰包。
阮丝丝谁的钱都能刮下一层,唯有一人,既望着她能多来见见自己,又望着她少在这种地方流连。
阮丝丝的前十几年,就在这章城里,走不远、逃不掉。
而段青荷扮成男子,以段贺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时,却把外面的世界为她一一描画着。
这坊里谁不知道有个出手阔绰的段爷,虽说很少来这儿,但每一次来,必点丝丝姑娘,还会给她送上各种珍奇玩意儿。
早先,段青荷再来到这个地方,是因为仇恨压在她心上,让她无处抒发,只有在阮丝丝面前,她能觉得好受些。再者说,她现在是换了男子身份,却身边一直没有个姑娘,多少可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索性,逛花楼是个很好借口。
但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第一次听说那姑娘的名字,挂了竹牌时,她心里是如何的复杂。
不过,一开始两人也不过是谈天说地,像对亲密无间的姐妹。
可等着酒后情迷时,那唇上落下的温软,才让两人惊觉心中的情意,已经快要从体内翻涌而出了。
在这些事上段青荷是青涩的,哪儿抵的上长期用舌头给红绳打结来练习的阮丝丝。
不过,作为练武奇才的段青荷,自然是学什么都快。
在这一方充满脂粉香的房间里,再不是弹琴作画的样子里。
绸被下,凝脂软玉贴合在一块儿,眉目间满是春意。
因着阮丝丝常常要检查守宫砂,若是没有了这东西,坏了规矩的阮丝丝,定没有好日子过,所以对她,段青荷终究是怜惜着没有做到最后。
反倒是对段青荷,阮丝丝把自己学的一身本事,全用在了伺候她身上了。
中间,段青荷的银子越赚越多,仇人也是越来越少,她不是没想过带阮丝丝离开。
可是阮丝丝没有答应,“我在你身边,只会让你束手束脚,成为对方的把柄。那你这多年的布局,不都白费了。更何况,你不是说事情快解决了吗,我等着你。”
因着段青荷偶尔才去见一次阮丝丝,虽钱给的大方,但表现地并不热切。而且,若真是喜欢,又怎会舍得心爱的女子,一直留在那种地方。
所以,知道这个理由,段青荷才勉强答应下来。确实,阮丝丝留在那儿,比在自己身边安全。
别等着临门一脚的时候,翻了船。
最后一卷,段青荷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仇人,然后在阮丝丝的红丸拍卖上,一掷千金,得到了与她春宵一度的机会。
红烛落泪,被浪翻滚,昔日里阮丝丝如何对段青荷的,被加倍还了回去。
本来,还有人想着竞争不了头夜,二度也可以,但是第二天,却从花楼妈妈那儿听到,这让所有人肖想了几年的姑娘,被赎身带走了。
一个画本翻完,黄莺莺红彤彤着一张脸,抹着眼泪。
她全程脑子晕乎乎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觉得自己现在在外人眼里肯定是个大傻子。
这是什么神奇的画本,居......居然说亲就亲,说摸就摸,还做了那种事,啊啊啊......
不过,这最后不是悲剧,真好!
这两个姑娘,真配!
怎么办,她现在越想越觉得卢将军和赵大人是一对,要是她俩没在一起,可不得把她郁闷死。
满心纠结着的黄莺莺,又捂着心口,翻开了下一个画本。
我的天,这两人的身份,居然是说皇后和贴身宫女的,这么敢画的吗?怪不得,那店家怕被抓。
虽说这模样与那两位不像,可毕竟涉及到皇家之事,能不躲着点儿吗?
不行,她得仔细看看,这里面到底画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黄莺莺:啊啊啊,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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