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了三年赵清荼心上人是谁的赌局, 开盘了。
众目睽睽之下,先是两人相拥而吻, 给大家来了个高调宣布, 再是皇上的赐婚,把这件事彻底推向了不可更改的局面。
那位前皇后没有包三夫六郎, 而是把整个芝兰国最优秀的姑娘, 给挑走了。
纵然卢筠蕙本人也很优秀,但是她自个儿心里, 认定了自家茗茗才是最好的。
不像她满手血腥、一心黑暗,本来是注定了孤苦一生的命格, 偏生遇上了那温暖的太阳。
想着卢筠蕙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 与自己情同兄妹, 秦枢一拍脑袋, 决定认赵清荼为妹妹。
毕竟,赵家的人不好带出来, 赵清荼虽说自个儿是个有本事,但毕竟还是得有个娘家帮衬着。
至于卢筠蕙,没有真正嫁进皇家, 这娶个公主, 也是一样的嘛!
反正都和他们皇室挂上了钩,也不在乎那点称呼了。
更何况,只要把赵清荼绑住了,还怕卢筠蕙跑了不成。
在细细琢磨过皇上用意之后,众位大臣也不觉得让赵清荼当公主, 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如果换成卢筠蕙,那才是真的该好好掂量了。
本来这人就有帝王之能,要是再得那么个身份,万一一个想不开,要篡位,岂不是在名头上,都少些障碍了?
坐在卢筠蕙昔日住的那个宫殿里,赵清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带着几分羞涩与局促。
“我这样,真的好看吗?”身上的大红喜袍,用金丝绣着繁复的花纹,露出的肌肤,越发衬的的肤白胜雪。
秦昭在旁边点点头,羡慕地摸了摸她身上的衣服,真好呀,比她小上许多的人也要成亲了。
转而,她又想到了自己,也算是苦尽甘来,终于暖热了余漠的心。
再过不了多久,她和余漠也会成亲了,只是,不会如这两人这般盛大而已。
但比起那些昭告天下的炫耀,她更在意的是两个人相处,哪怕是只有一对红烛,她也愿意嫁。
看着娇美可人的赵清荼,秦昭也是为卢筠蕙开心,她这位假皇嫂,总算不会一个人孤独到老了。
这几年事儿多,再加上卢筠蕙和赵清荼两人的感情着实是好,秦昭那点儿别扭的狗脾气,总算是转了回来。
如今行为举止,越发有大国公主的气度。好些王公贵胄都想讨一门皇亲,可都被皇上给拒绝了。
因着她与赵清荼也常有些事儿需要商讨,来往比较频繁,所以关于这两人的风流情事,也被私底下传过。
现在,明摆着这两人不是一对儿,但公主还是单着,那会不会是她也喜欢着哪个姑娘,只是没有正式公开而已?
前有皇帝和将军,后有丞相和侍郎,男男女女的,似乎都位高权重容不得人说辞。反倒是瞧着容貌相当,才情相衬,让人觉得合适。
这要是再传出公主喜欢姑娘,他们这些人也是能够开明理解的。
反正这日子不过在自己身上,他们想管也管不着,要是多言语两句,指不定惹恼了谁,就直接把他们抓大牢里关着,还没地儿说理去。
既然冷言冷语不能敞开了怀说,那凑热闹总行吧!
再加上这几日本来就是佳节,又打了胜仗,各处都张灯结彩,喜庆到不行。
赵清荼和卢筠蕙还特意在各处开了甜喜粥,让那些穷苦百姓,都能跟着沾份喜气。
一些乞丐和流民,本来日子过的就是今天有明天无的,自己过的糟糕,可能也见不得别人好,看见人家吃饱穿暖,心里总是会阴暗地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他们怎么就这么好运,免不得在心里诅咒几句,只恨不得人家那日子也过的水声火热才好。
而像赵清荼她们这样两个姑娘成亲,这些痞子无赖嘴里可能就没个干净了,他们兴许媳妇儿都没有,怎么见得人家甜甜蜜蜜的。
可是,赵清荼她们开了粥铺,还摆明了是让人来沾喜气。
或许,这粥他们都喝过,可糖就是个金贵玩意儿了,哪家不是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才想着用这东西招待一下。
而且,这粥可不是那种清汤寡水能照出人影的那种,而是熬得黏糊发稠,一碗能当寻常人家三口的量。
糖也是没有少搁,特别甜嘴,那些人是把碗都舔了又舔。
就连装粥的盆,煮粥的锅,都被强烈要求多舀两瓢水煮煮,带回去也是碗甜水了。
大冷天的,一口热乎乎的粥含在嘴里,还带着甜丝儿,让他们觉得这滋味可真是不错。
身上也是热乎乎的,好像这个冬天熬过去,都没有那么难了。
这时候,他们哪儿还有心情怨天尤人,只恨不得她俩每天都结一次亲,也让他们能讨个好来。
那些寻常百姓们,只感觉今天周围的风气,都比平时要好了些,也越发赞同那两人的亲事。
如同当日皇帝成亲一般,京城的街道都被打扫的干净,连着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都争取穿上自己最好的那身衣服出来。
卢筠蕙一身红色锦衣,较寻常层层叠叠的嫁衣更为修身飘逸。
半数青丝盘起,被做工精细的凤冠束住,凤翎飞扬,在后面垂下镂空的囍纹金格,珍珠玳瑁做坠,垂下一对儿红结。身前两捋长发从耳后勾出扎成了小辫儿,剩余长发均用一条红绸束在发尾,随着纵马前行,而飘飘欲飞。
瞧着这般意气风发的卢筠蕙,那些在楼上观望的小姐、夫人们,只恨被娶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如此俊逸的相貌,非凡的气度,就是男子中也没几个能比的上。若她们是那赵清荼,也会被勾的五迷三道,顾不得那些教条规矩。
想想自己未来的夫君,再瞧瞧眼前那人,她们只觉得能有十之一二,那她们也是愿意的。
等看到卢筠蕙送去的聘礼时,这种羡慕更深了。
那长长的聘礼队伍,从街这头,排到了街那头。
那抬礼的队伍,比起皇上成亲的时候,也只是短了些许。
可里面装了些什么,不等着读聘礼单子的时候,谁又猜的到呢。
一些本来就想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女人,只觉得若是哪个女的,能有能耐养她们,她们嫁谁不是嫁,至于以后没个摔盆养老的,只要手里有银子,就不说领养个孤儿了,这大把的仆人,不是等着伺候她们吗?
只不过,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要是自个儿不是特别优秀,人家大小姐哪儿会看的上。
要不然,图什么?图你貌美如花,还是图你温柔小意,图你才艺不凡,还是图你勤奋贤良,这要是没一点儿靠的上,人家凭什么就敢冒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你在一起。
你说有些男人,他不在乎这些,那指不定觉得是个女的能生,不让家里断根就行了。
将就着过日子,谁也别嫌弃谁。
般配二字,用在什么地方,都是合适的。
虽然不能像秦枢他们在皇家祭礼台上,受众人观礼祝福。
但卢筠蕙还是让人搭了花台,让所有人做见证,今日是她的成亲大典。
当初,她是藏在下面,看着秦枢和王柯岳成亲。除了为这两人高兴之外,心里没有其他的波动,至于对自己以后的亲事,更是没有期许过。
如今,她站在上面,台下一如那一日的热闹。
像装了十几只小猫崽在心里,喵呜的她心软,挠的她心痒。
卢筠蕙几乎觉得自己要犯了病,那种激动到难以自已的感觉,让周围都好像变成了虚无,只有眼前这一人,是如此的鲜明。
一段红绸,这头是她,那头是茗茗。
今日之后,她们俩就是八字合礼,结了姻缘的人了。
赵清荼顶着盖头,捏着红绸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都说作新娘子打扮的时候,是一个女子最美的时刻,也不知今日的阿兰,是个什么模样?想必是极好看的。
自己今日的打扮,也不知道阿兰是否会喜欢。
三叩首,拜了天地礼之后,卢筠蕙带着赵清荼回了府邸。
在那装扮一新的新房里,她用挑称慢慢撩开了赵清荼的盖头。
瞧着唇如含花、肤似滚珠的小美人,一双清透的眸子,满满是自己的身影,长长的睫羽轻颤,欲语还羞地抿着唇,就让卢筠蕙想把屋子里围着的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赶出去。
唉,她亏大发了,这么好看的茗茗,就该自己一人看才是。
秦枢这个不怕锅多的皇上,主动站出来,表示洞房还是要闹的,越闹越红火嘛!
当初自己怎么被欺负的,这可算是找着机会还回来了!
“来来来,先来吃一颗蜜枣吧,祝你俩以后的日子,甜甜蜜蜜!”秦枢朝自己妹妹使了眼色,让她拿出一根挂着金丝枣的棍子。
王柯岳站在一边儿,笑着看卢筠蕙沉下脸的样子,“这棍子我来拿着吧!”
说着,他从秦昭手上拿过棍子,朝她们抖了抖绳子上挂着的枣儿。
卢筠蕙瞪了他一眼,但是这大喜的日子,打起来也不合适,她瞅了一眼赵清荼,看她没有太过反对,便也就随他们去了。
反正,就今儿这一次,以后总有地方找补回来的。
王柯岳抖着枣,手特快地在两人快要咬上的时候,抬了起来。
被亲了好几次的赵清荼,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自己咬不上就算了,怎么兰兰也咬不到。
被怀疑着盯了一眼的卢筠蕙,垂了垂眼眸,在王柯岳又要抬起来的时候,起身一侧头,直接咬下枣子然后覆上赵清荼的唇。
尝了满嘴蜜甜的赵清荼,红着脸抓紧了裙子,这一关可算是过了。
“筠蕙,既然是要抱得美人归,要不然你抱着清荼,在院子里跑几圈儿?”秦枢手里拿着蜜枣罐子,一边打趣她们,一边吃着。
知道这群家伙不闹个够,是不会走的。
卢筠蕙二话没说,抱着赵清荼就朝屋外跑。
其余人留在屋里,本来是想瞧着卢筠蕙跑的满头大汗的,却没曾想,一个视线错开,这人就没影了?
“诶?这是什么情况,溜了?”
秦枢愣了,这才哪儿到哪儿,这人怎么就不在了,不行,得把人找回来!
这么想着,秦枢就带着王柯岳他们离开,去找人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一处假山里的石门被打开。
卢筠蕙抱着眉目含春、衣衫不整的赵清荼,又回到了自己的新房,还特意拿锁在里面锁上,任是天皇老子,也甭想在这种时候打扰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豆丁苗”、“一直是SONE”小可爱们的份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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