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道:“你这谎真会撒。知者甚少,后续连圆谎都不怎么用得着。”连旁听的他们都听不出什么大漏洞,更别说处于欣喜若狂中智商早已下线的他了。他这话带着几分挖苦,但对象是他还是魏无羡他自己都说不清。
【至夜,魏无羡去书房找温情,正要敲门,温情就突然开了门。
魏无羡敲门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见温情站在门口一语不发,他赶紧变了个打招呼的手势,但温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进了屋。
魏无羡收回手摸摸自己鼻梁,小声嘟囔道:“在给人添堵方面,她还真是不输江澄。”
说完他便自己进了屋,坐到屋中央的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对坐在窗边桌前看书的温情道:“其实我来呢就是想跟你说,宋兄的眼睛恢复得很快,很快就可以复明了,然后他很快就能离开了。”
温情不看他,眼睛盯着书页道:“已经犯了忌讳,收留了那么多温氏要抓的人,不差再多一个。”
魏无羡道:“也对!哦对了,我已经请求宋兄带着师姐去金氏和蓝湛他们会和。温情,把你的安神粉给我一个呗。我要那种,可以让人一睡睡一天的。”
温情不作声,只是把桌上早已准备好的药粉移动出来放在他视线内。
魏无羡笑了笑,过去拿了药粉对温情道:“谢了。”转身离开,还未走出几步,温情突然对他道:“你想过万一他知道了要怎么办吗?”
魏无羡顿住了,他知道她说的是谁,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
魏无羡收了笑,斩钉截铁道:“没有万一,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温情被他说的气笑了:“没有万一?你瞒得了他一时,瞒得了他一世吗?”
魏无羡转过身看着温情道:“温情,如若今天出事的是温宁,我相信你会和我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见温情不说话,他笑了笑继续离开了。】
一个人有没有修为是很容易看出来的,画面里的温情明显不相信魏无羡能瞒下去。
但魏无羡却真的将金丹一事瞒了一辈子。若他没有复活,世上唯一知道真实情况的温宁也不会特意跑去告诉江澄有关金丹的事。
【江澄屋内,江厌离给睡着了的江澄擦了擦脸,因为维持一个动作久了,她起身的时候晃了晃,被恰好进来的魏无羡扶住了。魏无羡道:“师姐!”见江厌离站稳了,他才继续道,“师姐我带……”却被江厌离做出的噤声动作制止了。
江厌离轻声道:“阿澄刚睡着,别吵着他。”
魏无羡不高兴地嘟囔道:“他已经睡的够多了……”
江厌离道:“阿羡!”
魏无羡还是点了点头,放轻声音道:“这样说可以吧?”
江厌离笑了笑道:“去那边说,走吧。”她拉着魏无羡到桌前,这里离江澄有一小段距离,语气一不留神重了点也影响不到江澄。
魏无羡拿出从温情那要来的安神粉对江厌离道:“师姐,我特意向温情求了一些香粉,安神助眠,你可以放在香炉里。”
江厌离接过来闻了闻,依言放进了桌上的香炉里点燃。
她坐在桌前,对同样坐下的魏无羡道:“阿羡,一下午都不见你,你去哪儿了?吃晚饭了吗?”】
在座的人都知道魏无羡干啥去了,毫无疑问他踩点去了。“仙师”有了,“仙山”也要准备好。
【 魏无羡没答话,他闻了闻屋内若有若无的味道,对江厌离道:“师姐,这个味道……”他揭开桌子上放着的瓷罐盖子看了看,道,“果然是莲藕排骨汤!”
江厌离笑着道:“特意给你留了一碗。”她拿起碗从罐子里给他边舀汤边道,“只是这里不比云梦,味道有点不一样。你尝尝。”
魏无羡接过碗先仔细地闻了闻,才道:“好香啊。”他并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江厌离道,“师姐,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莲藕排骨汤的时候?”
江厌离道:“记得,那时候,爹刚把你领进江家。”
魏无羡道:“是啊,那个时候,第一次到莲花坞怕得要死,特别是江澄那几条小狗。师姐,好像江澄从小就是那副神气的模样。”他不由想起当初的一幕幕。】
随着魏无羡的想象,画面竟然贴心的放出了当年的画面。
魏无羡和江澄看着画面中的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谁都能以旁观者的身份看自己小时候的经历的,尤其要被这么多同辈人看见自己小时候闹别捏的样子,那简直就是黑历史。
江厌离笑而不语,魏无羡和江澄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于画面中放出的那段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她还算记忆犹新。
其他的人都有些新奇的看着这些,不时瞅瞅因为看见了自己幼稚的大吵大闹而脸色越来越黑的江澄。至于魏无羡,他的脸皮厚的很,尴尬一瞬就放松了,他此时竟然还一手拉着蓝忘机的手臂,一手指着画面中的自己道:“蓝湛你快看!那个小孩子就是我。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蓝忘机看了看画面里还是个小孩子的魏无羡,又转头仔细的看了看魏无羡笑看着他的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魏无羡笑得更开心了,完全没朝蓝忘机认为的可爱,可能不是指小时候的他而是现在的他方向想。
魏无羡本来还想说可惜蓝忘机小时候的样子一晃而过他都没怎么看清,但同时他也想到小蓝忘机画面出现的是小蓝忘机孤独地在雪中跪在门外的样子,这个显然涉及到了伤心事,最好不要拿出来打趣,就闭口不言了。
【那时,魏无羡九岁,才刚被江枫眠从夷陵捡回来。他怕狗怕得要死,江枫眠就把江澄养的这几条小奶狗送给了别人,这件事气得江澄一个人在屋内大喊大闹。
当天晚上,江枫眠想让魏无羡和他住一个屋子,希望他们能增进感情。谁知刚走到屋外,就听到屋内的江澄大喊大闹乱摔东西,他便对他拉着的魏无羡道:“阿羡,你不用怕,阿澄是个好孩子,过些日子他就好了。”
寄人篱下,最害怕的就是给人添麻烦。
魏无羡便对江枫眠道:“对不起,江叔叔。我给你添麻烦了。”
江枫眠却道:“阿羡,在莲花坞你不需要为你没做错的事情道歉。记住了?”
魏无羡笑着点了点头。
待江枫眠一走,江澄就把魏无羡关在了门外,不让他进去。
魏无羡在池边冷得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去拍门道:“师弟、师弟,快让我进去,我要睡觉啊。”
江澄在屋子里,背抵着门喊道:“谁是你师弟!你还我妃妃、你还我茉莉、你还我小爱!凭什么你怕就可以吗?那是我的狗我的屋子!都是我的!你凭什么来这里住!”
妃妃、茉莉、小爱,都是他原先养的狗,也是被送走的那几条狗。突然,他看到原本只属于自己的屋子里多出的那套不属于他的卧具,那股恶气和不甘霎时冲上脑门,驱使他跑过去将魏无羡的被子搂了起来。
魏无羡在门边巴巴地守了半天,忽然门开,还没来得及面露喜色,江澄就将他的被子砸在他面前,他被这砸东西的动作惊地后退两步。江澄指着他大喊道:“走开!别再让我看到你,我就让一群狗来咬你!”
魏无羡听到要喊狗来咬他,心中一阵害怕,连忙道:“我走,我走,你不要叫狗来!”
见他跑开,江澄一把关了木门。
魏无羡飞奔着跑出长廊,他越跑,江澄那句“我叫一群狗来咬你”在他脑海里就越发响亮。魏无羡越想越害怕,挣扎一阵,觉得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逃出了莲花坞。
他在夜风中气喘吁吁地跑了好一阵,看到一棵树,不假思索便爬了上去,手脚并用抱着树干,觉得很高了,这才心魂略定。不知在树上抱了多久,忽然,魏无羡听到远远有人软绵绵地在叫他的名字。这声音越来越近,不多时,一个白衣少女提着一盏灯笼出现在树下。
魏无羡认出这是江澄的姐姐,默不作声,希望她不要发现自己。谁知,江厌离道:“阿羡?你跑到树上面去做什么?”
魏无羡继续默不作声。江厌离举起灯笼,道:“阿羡我都看到你了。你的鞋子掉在树下了。”
魏无羡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右脚,这才惊道:“我的鞋!”
江厌离道:“快下来吧,我们回家。”
魏无羡道:“不……我不会下去的,有狗。”
江厌离道:“没有狗,是阿澄骗你的。你在树上多久了?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很酸的,快下来吧。”
任她怎么说,魏无羡就是抱着树干不下来:“你快点走吧,我是不会掉下去的。”说着,他还想朝上爬,结果一脚踩滑掉了下去。
江厌离赶忙伸出双手去接,可魏无羡又哪是她的细胳膊接得住的,魏无羡还是摔得一砰,他抱着腿嗷嗷叫道:“疼!好疼!我的腿断啦!”
江厌离安慰道:“没有断,应该也没有折,你先在这里别动,我背你回去好了。”
魏无羡还惦记着狗,呜呜咽咽道:“狗……狗来了没有……”
江厌离再三保证道:“没有来,有狗我帮你赶走。”她捡起魏无羡在树下的鞋子,道:“你的鞋是不合脚吗?”
魏无羡忍着痛出的眼泪,忙道:“没有啊,合脚的。”
其实是不合脚的,大了好些。他看着鞋道:“这是江叔叔第一次送我的东西。”
江厌离帮他穿上鞋子,捏了捏瘪瘪的鞋尖,道:“没事,我回去给你改改。”
魏无羡听了,有些惴惴不安道:“不用麻烦的。”
江厌离把他背了起来,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一边道:“阿羡,无论刚才阿澄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和他计较。他脾气不好,自己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玩,那几条小奶狗特别喜欢,现在被阿爹送走了,他心里确实难过。他嘴上不说,其实多了个人陪他,他很高兴的。你半天不回去,他担心你出了事,急着去摇醒我,我才出来找的,知道吗?”
江厌离其实只比他大两三岁,也才十二三岁,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讲起话来却很自然的像个小大人,一直在哄他。她的身体很瘦小,很纤弱,力气也不大,时不时晃一晃,还要停下来托一托魏无羡的大腿,防止他滑下来。可是,魏无羡趴在她背上,却感觉无与伦比的安心。
忽然之间,一阵呜呜的哭声被夜风吹来。江厌离吓得一抖,道:“是谁?!”
一个哽咽之声传来:“……姐姐!”
江厌离赶紧背着魏无羡走过去,一条小沟里,江澄坐在地上,一抬脸,满面的灰泥被泪水冲出两道痕迹,脑袋也破了皮。
江厌离将魏无羡放下,赶紧去看江澄。见他伤得不重,松了一口气,拿出张帕子替他擦脸道:“阿澄,你别哭了,我不是叫你喊人一起出来找吗?”
江澄神情萎靡,朝提着灯笼的魏无羡看去。江厌离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阿羡说?”
江澄哭着对魏无羡道:“……对不起。”
魏无羡道:“没……没关系。”
江厌离道:“阿澄,你先把阿羡被子拿回去,好不好?”
江澄吸了吸鼻子,道:“我已经拿回去了。”
江厌离扶起江澄,江澄站起来和魏无羡对视了几眼,两人都笑了。见他们这样,江厌离笑着道:“你们两个,让我该怎么办呀。”
最终,她继续背着魏无羡,江澄在前面打着灯笼,三人一起回了莲花坞。
包扎治疗后,想着折腾了小半晚,两人也饿了。江厌离便到厨房去给他们热莲藕排骨汤,此时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江澄看着魏无羡的脚,神色紧张。魏无羡看他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摸摸鼻梁,主动一瘸一拐地走上前,站在他不远处道:“你放心,我不会在江叔叔面前告你的状的。这是我夜晚忽然想出去爬树,才伤了的。”
闻言,江澄松了一口气,他也走上前,站到了魏无羡面前道:“你也放心,今后看到狗,我帮你赶走它!”
说完他向魏无羡伸出手,魏无羡笑着握了上去,他的脚伤得不算重,此时一高兴就连痛也感觉不到了似的,两人一起嬉闹了起来。
江厌离端着汤来就见到这一幕,高兴地道:“这样才对嘛。这是我晚上熬的汤,还剩了些,快趁热喝吧。”
江澄拉着魏无羡道:“我姐姐做的莲藕排骨汤最好喝了!来喝吧。”说完拉着魏无羡走到了桌前。
江厌离笑着把汤给了他们。】
小时候的画面就此结束了。
魏无羡对那时发生的事记得很清楚。他听着画面里的他接下来说的话,他记得的其实是莲藕排骨汤里的那份温暖。为了这份温暖,金丹也不是不能给的。
【 想到这里,魏无羡把碗放下,他如今还记得那碗汤,香气萦绕心间,至今不散。他对江厌离道:“那个时候那碗莲藕排骨汤啊,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江澄也记得那一幕幕。他和魏无羡商量好,先装睡稳住江厌离,可此时听到魏无羡和江厌离说的话,想着曾经的美好,他还是情不自禁悄悄流下了眼泪。
江厌离握着魏无羡的手,认真对他道:“阿羡,你、我、阿澄,我们三个……我们三个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魏无羡点头道:“永远不分开。”
不一会儿,江厌离便趴在桌上睡着了,魏无羡轻声喊了她几声确定了她短时间是不会醒过来的。
他对走过来的江澄点点头,道:“这个香粉的功效已经足够让宋兄带她离开夷陵了。
江澄点头。
江澄收拾好自己,和魏无羡一起将江厌离送上马车。车厢内,看着安静睡着的江厌离,江澄对她道:“姐,等我拿回金丹,就立刻去兰陵接你。”魏无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再次看了眼江厌离,便和江澄一起离开了马车车厢。
马车外,江澄对宋岚道:“宋兄,等我姐醒来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她送到兰陵,一定不能让她回来!”
宋岚道:“宋岚明白。”
魏无羡道:“等师姐醒来以后,一定会怪罪我自作主张。恐怕这一次,她的气没有那么容易消了。
江澄道:“她什么时候真的生过你的气?”
魏无羡道:“也是。”
说完魏无羡对江澄点头示意,两人一起对宋岚行了个大礼。宋岚一惊,赶紧扶住他们道:“魏公子、江公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江澄道:“宋兄,我姐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
宋岚道:“二位放心,宋岚以性命担保,只要有我在,一定让江姑娘平安到达兰陵金氏。”说完,他想了想对魏无羡道,“对了,魏公子,如果你看见星尘,能否替我转达几句话?就说……”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是叹息的道,“罢了。”
最后,他持离别礼道:“二位,宋岚告辞。”魏无羡和江澄还礼。宋岚又对不远处的温情温宁持礼道:“温姑娘,温公子,告辞。”温情温宁同样还礼。
直到马车驶出视线,魏无羡和江澄才转身走到温情温宁面前。魏无羡道:“我们也要走了。”
江澄道:“温姑娘,多谢你的收容和照顾,告辞。”话毕,他持礼告别,未等还礼的温情起身,他就走到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等魏无羡告辞后一同离开。
魏无羡看了江澄一眼,替他解释:“温情,你不要责怪他,毕竟莲花坞的事情……”
温情道:“你不用替他解释,换做是我,恐怕态度还不如他呢。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魏无羡点头:“从不曾犹豫!”
他看了眼温情,又对温宁笑了笑,转身去搭江澄肩膀表示可以走了。边走边向温情温宁挥手道别,身姿潇洒坦然。
温情在他们后面注视他们的背影,心里想着:一个两个都不稀罕自己的命!
除了魏无羡即将要做的,晓星尘可能为宋岚做了什么她差不多也知道了。】
看着画面中魏无羡潇洒的背影,再想想他才说过的话,从不曾犹豫?
在座的人都瞥了一眼魏无羡,也就是说魏无羡在看到换丹术的时候,知道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后就决定换丹了。金丹的品质有好有坏,要想让江澄恢复,给他的金丹必须是高品质的。江澄是个很骄傲的人,若他一辈子只能做一个低阶修士,带给他的打击不会比他失丹小。江澄喜欢和别人比较,失丹了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没有金丹比不过,但若是有金丹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远不如自己的人超过自己,让他从绝望到希望,从希望再到失望,失望最后再次成为绝望,这对江澄来说是种折磨,绝对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那么还能换谁的丹?只有魏无羡的。魏无羡看到换丹术的几个表情转换应该就是明白了这点。
【 江氏灭门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修仙界。而云梦江氏的惨祸,终成为各大世家讨伐温氏的最后□□。三大家族共同举义,史称“射日之征”。
清河由聂明玦带领攻破了此处的监察寮。姑苏蓝氏由蓝忘机带领,重新夺回了云深不知处。
夷陵。在天亮的时候,魏无羡带着江澄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一座深山之下。魏无羡一直带着江澄走到半山腰才停了下来道:“就是这儿了。”
江澄自从得知能修复金丹后就有些疑神疑鬼,此时看了这座和想象有些差距的仙山,又怀疑起来了:“这真的就是抱山散人所居住的地方?”
魏无羡肯定地道:“绝对就是这里。我骗你干什么?让你高兴几天,然后打击更大吗?”
见他不说话了,魏无羡道:“好了,到这里,之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见江澄点头,他拿出一条黑布巾,蒙住江澄的双眼,道:“好,那我就在山下的小镇等你!”
江澄道:“知道了。”他转过身,慢慢地朝山上走去。
魏无羡看了一会儿江澄缓缓挪动的背影,突然喊道:“江澄,只有这一次机会,下次千万不能再这样冲动了。”
江澄没回头,他只是向后挥了挥手。魏无羡再次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等完全看不见了才从另一条路上了山。
江澄慢慢走着,一边心里想着魏无羡对他的再三叮嘱:江澄,你记住。千万,千万不能睁开眼睛。这山上没有猛兽,宁可走慢点,就算跌倒了也不能拉下布巾。千万不得有好奇心。就咬死了说你就是魏无羡。该怎么回答问题你都清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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