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娇是个活得挺清醒的人,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什么。温晁有势,她便讨好温晁并借着温晁的势仗势欺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但当她发现自己从温晁那里得不到什么好时,她又能很快下决定离开温晁。
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做下一系列坏事的,总归是报应不爽。作恶多端的人,也许一时半会得逞取得了利益,但“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最后还是要“吐出来”。
在座的人可以说是没一个对王灵娇有好感的,他们都没忘了这时的时间线可是处于魏无羡被扔下乱葬岗三月后。此时的王灵娇手上可是沾了不少血了。
见王灵娇一下子推开箱子跌坐在地,他们正好奇她看见了什么,画面仿佛与他们心有灵犀似的,视角转向了箱子内部。
那是一对眼珠子,一对神奇的让人看出情绪的眼珠子。
随后画面响起一阵诡奇的乐曲,使得他们隔着画面都仿佛感觉到了当时那种让人遍体生寒的气氛。
魏无羡有些犹豫道:“这是背景音乐还是真的有人在吹笛子啊?”他想起他后来用的是黑色的笛子,若这段音乐不是单纯的背景音乐,那是不是说他这时出乱葬岗来报仇了?
【王灵娇打开箱子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里面装的仅有的东西。
一对眼珠子,情绪怨毒且冰冷渗人。眼珠子下还有一滩粘稠的黑红血液。
王灵娇瞪大了眼睛,猛地将手里还扶着的箱盖甩开。在箱子被掀翻盖在地上的同时,她吓得连声惨叫并蹬着双腿不住往后挪。
王灵娇双腿发着抖吼道:“有鬼啊!!”
窗外好似有笛音出现,树叶则在窗外被风吹得沙沙响动,从屋内隔窗看去像极了鬼影。
王灵娇在原地抱着膝盖抖了一会儿,发现周围什么都没出现,而箱口翻倒后半晌都没有动静,稍微平静了些许。
似想到了什么,她连忙爬起来朝门外跑去,把她房间外门框上的那张符篆揭了下来,贴在胸口,还拍了几下防止符篆掉落。】
聂怀桑先前就觉得王灵娇挺有头脑的,不然也不会讨得温晁的欢心。如今看来王灵娇除了察言观色,遇到危险时竟然还有几分难得的冷静思考。
对于修为极差有鬼也对付不了的人来说,在发现自己身边可能出现鬼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冷静下来思考如何自救的。而王灵娇在一开始的惊声尖叫后,缓过神来很快就想到了门口能保护人的符篆。
不过聂怀桑觉得这次应该没人能救她了。这个画面的名字都叫“温晁之死”了,王灵娇此时的靠山不就是温晁吗,靠山倒了她还能好?!而且听配乐就知道定有大事发生,还是对王灵娇特别不友好的大事发生。
魏无羡和江澄江厌离他们倒是没有聂怀桑想的多,对于那时的王灵娇,他们只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江氏的一笔笔血债可有王灵娇的一份。
【有了符篆挡在胸前,王灵娇看起来又冷静了些。她快速进屋,在屋内看了一圈后,在窗边找了一根叉衣杆。
王灵娇抱着叉衣杆站在小箱子的不远处,迟疑了下,还是抖着手用它远远地敲了两下箱子,发现没有动静,她便继续用叉衣杆猛地一下将箱子翻过来。许多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王灵娇松了口气,蹲下来查看她的财物,边捡边嘀咕道:“见鬼了。”】
看来那个箱子里原本装的就是金银珠宝。
江澄冷笑一声道:“这王灵娇倒是打的好算盘,也不知道温晁知道了有何想法。”
说不定就是狗咬狗一嘴毛。不过王灵娇也不是蠢的,谁知道她会不会为了活命摇尾乞怜。
【 她正捡的兴起,余光却瞟到旁边深色的地板上有两点异常白光。
她慢慢转过头看去,那是一对眼珠子,且和刚才箱子里的那对并无太大差异。一样的明明都只是一对眼珠,却带出了怨毒阴冷的情绪,正死死盯着她。】
突然又看到这种眼珠子,不止王灵娇再次被吓得惊声尖叫,承受能力稍低的江厌离也惊得心脏猛跳了一下。
聂怀桑快速摇了摇扇子,再次平复了自己情绪。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他此刻明显没有第一次看到时惊得严重了。虽然他这种反应说出去惹人笑话,但他是真的没见过多少邪祟。他大哥虽然总是对他恨铁不成钢,但却仍旧是将他保护的密不透风,他以前可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更何况这画面还有配乐,关键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声,不害怕的也要被折腾害怕了。
见画面已经朝温晁那里转去,他飞快的道:“这眼珠子只是王灵娇的幻觉还是真的有啊?”有时候幻觉记忆之类的相关画面也显现出来,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有人在整王灵娇还是王灵娇终于情绪崩溃陷入了幻想中的身边有鬼。
【温晁听完消息后,怒火难熄,此时正在大厅喝酒。
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突然又听到王灵娇的尖叫声,情绪就更加烦躁了。说起来这都是他今晚第二次听到了王灵娇的尖叫了,此时酒气上涌烧得他心头火气越发旺盛,他咆哮道:“就不能让老子安静点!咋咋呼呼的,来人,让那个贱人给我安静点!”
见无人响应。温晁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推落在地,怒火蹿得更高:“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突然之间,屋门大开。温晁道:“我让你们叫那贱人闭嘴,不是让你们进来……”
他一抬头,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了。他看到了一个女人,正站在屋门口。】
在座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因为画面视角是隔着帘纱的,他们也不知道此时进来的人是谁。这不过这人进门的动作不知为何给人一种诡异感。
聂怀桑道:“这不论是画面还是气氛都……挺诡异啊。”
画面视角很快就转到了这人身上,令人惊讶的是,这人是换了套衣服的王灵娇。而此时的王灵娇鼻下唇边都有血痕,脸颊还有一道正在流血的血口子。整个人阴气森森的。随着她的走进,带来了一阵阴风。
魏无羡道:“幻觉。温晁此时看到的是幻觉。”王灵娇的着装不是这样的,而此时距离温晁听到王灵娇的尖叫声也只不过是过去几瞬,王灵娇不可能这么快就换了一套衣服。
画面里突然响起清晰的笛声,视角也转向屋外。
【 屋外,有一个黑色人影高高站在屋顶,衣袂飞扬。他吹着一支横笛,笛声悦耳悠扬,却在一些曲调中又透出一丝奇诡。随笛声响起,有黑色雾气自笛子溢出,慢慢弥散开来,在月夜下若隐若现。】
画面视角是从上往下的。屋内的光从窗户投出,恰好照在也只照在他的双眼上,但因为他整个人是背光而立,此时又微低着头,使得这种画面视角下让人难以看清他的眉眼,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不过黑笛,笛尾下悬挂的白莲玉坠及大红穗子,这些都可以算作鲜明的标志了。看到这里的魏无羡道:“真的是我。”先前听见笛声就有所猜测了,现在再看见这支眼熟无比的黑笛,足以让他们都得到结论。
顿了顿,他看着笛身上的黑雾继续道:“看来我的诡道真的涉及到了操控阴怨之气。温晁就是被笛声影响产生了幻觉。”
画面里温晁紧皱眉头,使劲摇晃着头,同时他们也听到了从画面里传来的无数尖叫声,只是这次的声音很弱,应该是温晁此时听到的。
【见王灵娇越走越近,温晁大叫一声:“别过来!”他突然神色恍惚,心神震荡,感觉似有千百个人在他耳边头中嘶吼。他使劲晃了晃头,觉得甩掉影响后他看向王灵娇。
王灵娇慢慢走近了几步,向他伸出手来:“……救我……”
温晁抽出自己的新佩剑,吼道:“我让你别过来!”
与此同时,王灵娇房中。
王灵娇挥舞着叉衣杆疯狂地四处乱打乱砸,一边吼着“别过来”“对不起”“我不该害你们”“饶了我吧”,显然陷入了与温晁相似的境地。】
聂怀桑道:“魏兄这是让王灵娇看到了自己害过的人吗?”
魏无羡摸了摸下巴道:“看王灵娇这个反应,她干的坏事应该也不少。我觉得我应该是让她看到了她害怕的东西,她最害怕的应该就是那些死了的人回来找她报仇。从她那么怕我变成鬼来找她就能看出来了。也不知道她看到的人里面有没有我。”
江澄恨恨道:“就该这样做。直接让她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画面转回温晁那里,看到温晁还在虚张声势的和“王灵娇”对持,聂怀桑又有些疑惑道:“温晁怕王灵娇,想也不可能吧?”
魏无羡也觉得不可能,想了想他道:“可能是直接间接死在温晁手里的人太多了,王灵娇先前又一直鬼吼鬼叫说怕我变成鬼回去找她。温晁应该也怕,只不过他身边的护卫尤其是温逐流给了他胆子,只是明面上不怕,心里应该还是记着这点,觉得王灵娇出事就代表他可能也要出事,因此幻觉中看到的是王灵娇。”想到这,他讽刺的笑了声,“要真的是我说的这样,我可真是太荣幸了,让温晁理智上觉得我死了变成鬼都不能出来找他,情感上还是怕我怕得要死。”
突然他感觉蓝忘机在他手臂上拍了拍,他转过头看去恰好将蓝忘机眼里的担忧看进了眼里。顿了顿他对蓝忘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随着温晁和王灵娇的画面出现的越多,莲花坞那些血色画面仿佛又重新出现在了脑海,哪怕明知道那些事情都没发生他们也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他的情绪一时间还是有些烦躁负面,没想到蓝忘机竟然看出来了。
接下来则是王灵娇和温晁因为幻觉做出不同行动的画面交替出现。
【 见“王灵娇”继续走来,温晁一边后退一边再次吼道,“我让你别过来!!”
“王灵娇”定定的看着他,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继续朝他走去,道:“……救救我……救救我……”
因为面对的是一向做小伏低的“王灵娇”,温晁脸上的害怕慢慢消退了,露出了一两分凶性,他一剑刺了过去,见刺穿了“王灵娇”的胸腹,他的脸上才刚现出喜色,就见“王灵娇”没被刺一剑似的一边朝他走一边道:“……救救我……不要杀我……”
温晁的表情凝固了。
王灵娇本人所在屋里,一条白绫突然从窗户外飞进挂到房梁上。透过大开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那条吹笛的黑色人影,长身玉立。
在疯狂打砸一通后,王灵娇突然跪坐在地上,像是得到了哪个冤魂的指示,她抖着手去拿瓷器碎片,呵呵笑着用碎片划花了自己的脸,划的同时,她还抖着声音道:“我弄花了你的脸……我赔给你……我赔给你……哈哈哈哈……”
温晁见“王灵娇”动作,吓得猛地抽出剑,“王灵娇”虽然顺着他想象中的样子被拔剑的这股力道带趴到地上,但竟然还是伸着手向他爬过来,口中不断重复着“救救我”。
温晁的精神再也绷不住了,抖着声音道:“别过来!!!”他怕极了,后退时被台阶绊倒在地,此时竟然腿软到爬都爬不起来,求救什么的也完全想不起来。
他见“王灵娇”在爬过来又被他踹开后,仍然锲而不舍的朝他爬来,惊恐的几乎只会尖叫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无数的冤魂来找他索命了,他疯狂的左右翻滚挣扎,想要挥开这些冤魂,心里提不起丝毫反抗或求救意识。
王灵娇在划花自己的脸后,慢慢朝挂着白绫的地方走去。她的脚上一只鞋早已经不翼而飞,另一只也穿的歪歪扭扭的,但她仿佛没发现这些似的,一步一步走向白绫,踏上白绫下的凳子。】
在温晁翻滚的时候,他们就看到画面中的“王灵娇”不见了,但看温晁此刻动作,他应该陷入了先前王灵娇的那种幻觉,仿佛正被无数被他害死的冤魂包围折磨。
而见到王灵娇朝凳子走去,江澄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看来王灵娇的死法就是自缢了。虽然他仍然觉得这种死法还是便宜了王灵娇,让她死得太快太轻松了。
画面在王灵娇踩上凳子后就再次转到了魏无羡那里,他们本以为这次能看清魏无羡此时的具体样子了,但没想到出现的他仍然是背光模糊的。画面视角从笛身慢慢朝魏无羡的正脸移动,随着魏无羡的右半张脸正面出现在画面里,他们也看清了魏无羡那恰好被透窗的光芒照出的右眼。
他们顿时就被这一眼给惊住了,包括魏无羡他自己。
【 月光明亮,但屋顶的人背光而立,让他的整张脸模糊在黑暗里。从窗口透出的光恰好打在他的眼睛上,便能看清他那双正对窗户的毫无情绪的眼睛,剔透漂亮却冰冷无情,无端端让人心生恐怖又移不开眼。】
看死人的眼神当然让被看的“死人”莫名心生恐惧,更何况看的人气势还强盛至极,被看的人的不安也会随之加剧。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是人的最大本能,那格外漂亮的眼睛便是让人本能的移不开眼。
【黑暗中,他一边吹笛,一边看着丑态百出的两人。直到王灵娇自缢,他才慢慢停下吹笛,将笛子从唇边移开。侧面看去,他将视线从窗户落到室内某处,而融入黑暗的整张脸,此时只能勉强看出脸部轮廓,弧线漂亮。让人本能觉得从正面看去,他一定如他完美的侧面轮廓那样俊朗好看。
虽然笛声停止了,温晁却明显还没从精神折磨中缓过神,他的眼神浑浊呆滞,眼前似乎还有许多他害死的人,整个人心胆俱裂,不住地往周边磕头求饶。
温逐流突然冲了进来,揪住温晁就要跑,可此时温晁显然连他自己的护卫都不认得了,一边惨叫一边努力挣扎起来。见状温逐流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提起他的后领就朝外跑。
而从这里朝窗外看去,正好能看见庭院屋顶上,明亮的月光之下,站着一道黑色人影,负手持笛,衣袂飞扬。】
见到温逐流后,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温逐流的凶名是杀出来的而不是传着好听的。此时见他来救人,他们顿时提起心,为画面里那时明显还在温晁屋外的魏无羡担心。
江澄有些不满道:“可惜温晁还没死,温逐流没在温晁身边的机会应该不多。”不过想到这个画面叫做《温晁之死》,心头在看见温逐流救人憋的那口气就又散了,继续道,“魏无羡你应该脱身了吧,可别又落到温……”晁手里。
接下来的话在看到温逐流二话不说揪着温晁就跑的画面时卡住了。
温逐流这是在干什么,逃命?!江澄的担忧也是其他人的担忧,这次温晁受到那么大的精神伤害,要是魏无羡再次落在他手里,他们都不敢想象魏无羡会被他怎么样。可没想到温逐流和温晁汇合后竟然是带人跑路?!
看着画面里静静站在屋顶上任由温逐流带人走的魏无羡,他们才比先前意识到此时的魏无羡应该已经强大到不怕温逐流了,那个因为“太过强大”而被围杀的“强大”也后知后觉体会到了几分。
先前了解的再多,再知道魏无羡未来必定是非常厉害的,但没有实际画面佐证他们总有一种不真实感。而不夜天那里也只看到众人争抢阴虎符,哪怕知道魏无羡曾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但还是那个理由,没有看到相关画面使他们没有多少真实感。
直到此时魏无羡动手,面对的人是众所周知厉害的温逐流,他们才稍微体会到了那份“强大”。
画面一转转到夷陵监察寮大门外,此时应该是温逐流救走温晁没多久的时候。
【因为走小路耗时更久,到达夷陵估计会是深夜,蓝忘机和江澄便决定到时直接夜袭夷陵监察寮,那时戒备最为疲弱,正好方便他们进攻监察寮。
夜深,江澄和蓝忘机赶到了夷陵监察寮。江澄比了个手势,他们带的蓝氏和江氏的修士们散开围到大门外,拔剑指向监察寮。
正准备夜袭,可太过安静的气氛让他们顿住了。
江澄道:“好重的阴气!”可他们看到的大门上的的符篆却是完好无损的。
蓝忘机道:“还有血腥味。”
闻言,江澄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他直接用紫电抽开了大门,他们所带修士便直接向里面冲去。
进门之前,蓝忘机的目光在大门外侧的符篆上一扫而过。
监察寮内的景象惨烈无比。
庭院里,满地都是尸体。而且不止庭院,连花丛、走廊、木栏、水缸都堆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全都身穿炎阳烈焰袍,是温家的人。】
魏无羡有些犹豫道:“我干的?!”这些尸体死状各异,魏无羡不怎么敢相信这种场面是他造成的,可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点会杀温氏人的只有他了。
聂怀桑道:“怪不得先前温逐流直接带人就跑。”
可能是温逐流外出回来时发现这些人全死了,但不知道造成这些人的死亡手段,以防万一直接带着温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魏无羡就那样无遮无掩的站在窗外屋顶,温逐流不可能发现不了,那么还有可能是他出手都救不了那些温家修士,迫不得已下只能试试能不能救温晁。但无论哪种原因都能解释为什么温逐流带人就跑。
如今看到这遍地死尸的惨状,先前魏无羡明明不怕温逐流却任由温逐流带着温晁跑的原因也能猜到了。
魏无羡不想现在就让温晁死,换句话说是魏无羡此时还没有折磨够温晁不想让他死的太快太舒服。
蓝启仁和蓝曦臣都脸色难看,死人没少看,但这种死人堆却没看过。见蓝启仁要开口说什么,蓝曦臣难得失礼的抢先开口道:“看来魏公子在乱葬岗的经历真的是……”是什么?他突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在乱葬岗那种地方活下来,其过程绝对是要多惨烈就多惨烈。他们才看过一小段魏无羡在乱葬岗的经历,还是白天的经历都那么惨,之后魏无羡是怎么活下来的又经历了什么谁都不敢想。他此时的精神状态如何他们也不能确定。
不过他们都觉得,换个人来经历这些,先不说能不能在那种糟糕状态下活着从乱葬岗出来,就算出来了,在那种深仇大恨下,没人敢说自己不会下死手报复温晁他们,手段更凶残的可能性都有。说不定经历了这些的人哪怕活着出来,但整个人的精神都被毁了,以后连正常生活都过不了了。对于这点,他们看见的后来的魏无羡看着还挺正常真是让人佩服。
蓝启仁顿了顿,将先前要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魏无羡修了诡道后的样子他们也看到过,不管是过了十六年重生后的他还是不夜天身陨前的他看起来都很正常,喜乐哀乐俱全。那么此时做出这种事是因为刚出乱葬岗吗?他憋了憋,最终还是决定等多看看魏无羡之后的行事再开口。
江厌离的脸色也不好,可是当她看见小心翼翼朝她看来的魏无羡,一想到她的阿羡在原定轨迹的未来受到了那么多那么大的伤害,此时再看这个画面好像也觉得这种场面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她定了定神,露出了自然的微笑对还看着她的魏无羡道:“我们的阿羡真厉害。”余光瞄到画面里去检查尸体的江澄,她继续道,“莲花坞的血海深仇有阿羡和阿澄在,肯定能报。”她相信以魏无羡的心性和自控力,这种场面不会出现太多,她此时也不需要针对未来魏无羡的手法进行劝导。
江澄听了江厌离的话也接到:“魏无羡你纠结什么呢?那种时候对付温氏有什么好讲究的,反正都是杀人,哪种杀都是杀。”
蓝忘机也想说些什么,但以蓝氏的教育他此时好像找不出什么对于魏无羡来说是好听的话,只能沉默着担忧的看了魏无羡一眼。
见江厌离不介意他的杀人手法,还为他找了个这么狠的理由,魏无羡心里头的那股担忧就散了。而他本以为会骂他的蓝启仁竟然没开口,蓝曦臣也有为他找理由的趋势,蓝忘机还担忧他,他一时间又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这还是他第一次做了他自己都觉得过了的事却没得到斥责,别人还努力站在他的角度上试图理解他的做法后来开解他。
【江澄用三毒把一具尸体翻了个身,看到这张惨白的脸上挂着横七竖八的血痕,道:“七窍流血。”
蓝忘机站在另一边,道:“这具不是。”
江澄看了看四周,目光所至看到了很多种死法:“绞死、烧死、溺死、毒死……每个人的死状皆不相同。看来今晚的任务,有别的东西帮我们完成了。”
蓝忘机手下一名门生道:“公子,察看过了,全都死了,死法各不相同。另外有一具女尸自缢于屋内。”
江澄问道:“女尸?”得到确定答复后率先入屋。
蓝忘机默然不语。
江澄进屋,便见这具女尸正是满脸血痕的王灵娇。他盯了一阵,红着眼睛冷笑一声,用紫电一鞭子将还吊着的女尸抽飞倒地。】
鞭尸?拿紫电抽尸体鞭子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鞭尸。
看到这一幕,蓝启仁明显又想说什么,但想到温晁王灵娇对莲花坞做了什么事,对于沉浸在仇恨中的江澄他又觉得此时说些道理话不怎么合时宜。
【等出了心头恶气后,江澄出门去找蓝忘机。找到时却见蓝忘机手里拿着一张黄底朱字的符篆查看。】
画面将符篆上的纹路都清晰的展现在了他们眼前。他们看后,发现这张符篆乍看之下,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有些微妙之处令人极其不适。
聂怀桑道:“这符篆给人的感觉怎么怪怪的。总觉得符文正确却又有哪里不正确的样子,但一时半刻又看不出那种不正确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魏无羡道:“这应该就是造成那些人身死的源头。聂兄你的感觉没错,符篆上的符文有些地方的确不正确,对比我们常见的正确画法多了几笔。但我觉得我不可能小题大做,多画这几笔只是为了破坏符篆功效。我应该是改了符篆的原本作用,让它生出了特殊功效。”
与此同时,画面中的蓝忘机也得出了结论。
【蓝忘机道:“多了。”
江澄眉峰一凛,拿过来仔细观察了下,道:“果然,这里多了几笔。”
蓝忘机沉默片刻,才道:“这张符,被逆转了。”
江澄道:“逆转?何为逆转?”
蓝忘机道:“寻常符咒,驱邪。此符,招邪。”
江澄愕然:“招邪?符篆还能招邪?真是闻所未闻。”
蓝忘机道:“的确闻所未闻,但看这里的情形,此符确实有召阴集煞之能。”
江澄仔细端详那张符,道:“只不过添了几笔,就倒转了整张符咒的功能?这是人为吗?”
蓝忘机道:“所添目测共计四笔,这味道乃人血所绘。整座监察寮的镇宅符篆,都被改动过。笔锋走势为同一人。”
江澄道:“不过这个人有可能是谁?诸家名士里,可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干这种事。”随即,他又道:“不过无论是谁,只要目的和我们一致就行!”】
招邪?
魏无羡有些惊讶道:“我真厉害,这种符咒都能弄出来。”他见其他几人看他的神色不对,他有些无语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招邪的符篆又不是只能拿来干坏事。除祟的时候一直找不到邪祟的话就可以用这种招邪的符篆,说不定能直接将邪祟招出来呢。而且你们不觉得这个作用耳熟吗?我可以给个提示,先前莫家庄里出现过的,蓝氏小辈用过的。”
聂怀桑道:“召阴旗!”
这招邪的符篆明显和召阴旗功效相似,很可能就是召阴旗的前身。
【 这时,一个江家门生找到他们:“宗主,地牢里还有一人活着。”
江澄到时正看到他的手下门生正将温情从牢里拖出来推到地上,连忙叫他们住手。
江澄挥退其他人,只留了他和温情在地牢里。
他抽出三毒砍断温情手脚上的镣铐,道:“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见温情一直捂着手腕,他紧张道,“他们把你怎么了?”
温情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看到江澄腰上插着的随便,问起了魏无羡:“他……他呢?”
江澄看了眼随便道:“这是不久前我和蓝忘机前往岐山抢下的。”
温情道:“是啊,当时……你们都被缴了剑。”
江澄道:“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他在那里?”他转身不看温情继续道,“温姑娘,我不知道你被关了多久,但现在天下的局势——四大世家已经联盟讨伐温氏,温若寒、岐山温氏败局已定。虽然我与温氏有深仇大恨,但你……毕竟于我有救命之恩。如若你愿离开温氏,我……”
温情却突然道:“阿宁……阿宁被他们带走了,还在岐山。”
江澄道:“温情,离开温氏,我……我可以……”
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下一句,温情道:“江宗主,你可以怎么样?”见江澄不说话了,她继续道,“可我终究是温氏的人,我还有弟弟,还有家人需要照顾。你保得了我一人,保得了我全家十几条人命吗?江公子,多谢相救,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了。”
见她离开,江澄还是喊住她:“温姑娘!”
他从怀里掏出被锦帕包裹着的梳子递向温情道:“温姑娘,这把梳子你拿着,要是将来有什么事的话……来找我,我会再帮你一次。”见她不接,江澄便把梳子放在桌上,转身先行离开了地牢。
温情看了眼他的背影,还是将桌上的梳子拿走了。】
看这里,江澄明显是念着温情的恩情的,可先前他们得知的却是江澄对温情一脉的遭遇说好听点是袖手旁观,说难听些就是背恩忘义了。
再帮一次……温情看着那把梳子,她的人物曲里曾出现过地牢这里的相关画面,只不过不知道说了什么和具体的前因后果,如今才知道这个梳子代表着江晚吟的一个帮忙的承诺。可联想到后来还出现了她带着了然笑意将梳子还给江晚吟的画面,这是江晚吟下了承诺却做不到吗?想到这,她对那个未来的江晚吟的评价又低了一层。
【 等江澄出了监察寮大门,蓝忘机和他们的全部手下修士都等在门口。
蓝忘机道:“走吧。”
江澄道:“去哪儿?”
蓝忘机道:“岐山。”
江澄道:“你是说温逐流带着温晁逃了?”见蓝忘机点头,他继续道,“既如此,这座监察寮已废,我们在此留守也无益,不如全数撤离,御剑追击。”
蓝忘机道:“好!”
两人随情报一路北上,沿路上不止一次看到死状凄厉,死法花样繁多的尸体,无一不是身穿炎阳烈焰袍的温家修士。
这日正午,他们又在山林大道看到一堆死状各异的温家修士。
江澄道:“看这个人的衣着,品级应该不低。这也是那个人所为吗?”
蓝忘机道:“七窍流血。应是一人所为。”
江澄道:“我们一路追踪温晁,这个人却总是比我们快一步,究竟是谁?”
蓝忘机道:“此人邪气甚重,我们小心为妙。”
江澄哼道:“邪?这世上,还能有比温氏更邪的吗!只要目标跟我们一致,便不是敌人。走吧,咱么还要赶路。”
正要离开,一个江氏门生跑来禀报:“禀宗主,我们收到消息,有人在云梦驿站附近,发现了温逐流的踪迹。”
江澄奇道:“温晁不会岐山,到云梦去做什么?”
蓝忘机道:“走。”
他们带人朝驿站方向走去。】
魏无羡道:“我这是要把温晁他们赶去云梦?”
江澄道:“赶去云梦做什么?”
聂怀桑道:“这是要在云梦杀了温晁以告慰江氏在天之灵?”
他这个理由很合理。其他人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赶到时已至深夜。
那驿站有两层楼,蓝忘机与江澄赶到时,刚好看到一个身影进了楼内,反锁了大门。
江澄想直接冲进去,蓝忘机伸手拦住他道:“不可莽撞,温晁未到,先静观其变。”
两人忌惮温逐流的“化丹手”之技,不便打草惊蛇,不从门入,而是翻上屋顶,从瓦缝间往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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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剧情描写顺序一部分是按国内版剪辑,一部分是按海外版剪辑。后面的涉及到剧情描写的地方应该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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