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勺糖
昨晚没睡好,?沈书鱼整个人困得不行。沾到床就睡着了。
温言回推门进来,?她已经沉浸在梦乡里,?丝毫不曾察觉。
或许是习惯了在自己家,亦或许了是潜意识里对温言回压根儿就不设防。她没锁门。
温言回自发地倾向于后者。她骨子里还是信任他的,认为他不会伤害自己。哪怕这姑娘每次都奶凶奶凶的,总是对他恶语相向。
屋子里静谧无声,?几缕俏皮的阳光越过窗帘悄悄投射在木地板上,留下点点细碎的光斑。
床上的睡美人睡得酣熟,做着自己的美梦。也不知道她的梦里会不会有他。
温言回安静地注视着他心爱的姑娘,心思微妙地转了转,有些小心思蠢蠢欲动。
他脱了鞋,不动声色地跳上床。
男人宽厚有力的大手探到她腰后,将她带到自己怀里。
她嘟囔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熟睡。
他什么都没做,就想这样陪她躺会儿。他的内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两人呼吸均匀,?绵长统。
他也很快睡了过去。
——
沈书鱼不记得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再醒来,房间透亮,?遍布阳光,空气里全是太阳的味道。
再睡了觉,?醒来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往床头柜上拿手机看看几点。转头吓了大跳,自己身侧居然躺了个人。这人合衣躺着,双目紧闭,?面容安详,正在熟睡。
沈书鱼:“……”
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堂而皇之地睡在她床上?
沈书鱼的火气下子就上来了,很想给他脚,把他踹醒。
脚抬到半,她硬是强迫自己缩了回来。
给他脚可太便宜他了。
他自己送上门的,可怪不了别人。她必须好好捉弄他番,不然都对不起这么好的机会。
这么想,沈书鱼的气立马就消了。
她悄悄跳下床,从书房找来炎炎画画用的水彩笔。
她揭开笔帽,握住画笔思考,画点什么好呢?
“有了!”
沈总编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顿操作猛如虎,刷刷刷几下就出现了副“旷世神作”。
画完,她心满意足,开始美滋滋地欣赏自己的神作。
她给温言回画了两个熊猫眼,两撇胡子,两边脸颊画上红色的爱心。
温言回这副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滑稽,怎么看怎么好笑。
“我真是太有才了,不去当画家可惜了!”她抿嘴笑,自言自语:“又是个被总编耽误的画家呀!”
沈总编对自己的作品十分的满意。
以前读书的时候她就经常恶作剧。温言回坐在她后桌,她经常趁着他午睡的时候往他脸上画东西,画过熊猫眼,画过胡须,画过王字,还画过眼线。
他那会儿真是好脾气,也是真宠她,她每次恶作剧他都不会生气,就默默地去洗掉。哪怕被惹急了,也只是咬牙切齿地警告她句:“鱼鱼,以后别这样了。”
沈书鱼那会儿只当这些恶作剧是小情侣之间的恶趣味,无伤大雅,纯属娱乐。再说温言回也不生气。她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余梦溪总说她太混了,也太作了,俨然就是作天作地的小公主。时常劝她收敛点,不然总有天会把温言回给作没的。她当时根本就没把好闺蜜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
后来就真的把温言回给作没了。
冷不丁想起以前的事情,沈书鱼恶作剧过后的快感瞬间烟消雾散。她扔了画
笔,兴致缺缺,觉得没意思得很。
她跳下床,准备离开。
谁曾想男人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捏住她手腕,微微用力,她便顺势跌落,整个人趴到他怀里。他低沉清润的嗓音紧随其后,“高兴完了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沈书鱼:“……”
他的气息徐徐而温热,悉数喷在她耳旁,酥酥麻麻的,她心尖狠狠颤,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男人的胸膛宽厚温热,柔软抵着坚.硬,对比明显。
“你特么装睡!”沈书鱼咬了咬后槽牙,下子就意识到了症结所在。
“我如果不装睡,怎么成就鱼鱼你的旷世神作呢?”他紧紧扣住她腰,嗓音暧昧,“被总编耽误的画家?嗯?”
沈书鱼:“……”
尾音长长的,格外撩人。
麻蛋,这厮全听到了!
“贱人!”她咬牙切齿,忿忿不平,“你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温言回的脸上堆满笑容,音色愉悦。
她挣扎地想站起来,可奈何他箍得很紧,她动惮不得。
敌强她弱,她处于劣势,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几次过后,她认命了,也不去碰钉子了。他无非就是想逗她。等他厌了,自然就放开她了。
其实温言回早就已经醒了。他向浅眠,沈书鱼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怕她尴尬,他就索性继续装睡。
以为这姑娘会暴揍他顿泄愤。毕竟他不请自入,还霸占了她的床。没想到她竟然开始了恶作剧。
他起了玩心,干脆任由她去。毕竟以前读书那会儿这姑娘就没少干这些坏事。
他原本打算吓她下,等她画完,他突然睁眼,肯定能吓她大跳。
本来是想逗逗她,没想到自己掉坑里,起不来了。
女孩子的身体实在太软了,几下挣扎,温言回的呼吸明显被撞乱,渐渐开始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惹人遐想了,她又穿得少,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精致的锁骨下片旖旎好风光。
他不经意扫到两眼,心里抓心挠肺似的,心痒难耐。
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双眸漆黑深邃,深谙的眼底某些情绪呼之欲出,又被他刻意死死压制住。
他的眼睛里蓄着团火,那是冬夜里最明亮的篝火,火花四射。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沈书鱼始终都逃不过温言回的这双眼睛。她最开始的沦陷就是源自这双眼睛,眼万年,从此泥足深陷,发不可收拾。
十年前,他明明是青涩瘦弱的少年,可这双眼睛却阅尽沧桑,深不见底。别人永远都猜不到这双眼睛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沈书鱼不自觉地被他吸引,步错,步步错,最后再也不能回头。
大抵人都会有命门,她的命门就是温言回的眼睛。
她回避他的视线,不敢看他。
“鱼鱼。”他舔了舔嘴唇,音色沙哑,逐字逐句,“对不起。”
“嗯?”沈书鱼没弄明白他这突然的道歉所为何事。
下秒男人翻了个身,两人位置对调,他手扣腰,手捧住她脸颊,细密温柔的吻密如雨下。
沈书鱼:“……”
她整个人好阵错愕。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刚才的对不起是为了这个。
再找回意识时,他却早已沉迷。
那双眼睛猩红片,篝火燃烧,火花带闪电。
沈书鱼觉得自己有些被烧着了。
也不知是过度震撼,还是根本就是鬼迷心窍,她居然忘记去回避他。
大概她骨子里还是留恋他的,怀念他的亲近。到这个时候就理智
尽失,切都遵循本能。
她的放任,在温言回眼里就是默认,就是变相的鼓励。
他越发兴奋难耐,也大胆了起来。
他太用力了,似乎有种要将她揉碎了嵌进骨血里的冲动。沈书鱼舌根发麻,呼吸不畅。仿佛条游鱼被人毫无征兆地扔到岸上,阳光曝晒,缺了水的滋润,度要岔气。
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思绪游离,仿佛脚踩云端,分外不真实。
被他带着节奏走,两人都渐渐有些喘息不定。
沈书鱼没想那么多,她压根儿就来不及细想,切都是她本能的反应。
事态发展愈加不受控制,两人都早已丧失了理智,连最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
“小姨……”孩子稚嫩清脆的嗓音猝不及防地划过耳旁,犹如惊雷坠地,在安静的卧室里直接炸开了。
轰隆声,两人顿时僵在原地。
紧接着房门被打开,小朋友着急忙慌地跑进卧室里,“小姨,我要尿尿!”
沈书鱼:“……”
温言回:“……”
两人对视眼,双双都是被雷劈到的表情。可想而知两人有多崩溃。
“你们在做什么?”小朋友顶着头蓬松杂乱的头发,小脸上写满了困惑。
沈书鱼无比绝望,忙把推开温言回,跳下床,“炎炎你要干嘛?”
她边说话,边整理衣服。把睡衣拉正,领口往后扯了扯。
蓬头垢面,衣裳不整,不修边幅,毫无形象可言,真是容易带坏容易带坏小朋友。罪过,罪过!
沈总编真心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小姨我要尿尿!”小朋友揪住衣服,着急万分,“我憋不住了!”
“快快快,小姨带你去厕所。”沈书鱼拉起小家伙就往外面跑。
大小离开卧室以后,温言回这才敢起床。被小孩子抓包,真是太特么丢脸了!
刚才那刻他紧张得都快歇菜了。那种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早恋被抓。
回想起沈书鱼刚刚的着迷和沉醉,男人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她并不排斥他的亲近,很明显心里还是有他的。这个认知让他心情愉悦,不自觉就哼起了歌儿。
小朋友解决完以后,顿时就舒畅了。
沈书鱼立马安排他刷牙洗脸。
小朋友不爱刷牙,她好说歹说,哄了半天他才肯乖乖刷牙。
小朋友刷完牙,洗完脸,马上就出了卫生间。
沈书鱼拧开水龙头,掬了捧冷水浇在脸上,她需要冷静下。
她拍了拍自己脸颊,对着镜子沉淀了好会儿。跳动的心脏才慢慢恢复正常。
刚刚差点,就差点点就着了温言回的道了。还好炎炎救了她,及时止损。不然搞到床上去那就糟糕了。她眼下和温言回的关系这么恶劣。要是稀里糊涂地搞到块去,那她就更理不清楚了。
她洗漱完走出卫生间。
她有些口渴。取来杯子,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靠在沙发旁慢吞吞地喝水。
小朋友自己开了客厅的电视,电视里正在放小猪佩奇,佩奇家都在欢快地跳泥坑,画面欢脱。
小朋友窝在沙发上,嘴里咬着根棒棒糖,被佩奇家逗得咯咯直笑。
听到沈书鱼的脚步声,他忙转头,含糊不清地问她:“小姨,你刚刚和小姨父在干什么呀?是要给我生小弟弟了吗?”
沈书鱼:“…………”
“噗呲”声响,沈书鱼没忍住,嘴里的水全喷了。
作者有话要说:炎炎小朋友真相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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