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儿卖了不止一次的钢铁侠先生终于醒悟了。
他看了眼裹着小毯子缩在沙发里摆弄魔方的小豆丁，伸手捏了她的小脸。
摩根还有些发低烧，身上还是有些热的，缩在毯子里倒也还算是舒服，或许是回到幼时的缘故，摩根每次生病都会有些不由自主的想要粘人些。
原本佩珀是想把摩根哄睡送回房间的，可她抓着她的衣服下摆可怜的叫了几声妈妈后便钻进她怀中，表示自己并不想待在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
独自一人待在那总会让她想起之前做的噩梦。
这会儿即便是有托尼陪在她身边，摩根依旧不敢去睡，她耷拉着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手里的魔方，感觉到有人伸手捏自己的脸后才抬头去看。
她的小脸有些红，因着太过困倦的缘故，眼里还含了些泪，粉嫩嫩的小嘴有些干，看是他在捏自己的脸，摩根才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后，便垂下眸子接着摆弄那魔方。
这魔方对她来说简单的不得了，可对她现在的年龄来讲，还是太难的，她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拼好一个魔方，毕竟她现在才一岁。
摩根这副蔫蔫的模样让托尼有些担忧，他伸手把摩根抱在怀中，又软又小的小姑娘就被他用毯子裹住抱着，他用额头去贴她的额头，能略微感受到一点热度，以及摩根口中有些苦的药味。
几分钟前，摩根没有任何表情的喝下那瓶药，这让托尼和佩珀有些惊讶，她那时心里有心事，便没有再装着普通小孩喝药的模样来骗他们两个。
“摩根？”托尼轻声唤着她，大手把她搂的紧了些，他轻轻晃了晃怀里的小姑娘，看她抬眼去看，才略微松了口气。“爸爸抱着你去走走好吗？”
摩根摇摇头，转过去把头埋进他怀中，在他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她还是头一次有这种表情，托尼不由得有些慌。
他是头一次做父亲，有了摩根后也很有耐心的看了很多本有关于孩子的书籍，可理论知识同实践依旧不同。
小孩子表达不舒服的表现基本上都是会哭，摩根已经很少哭，除非是为了某些想要却要不到的东西才会假装哼唧几声来博取他们的同情。
可这是他第一次碰到摩根这副模样。
“怎么了？”托尼开口问了后才觉得自己问了也没用，摩根才一岁多一点，即便是已经学会叫人，说一些简单的短句子，可她并不会表达过多的话语，也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他只好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把人放在自己臂弯搂着，另一只手搭在她身上，哼着摇篮曲轻拍着她的身子哄她入睡。
摩根本来就已经困得很，从她很小的时候到现在一岁多的这段时间，托尼哄她的次数要比佩珀多的多，被他这样一哄，摩根的眼皮便开始打架，很快便把头抵在他胸口沉沉睡去。
“睡了？”
佩珀刚刚洗过澡，从卧室出来便能听见很轻的摇篮曲，看他抱着摩根便凑过来瞧了瞧。
“她看起来很不好。”
“是非常不好。”托尼眉头微皱，他搞不懂摩根这究竟是怎么了，想了好久的他只能把这些奇怪的点归咎在她感冒生病的缘故。“医生怎么说？”
“傍晚她的体温应该会升高些，如果明天还是这样，他明天会过来瞧瞧她。”佩珀觉得摩根不太像因为生病而有些抑郁，反而是其他的事。
可这么大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事。
“她很黏着你。”佩珀还是有些吃味，“我总觉得她跟我不亲。”
她忙于工作，同摩根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多，偶尔回来时摩根还睡得很沉，等摩根睡醒，她便也离开大厦回到公司工作。
“我没感觉到。”他摇摇头，托尼垂眸去看在自己臂弯里睡熟的摩根，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抱她的样子，“她很在乎你的。”
一说到这，他便嗤笑一声，“她都知道你是家里说话最有用的，都知道偷吃零食要找个‘共犯’一起挨说。”
托尼有些纳闷，“谁教她这些东西的。”
“除了你，还有谁，”佩珀撇了他一眼，把手贴在摩根额头探了探温度，“她的性子像极了你。”
“我倒是觉得她更像你。”托尼捏了摩根的手，低头亲了她手心，“我倒是觉得可能是楼下那位先生教她的。”
“你是说巴恩斯先生。”
“摩根除了你我，就只剩下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托尼的脸有些臭，托尼和巴基在一起时，摩根明显更亲近巴基一些，她亲近巴基的原因很简单，在托尼离世后，她也颇为照顾她，斯塔克工业与复仇者基地的某些事务处理上也会给她很多建议。
“他对她好，她自然亲近他。”
佩珀在他脸上亲了亲，“我觉得摩根接触他是对的。”
“我知道。”
同摩根这么大的孩子相处，他明显更能够放松些，对待大厦的其他人至少不会有太多的敌意。
他们俩说话声不大，可摩根就睡在托尼怀中，听着自然是有些吵，她缩了缩身子呜咽一声。
他们俩马上静音，都低头去看托尼怀里蜷缩着睡得摩根，她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鼻子不通气的关系，小嘴微张，能看到她小小的洁白的小牙。
“我觉得她长得好快。”佩珀经常出差，每次回来摩根都会有不一样的成长，错过摩根的一些成长经历的她还是有些遗憾的。
即便是托尼已经让贾维斯通通记录下来，可那终归不是自己亲身经历。
“她生下来已经一年多了。”托尼啧啧几声，他把手伸进摩根的小毯子里去摸她的小脚，软软小小的脚有些凉，他握着她的脚仔细打量着摩根的小脸。“时间的确很快。”
“你先把她放下来，”时间不早了，佩珀之前煮了咖喱还在锅里温着，趁着摩根这会儿睡得很熟，用过晚饭后再来给她测测体温。“我把垫子拿过来。”
“好。”
原本以为能安心吃完这顿晚饭的，刚用了一半，缩在大厦里睡得很熟的摩根便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哭过。
托尼隐约记得，摩根上一次这样哭还是在她两三个月的时候，只要他一抱就会哭的这样惨。
他们俩赶紧放下勺子，嘴都来不及擦便跑到客厅，把嚎啕大哭的摩根抱起来轻声哄着。
摩根又做了噩梦。
这次要比上一次看的更清楚。
接二连三的梦见自己父亲死亡的样子，心里再坚强的她也承受不住这种痛苦，她忍不住哭，捂着脸大哭着。
这会儿被托尼抱着哄着才把手从脸上拿下，紧紧的搂着托尼的脖子，把头埋进他颈侧依旧哭着。
“好了好了。”托尼轻声哄着她，大手顺着她睡得有些乱的短发，她的头发有些潮，身上也湿湿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佩珀拿了手绢递给托尼，让他给擦擦她脸上的泪，摩根哭了好久才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呆呆的坐在托尼怀里抿着嘴一声不吭，这副模样让佩珀心疼极了。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佩珀轻声闻着，试探着把女儿从托尼怀中抱过来，摩根环住她的脖子不吭声，缩在她怀里用手指摆弄着她的衣服扣子。
摩根没注意听他们俩在说什么，接二连三梦见过去的事，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慌张，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重生的这么早，也不知道自己回到过去究竟能够改变什么。
一开始回来，她坚定的只不过就是要保住托尼，现在却有些不太确定。
梦里和现实经历过那场战役的超级英雄们都曾告诉过摩根，灭霸究竟有多么难以对付，想要轻而易举的改变历史是一件很难的事。
而且她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如果可以的话，牺牲掉她自己也是没有问题的，她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托尼。
“摩根？”
佩珀拍了拍怀里直眼盯着托尼的女儿，“摩根？”
被‘唤醒’的她抬头去看佩珀，看她眼里重新有了光芒后才略微松了口气，刚刚她那副表情吓得他们两个马上就同医生说了情况。
医生也已经在来的路上。
“我饿了。”
摩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抱着佩珀的脖子轻声说着，“想吃饭。”
“我们等一会吃好吗？”医生马上就到，等给她检查了身体后再吃比较好，“妈妈煮了咖喱，给你放在锅里温着，等一会吃好吗？”
“嗯。”她点点头，朝着托尼伸了手，有点想让他抱。
托尼当然会抱她，他用毯子重新给摩根裹好后便抱着她在房间里走了几圈，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这孩子似乎是要比之前更依赖他们两个一点。
他抱着摩根回了卧室，用手绢仔细的给她擦了脸，又抹了些宝宝面霜后才把她抱出来。
医生并没有检查出摩根有什么奇怪的症状，只不过是到了傍晚，烧的要比之前热了些。
多喝些水，对她也有好处。
摩根两手抱着自己的吸吸杯咕嘟咕嘟的喝着水，眼睛还盯着佩珀手里的硅胶饭碗，想通了并且决定今后目标的她现在饿的很。
“还太热了，你别急。”佩珀吹着咖喱饭，弄了一点喂到她嘴里，“好吃吗？”
摩根点点头，乖乖的张嘴接下下一口。
佩珀没给她吃太多，这一小碗足够填饱她的肚子，如果夜里饿了再给她冲一瓶奶也可以。
她之前出了一身冷汗，佩珀抱着她给洗了个澡，摸着她不怎么热后，她便让托尼把摩根的一些东西搬回他们两人的卧室。
她刚做了可怕的噩梦，自然是跟他们两人睡在一起比较好。
摩根被放在大床中间，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躺着无聊便想起睡前摆弄的那个魔方，从床上下去光着脚去客厅拿了魔方后，就被托尼抱着从客厅送回了卧室。
“这个我们明天再玩。”托尼拿走了她手中的魔方，“小姐，你现在应该睡觉了。”
被放倒在床上的摩根眨巴着同他一模一样的眼，那眼角皮肤还有些泛着红的，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
“快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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