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儿被自家母亲这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 缓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母亲???”
李芙蕖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李嫣儿, 厉声问道,“蠢货!你就没想象, 那天好好的你怎么就跟魔怔了似的去捉了奸!?”
李嫣儿被这么一吼,脑子就算是再迟钝此时也察觉出了哪里不对, “那日....那日是府中守后门的婆子过来找我, 说有自称三皇子侍从的小厮在后门有事同我说....也是那小厮说三皇子约我在月老庙相见.....”
事情到此时,常年混迹在后宅内斗中的李芙蕖全然明白了过来, 自己这蠢货女儿完全是被那躲在幕后的黑手当成了手中刀。
这把刀针对的不仅仅是归宁候府,连带着她的母家李丞相府还有三皇子都一并算计了进去!
如今, 李相府跟归宁候府恩断义绝, 三皇子跟宫中那位又对归宁候府失了心,她又被归宁候府赶了出来.....
李相府现在恐怕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李嫣儿这蠢货, 哪里又还会让她们进门!?
那贱人说的不出,如今这京城中最恨李嫣儿的不是归宁候府, 而是三皇子跟她的父亲,李嫣儿的外祖父!
可是到现在, 这蠢货都还没有明白过来自己被人算计了!还做着三皇子会迎她进宫的美梦!
思及此, 李芙蕖又是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李嫣儿脸上, 不怒骂道:“老娘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蠢货!”
李嫣儿接连被甩了两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怒道,“你打我做甚么!?要不是你被父亲休弃, 我现在也还是归宁候府的嫡女! ”
闻言,李芙蕖胸口气得直发疼,“你....你这个没脑子的废物!!”
“我废物!?我再废物也还有三皇子....你呢!?你现在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弃妇!”
李嫣儿捂着被打的两颊,怨毒的瞪着李芙蕖,若不是她,她又怎么会被赶出侯府。
当她不知,她如今没了侯府嫡女之位,外祖父那边现在定然还在恼她....她现在失去了侯府跟相府的助力,还有一个弃妇母亲,她再想进三皇子府做三皇妃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母女两人就在归宁候府门口大打出手后,分道扬镳。
街角处的马车内,沈浪坐在暗红色的马车上,将母女两人的一言一行尽数收进了眼底。
148,“………”
[这两母女真的是有够自私自利的,不管什么事全都想的是自己。]
沈浪轻笑了一声,“如果她们母女没有这么自私自利的话,上辈子又怎么会做出通敌卖国,出卖自家姐妹的事儿?”
李芙蕖的眼界心胸全都跟着李丞相去了,自私,狠毒,心狠手辣,不讲昔日姐妹半分情义。
如果李芙蕖真的有情有义又怎么受了姐姐,姐夫的恩惠,还能做出那等狼心狗肺的事?
这些人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们自己,半点儿容不得其他人。
148顿了顿,见李嫣儿朝着三皇子府的方向去了,幸灾乐祸的出了声儿,“宿主,你说这李嫣儿是真没脑子还是假没脑子?她现在还没醒呢?还以为三皇子会要她?”
沈浪朝李嫣儿的方向看了眼,“她不是梦没醒,她是觉得自己手里有筹码。”
[什么筹码?]
沈浪放下了车帘,道:“我………”
“她一直以为三皇子需要靠她才能接近我,纵使现在她无处可去,但往日三皇子同她商量的那些筹算,就是她的底牌……但她忘了一点……”
[什么?]
沈浪,“她忘了,男人的话最不可靠,尤其还是皇家的男人,如今的李嫣儿坏了三皇子这么大的事儿,主动找上门,也是送羊入虎口,能不能活下去还另说………”
毕竟这三皇子从来都不是个好人,通敌卖国都做的出来的人,心胸能有多开阔………
148,“那我们的任务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儿了吧?!”
袁玉儿不可能做皇后了,李嫣儿又彻底的失去了作为棋子本该有的价值。
而三皇子现在也算是彻底的得罪了李相,康乐郡主………
沈浪却不这么想,“小八,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要三皇子还是三皇子,他就有夺嫡的可能。利益会将这些人重新的绑在一起………”
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再无绑在一起的可能。
不论是袁玉儿也好,李嫣儿也罢,只不过是在京城这潭浑水里扔下了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
从而影响了原本的进度而已。
就在一人一系统感慨发呆时,归宁侯府后门一华服男子悄摸的出了门,直奔沈浪马车的方向而来。
男子贼眉鼠眼,眼窝深陷,两颊颧骨凸出,整个人看上去透着一股纵欲过度,十分奸邪的模样。
男子匆忙赶至车前,态度十分谄媚,“在下李殊,谢过恩公,恩公大恩大德李殊没齿难忘!如今李殊已是归宁侯府世子,恩公往后有难尽管来寻李殊便是!”
马车内,沈浪勾了勾唇,“你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往后归宁侯府有了你,定然‘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男子一听,两眼直冒精光,“谢恩公吉言!”
沈浪用手中折扇轻轻点了点车窗,外头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小厮将密封的牛皮纸袋子递给了男人。
“这里头的东西,你可能用得着……”
李殊接过袋子一看,脸上的激动之情无以言表,“恩公再造大恩,李殊今生定不敢忘。”
沈浪,“去罢,好生应考,等你金榜题名……”
李殊连忙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李殊定不负恩公所托。”
“嗯。”沈浪心里笑了笑,你最好高中状元才是。
站的越高,摔下来就越惨,说不定还可能粉身碎骨。
148,“宿主,你,太狠了。”
沈浪,“再狠也没归宁侯狠。”
原身身上的血海深仇,归宁侯府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因为他们都纵容默许了一切的发生。
这李殊不过是个沉迷于风月场的酒囊饭袋,之所以把他扶上世子之位,也不过是想要归宁侯府死地更惨点罢了。
他暗中给李殊的商铺,给李殊经济帮扶,帮着他一步一步解决归宁侯府面临的困境,让那姨娘在归宁侯耳边吹枕头风,撵走李芙蕖都是一步一步算计好了的。
只有李殊坐稳世子之位,他才能将归宁侯府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中。
思及此处,沈浪轻咳了一声,“外面的庄子都安排好了吗?!”
络腮胡子粗着嗓门,道:“将军,都安排好了。这李殊真不愧是个酒囊饭袋,对于铺子庄子上的营生一概不懂。”
“我们不过是借口货物囤积无处安放,他便大开归宁侯府各处的私宅给我们做库房……也不知是真蠢还是贪心,我们那么多黄金白银放进去,他竟然没有半分怀疑之处!”
沈浪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不怕他贪,就怕他不贪!”
“可是……将军,我们这段时日四处暗中灭山匪恶霸,若是这些财物真进了他归宁侯府……咱们不就……不就……白忙一场了吗?”
沈浪,“那也得归宁侯吃得下这十万真金白银才行,就怕他不止吃不下……反而把自己撑死了!”
那些放进归宁侯府私宅“库房”里的金银珠宝,全是剿匪的赃物,更有的还是京城中贪官污吏们的“私库”。
在148的带领下,沈浪这些日子趁着三皇子跟李丞相都病了的时候,四处洗劫,弄出来了这十万黄金,十万白银。
归宁侯府就是不想贪,他也会把这些东西“送进”归宁侯府。
只是到时候三皇子外祖家暴力敛脏,私藏赃物赃款,同京城周边山匪狼狈为奸这事儿出了以后。
不知道三皇子能不能从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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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殊后,沈浪让人紧紧地跟着李嫣儿跟李芙蕖两人,李嫣儿不进三皇子府他可不放心。
至于这李芙蕖,她嫁进侯府之后本就不受宠,在京城权贵太太之中也不得脸,别说平日里就瞧不上她的权贵太太不会搭理她,就连她在京城中百般讨好汲汲营营十多年的小姐妹们,这时候都会避而远之。
谁也不想为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得罪李相,开罪三皇子。
所以李芙蕖最后能选的容身之所只有她那嫡亲的姐姐,柳家将军府。
若是没有沈浪跟柳父时常敲警钟,上眼药,恐怕这李芙蕖上门去哭一哭,卖卖惨,恐怕柳母就又心软的放人进门了。
沈浪顿了顿,吩咐道:“派人在路上盯着点儿,若是李夫人往将军府去,半路找人拦下来。”
外头的小厮点了点头,对沈浪的话没有丝毫质疑,应声道:“是……”
最后,小厮将马车赶进了一处偏僻的宅院里。
沈浪下了马车,直奔后宅换了身衣裳后,打开了房间内的暗门。
最后从一道粉色的香坊里走出。
香坊内哪怕是白日里都能听见姑娘客人们调笑打闹的声音。
而沈浪从进门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时辰的光景,谁也不曾想到那处偏僻的宅院里,竟然有暗道直通这京城中最热闹的风月场。
沈浪想到这一点儿就肉痛,这两个地方可是他花了大积分才换回来的。
这香坊的原主人乃前督察院右督御史杨大人之产,后来杨大人被人举报入狱,这香坊被府中小妾伙同情夫谋了去,朝廷查封杨家家产竟也漏查了此处。
还是他暗中培养出来的探子偶然间发现的这么个金窟窿。
148嫌弃道:“有时候我也觉得你不是啥好人。”
沈浪对此不置一词,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与坏,因地制宜,因人而异罢了……
杨家小妾跟情夫能从杨家抄家中活下来,能是什么善良之辈,还不是找了个替死鬼,替她自己去死罢了。
沈浪在这边独自饮酒半天后,最后才出了香坊大门,乘着马车回府。
只不过,这路上又偶然遇见了杜御史府上的马车。
沈浪眉眼微醺,让人照旧相让一番后,那边马车上的小厮快步下了车,行至沈浪马车跟前。
拱手道:“柳少将军安好,奴才受家中主子所托,主子让小的转告您一声儿,如今城中李逵李鬼遍地走,将军府中可莫要在此时此刻迎新人才好。”
沈浪闻声,拧了拧眉,沉思半响后,问道:“敢问阁下主子是?”
小厮,“主人名唤五公子。”
沈浪闻言朗声笑道:“请阁下代本将对五公子道声谢,请五公子放心,将军府多年没添过人丁了………”
“那,小的先行告退。”
“嗯………”
马车里沈浪双眸微眯,李逵李鬼……
“速速回将军府………”
外头的小厮闻言,立即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头儿朝将军府赶去。
148在一旁不解的问道:“宿主,怎么了?”
沈浪没有吭声,李逵李鬼……一真一冒牌……
马车刚在将军府门口停下,沈浪半刻也没停留直接进了府中。
前厅里,柳老夫人右手边坐着柳母,而两人下方则坐着不少沈浪未曾见过的夫人,女眷。
柳老夫人见沈浪进门,面容慈祥的笑道:“安儿,快过来瞧瞧你三祖父家的五姑母……”
沈浪抬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眼柳老夫人下方雍容华贵的妇人,低声道:“五姑母好……”
那妇人笑眯眯的瞧了瞧沈浪,一边笑一边点着头,“好,好……这还是祖母的命好,这安儿同大哥哥往年真真儿是一模一样!!如此年纪就有这般作为,往后祖母可有的福享了……”
说着,那妇人眉眼染上了一丝哀愁,“不像是我……虽是锦衣玉食不愁,可……”
“好了…都这把年纪了,还说那些作甚?如今绾绾都已及笄,勤等着含饴弄孙罢……”
那妇人看了眼上方的柳母,心有不甘,“是……”
沈浪对几人的话多留了个心思,正当沈浪在脑海里寻妇人的信息时。
只听上方老夫人道:“寻个时日将这事儿定下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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