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李嫣儿本以为沈浪将她救出火海之中, 一定会将她接回将军府里,谁知沈浪只是在三皇子府邸附近为她找了个别院, 将人安置在里头。

    让李嫣儿住进那别院的同时,沈浪还让人将此消息尽数对外散发出去, 当日他大战旗鼓的跟人一同去抄了‘醉香楼’点都没不曾避讳,为的也不过是将事情闹大罢了。

    果不其然, 在他的煽风点火, 以及那些受醉香楼威逼迫害的良家女子的家眷们,纷纷对外为沈浪歌功颂德, 对沈浪赞不绝口。

    一时间,沈浪的好名声一传十, 十传百。

    而作为那李丞相里的外孙女, 归宁候府的前嫡小姐的李嫣儿可就没有了这些赞誉,反而被人将其流落至青楼, 夜夜承欢,恩客不断地流言蜚语尽数传了出来。

    更有的一些地痞流氓子们, 大肆在外扬言宣称自己也曾是那侯府嫡女的入幕之宾,而那些粗使杂役之中也广泛流传着跟李嫣儿春宵一度的风流韵事。

    这下子全京城上至达官显贵, 下至平民白姓全部都知晓了关于当朝成像外孙女, 归宁候府嫡小姐被那些下等贱民, 奴才半给糟蹋了去, 还得了一身脏病的事情。

    最后还是柳家将军府的少将军,顾及昔日兄妹情分,将人从那等腌攒地儿救了出来, 好生的养在了外头的别院里。

    此举不仅为柳家博得一个重情重义的美名外,还同时恶心了一把归宁候府跟李丞相那边。

    李嫣儿虽然被养在沈浪为她准备的别院之中,但别院里请的奴仆却并不是柳家将军府出来的人。

    而是从奴隶市场上随便买来的几个煮饭,烧水的婆子,这些婆子身上没有卖身契也无死契约束。

    一个两个在得知自己伺候的人竟然是那声名狼藉还满身脏病的归宁候府前小姐后,之前那恭维讨好的态度全都没了。

    丫鬟婆子们各个鼻孔长在了天上,伺候的也没有刚开始那般尽心尽力,偶尔在外面听了传言回来后,对着李嫣儿又是一顿数落。

    这些沈浪全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却从未说过这些丫鬟婆子什么。

    毕竟那些脏病在现在这种条件下,也是治不好的,古人对这些忌讳的很,伺候的人难免心有不平。

    每每李嫣儿在沈浪来后就是好一番哭诉,但都没沈浪三言两语给转移开了话题。

    一日,李嫣儿近身伺候的丫鬟,再给李嫣儿送完饭后,李嫣儿想要去院子里晒晒太阳。

    那丫鬟没好气的瞪了眼虚弱不堪的李嫣儿,不屑道:“晒太阳!?您还当自己是归宁候府的嫡小姐呢!?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个鬼样子!?”

    李嫣儿气结,虚弱的起身,怒瞪着趾高气昂的小丫鬟,“你!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柳家将军府的表小姐!鸿哥哥若是知道你这般苛待我!你,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丫鬟翻了个白眼,这话李嫣儿从进这院子后就一直在念叨,少说也念叨了几十百遍了,她都会背了。

    “你也不过是仗着柳家少将军心善罢了,这京城谁人不知你在纠缠少将军之时,背地里却跟那三皇子暗中苟且,就是如此,柳少将军还是念及亲情大度的将你安置在这儿”

    “不然就以你现在这般人嫌狗憎的模样,你以为这诺大个京城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地!?你也配在这儿跟我们摆小姐谱儿?”

    “也不瞧瞧,现如今除了栁少将军外谁人稀得搭理你!?就你这样的躲都躲不及!”

    丫鬟扔下这么几句话后,直接转身就出了门。

    临走时,‘砰’的一声将门从外头锁了上。

    只听外头那丫鬟对着院子里的几个婆子道:“不过是个残花败柳的落魄妓丨子罢了,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可笑!”

    “你理她作甚!?听说今日她娘去了丞相府,谁知还没靠近大门,就被丞相府守门的小厮拿着棍棒给撵走了!”

    “何止是撵走了,听说丞相府还放出话来,说不许李家任何人接济她,听那话倒是有点恩断义绝的意思。”

    “这是为何?这亲生父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这丞相怎地做的如此之绝!?”

    那婆子‘嗨’了一声,神色隐秘的说道:“你们懂什么,据说啊是那李夫人偷窃归宁候府中的财物,还被发现那李夫人侯府的管家关系不清不楚,李夫人被赶出府之后三番四次的找那管家,被侯府的人发现了两人私会....这事儿一出,事情就败露了,所以那李夫人才想着回娘家求助,谁知最后被赶了出去。”

    “呸!活该!不守妇道的贱蹄子!这要是我女儿,我也不认!”

    “谁说不是!这母女两个没一个是好东西!落到现在这般境遇也怨不得人!”

    “俗话说的好,有其母必有其女,也是这柳将军一家心善,否则就这么个亲戚,不要也罢!”

    “可不是,我要是有这样的亲戚,还不够糟心死的!”

    几个人细细碎碎的声音,全都传进了在床榻上躺着的李嫣儿耳朵了,李嫣儿听着外面的议论声,却也没有脸面出去反驳一二。

    自从她被三皇子送进‘醉香楼’之后,她不是没有想逃跑出去求救,可是每回都被楼里的护卫打得遍体鳞伤。

    每跑一次,那该死的老鸨就会让她多接几个客人,自进那‘醉香楼’里后,她几乎每天都在接客,吃不饱睡不好,一日三餐都会被克扣。

    而这一切,都是三皇子....三皇子....

    李嫣儿死死地攥着被褥,嘴唇被咬出了血也不得知,一双枯暗无光的眼里尽是怨毒,如若当初没有听信三皇子的鬼话,凭着现在鸿哥哥对她的照顾。

    凭着柳家姨母对她的喜爱,她定然可以成为将军夫人,柳家日后的主母,而不是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成日里活的战战兢兢。

    李嫣儿双手掐出了血,整个人阴沉无比到:“三皇子,袁玉儿!!我李嫣儿发誓,早晚有一天我所受的一切都要你们百倍还回来!!”

    沈浪救出李嫣儿后,坊间传闻四起,不过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大多数都是称赞沈浪有情有义。

    也在暗地里狠狠地踩了一番三皇子手段的毒辣跟李丞相,毕竟李丞相府里先出了个爬床的‘表小姐’,又后出了个千人骑万人睡得外孙女,尽管外孙女是外嫁女的孩子,但有了李芙蕖那么一个跟管家私通的女儿。

    李丞相在外的名声算是彻底的臭了,李丞相府中那些被退婚的嫡女,庶女们一个个恨袁玉儿跟李嫣儿两人更是恨得想将人扒皮抽筋。

    可纵使她们再恨,却也奈何不了这两人。

    只得一个两个找自己的爹爹哭诉,原本府中就未分家,李府中三房庶子如今各房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牵连。

    几个儿子们纷纷打了分府的注意,而那几个姨娘们则是卯足了劲儿为自家一房多争点儿利。

    一时间,李府后院闹得不可开交,李丞相在朝中前有敌对党刁难,嘲讽,后有家宅后院鸡飞狗跳。

    如今的李丞相别说是有心再去跟其他几位皇子交涉一二,就是光应付宁王跟康乐郡主都已经绞尽了脑汁。

    宁王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康乐郡主纵然是私通生下的孩子,那也是郡主的孩子,被人污了身子不说,竟还被李丞相的外孙女捉了奸。

    朝堂之上,宁王一脉在宁王的授意之下,也看李丞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有了皇族的施压,李丞相心力交瘁。

    这段时间,最轻松的还是沈浪这边,柳家宗庙那边在沈浪将李嫣儿带出火坑没多久之后,就传来了老太太的死讯。

    柳老太太去了,将军府大办丧事的同时也彻底了绝了李丞相想要将自己孙女往柳家塞的心思。

    葬礼办的风风光光,因着柳家现在风头正盛的缘故,京城官员几乎全都来了,就连那将李芙蕖休弃出去的归宁侯府也舔着脸上了门。

    唯独李丞相那边在朝中风评接二连三的受损,只单单来了个李夫人跟亲近的家眷,旁的人也都没来。

    皇宫那边几位云帝遣了几位皇子过来,以示皇家对柳家的尊重。

    至于柳家族亲里头,除了柳家二老爷那边随便打发了个人过来,其余的也都尽数到了场。

    将军府,柳家几个长辈在前厅待客,沈浪在招待五皇子。

    五皇子一身素色长袍,坐在主位上,抿了口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闻柳少将军近几日常常去探望李府小姐?”

    沈浪低头垂了垂眸子,沉声道:“无论表妹如何,她终归是言鸿亲人...”

    “哦?”五皇子闻言挑了挑眉,“那柳将军可知晓,李家表妹为何会沦落至那处?”

    沈浪当然清楚,不过面上却是摇了摇头,“末将曾问过表妹,但表妹却闭口不言,想必亦是不想再提及那伤心事,言鸿也就作罢了...”

    “呵....”五皇子轻笑一声,“柳家将门世代忠良,但对这朝中之事的机警察觉还是不够,你那表妹早在两年前便与我那好三哥有了首尾,两人暗中早已成事,只得你蒙在鼓里罢了!”

    沈浪一脸的震惊,“竟,竟有此事!?”

    五皇子两手轻轻拍了拍,突然,空荡荡的房间内出现一黑衣蒙面人,蒙面人将用牛皮纸包裹号的一封又一封信件递给了沈浪。

    沈浪疑惑的接过那信件,数十封信件里偶有几封信件上的字迹沈浪认得,那是李嫣儿的字迹。

    原来早在两年前,或者更久的时候,三皇子就已经开始让李嫣儿同原身互通信件,每每遇到边关亦或是军中人员有所调动之事时,三皇子都会书信给李嫣儿,要她从原身嘴里套话出来。

    沈浪看着这些信件,几乎每封都是三皇子吩咐李嫣儿去找原身套话,偶尔的几封信里会夹杂着几句情话。

    但更多的只不过是利用而已。

    沈浪看完这些,冷笑一声,对148说道:“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是该说李嫣儿蠢还是该说原身蠢。”

    148,“或许两个人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五皇子见沈浪看完信件后久久不开口,出言宽慰道:“柳兄也莫要难过,我那三哥自幼就善工于心计,令妹能被他骗住也乃常理。”

    “只是....将令妹至于那等肮脏之处,三皇兄做的确实有些过头了....”

    沈浪对三皇子如此对李嫣儿这事不置一词,很显然,三皇子这么做无非是为了给袁玉儿找回丢失颜面,从而做给宁王跟康乐郡主看的罢了。

    可是他忘了如此一来,康乐郡主跟宁王是满意了,可李丞相这边却实打实的交上了恶,并且还落下了一个手段阴毒狠辣的名声。

    李嫣儿再怎么做错了也是他的嫡亲表妹,他此番如此没有容人的肚量,被沈浪这么直白的就摊在了众人面前,摊在了众官面前。

    众官看的可不仅仅是李丞相的笑话,同时也看清了这三皇子的为人,如此心胸,日后还有谁人敢辅佐他。

    沈浪将此事闹大,要的不过就是这个效果而已。

    打着救人的旗帜,实际上却是再给众官上眼药。

    “言鸿只是不曾想到,昔日温婉可人的表妹竟会...竟会...”沈浪看了眼手中的信中,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五皇子勾了勾唇,“说句话,柳兄不要见怪,这归宁候府出来的人....能温婉贤惠到哪里去!?”

    “那这三皇子此番行事...可要告知陛下!?”

    皇子私下接触近臣就已经是不合常理,而这三皇子竟然还敢做出刺探军机要事,五皇子既然已经掌握住了这些证据,在皇帝面前参上一把,想必三皇子也无法独善其身吧。

    可是他没有,反而是拿着这些证据找到了他。

    五皇子闻言亦是笑了笑,缓声道:“柳兄,若是我真的将这信件悉数交了上去,你认为你会如何,柳家又会如何?”

    柳家乃将门,柳言鸿又威名远播,这信件虽是三皇子跟李嫣儿的通信,可另外一位当事人却是柳言鸿。

    要坐实三皇子的的确确有刺探军机密信之事,那就得拿出李嫣儿与柳言鸿的通信,若是柳言鸿真的将军中之事透漏给了李嫣儿。

    而李嫣儿又将这些事告知了三皇子,那柳言鸿头顶上的罪名依然无法洗清。

    甚至很可能会因为此事被革职查办,柳家的一世英名也很有可能会毁在他手上。

    沈浪抚了抚额头,这柳言鸿留下来的烂摊子还真是不少。

    如此一来,若是想保住柳家的一世英名,保住他的前途,他就不得不跟五皇子绑在一条船上。

    沈浪起身跪在地上,道:“言鸿年少无知,犯下此事,请五皇子赎罪。”

    五皇子起身上前将人搀扶起来,缓缓道:“我大云朝谁人都不曾怀疑柳家满门的忠心,只乃何有心人使然,此事也不能全然怪罪与柳兄,我想父皇亦是如此想。”

    “言鸿有罪。”

    “三皇兄心中有算计,定然也不会将此事公之于众,如今皇子们皆已入朝,柳兄日后恐怕要多多提防着些才是。”

    “言鸿多谢五皇子提点。”

    五皇子晒笑两声,“你我兄弟二人,何来感谢一说。”

    沈浪心下无奈,道:“是,言鸿记住了。”

    “今日柳家老太太丧事,柳裕将军既然不曾过来,恐怕这日后也不会来了....”

    “这....二祖父之事,言鸿暂时不知。”

    沈浪因着前段时间应付归宁候府李殊,还有李嫣儿跟抄了醉香楼的事,一直无暇分心去关注柳家二爷那边。

    如今听五皇子这么一说,想必是前段时间柳家那爷俩肯定是做了什么了。

    五皇子笑着拍了拍沈浪的肩膀,“虽说是少年将军,但柳家老将军还是将言鸿你保护的太好了。”

    沈浪苦笑了两声,谁说不是呢,柳家上一世落到那地步能怪谁呢?

    纵使别人千般算计,万般谋划,但凡柳言鸿聪明一点,有点防人之心,也不会落到那下场。

    这可能就是四肢发达,头难简单吧。

    五皇子接着跟沈浪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后,便起身告辞。

    两人本就未曾见过几面,之前也都是在众人拥簇之下的泛泛之交,而上一次提醒沈浪注意府中之事,也不过是托人之口传话过来而已。

    他同这五皇子的相处也就是今天这么片刻的功夫,虽然五皇子拿出了能让他与之为伍的东西,但他却不是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柳家丧宴一直忙碌到了晚上,柳老爷子满脸的倦容,眼里带着浓浓的哀伤,而柳父纵使难过,但柳老夫人这些年的行为也着实伤了他的心。

    柳母从始至终都一言未发,沈浪见全府上下情绪低沉,也便不在说什么。

    逝者已逝,生者向前这种话放在这种时代来说,过于残忍,但他不后悔所做的选择。

    柳家这边刚办完丧事没多久,柳家父子就又启程前往边关驻守,此次回京本就是加官受封罢了。

    大将本就不能在京城中久待,这一次因着沈浪一过来就受重伤的缘故,倒是耽误了些时日,后面又恰逢柳老夫人过世,这才耽误的久了些。

    云帝那边体恤,让沈浪跟柳父出完殡后才重回边关。

    柳母原本是同柳老夫人一同待在京城中的,但柳老夫人去世,李芙蕖被夫家休弃娘家厌弃,为了不受李夫人的念叨,柳母便也一同启程回了边关。

    沈浪出城之时,几位平日里较好的贵公子以及五皇子也都纷纷前来相送。

    五皇子将一玉佩塞进沈浪手中,“塞外严寒,边关条件艰苦,还望柳兄多多珍重。”

    沈浪接过玉佩,郑重道:“五皇子也多保重身体。”

    众人说了几句话后,沈浪就上了马,将那玉佩塞进了怀里,这玉佩在他看来可不止是单单一块玉佩这么简单。

    信物,相交之物。

    那日之后五皇子就再未出现在柳家人面前,沈浪知道他这是在给他时间让他自己做选择。

    而他之所以接过这个玉佩,则就表明他做了选择。

    这几日他的探子所收集来的情报,以及148调了过往五皇子所有行事的资料,都一一跟当日那位亲信所言差不多。

    未来如何他不知道,但他一定要保证云朝的天下未来一定不是三皇子的天下。

    ————————————

    沈浪在边关一呆就是两年,这半年里,李殊凭着昔日那些赃银又有沈浪派人在暗中帮扶着,竟然也将那奄奄一息的归宁候府重新振作了门面,一时间也恢复了不少荣光。

    那在将李嫣儿送进那等肮脏地儿的三皇子,这两年见归宁候府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也渐渐地向归宁候府抛去了橄榄枝。

    归宁候府的李芸儿在李嫣儿出局之后,成了归宁候府的嫡小姐,虽说是庶女提上去的,但三皇子见着其兄长李殊有如此才能,更是直接许出了侧妃之位。

    归宁候府本就想同宫里重修旧好,三皇子一抛来橄榄枝自然是乐不可支的接下了,欢欢喜喜的张罗着婚事。

    而那一直养在别院中受尽苦楚的李嫣儿听闻此事之后,心态彻底的崩溃了。

    归宁候府怎地也算是她的母家,不说替她出头帮她报仇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巴巴的跑去联姻。

    李嫣儿闻声,苦笑一声,这两年下来她才知晓当年的自己有多愚蠢,竟然信了那狼心狗肺的三皇子。

    这两年,尽管她已经残败成此,但鸿哥哥却没有放弃她,每年依旧会来书信问候,问她住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可这又如何....她已经配不上鸿哥哥了,她如此不堪....

    她之所以苟活着,就是想要看到三皇子跟袁玉儿那贱人的下场,这是她活着唯一的希望。

    李嫣儿对着铜镜抚了抚自己的脸,嘲笑一声,“现如今,我竟然这剩下这张脸可用了。”

    留在别院内伺候李嫣儿的人,每月都会给边关去信,告知李嫣儿的一举一动。

    沈浪收到信件后,直接将它烧成了灰,“等了两年,李嫣儿才有所动作,真是低估了她的耐性....”

    “........”148疑惑的看了眼沈浪,问道:“宿主,李嫣儿这个没脑子的战五渣,真的能行么?”

    “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报复心理,越是能忍的女人,她藏的刀子才越致命。”

    沈浪在边关一呆就是两年,这两年里他不仅将军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

    同样还策反了之前被三皇子收买的魏参谋为己用,将三皇子在军中埋下的钉子一个两个全都放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那边京城的三皇子恐怕还做着已经大局在握的美梦。

    正这么想着,军帐被一留着山羊胡子的人推开道:“将军,三皇子那边来信了。”

    沈浪,“说了什么!?”

    最近这半年里,临近云朝边境的西番动作不断,常常有到云朝边境城池村落里打家劫舍的动作。

    然而在沈浪亲自带兵前去镇守之后,这些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销声匿迹。

    等沈浪前脚刚走,后脚那些人又如同鬼魅一般出现。

    只见那山羊胡子将信件递到沈浪跟前,纳闷的说道:“三皇子让我等找人佯装成西番探子混进莲城作乱,在边关生事,却并不告知属下为何如此,又有何后招,这....属下实在不知三皇子此为何意。”

    让自己的人假扮贼人生事,扰乱边境安宁,岂是一个皇子能做出来的事儿。

    沈浪看了眼信件,轻笑了一声,“恐怕他是等不及让那些在军中埋伏着的‘钉子’们上位了。”

    让人在边境作乱生事,然而每次他一来对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让三皇子的‘人’抓到了那些作乱的人,一来可以治他沈浪一个平乱不力的罪,二来还可以扶持自己的势力往上走。

    至于为什么不将此事告知魏参谋,恐怕是三皇子在军中的人已经起了疑心,又或者想越过魏参谋自己上位,从而想出来了这么一招。

    西番,正是上一世三皇子通敌的小国,这么一个小国也来蹦跶,还是直接灭了吧。

    148,“..........”

    [宿主,你要不要用这种杀一头猪的语气,去灭一个国家。]

    沈浪挑了挑眉,“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要把这个国家供起来!?”

    魏参谋一脸沉重,“那我们不如来个釜底抽薪!?”

    沈浪点了点头,“三皇子近两年来的信件可要好生收着,另外此事定然不止通知了你一人,那几个人好生盯紧了,人赃并获才是最重要的!”

    这两年他一直在等,看着三皇子一步一步蚕食军队,等着他通敌卖国。

    顾宁那边一直没有暴露,想必过不了多久他那边一样会过来消息。

    三皇子既然已经将手伸到了边关,那到时只要他提前灭了西番,随便给他找点罪证扣个帽子,再揪出他假扮西番探子作乱之事,到时候就算他还没有通敌,那这件事他就是长了几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魏参谋,“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将军,将军,大消息!大消息!”

    沈浪从柳府带出来的小厮一惊一乍的从帐外跑了进来,满脸的络腮胡子都挡不住他眼底里兴奋,“李家那酒囊饭袋竟然真的中了状元!”

    听了此事的沈浪却是一脸的淡然,早在两年之前他就泄露了考题给李殊,谁知李殊那一年只知道沉迷酒色,生生给耽误了。

    反而将那原本给他准备好的试题给卖了出去,还卖出了几个好价钱,直到去年沈浪让人严加看着他,今年靠着那些试题竟然中了状元。

    “不错,日后就指着他越走越高了。”

    络腮胡子一脸的嫌弃,“就他?!那些考题哪个不是咱们硬逼着他背下来的,不然他也能有今天!?”

    李殊高中了状元郎可令归宁候府在京城中好好的扬眉吐气了一把,那些在之前一直受李嫣儿名声影响不好说亲的庶女们,一时间名声也借着李殊光好说亲了一些。

    再加上李芸儿现在又是三皇子的准侧妃,归宁候府在京城中一时间好不风光。

    可那边越是喜庆风光,李嫣儿心里的恨就越发的浓郁。

    李嫣儿拿着手中的银簪子恨得双眼通红,李芸儿那贱人,往日那般受她作践,今日竟然成了三皇子的侧妃!

    沈浪为李嫣儿准备的别院本就离三皇子府不远,这也是沈浪早早就安排上的原因之一。

    要的不过就是让李嫣儿自己去报仇,三皇子府那边越是热闹,李嫣儿这边就越是坐不住。

    三皇子那边见李殊高中,忙不迭的安排好了亲事将李芸儿迎进了府里,那日八抬大轿敲锣打鼓,热闹喧天。

    别院里远远地都能听见喜吶的声音,李嫣儿在院子里亦是穿上了一身火红的衣裙,为自己细心的描了描眉。

    在别院下人不查之际,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别院的后门是一处七品小官的院落,那官员经不住李嫣儿的皮相诱惑,在沈浪走后没几个月就跟李嫣儿有了往来。

    李嫣儿凭借着之前在三皇子处得到的不少消息,卖给了这个男人,这男人从而投靠了朝中一位跟三皇子不合的皇子。

    李嫣儿凭着从前三皇子在床上温侬之时无心之下说出来的秘辛之事,帮着这人砍了三皇子好几条臂膀,从而这男人对李嫣儿也更加上心了几分。

    听说李嫣儿要在大婚之日混进三皇子府里帮他窃取三皇子的机密信件,男人更是鞍前马后的为李嫣儿做准备。

    之前男人倚着李嫣儿在皇子那边颇受重视,这一回更是上了心,指着李嫣儿的机密信件助他官途更上一层。

    “好嫣儿,此事若是成了,日后我定然八抬大轿娶你为妻!”那人搂着盛装打扮了的李嫣儿好生一番表白。

    可李嫣儿伏在男人怀里,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好....奴家等着郎君...”

    说完,李嫣儿头也每回的就从后门进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后门的守卫看了眼一身红装的女人,小声嘀咕道:“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可要早些出来!”

    李嫣儿面无表情的从门房身边越了过去,径直的往后院而去。

    这皇子府,前几年来她可没少来,那时候对他来说她还有可利用之处,三皇子对柳家的筹谋从来都不会避着她。

    她也清楚三皇子府里的书房,密室,暗厅等等,想必当时三皇子一是为了示好,二是为了让她全心全意的为他做事,才会如此罢。

    只不过现在.....呵呵....

    李嫣儿藏在角落里,听着下人们的嬉笑声,再看了眼装扮的火红刺眼的府邸,目光里聚着毒。

    “李芸儿,三皇子!....呵....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说完,李嫣儿闪身进了一处偏僻的院落,里头的袁玉儿一身旧衣裳满身狼狈的趴在院子中央。

    旁边还有一粗布麻衣的婆子叉着腰,厉声骂道:“你这不要脸皮的贱蹄子,两年了还没认清自己身份!?就凭你也配去前厅污了贵人!?”

    “我可告诉你,今日是三皇子的大喜之日,你啊,就在这儿呆着吧!什么时候洗完衣裳,什么时候在吃饭!”

    那婆子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袁玉儿满身是伤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胳膊双手皆是红肿不堪。

    往日里引以为傲的容貌,这两年亦是枯黄不已。

    看着这样的袁玉儿,李嫣儿笑了,“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袁家表小姐....怎么,这三皇子姨娘做的可舒坦!?”

    对于袁玉儿,李嫣儿是恨得,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可现在看到袁玉儿一样过得凄惨,她也没那么恨了。

    袁玉儿抬眼就瞧见了那张这几年让她梦魇的脸,若不是这个贱人,她又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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