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一直觉得自己是奔三的人,有点阅历有点资格了,可如今对上梁宥琛的一个眼神硬是心里打颤,这人去演恐怖片一定大卖,不是形式上的恐惧而是源自内心的害怕,他之前还觉得赵荣说的夸张,今日一见,绝逼没有夸张。
梁宥琛看了眼陈宝后看向赵辰柏:“赵叔威望高,我给您一个面子。”
赵辰柏松了一口气:“梁皓的伤是两个小孩打的,医药费我们负责。”
“不用。”梁宥琛单手插在西服裤子口袋中看向侄子,梁皓额头疯狂冒汗,看了一眼就立马低下头,“这是他自作作受。”
在场的家长皆是一惊,这舅舅真的是亲生而不是路边捡来的吗?
“在座的医药费由我们梁家负责。”梁宥琛语出惊人,“我侄子不懂事带坏了你们是他的错,做家长的得负责。”
话是对着家长们说,可越听越像是对梁皓说的。
梁宥琛摆明了不想闹大,看态度压根就没把这事当成事,他都不说话了,那其他几家还有什么闹头,赵辰柏是Omega研究的代表人物,他们是有几个胆保证以后不会有什么意外,能在纽璀斯读书的大部分都是响当当的家庭,小孩念书不仅仅是念书更是多一条人脉培养着,他们还想和梁家打好关系。
陈宝当场就为梁皓默哀,这小孩惨,实惨。
果不其然,梁宥琛就没想过要给这个小侄子留什么面子。
“如果你期末考试不及格,你觉得我会怎么给你补课?”梁宥琛抬手摸了摸梁皓的脸轻拍,“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出去带坏其他的小孩,后果自负,或许学也不用上了,我在家亲自给你上课。”
梁皓腿当时就软了,擦了一把汗连忙道:“舅舅我真的知道错了!”
梁宥琛也格外‘温情’的拍了拍他的脸:“乖。”然后掏出纸巾把手又擦了一边。
警察在边上看的胆颤心惊幸好没出什么事,有钱人家小孩的纠纷不是他们一两句话就能管的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是挺好。
化了不见得,陈宝觉得估计是连骨灰渣都没了。
梁宥琛今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以后梁皓是否想和这几个小孩玩了,说着是梁皓带坏别人,其实都是蛇鼠一窝,今个我知道了暂时放过你,下一次你就自己看着办。
梁宥琛摆着不愿意闹大的态度,实则谁的脸面都没看,或许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给侄子出气,看他进来给梁皓脸了不,一句好话都没有。
警察送走了一尊大佛,赵辰柏也领着两个孩子上了车:“都快吃晚饭的功夫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赵荣高兴道:“好啊,之前陈宝还说一起去吃酸菜鱼,结果就因为这事耽误了。”
“那成,我们就去吃酸菜鱼,陈宝你觉得呢?”
这一家人温情的让人不知道怎么拒绝,陈宝扯出笑,赵荣就拉着他的手臂:“难得一起出去吃饭,这周作业还少,就6套试卷。”
……原来这就是学霸的世界么,什么叫‘就6套试卷’。
赵辰柏也劝着:“回去太早也没事做,就一起出去吃个饭吧,这是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就让叔叔做东。”
赵荣没被打架的事影响心情,甚至还吃了两大碗米饭,陈宝自身口吻爱辣,可原主的身体不适合,没吃一回他就辣的说不出话,只能自个生闷气和素菜作对。
“想当年我也认识你父亲,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
陈宝精神一震:“你认识我父亲。”他对原主的父亲很好奇,偏偏家里的保姆全都大换血,只知道家里的当家Omega是明泽而不知道前面有个主人徐璈。
赵辰柏笑着给陈宝夹了涮锅水的鱼肉片:“你父亲是个很好的人。”说着笑容慢慢消失,半是感慨道,“只是走的早。”
“我父亲去世了,为什么我父亲家的人不来找我,就这么把我丢到陈家。”
赵辰柏看了眼陈宝,笑容淡淡的:“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和你父亲很像,我记得他也有一颗泪痣。”
陈宝心里一阵叹气,谁说不是呢,就因为这个泪痣,他可没少挨打。
“其实当年我有意去你的满月酒,但家中有事耽误了,你父亲让我修的一样东西还在我这欠着正好今天还给你。”说着也没等陈宝拒绝,赵辰柏掏出了一个方形的黑色绒盒,打开来是一块手表,表不大看着十分秀气,设计简约不累赘,表盘的中央还有一小串英文,“这是你父亲的手表,今天就当是物归原主。”
陈宝被唬的一愣一愣:“这是我父亲的表。”
“我记得你父亲很喜欢它,一眨眼就是近20年,已然物是人非。”
饭桌气氛忽然压抑,赵荣把脸往男人肩头蹭:“爸爸,我也想要一块手表。”
赵辰柏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同时也将黑色绒盒推向了陈宝的手里,然后对赵荣说:“那明天就和你父亲一起出来逛街,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那我一个人有,哥哥们没有。”
陈宝这时才知道,赵荣还有两个哥哥。
孤家寡人的陈宝瞧着这父子俩的亲密互动,心里说没失落感肯定是假的。
赵辰柏把陈宝送到了离家不远的马路才停车,陈宝也没细想为什么不送到门口,因为他的心情实在糟糕。
只要一想到回家会见到陈明瑞一家子,他就浑身都冒恶心。
这周下午全校没课,为什么陈明瑞按时回来了,他陈宝没有回家非到晚上才回来呢?
陈汉斯不在家,他继父瞧见他回来便说:“家里很快就有大事,你最近少出去惹麻烦,否则你爸爸饶不了你。”
“只要你不给我惹麻烦,我就没有麻烦吧。”
陈明瑞当场就炸了:“你这么跟我父亲说话!”
陈宝掏掏耳朵:“他是你父亲又不是我父亲,请问我是怎么说话了。”
没了陈汉斯在家,明泽也懒的在撑假面具:“没想到你生病一场,连性子都变了。”
“嗐,不变能行么,指不定哪天就被某些人一剂毒药弄死了呗。”
明泽多了许多疑问:“你是凭借什么资本在我面前抬起头做人的呢?”
陈宝无奈的耸肩:“凭你不是我亲爹,凭你是盛世白莲,凭我不喜欢你,凭我是陈家正儿八经的长子,更凭你想弄死我又弄不死我的憋屈样。”他把原主不敢说的话,都说了,说出来一身爽。
爽完之后自个回房,身后的两个人会怎么气,关他屁事。
陈明瑞早就气的要上去动手,明泽在旁冷着脸拦住:“小东西长本事了。”
“父亲!”
明泽安慰着儿子:“等你爸爸回来,这刺头得你爸爸去除才有效,明天有空的话去和同学打听他在学校的情况。”
陈明瑞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这还用我打听了,人家都全校有名了,上学第一天就是个刺头把老师气的半死,他和赵荣走的近。”
明泽端着咖啡刚要喝,闻言一滞:“赵荣。”哪家的赵?
“嗯是啊。”陈明瑞无聊的拨换着电视,“梁皓喜欢我一直说要教训他。”
明泽正色道:“别和梁家的人走太近。”
陈明瑞吐了吐舌头,嘴里叫着知道了,心里却又是另一番计量。
迟早得让他在学校呆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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