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曼香也看见了她们。
在看见云姈时, 温曼香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 只是当目光落在云姈一旁戴着帷帽的女子身上时,温曼香的神色变了变, 眼神微眯。
她总觉得此女子有些眼熟,但因看不到脸, 所以仅是一份熟悉感。
温曼香本想细看,不过温景很快收回了眼, “走吧。”
闻言, 云姈又侧眸多看了几眼,在看见温曼香眼底的审视时, 云姈跟了上去, 身子刚巧就站在温景的左后方, 遮挡住温曼香的目光。
她看出来了,温景姐姐今日带着帷帽,所以那个温府的二小姐应该是还没有认出来这是温景姐姐。
不过云姈方才见温景的态度,便知两人之间恐怕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云姈没有多问,待感觉背后那道审视的目光渐渐消失了之后, 云姈才快步走到温景身旁, 提议:“温景姐姐, 我们去小溪边吧。”
“听说那条小溪里有很多鱼,还有不少人在那钓鱼呢!”云姈又道。
温景点了点头,“恩。”
云姈来了这里不少次了,自然知晓小溪边该怎么走,所以没怎么绕弯子便找到了那条小溪。
越接近小溪, 脚下松软的小草便越深,越大,长的越茂盛。
邻水而生的植物生机勃勃,连野花都茁壮向阳。
而脚下的土壤也越来越湿润。
云姈想看在小溪里游走的鱼儿,所以两人必须走近。
小溪旁边生长了不少杨柳,杨柳树下的泥土倒挺干净。
“哇,真的有鱼。”
云姈以往来这儿时,基本上都是去的别郊的那片梅林,小溪这地儿也仅来过一次。
不过那一次,因为陪同云姈一道来的女子不愿意接近小溪边,所以云姈也没能走近来瞧瞧。
“温景姐姐你瞧,水里还有不少小鱼。”
隔着白纱,温景只能看见水下似乎有黑影在窜动,却看不清实物。
温景想了想,抬手把帷帽下的白纱掀开来。
溪水里的确有不少小鱼。
“可能是春日。”温景道。
云姈不解,侧眸询问:“春日怎么了?”
春日鱼产籽,所以小鱼多。
温景没有解释,因为云姈似也仅是随口问问,此时已经在小溪边蹲了下来,想把手放入溪水中去触碰小鱼。
小溪边缘倒是长了不少水草,也有不少小鱼在其中游走。
只是云姈的手刚一放下水去,小鱼便都窜走了。
试过几次,云姈都败兴而归。
见云姈起身,丫鬟上前来拿了帕子为云姈擦了手,云姈还是有些失落。
于是温景便听云姈遗憾道:“温景姐姐,你说这小鱼长多久才可以长成大鱼啊?”
这个……
温景还真犹豫了。
不过云姈很快便自我回答了:“都说春播秋收,那应该到了秋日这些小鱼就长成大鱼了。”
闻言,温景笑了笑,心想,应该也要不了那么久。
不过温景不知她为何突然会想到小鱼长成大鱼。
难不成是因为小鱼长成大鱼后,面积大些,她才能触碰到?
很快,云姈便给她回应了。
“那等我下次来,带个鱼网,抓几条大鱼回去做烤鱼。”
“我方才瞧过了,现在这水里的鱼还有些小,不能吃。”
温景此时才恍然大悟,所以她方才把手探入水中,不是为了逗鱼,而是为了瞧瞧水下的鱼有多大,能不能吃?
云姈看向了温景,煞有其事地介绍:“我听她们说别郊的溪水都是甘泉水,所以养的鱼味道特别好。”
闻言,温景哑然失笑。
“是真的。”云姈坚定:“我爹告诉我他去过这条小溪的上流,真的是山泉水。”
不出意外,一般山间小溪的源头都是山泉。
但此地平缓,没有高山,所以这条小溪要么是条分支,上流看见的是河流。
要么是流经多地,源头的确是在高山,但若是要顺着这条小溪到达上流并且知晓是山泉水,估计路途不远。
温景刚想开口,身后便传来了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路。
“我们就在这瞧瞧吧,别往前走了。”
是女子的声音。
这女子的身旁估计还有不少其他女子,因为她的话音落下,便有其他女子跟着符合。
“是啊,我可不想把鞋弄脏了。”
说话的女子嗓音里带着明显的嫌弃。
又有女子出声了,不过她好像是在询问另一女子。
“冯姐姐,你说呢?”
云姈早在听见身后有女子说把鞋弄脏了几字后,便下意识垂眸看了一眼,她和温景姐姐的鞋面都干干净净,无一丝灰尘。
“不脏啊!”云姈收回眼来,小声对着温景说道:“近日又没下雨,怎么可能把鞋弄脏。”
云姈的话音落下,两人便似乎听见,方才那女子口中所唤的“冯姐姐”开口了。
嗓音温婉,“在此处欣赏也可。”
意思是无需走近。
这时,又有一女子的声音响起,不过嗓音很小。
“可那里不是有两名女子走近了吗?”
听她的语气,还是挺想走近瞧瞧。
不过她的话音落下,便有人回应。
“她们能和冯姐姐比吗?”
“冯姐姐将来可是三皇子妃,身份尊贵,自然不能被污泥脏了鞋,岂是其他人能比的!”
云姈这时偷偷回眸瞧了眼。
“是左宗正的女儿,冯愔。”
也就是前段时间被皇上赐婚嫁给三皇子的女子。
云姈又回眸看了几眼,像是看见了什么,有些震惊:“还有……温景姐姐,还有温府的二小姐。”
温景自然知道,因为方才那群人里最后说话的便是温曼香。
而方才小声说话的那女子,似乎被温曼香的这段话吓着了,没再继续说话。
方才的插曲过后,那群女子又开始嬉笑谈论起来,整片天地都是她们的声音。
“冯姐姐,你这首饰是在哪里买的?”
“真好看。”
冯愔眼底的笑意浓郁,“是我娘找人设计了图纸,拿去鬓香坊打造的。”
在这京城里,制衣有袖衣阁,首饰有鬓香坊。
“哇。”
众女子似乎看见了稀罕玩意儿,走近夸赞。
“怪不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款式的首饰,原来冯姐姐戴的,是独一无二的。”
“真漂亮。”
“冯姐姐,你可真好,不像我,今日戴的首饰还都是去年买的。”又有女子道。
“你能和冯姐姐比吗?”
“不过,曼香姐姐,你今儿这身衣裳也挺好看。”
温曼香似乎回应了什么,不过温景没有听见了,因为云姈在和她说话。
“温景姐姐,我们走吧。”
好好的心情都被搅和了,她们吵死了,溪水里的鱼也都游走了。
温景点头。
云姈知道那群女人就在身后,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她刻意带着温景从旁边走。
结果,总有人没有眼力劲儿。
“她们这是要走了?”
“看见我们就走,不会是瞧不上我们吧?来,我瞧瞧,这是谁呀?”
温景戴着帷帽,所以她们没有认出来,但却认出了云姈。
“哟,这不是云姈吗?”
那女子走近,就挡在她们身前,娇笑道:“冯姐姐今儿也在,云姈你可不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啊!”
“这是……?”说完话,那女子的目光便落在了温景身上。
云姈上前走了一步,挡住了她的目光,“施月柔,你想做什么?”
云姈和面前这女子一贯不对付,因为两人曾经为了一件首饰有过抵牾。
所以每次施月柔见了她总会来呛她,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云姈每次都不想搭理她,但她却不依不饶。
施月柔提音笑了几声,有些刺耳,目光扫视过她身后的那群看戏的女人,像是在示意什么,随后收回眼来,“瞧你说的,我能怎么样?都是姐妹,打个招呼而已。”
“何况,今儿冯姐姐也在,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是吧?”
云姈虽然见过冯愔,但她却从未和她说过一句话,也不想和她说话。
因为冯愔让她感觉不舒服,第一眼就不舒服。
就像是这群女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怪不得能玩到一起。
这时,一直注意温景的温曼香像是看出了什么,手心骤然握紧。
施月柔也一直注意着云姈身旁的女子,又问了一遍:“云姈,这是谁呀,藏得这么深?”
云姈想出声,但温景拉住了她,上前一步刚想开口,但却被温曼香抢先一步:“我知道她是谁。”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她,温景也看了过去。
温曼香突然笑了,慢慢向前走,目光也越来越狠。
“她呀。”温曼香娇笑几声,拉长了调,“她是……”
“是你!”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温曼香的话。
同时也让在场的女子惊愕,因为这道声音明显是男声。
虽说在场的大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但此时听到有人来了,却也都下意识侧眸看了过去。
来的不止一人,是豫王,还有……二皇子。
众人忙是请安,冯愔也站了起来:“参见豫王,参见二皇子。”
云姈满脸呆滞,所以她今日就能见到二皇子了?
刚想抬眸去见见那个传说中俊美无双的二皇子,眼前便被另一张俊脸挡住。
“你还记得我吗?”豫王很是欢喜。
云姈回过神来,忙是俯身请安。
“参见豫王。”
豫王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都免礼。”
豫王一向不拘礼节,所以在此地遇见豫王,众人毫不惊讶,只是没想到二皇子今日竟然和豫王待在一起。
“你们在做什么?”豫王询问。
此时豫王也发现了此地有不少女人。
有女子刚想回应,不过豫王好像注意到了云姈身旁的女子,仔细瞧了瞧,随后像是发现了惊喜,猛地出声:“小嫂子!”
这一声小嫂子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
包括二皇子。
都还在思索豫王这声小嫂子是在唤谁时,便见豫王走近那女子身前。
正是那戴着帷帽的女子。
“小嫂子,你也在?”
温景默默地想,豫王这眼力劲儿果真很好。
连温曼香都是注意观察了许久才能认出她来,豫王竟然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了。
温景又俯身行礼,“参见豫王。”
帷帽下似乎看见了豫王身旁站的另一男子,温景继续道:“参见二皇子。”
依旧仅响起了豫王的声音,“小嫂子不必多礼。”
“小嫂子你是和她们一起出来踏青吗?”豫王又道。
和她们一起。
云姈的嘴角抽了抽。
在场的其他女子也都和云姈一个想法,豫王的眼神恐怕不太好。
温景也打算收回方才在心中所想。
不听她却没有回应,而是问:“豫王也是来踏青?”
“是啊。”
他天天无事,自然是四处闲逛。
此地怎么可能不来。
豫王很是自在,接下来话越说越多,但在场的大多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外男久留不妥。
可她们也没人敢开口让豫王离开。
终于,二皇子祁珩开口了。
“皇叔。”
很温润的嗓音,比起豫王爽朗开阔的声音,多了几分舒适和沉稳。
二皇子祁珩上前走了一步,刚巧站在豫王身旁,“臣侄听闻梅林旁新开了一家酒楼,皇叔可有兴趣?”
自然是有。
豫王的兴致顿时被酒楼吸引,当即便道:“有。”
闻言,众人便知,豫王该是要走了。
果然,豫王的下一句话便道:“小嫂子,那我就先走了。”
温景颔首,意识他看不见,才道:“恩。”
说罢,两人便转身走了。
只是在走了挺远后,豫王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又走了回来,对着温景和云姈道:“小嫂子,我不识路,你们两人带我去吧。”
众人震惊,豫王不识路?
温景想了想,知晓豫王这是在替她解围,不曾犹豫便道:“好。”
只是温景有些怀疑,明明豫王方才都没有看出任何异样,怎么在离开后反而看出来了,还知道回来替她解围。
云姈也松了口气,跟着走了。
总算是能远离这群女人了。
温曼香看着温景离去的背影,咬紧了牙,恨意深入骨髓,温景她凭什么?
凭什么豫王也对她另眼相待?
耳边响起了女子的声音,是在询问温曼香,“你方才说你知道她是谁,那她是谁?”
其他女子也反应过来,跟着询问:“对呀,曼香姐姐,快告诉我们,方才那女子是谁?”
温曼香收回了眼,缓缓开口。
————
在走了一段路后,离小溪边有些距离了,温景便停了下来。
“多谢豫王。”
走在前面的豫王也停下了步子,有些尴尬,若不是祁珩后来隐晦提点一句,就他哪里看得出来异样。
虽说他见过的女人不少,但女人的心思他却不懂。
“小嫂子,你要谢就谢祁珩吧。”豫王干脆道。
在路上,温景便已经细细想过了。
所以此时听豫王所言,温景并不意外,坦率道谢:“多谢二皇子。”
云姈也跟着道谢。
依旧是温润的嗓音,如同沐浴在春风之中,祁珩道:“举手之劳。”
温景并未见过二皇子,不过听声音,便知这二皇子果然如传闻一般,温润如玉,谦卑恭顺。
刚这么想着,温景便听祁珩又道:“何况,昴兄曾与我有恩……”
话音落下,祁珩突然停顿了下来,下一瞬间温景便听他似乎笑唤了一声,“昴兄。”
闻言,温景的身子一怔,同时,便感觉身后有人附了上来。
他挡在了她的身前。
温景借着帷帽的缝隙看了看,是他。
刚这么想着,便感觉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下一瞬间,他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二皇子。”
听褚昴的声音,温景听不出他的情绪,自然察觉不到异样。
不过温景却总觉得他似乎和二皇子认识,且相识已久,还有不浅的渊源。
再加上二皇子方才所言的“昴兄曾于我有恩。”
温景想,她的感觉应该没错。
豫王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些惊喜,“昴兄,你也要去酒楼吗?”
这一道声音一出,在场的人都似乎安静了一瞬。
云姈没有憋住,笑了出声。
不过很快她便意识到场合不对,在豫王直勾勾地目光下,吓得云姈忙是躲在了温景身后。
而站在温景身前的是褚昴。
云姈顿时觉得十分安全。
而豫王的目光果然也戛然而止。
豫王似乎也察觉到他此番话让人看笑话了。
但若是以往,他不会觉得羞骇,可不知为何,此时在听见她的笑声后,豫王竟然罕见地有了几分羞耻感。
脸涨红了,也尴尬到想立刻消失。
“那个……祁珩你不是说要去酒楼?还去不去?”
祁珩回应:“去。”
说罢,祁珩便看向了褚昴,含笑道:“告辞。”
并没有询问褚昴是否要去。
两人很快便转身走了。
云姈也很快便又有了另外一种感觉。
明明方才还极有安全感的地方,此时她只觉得有丝寒气从脚底升起。
云姈一抬眸,便注意到方才背对着站在温景姐姐身前的男人,此时已经转过了身,而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她抓着温景姐姐衣袖的手上。
吓得云姈忙是松开手来。
“温景姐姐……我先走了。”
说完,云姈便转身离开,温景回眸,便见云姈已经走远了,颇有股落荒而逃的感觉。
见状,温景哑然,随后又回过头来,有些无奈地对着身前的男人道:“你欺负人家小姑娘。”
他垂眸看着她,隔着帷帽温景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不过感觉他似乎看了很久,才沉声道:“没有。”
没有?
没有云姈怎么会急匆匆走了?
像是落荒而逃。
温景有些好笑,不过她也好奇他怎么在这。
想起来他说出城有事要办,温景询问:“夫君你的事办完了吗?”
他回应,“没有。”
“那你……”
他打断她,问:“想回府还是想继续逛?”
温景想了想,反正都来了一趟了,遂道:“继续逛。”
男人低声回应了她,不过温景还没提步,便听他又道:“想走吗?”
这三个字一出,温景的身子瞬间僵硬,脑海里也回想起了那日午时后,他也是说的这三个字。
可那时她是在府上,他想抱也没关系。此时是在别郊,光天化日,还有不少外人的地方,他怎么能如此坦然地问出这句话。
温景真的惊呆了,可见他的面色,温景知道他不是随口说说。
因为他似乎已经有了动作,吓得温景忙道:“想走。”
他顿了下来,温景接着道:“多走走对身子好。”
温景知道,只有这么说,才能让他妥协。
若仅是告诉他,此地不太适宜亲密举动,温景觉得明日京城的头条便是将军府了。
他似乎也想了想,随后回应:“好。”
可话音落下,他又不放心交代了一句:“若是累了就告诉我。”
闻言,温景默默地想,她是绝对不会累的。
————
事实证明,前几日吵闹的那些都没有用,温景最后还是和他逛了这别郊。
直到最后上了马车,温景都没想通,怎么最后还是他陪着?
也不知云姈回府没有。
想到这儿,温景将心底的担心告诉了此时正抱着她的男人。
“夫君,你派人去院使府上瞧瞧,看看云姈有没有回府,好吗?”
她有点不放心。
温景本想自己派人的,但想到此时在马车上,她若是派人去,定然会被他知晓,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告诉他,让他派人去。
他没回应,而是把她戴的帷帽取了下来。
温景的脸在接触到外面空气的一霎那间,便见他突然低首靠近,男人一言不发,张口便咬在了她的唇上,像是已经憋了很久,动作强横,呼吸粗重。
马车行走间有些颠簸,以至于温景已经好几次不小心咬在了他的舌上,温景都好似嗅到了铁锈味,但他却恍若不觉,一直没有松开她。
甚至亲着亲着,温景就被他抱了起来,坐在了他的腿上。
方才他突然亲她,温景没有准备,所以是一直憋着一口气,没一会儿温景便感觉有些窒息。
男人察觉到了,便仅叼着她的唇吸吮,动作轻柔了下来。
温景总算是能呼吸了。
良久,他才停了下来,第一句话便道:“以后不准跟其他男人走。”
温景在回忆他这句话是在说何事,后来想到,他说的应该是在小溪边时她受豫王的那个恩情。
他憋了一下午,上了马车才说此事。
其实方才在得知他来了后,温景的第一反应便是大事不妙,毕竟他来时,在场不仅有豫王,还有二皇子祁珩。
可让温景意外的是,他之后竟然一直没提此事。
但温景却不敢松气,因为她想到了那日他说的那些话。
她担心这个男人面上不显,但心底却谋算着其他更大的事。
所以温景方才在逛别郊时,也都心不在焉。
不曾想,他竟然一上马车便提及此时,温景倒是松了口气。
于是,温景便将在小溪边发生的事都细细地告诉他,也将豫王帮她的事告诉他。
男人全程都十分安静,温景说了多久,他就听了多久。
其实温景不知,她说的这些,她面前的男人全都知道。
不过褚昴没有开口,因为他喜欢看她向他解释的样子。
温景好不容易从头至尾都说道清楚了,自然地张嘴喝下他递在唇边的水。
待润了嗓子后,温景又想起来另外一事,开口道:“夫君,我今日一直都戴着帷帽。”
没取。
女子的唇上还沾有水迹,亮晶晶的,男人突然靠近,张嘴舔了舔,这才低声:“我知道。”
正是因为看见她戴着帷帽,且与其他人隔了很远,褚昴才能压下心头的暴戾。
不过又想到她被人拦路,差点受人刁难,褚昴的眼底浮现出几丝狠戾,脸色阴沉了下去。
温景是侧身坐在他的腿上,所以若是她没有抬眸,便看不见一旁男人的神色。
只是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回应他,“哦。”
女子温软的嗓音打在心头,褚昴回神凝视着她。
她又乖又惹人疼,褚昴看的怜惜,情不自禁又低首张嘴含住了她的唇,想将她吞入腹中。
温景有些意外他突然又开始亲她了,她方才说那话只是为了告诉他,她觉得戴帷帽也挺好的,遮风挡阳,还不用管理表情,很好。
不过他好像误会了。
温景默默地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因为她明显感觉,她这话说出来之后,男人的情绪高涨了许多。
等他亲够了后,温景才听他暗哑道:“以后出府都带着帷帽。”
温景没什么意见,点头,“好。”
话音落下,马车里便陷入了一股静谧的气氛之中。
还有几分暧昧。
直到后来,当男人灼热的气息一次又一次地打在她的后颈上,还有她身上的某一处,明显感觉有异物抵着。
温景才意识到什么,吓得她忙是侧眸,可身旁的男人却一把固定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回头。
就像是上一次,他一样不准她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应该没有二更了,因为这是两更合一,嘿嘿。
感谢“雪绒芝士”的地雷。
感谢“柚子苯柚”“chiyan”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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