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衔灯和珠世准备去逛街。
本来该是这样的。
“我说,茶茶丸跟过来也就算了。”鹤衔灯抱着挂在他身上的猫猫,语调起伏逐渐从平静转向暴躁,“为什么愈史郎也要跟着我”
“我才不是跟着你。”愈史郎反驳道,“珠世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他们现在正在浅草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为了避免麻烦,鹤衔灯开了璃生,不过由于范围问题,他现在必须和珠世还有愈史郎挨在一起,不然就会超出范围导致血鬼术失效。
“你的酸味熏到我了。”
因为没法远离,所以鹤衔灯很是嫌弃。
他拉着愈史郎的手,两只手在袖子底下勾勾缠缠,只要一方的手被另一方抓住,那一定会被死死地捏住骨头往下掐,发出一连串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给我放手。鹤衔灯嘴巴张张合合,快点
你先给我放手。愈史郎眼神示意,你放了我就放。
我数一二三。鹤衔灯比划着嘴型,数到三一起放。
一。
鹤衔灯把手往后缩了缩。
二。
愈史郎偏过头不做声。
三
倒数结束,两只鬼都相当有默契的捏着对方的手,从手腕处爆出来的青筋就知道了,他俩用的力气一定不小。
“啊,这个不错。”在鹤衔灯和愈史郎一致对内的那刻,珠世已经走到了一个小摊前。
她举起一个簪子放在灯下照了照,用手细细的拂过上面缀着的流苏和珠串,回头招呼鹤衔灯过来看。
“哦,哦”
鹤衔灯应了声。
他和愈史郎连忙松开手,心有灵犀的把互掐的那只手背在背后用袖子藏好假装天气真好无事发生。
“给我看看”鹤衔灯接过这柄花簪子,用手捏着它的尖端一个劲的转着圈。
“红色的。”他十分武断的下了定义,“就是红的。”
“哎呦哎呦,这哪里红了”店老板用袖子捂住嘴咯咯咯地笑起来,“小哥,你可真是不识货,你看看这可不红,这是桃粉色,最衬年轻女孩子了。”
“啊粉色”鹤衔灯处于状况外。
“是因为灯光的关系吧,小哥一时看花了眼也正常。”老板娘自顾自的开口,“喏,看看这个头花鹅黄色的,颜色更浅更水嫩,也很适合小姑娘带”
鹤衔灯无话可说。
他支吾了两句后立马退居二线,选择和愈史郎贴在一起你撞我肩膀我撞你肩膀,并在此期间内持续不断地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珠世。
“行吧。”珠世放下簪子,想了想叫老板又拿出了一盒给自己来挑。
“不要挑那个珠子很大的,挑那种垂下来的有东西垂下来的”在她挑选的时候,鹤衔灯还不忘在后面嚷嚷,“绝对不要对,就是你手上那个,放下放下”
“嗯”珠世放下了手里的簪子,“为什么”
鹤衔灯和愈史郎扭成一团,两个鬼像小海豹一样你拍我我拍你的,听到珠世声音后,他急急忙忙的多拍了两下,转过头高声道“那个很重”
“啊呀小哥你怎么这么说”老板娘把手搭在嘴边挥了挥,“你难道戴过这个吗”
不好意思,我还真戴过,戴的量比你头上的还多。
被戳到伤心往事的鹤衔灯突然闭嘴,惹得刚才和他拍来拍去的愈史郎迟疑半天就是不敢继续动作。
“总之换一个,珠世,换一个嘛”
“好好好。”珠世换了一个,“那这个型号可以吗”
“那个不好夹。”
“这个”
“不行。”
“这”
“不要。”
鹤衔灯真的是一个挑剔的鬼,光是挑簪子,他就可以从型号形状这两个方面翻出一大堆的花。
“要是他认得出来颜色的话,我想会更糟。”
珠世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她帮鹤衔灯选好款式,等付好钱后,鹤衔灯又拉着珠世去了一家成衣店。
“挑布料挑布料”鹤衔灯拿着人家老板量布的小尺子桌子上叭叭的敲,“我想要买四件衣服,三件女孩子穿,一件男生穿,还要买一件羽织,也是给男生穿的”
“对了,羽织我要蓝色的,花纹的话鳞纹啊不不不这个不行,老板,有菖蒲纹的吗”
“有是有,不过你给个男孩子选这个,要选也应该是选蜻蛉纹啊等下,是我老糊涂了。”老板拍了拍脑袋,“看来你要送礼的对象是个好胜心强的人啊”
“嗯嗯”鹤衔灯点头。
他和老板可谓是相谈甚欢,把愈史郎和珠世当成背景板晾在一边,本来该是这样的,直到老板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那么客人你要什么蓝色的”
鹤衔灯瞬间呆住了。
“蓝色有很多种的。”老板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客人情绪有些不对,依然笑呵呵道,“比如说,这是锖浅葱,颜色稍微有些泛灰,这个颜色是花浅葱,这个的颜色会淡一些。”
“不过男生的话颜色挑更稳重些的比较好,比如说绀青色,琉璃绀色,不过我个人更推荐露草色和千草色客人,客人”
“我来帮他选吧老板。”珠世看不下去了,“他有点小纠结,不用在意,真的不用在意。”
她大步上前挡住老板的视线,连推带挤硬是拉着还满怀好奇的老板去挑选衣服,只留下愈史郎陪着蹲在地上自闭的鹤衔灯。
“喵”
啊,还有一只茶茶丸。
这只漂亮的花猫从鹤衔灯衣服里钻出半个脑袋,过了会儿绕着他的脖子爬到了他的脑袋上,喵呜一下举起爪子就往上拍。
“茶茶丸还挺喜欢你的。”愈史郎干脆陪鹤衔灯坐了下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拍你。”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鹤衔灯把头上的猫扒拉下来塞给愈史郎道,“小动物们总喜欢黏着我。”
“你这是在炫耀吗”
愈史郎感觉自己的拳头蠢蠢欲动。
他们在外面随便的拉扯了几句,等珠世挑好衣服后一起回去了。
等到了珠世的据点后,鹤衔灯才把璃生给解开了。
“他们等下就会没有对我们的印象了。”鹤衔灯特别没形象的倒在椅子上,“啊,现在就没了。”
“好可怜呢,好难呢。”在珠世整理东西的时候,他倒是窝在那边自言自语,“都没有人会记得呢,真惨啊。”
鹤衔灯的负能量还没散发完,就听见珠世叫了他一声。
“啊,鹤衔灯,这个是什么”
珠世递给他一根竹筒,竹筒上别着一根带有金属光泽的虹色羽毛。
“什么啊那家伙不是最宝贝自己的尾巴毛了吗”
这么想的的鹤衔灯扯掉了那根羽毛。
他摇了摇竹筒,除了从里面扯出了一张卷起来的信纸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小号的天平。
那只造型奇异的天平刚被放到桌上就摇摇摆摆的自行站立了起来。它摇晃了两圈,不向左也不向右,就啪嗒一下磕在了桌面上,再也没有起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致的一封信
挑衣服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尤其是像我这样的鬼。
我啊,老是会不小心挑到同一种颜色里面比较显老的颜色。
已经被女孩子说过很多次了。
比如,她们会跟我反映这些东西,什么“鹤先生我不要穿枣红色的衣服啦”,“哪里有女孩子穿土器色的衣服啊鹤先生”,还有那个“鹤先生白色也是有区别的呀”
女孩子们都好挑剔呢,其实男孩子也会,我一直以为男生应该不会太在意这些的。
他们会说“我不要穿紫色的衣服和绿色的裤子”
也会觉得“茶色和黄色搭配起来就像一道菜一样。”
然后每当我想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男孩子们就会跟我吵,说什么“鹤先生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身上也只有三种颜色而已,就只有黑红白。”
然后,又会有女孩子跑出来指正“才不是,明明是四种,鹤先生的眼睛是粉色的”
哎呀,四种颜色的我。
其实我很担心我会不会挑到一些奇怪颜色的衣服,因为穿的不好看的话肯定会被嘲笑的,我不希望他们被嘲笑,他们肯跟我在一起就已经很辛苦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那个卖药的给了我一个建议。
他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颜色的名字,然后告诉我女孩子买什么颜色,男孩子穿什么颜色比较好,这样我去做衣服的时候就按照他给的颜色直接说就可以了。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喜欢粉红紫,也不是每一个男孩子都喜欢蓝绿黑。
就比如说月丸,他很喜欢一种介于黄色和橙色还有棕色的颜色当然这话是他说的,因为我在问他那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样给我举例了。
后面我倒是知道是什么了,不过当时我真的是搞不懂他的意思。
嗯,月丸喜欢山吹茶。
然后结花喜欢萌黄色,结草喜欢柳染色。
还有桑,她嘴上说喜欢红色,但后面还是跟我说其实自己最喜欢的颜色是薄色,一种很淡很薄的紫。
我有时候啊,觉得这些颜色的名字都好好听,单单听名字就能想象的出来它们大概是什么颜色的了。
可是当他们真的拿来给我看的时候,我只能笼统的说这是紫色,黄色,绿色,红色。
这时候就很怀念你了,能认得出来所有颜色并且准确指出哪里不同的你。
所以
我究竟是什么样的白色呢
请回信告诉我吧。
我感觉我作话多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是用a写作话的,在这边看的话字会变得很小,我看起来就真的没有多少,好像就一面差不多:t」
嘛,我会注意字数的,因为我后面拿a和c看了一下,这些字都会挤在一起,的确挺不方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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