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和小小吃完了点心之后, 就又跟着女先生去学写大字儿, 这课一直上到了傍晚, 小小和深深才算是歇了口气。
陈婉莹也觉得课业似乎有些繁重了, 只是问到两个姑娘的时候, 两个人却都不觉得有什么当初还没有到陈婉莹身边的时候,她们两个天天在外头讨生活,比这个日子要苦多了,如今不过是上个学罢了, 又算得了什么呢
陈婉莹听了这话,只觉得心疼得紧, 晚上自然又是将最好的摆上了桌子,势必要把两个小姑娘给喂胖了。
深深和小小就寝的时候, 两个小姑娘睡在一张床上, 小小靠在姐姐的身边, 闭着眼睛拽着深深的衣角,小声地说道“姐姐,我有的时候,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深深摸了摸小小的面颊“确实,真的很像是在做梦。”
“那永远都不醒就好了。”小小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娘真好, 姐姐也真好。”
深深笑了笑“睡吧。”
两个小姑娘双双进入了梦乡, 夜色渐渐变得深沉了起来,突然间,床幔被人慢慢地掀了开来。
小唯站在床边, 看着床上头碰头的两个小姑娘,眼神一时间闪烁不定。她慢慢地伸出手去,眼看着就要碰到躺在床上的深深的面颊之后,小唯的动作却又突然顿住了。
她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喉头动了动,最后却只叹出了一声叹息,声音轻轻慢慢地化入了空气当中,消失不见。
胡芸仙坐在白家小院的庭院当中,闭着双眼盘膝而坐。
燕赤霞蹲在她身边,同样表情严肃,手中握着匣中剑,一言不发。
“姐姐,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啊”小青躲在柱子后头,偷偷地看着庭院里的两个人,小声地问一边的白素贞。
白素贞低声说道“他们两个在感知天地之气,好能够顺利扶乩。”
“扶乩”小青纳闷地看向白素贞,“为什么要扶乩啊”
白素贞嗔怪地说道“叫你仔细听着你又不听,如今不知道了又来问我。昨儿不是陆判来了一趟吗小狐狸如今扶乩,也是为了试试看能不能探查探查地府的情况。”
小青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咦那为什么要燕赤霞也一起扶乩呢”
白素贞抿了抿嘴,到底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她走到小青前头,扶着柱子看向燕赤霞,调笑道“谁让燕道长是元阳之身呢有他在,事半功倍。”
燕赤霞一直没有回过头来,但是白素贞眼睛尖,能够看到燕赤霞的耳朵越来越红。
胡芸仙也听见了,她有点想笑,不过忍住了。
“专心”燕赤霞似乎是被笑话的恼羞成怒了,干脆低喝一声,“抱元归一”
胡芸仙下意识地照做,整个人的意识全都沉入到了识海当中,她只能够感受到周遭有一股清气不断地在身边涌动着,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胡芸仙说不出来,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些莫名的气与她十分亲近。
“引气入体”燕赤霞又是一声低喝,胡芸仙依旧照做,那股清气猛地冲入了胡芸仙的丹田,经由全身经脉游走了一圈之后,便归于她的识海。
下一秒,胡芸仙自动睁开了双眼,一双妙目黑白分明,眼前的摆放着的桃柳双木笔凌空飞起,在沙盘上疯狂地划动了起来,笔走龙蛇一般,飞速地写着什么。
胡芸仙额头上慢慢地渗出了汗水,不过她依旧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沙盘,而燕赤霞则作为胡芸仙的唱生,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腔调,唱出了木笔在沙盘上写下的词句。
“不是等闲相诳惑,一失人身难再得。善根微细恶困多,地狱阿鼻无间隔。”
燕赤霞话音刚落,桃柳双木笔便落入沙盘当中,再也不动了。胡芸仙也吐出了一口长长的白气“成了。”
白素贞和小青从后头走了过来,凑到了沙盘前,看向那盘中的四句诗词,众人脸色都有些阴晴不定,小青不太懂“地地狱阿鼻这讲了什么呀”
“地府之乱,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胡芸仙低声说道,“这是宋时的一首证道诗,乃是佛家之言。”
“这诗意有所指,”白素贞微蹙着眉头,“不是等闲相诳惑,一失人身难再得。这讲的莫非是那位苏城县令”
胡芸仙骤然起身“我去府衙看看。”
霍千山自从从白家小院换了一副新身体回来之后,日子过得到也平静。
除了不能洗澡喝水之外,和寻常人等到也没有什么两样。霍千山偶尔还会忘了自己已经是个鬼了。不喝水也没什么,反而还多出些功夫来,可以多看看公文,处理些府衙内的事情。
是夜,霍千山正坐在自己的书房当中,翻看着桌案上的卷宗。就在他正废寝忘食的时候,突然感觉脊背后一阵寒风袭来,冷的刺骨,尽管霍千山已经不是人身,但还是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紧接着,霍千山的桌案之前,便出现了两个身材壮硕的男子,令人惊恐的是,这两个男子分别长着牛马的头,赫然正是那地府当中的牛头和马面。
“霍千山”牛头上前一步,手中锁链哗哗作响,声音犹如擂鼓一般,“你阳寿已尽,还不快快与我回归地府”
霍千山愣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鬼滞留在人间,早晚都会有地府上门来寻。霍千山到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他至今尚未娶妻,孑然一身,只是可惜还未曾做出一番事业来,便要去转世投胎,这对霍千山来说,颇为遗憾。
“二位还请稍等,”霍千山施施然站了起来,“我将这批注写完可好”
一边的马面怪笑了一声“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莫要得寸进尺,还不快些与我们回地府”
说着,马面便伸手抓向霍千山,眼看着就要将霍千山的魂魄给抓出来的时候,霍千山的身上突然红光一闪,紧接着马面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烫到了手一样,猛地缩了回
“怎么回事”马面一惊,“他身上有人下了禁制”
“是我下的。”一道女声蓦地在屋中响起,紧接着,一个红衣女子便出现在了霍千山的身前,脸色清冷地看着牛头马面,“谁派你们来的”
“妖孽”马面大喊道,“地府行事,也能由得你来刺探”
胡芸仙扯了扯嘴角“今儿有我在,你们两个别想把他带走”
牛头马面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和胡芸仙废话,牛头举起手中锁链,粗壮的手臂将锁链抡起,猛地就冲着胡芸仙砸了过来
胡芸仙低声嘱咐霍千山“老实躲在我的身后不要乱动”说着,那锁链已经直冲胡芸仙面门袭来,带着呼啸的风声,若是被这锁链击中,怕是能把胡芸仙的脑袋给砸成肉泥。
面对这样的锁链,胡芸仙却不闪不躲,反而抬起了细嫩的手指,一下子就点在了锁链顶端。只听“叮”一声响,锁链抖动的愈发厉害,仿佛是撞上了一堵墙壁一般,半点都没有将胡芸仙击退。
牛头一惊,手腕再次抖动,锁链在牛头手上宛如一条强劲的蟒蛇,冲着胡芸仙二次撞来。胡芸仙趁机从袖子中抽出了一条绯红色飘带,在空中飘摇着缠绕上了那条充满了阴气的锁链,柔弱的飘带看起来一撕即裂,然而却和锁链绕成一团,胡芸仙手臂连挥,一拉一拽,牛头手中的锁链便被一股大力撕扯开来,差点脱手而出。
这一下可是大大出乎牛头马面的意料,二人迅速收回手中锁链,亮出了手中兵刃,只见牛头持一柄三叉尖枪,马面握一把双头尖叉,二人齐喝一声,一个攻上路,一个走下路,封死了胡芸仙的所有去路,势必要将她拿下。
胡芸仙纤腰一拧,左手握着飘带,右手则拉着霍千山的衣袖往后退去,然而就在这时,异象突起。只见马面突然掏出了一个略显破旧的宝葫芦,一下子拔开壶嘴,对准了霍千山喊道“霍千山”
胡芸仙心里大喊不妙“不要说话”
然而已经晚了,霍千山下意识地就应了一声“哎”,紧接着,一股大力便笼罩了他。纸做的身子何其脆弱,在这样的一股大力下,霍千山的纸身一下子就被撕裂成了两半,变回了原先的粗陋纸人,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而霍千山的魂魄则被吸入到了紫金葫芦当中。
“快走”马面对着牛头大喊一声,牛头手中三叉尖枪冲着虚空一刺,一下子就打开了地府大门。眼看着二人就要遁入门中,胡芸仙目眦欲裂,手中飘带恍若长了眼睛一样,一把缠绕上了马面手中的紫金葫芦,下一秒,胡芸仙便因为手中飘带,被牛头马面带着一起,遁入到了地府大门当中
而姗姗来迟的燕赤霞等人,只能够看到胡芸仙那一个消失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要告诉大家一个恐怖故事我没有存稿啦
所以明天六点更新不了了,但是我会尽力早点更的,对8起对8起,,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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