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Chapter 20

    “你爸叫你晚上回家吃饭。”细川凛空说话的语调中隐隐带着调侃的意味。

    “我已经听到了,不用你再重复一遍。”轰焦冻听到这话,恨得牙痒痒的,走了几步后又自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

    “因为不想让你担心。”细川凛空讪笑道,本来就是小伤,他哪敢说看到这父子俩对峙,暗涌的氛围流动,明明是父子却仿佛是仇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没看就连安德瓦带来的两个人都不敢多吭一声。

    “还要被那个混蛋老爹指出来。”轰焦冻不甘心地说道,他的手攥着细川凛空手腕,手腕纤细而白,似一块上好的白玉。

    细川凛空平时静静坐在那不说话的样子,确实能换来不少关注。

    临近黑夜,轰焦冻的父亲身上所包裹的火焰就仿佛一盏明灯般,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感。哪怕他们一直走着,细川凛空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不变。

    “这样真的好吗?”细川凛空指着后头某个明显的高大身影,“他跟上来了。”

    一看到那远远坠在后头的高大火红色身影,轰焦冻便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不要管他。”轰焦冻拉着细川凛空快步走着,回头低吼了一声,“不要跟过来!”

    后面安德瓦的脚步停止了。

    细川凛空一手捂着自己受伤的脖颈,隐隐有着红色从手指缝里渗透而出。轰焦冻正心烦意乱着,却也没忘记观察细川凛空的神色。

    “抱歉。”轰焦冻轻声道歉,“害你受到牵连了。”

    “又不是焦冻你的错。”

    轰焦冻的右手触上那道防被刀刃开口而翻卷的伤口,冰冷的温度有效地缓解了伤口火辣辣的痛感,一小片薄冰轻柔地覆盖在细川凛空的伤口上,将其小范围的冻住了。

    轰焦冻说道:“你的幸运好像没有起效果,是没使用个性的缘故吗?”

    “你说的也是呢。”细川凛空若有所思地抚摸自己脖子上被冰覆盖的伤口,“难道我的幸运失效了吗?”

    瞥见细川凛空黯然的神色,轰焦冻不自在地安慰道:“钱包也找回来了,犯人也被抓到了,可能这就已经是幸运了吧?”

    细川凛空仍有些疑惑。轰焦冻的另一只手中还紧紧抓着他失而复得的钱包。

    “钱包里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细川凛空问道。

    “有重要的照片。”轰焦冻打开了钱包,细川凛空凑了过去,里面放着照片的那一栏,里面一名白色长发的漂亮女性双手搭在一名小孩身上,小孩与轰焦冻的发色如出一辙,只是左边的脸颊上没有烫伤的疤痕。

    小孩异色的双眸透过照片也散发着亮晶晶的光泽,脸上露出的是轰焦冻从未展现过的甜美笑颜。

    “这是你弟弟吗?”细川凛空指着照片上的小孩问道。

    “……这就是我。”

    “骗人的吧,焦冻你小时候这么可爱?”

    “啪。”钱包被轰焦冻猛然合上,他的异色双眸直直盯着细川凛空,看得细川凛空只得投降说道:“当然现在的焦冻也很可爱。”

    轰焦冻的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是我妈妈。”

    “夫人真是非常漂亮啊。”细川凛空赞赏道。

    “是吗?”轰焦冻沉声说道:“你知道个性婚姻吗?”

    父母皆是无个性的细川凛空问道:“个性婚姻是指?”

    “从出现个性开始,单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继承更加强大的个性而选择配偶,不顾一方意愿产生的结合……”轰焦冻的手按着自己左脸上的疤痕,五指用力抠挖着上面的疤痕,似乎想将它揭下,“而我就是个性婚姻的产物。”

    “我的老爸,安德瓦逼迫了我的母亲嫁给他,就是为了她的个性。他打算通过把我培养成比欧尔麦特更强的英雄,来满足自己当初未能实现的欲望。”轰焦冻低声笑道:“……真是丑陋。”

    轰焦冻缓缓叙述了一段有关于他母亲的往事,时间已经过去久远,对于轰焦冻来说仿佛就在昨日。

    细川凛空一直静静地听着,察觉到他的情绪逐渐开始崩溃时才伸出手细川凛空抓住了轰焦冻抠挖自己疤痕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道:“焦冻,你爸是个人渣不代表你是。”

    轰焦冻猛地抬起头来,被恣意对待的疤痕狰狞不堪,他的瞳孔空洞得缩成一个点,里面是满腔对安德瓦的恨意,宛如恶鬼出世。

    “你不是他成就自己的工具,你只代表你自己。”

    细川凛空叹息了一声上前将轰焦冻揽在怀中,他的下巴搭在轰焦冻的肩膀上,感受着轰焦冻身体细微的颤抖,在他的后背上轻拍着,仿佛母亲在哄喂着小孩一般。

    “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他们跟随着手机导航指引来到附近的医院,医院内灯火通明,急诊室的大厅人来人往,轰焦冻找来了护士,最后将细川凛空安置在一个位置上。

    兴许是因为愧疚,轰焦冻为细川凛空忙前忙后,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深怕细川凛空哪里不舒服。

    “焦冻,你休息一下吧。”细川凛空哭笑不得地制止了轰焦冻将自己忙得团团转的行为,将他按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我这是小伤,没轮到我也是正常的。”细川凛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伤口,轰焦冻一直有意识地保持冰冻着,现在还未融化。他笑道:“幸好我们来得及时,再晚点说不定伤口都愈合了。”

    “胡说什么,你差点就被割喉了!”轰焦冻皱着眉,说道:“你这伤口恐怕好几天都不能好。”

    “没关系。”细川凛空并不觉得自己的伤口严重,还笑嘻嘻地说道:“我可是为了你受伤的,你这几天可要好好照顾我。”

    就在他们等在治疗的间隙,只见安德瓦大步流星走来,看着他们两人亲亲密密凑作一堆的模样,说道:“焦冻,你这是怎么回事?”

    “啧,不是叫你不要跟来吗?”轰焦冻冷声说道。

    安德瓦:“你的手机打不通,冬美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有腿,自己会走回去。”

    “还处于无聊的叛逆期吗?”安德瓦轻哼一声,“不要为了多余的事情浪费你的时间。”

    轰焦冻握紧了双拳,似乎想反驳几句,却又无从下口。

    “喂,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拜托你不要占用公共设施。”细川凛空闲闲地开了口,他指了个方向,“精神科在四楼。”

    “哦?”安德瓦居高临下地看着细川凛空,“你小子很有胆嘛?”

    “虽然很感谢你救了我,可是不需要你,事件也能被我顺利解决。”细川凛空无辜地笑道:“我要叫保安了,先生。”

    细川凛空话中告诉安德瓦他多余的意思一览无遗,这位个性名为地狱火焰的暴躁男人环绕他身上的火焰顿时火光大现,蓦地激增了一层,

    炽烈的火焰使得急诊室的温度上升了不止一星半点,就连细川凛空脖子上被轰焦冻敷的那层冰也融化了,正一点一滴地顺着脖颈的线条,滑过喉结和锁骨,最后没入细川凛空所穿的白衬衫,晕湿了胸前一小片位置。

    “安德瓦先生。”似乎是安德瓦助手样的人急忙赶来,满头大汗地说道:“已经是有病人投诉了,您在这里实在是不方便,麻烦你到等候区去吧。”

    “那个混蛋!”轰焦冻拿着手帕去擦细川凛空湿漉漉的前胸,低声骂道。

    处理完伤口的细川凛空目送着轰焦冻不情愿地坐上安德瓦的车离去,不过轰焦冻又不能反抗,毕竟打也打不过,只得被安德瓦强硬地带走了。

    回到自己家中的细川凛空发觉家里一片漆黑,想来父母也还在外出工作未能归来。上楼后,刚开启的房门传来了一声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你还舍得回来?]

    “噗通。”

    细川凛空顿时给齐木楠雄跪下了。

    [你还有脸回来?]接连的两声质问。

    齐木楠雄坐在细川凛空房间的转椅上,听到声响后转了过来,房间没有开灯,窗外的路灯照射进房间将他整个人分割成一阴一阳两面。

    大魔王来了!

    细川凛空急忙去摸自己的书包,想从里头翻找出点零食,哪怕只是一颗普通的奶糖,也能安抚齐木楠雄现在充斥着整个房间恶意的状态。

    书包徒然浮在空中,飘到了一个跪在地上的细川凛空无法抓到的高度,细川凛空扑腾了两下,书包好似玩弄他般上下漂浮不定。

    “嗨,楠雄。”细川凛空颤巍巍地打了个招呼。

    齐木楠雄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停留在细川凛空已经用重重绷带包裹着的脖颈,走了过来。

    细川凛空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齐木楠雄的动作,直到他蹲下身来,伸出手按在细川凛空的脖颈上,齐木楠雄手中散发着荧荧的光亮映照他面无表情的面庞。

    [为什么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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