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异世界的男主角都怀有外挂

    前天,港口黑手党的底层人员织田作之助救助了一个银发少年。这名少年穿着肮脏破烂的浴衣,衣服下掩着不少伤口——击打伤,鞭伤,烫伤还有冻伤。尽管伤势都不是特别严重,但少年明显营养不良的消瘦身材以及因伤口感染所致的低烧让治疗变得困难许多,织田作之助不得不把他搬到了港口黑手党旗下的一家医院里——只有这里才会不纠结少年来历明显不和平的伤口以及不大可能会有的身份。

    除了工作陪孩子之外还多出了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绕是体力上佳的织田作之助也忍不住感到疲累。将目标要清除的哑弹处理完,织田作之助内心微松口气站了起来,手机上显示现在已经是夜间22点30分了。在医院并没有耗费他多少时间。少年虽未清醒,但病情平稳,昨天已经擦洗过了,也没有特别需要做的事,因此在值班医生那里了解了一下少年的情况后,今天需要他做的事情就全部结束了。

    工作虽是全都做完了,织田作之助却并未直接回家,反倒绕远路去了一家名叫Lupin的酒吧。这是他和港口黑手党干部太宰治,以及同样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员坂口安吾不时聚会的地方。

    走进酒吧时时间已经到了23点30分,还未走下楼梯就听见了太宰治的声音,他似乎很高兴得说到:“看来话题中心的人物到了。”

    织田作之助这才看到小聚会的另外两名常客早已坐在了往常的位置上。

    “绝不杀生,手腕高超却对出人头地毫无兴趣,收养了五个孤儿的奇怪黑手党成员,织田作之助——”太宰治笑着问:“最近还救助了一个银发的男人,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年龄和太宰差不多,身高1米8左右,身手应该不错,从伤口看来受过不好的待遇。人还没醒,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织田作之助回答着太宰治的问题,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点了和以前一样的酒。

    “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坂口安吾随意地问了一句,不出意外地得到织田作否定的回答。“横滨这样混乱的港口城市,有多少这样的人出现也不奇怪。”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最近倒挺和平的,偶尔来挑衅的都是像五元硬币那样不起眼的家伙,稍微设个陷阱作弄他们一下就会哭着逃走,托他们的福这次又没能死掉,真是好无聊啊。”太宰治一脸无趣地戳着酒杯中的冰块。虽然他说的那么轻松,听众的两人却知道敌人不止如此,特别是作为“知晓黑手党一切之人”的情报员坂口安吾,更是能将敌人手中的危险武器一样一样数出来。

    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对手是太宰治。

    在港口黑手党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太宰的敌人的不幸就在于,他的敌人是太宰”。只要看过太宰治所立下的丰功伟业的列表——那充斥着黑暗与鲜血的列表——就算是黑手党内部的人员也会瑟瑟发抖。近两年港口黑手党所获利益几乎有半数都是依仗着太宰的功劳。那金额究竟高达多少亿、为此践踏了多少人的性命,简直无法想象。只要他有那个意思,即便是在激战的枪林弹雨中野餐这样的事情想必也能做到吧。那就像是为了成为黑手党而生的男人。

    当然,无需代价的荣耀是不存在的。无论何时太宰治身上总是有几处正在修理中,仿佛这个人只要活着、只要还在呼吸,所到之处就会成为暴力与腥风血雨的中心。

    织田作之助问向坂口安吾:“这么说是出了什么事吗?”作为黑手党的情报员,坂口安吾无疑是一个意志极为坚定的人,但同时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确实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特别是在这家酒吧里。织田作之助从未见到过他对一个没有利害关系的落难少年使用这种仿佛毫不在意的措辞——这更像是太宰治会做的事。

    “没有,”坂口安吾喝了一口番茄汁,“只是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三人一边喝着手中的酒或者番茄汁,一边随意地聊着天,从太宰治身上伤口的奇葩来历到织田作之助的工作内容,坂口安吾试图建议太宰治养成积极向上的兴趣却又一项项将其否定。临走之前,太宰治用很开朗的声音突兀的提议:“安吾,你的包里有相机吗?作为纪念,我们来拍张相片吧!”

    这个意见得到了三人的一致支持。在被问及为什么突然想到要照相的时候,太宰治回答说不照的话总觉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把他们三个在这里相聚的事实保留下来。

    两个人的预感都成真了,不,也或许仅仅是基由他们得知情报所做的某种判断吧。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使得那次聚会在很长时间内成为了他们三人最后一次无关立场不存隔阂的聚会,但有一点却是只有织田作之助能预言的事,这是他曾经放弃过,后来又在一个少年帮助下捡起来的愿望。

    是的,他们终将再一次聚在这个酒吧里,一边喝着酒一边随意地聊天,而那时小聚会的常客不会只有三个人,而是四个。

    XXX

    坂田银时从昏睡中转醒,发现自己被人送进了医院。衣服换成了医院的病服,身上的伤口都被好好处理,长时间没曾清洗过的皮肤也不再黏腻不适。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被子上暖洋洋的,几乎让他以为这段时间逃亡、入狱、逃亡的日子是噩梦里的幻觉——但也只是几乎而已。从清醒开始就无法忽视的口渴与饥饿,稍微一动便酸软不止的肌肉和开始疼痛的伤口都在提醒着它们的主人曾经历过怎样的地狱。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攘夷志士坂田银时”在官方记录上已被处死这件事——却又不知道帮助自己的那个处刑人又会受到怎样待遇?

    打定主意能动了就去打探消息,坂田银时努力磨蹭着动用自己像是放置了几十年锈迹斑斑的机械般咯吱作响的身体去够床头的按铃。

    一点,一点,还差一点,啊够到了——

    总算完成了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坂田银时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从来没觉得翻个身是如此困难。

    啊,这次看来真的有点糟,他心里想着,最终把自己疲软的原因归结到太久没吃东西上面。漂亮的护士小姐姐还不来吗?再不来阿银我就要饿死渴死了啊,即便是死了也会因为没吃东西这个执念变成地缚灵,然后被某个不靠谱的通灵人刺激变成虚——不对不对,要变阿银也是死神的那方啊,静灵庭唯一一个因为被饿死成为死神的死神吗?阿银才不要啊,来人啊,真的快饿死了啊——!!

    浑身无力的原因大概真的只是没吃东西。

    坂田银时将手中第三盒草莓牛奶剩的最后一点倒进嘴里,看着面前一个空杯子、两个空碗和三个空牛奶盒正式宣告复活。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在一个装修良好的单人病房里,看上去就很贵的木质家具,睡着很舒服也肯定很贵的病床,甚至还有设计新颖但也绝对很贵的电视机,总之就是想他这种穷人不会踏足的地方。他咂咂嘴,估计了一下救命恩人的富裕程度。

    随便糊弄了一下医生护士的问话,除了自己名字之外其他的就是天马行空的跑马车。坂田银时出乎意料的没有被追问到底,从医生那里得知救下自己的那人名叫织田作之助,言谈中被人用敬语尊称。得到这种待遇与其说是尊敬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不如说是背后有什么更让人恐惧的东西存在——巷口黑手党,呃不对,街口黑手党来着?总之就是一个很厉害的黑帮,而织田作之助是其中一员。

    但是不管是什么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有一个无论如何都要确定的问题催促坂田银时离开这里,到大街上去确认一下——为何从清醒到现在窗外的天空上没有一架天人的飞船飞过?

    偷偷拔掉留置针,坂田银时悄悄溜出了医院。他穿过一条阴森的小巷,出来时已经拿上了几个不良青年好心资助的钱包。将钱揣进口袋再把钱包扔进垃圾桶,他在附近一个小书店买来了最近一期的报纸,翻遍了都没翻到任何关于天人的消息,反到多出了他没听说过的内容——异能者,以及他现在身处的地点——横滨。

    “喂喂,这是什么新式的惊吓游戏吗?是人类观察学吧,肯定是人类观察学吧!阿银我可不是会简单受骗的人哦。”虽然是这样说着,坂田银时却实在找不出有什么地方能证明这是个高明的骗局——除了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这一点。

    他眺望四周的景色,一幢幢四四方方的楼房密密麻麻立在各处,最高的建筑是五栋漆黑如同夜色的高楼,马路上各式各样的车飞驰而过,路往的行人都穿着或时髦或朴素的时装。没有天人,没有终端塔,没有夹杂在高楼间不合时宜的古居,也没有习惯于穿着浴衣出门的居民。

    多少也是看Jump长大的孩子,坂田银时很快就想通了原因。

    “异世界故事吗?好歹在故事开始的时候给主人公一点必杀技啊,比如说写轮眼啊,斩魄刀啊,橡胶果实之类的,”坂田银时嘟囔道,“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扔过去这套已经不流行了,现在的观众需要的是看主人公大战四方的快感,而不是连看个动画都要被虐,这种节目肯定收视率不好还要被观众投诉!”

    虽然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但这一身病号服实在是太显眼了。身上的钱还有不少剩,坂田银时正打算去买一身合适点的衣服,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男人看上去20多岁,带着点胡茬,比想象中的年轻。他穿着便宜的衬衫、西裤,驼色外衣下掩藏着的惯用武器昭示着他不平凡的身份。男人的眼神如同一个地下世界成员该有的那般锐利,却也不失柔和,确实是救人之眼。

    男人主动自我介绍到:“我是织田作之助。”简简单单再无更多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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