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温柔的夏天。午后强烈的阳光照射到自己身上,本应感到炎热难耐,却不知为什么只觉得暖暖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睡过去一样。
但他一点都不想睡。他坐在沙滩上,耳边缠绕的是海风和海浪的声音,四周是当下难得见到的、未被开发过的自然海景。
而他的眼里的却只有那个姑娘的身影,入耳的都是那个姑娘的话语。
“长流,说到夏天,玩砸西瓜不是固定活动吗?我拿了西瓜过来,一起来玩吧!”
那个姑娘邀功一般举着自己手上的西瓜向他走了过来,他赶紧上前接下西瓜,然后放在了沙滩上。
“好不?”她看着他,脸上是明媚的笑容。于是他点了点头。
她给他找了根木棍,还用布给他蒙上眼睛,然后一边数数、一边注视着他转了三圈。
然后跨越了十多年,他仍是轻松地将西瓜分成了两半,仿佛那么多年的隔阂不存在一样。他从陆地上拼命逃亡到了这个海上小岛,却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躲过。
他扯下了眼睛蒙着的布,看着眼前那姑娘兴奋地鼓着掌。
“长流,你好厉害!”她纯粹而毫无阴霾地笑着。
于是他也跟着笑了。
分成两半的西瓜在两人脚前摇晃着,鲜红的汁水流淌进了沙滩。
而后扩散、扩散、扩散!
他反应过来拉着姑娘便跑,他们跑啊,跑啊,跑到了这被染成的一片殷红的尽头——
有个穿着驼色风衣的少年站在那里。少年黑发微卷,脖子上和手腕都缠着绷带。少年嘴唇轻张,对他说到:
“——————。”
他惊恐地看向那个少年,少年微笑着用手微微指向了他的身后。他转头,那个被他拉着手跑了一路的姑娘渐渐融化。
那个姑娘仍旧是向他笑着,安慰着他。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然后化成了一片泡沫。
一片红色的泡沫。
“啊啊啊——!”男人从床上惊醒。
“长流!”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女人拉开了房间门冲了进来。看见自家未婚夫整个人好好的就坐在那里,她松了口气。
“君惠?”男人沙哑着声音问到。他满身大汗,连一头金发都暗淡下来、贴在脸上。那暗绿色的眼瞳因识别到了她的身影而亮了起来。
“怎么了?做噩梦啦?”君惠——岛袋君惠坐在了床边,柔声问到。最近发生的、要去做的各种事情让两人都积累了不少压力,夜晚睡不着也是常有的事。
——而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非她无论如何都想要复仇,浦岛长流也不会再次踏上本土、以至于不小心被知名的美食节目组拍到。
岛袋君惠的微笑暗淡了点。她干脆将男人的脑袋揽过来抱住,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她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男人的背。然后她开始唱起了小时候母亲安慰做了噩梦的她的童谣。
“赤いべべ着た
可爱い金鱼
おめめをさませば
ご驰走するぞ……”
浦岛长流在安静的音乐声中平静了下来。他不用看都知道岛袋君惠的想法。然而谁是谁非又有谁能说得清呢?招致现状的与其是君惠的愿望,还不如说是在这座小岛上生活得□□逸、连被节目组拍入镜头都没反应过来的自己。
何况比起岛袋君惠对他的坦白,他却对她隐瞒了不只一件事,这些事和他有些渊源,但更与她的性命、与整个美国岛的安全有关。
一直以来他自负于自己的异能能控制住一切,因而不需要让这些糟糕的东西进入这个姑娘的视线。
但是现在,因这座岛上突然进来了8个异能力者,他的行动就变得捉襟见肘起来。唯有尽一切手段让他们分开、相杀,最后各个击破……
“君惠……”他撑起头来看着她,呐呐道。
歌声停止,岛袋君惠歪着头问到:“怎么了?”
男人张开嘴,却不知从何说起,不知如何来说,更不知该不该说。
那便不如不说。
他又闭上了嘴。
“你啊,到底怎么了?”岛袋君惠双手叉腰,装作生气的样子鼓起脸。
于是浦岛长流笑了。
“我就是想叫你的名字。”他看着她道。
心软了一下,岛袋君惠决定放过他。她拉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我会在这里。”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浦岛长流回应。然后他稍微用力拍了拍岛袋君惠的肩膀,笑到:“好啦好啦,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去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做。”
“你……”
“没事,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话,我会叫醒你的。”
“……那行,我就先去睡了。”
她知道他有事瞒着她,但既然浦岛长流不希望她知道,她也就决定不去了解。异能者和非异能者之间的鸿沟有时会让她迷茫,但至少这个人对自己的心意她不会看错。
最后看了自家未婚夫一眼,岛袋君惠也便依言回了房间。
XXX
在海边的旅馆通往警局的路上,一大一小两个少年蹲在路边。年纪小的那个手里举着一根黑发,和年纪大的那个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若是目光能作为一种能量,想必这根头发早就燃烧起来,连点渣都不剩了吧。
但是目前并没有发现这种技术,这两个人也并没有这样的异能。因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说工藤你没问题吧?”等了快有十多分钟,服部平次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闻言江户川柯南猛的抬起头来,双眼宛如镭射光一样让服部平次打了个激灵。
“哈哈哈哈,要不,再试试?”真可怕,服部平次在内心里哀叹。
“不,不用了。”江户川柯南不甘心道:“异能不会出错,没有结果只能是异能以外的原因。”
“嗯……也就是说条件没集齐?仔细想想,从太宰治行李里面翻出来的黑发也不一定就是本人的头发,那个志村新八不也是一头黑发吗?”服部平次思考着提出各种假设:“而且,说不定我们都被织田先生误导了。提前知道工藤你的异能,知道你变成了柯南,还要预见现在的情况提前去偷换房卡……如果他能做到这一点,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江户川柯南没出声,心里想的却是从阿笠博士哪里听来的曾流传于港口黑手党的传说。他问:“要不去悬崖那边找个沾血的石头试试?”
“那不是本人的血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你是说猿飞菖蒲?”江户川柯南马上反应过来。他一手抵住下巴沉思道:“她的名字和长相我都知道了,违法记录的话……”
这姑娘上岛之后被监控摄像头拍下的行动他全都仔细查看过,然而他并没有找到违法行为,那姑娘连垃圾都是好好分类扔进了指定的垃圾箱。
“而且工藤,太宰治既然是港口黑手党高层的话,想必也是个异能者吧?你有考虑过如果他有什么能让你的异能失效的异能,甚至如果是犯人有能让你的异能失效的异能,你又如何做?”
服部平次问了个好问题,这也是习惯于用异能得出结果的江户川柯南没考虑到的问题。如此说来还是趁现在织田先生没有走太远,赶紧追上去的好。只是——
“至少若有猿飞菖蒲的违法记录的话,还能做些判断……”江户川柯南咬着嘴唇道。
“那,银酱被猿飞用苦无爆菊了可以吗?”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
“可以,如果是真的的话——不等等,为什么你们在这里?神乐……姐姐?”江户川柯南兴奋地转头一看,他脸就垮了下来,像是刚被泼上了冷水。然后他才注意到了神乐话里的深刻内涵:“什么叫被苦无爆菊了?”
于是神乐仔细解释道:“就是猿飞把苦无捅进了银酱的后花园里。后花园就是屁……”
“可以了,神乐,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的。”志村新八抽着嘴角阻止道。他接着说:“阿银在警署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现在已经被关进后面的拘留室了。我们出来找织田先生。”
于是现场陷入了新一轮沉默当中。
黑夜里,天空和月亮被乌云挡住,街道旁被灰白色的路灯照亮。灯下飞舞者几只虫子,称得周围本就尴尬的氛围更加沉重。
在这安静得诡异的路灯下,四个少年少女蹲成一个圈,闭嘴不言。
自愿打开这个黏着空气的两人下定决心一齐开口。
“猿飞小姐具体做了什么事呢?”服部平次问向神乐,致力于拿到更多情报。
“为什么你们需要猿飞小姐的违法记录呢?”志村新八只是觉得这两个侦探查到了些什么。
“……呀,只是随便问问,没有什么的。”服部平次镇定道。
“那我们也就随便听听,回答就免了。”志村新八干脆回复,“现在阿银被陷害,太宰先生被绑架,全都是那个犯人做的吧?”
神乐点头支持:“难得我们来岛上的旅游,因为那家伙全都泡汤了。我们当然要找他讨回来——和所有人一起。”
于是两个侦探只有投降了:“我们来交换情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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