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父女俩坐在一起谈心的一幕,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欣慰。
这段时间她能感觉到女儿正在努力融入这个家,试着接受他们,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已经比刚相认那会儿好多了。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经历那么多苦楚,她的女儿还像小时候一样贴心懂事。
胡灵换好鞋,走到父女俩面前,含笑打量着他们。
“聊什么呢?”
姜云庭如平时一样,握住妻子的手,将她拉到身旁坐下。
“一会儿季家那小子会过来。”
夫妻俩原本就很恩爱,只是后来因为女儿丢了的事有了隔阂,别扭了十几年姜云庭也没想过离婚,现在女儿回来了,夫妻俩的感情仿佛又回到了新婚那会儿。
早些年,为了有给更多的时间去寻找女儿,胡灵逐渐淡出视野退居幕后,但她并没有就此放弃舞蹈,而是当了舞蹈老师带学生。
她每周的课并不多,时间比较自由,正好她也想把更多的时间空出来陪伴家人。
女儿丢了的那十五年里她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寻找女儿的事情上,也因此忽视了儿子,导致他从小叛逆,不好好学习,整天惹事,等她意识到时,情况已经很糟糕。
儿子不愿与她沟通,也不听姜云庭的话,父子俩一见面说不上三句话就会吵起来,儿子不服管教,几次气得姜云庭差点动手。
姜云庭有一个朋友是心理医生,了解情况后建议他请个年纪小一点的家教,比姜寻大一点但不能大太多,最好是女孩子,但性格又不能太软弱,要治得住姜寻又能正确引导他。
家教换了一个又一个也没见姜寻有改变,几经波折,通过一位认识的老师介绍,舒颜来了。
没想到,一家人竟然是在这种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团聚的。
找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一直就在这个城市,而且离他们那么近。
当时负责‘面试’舒颜的人是姜云庭的秘书,所谓面试只不过是看看这次来的女孩子到底怎么样而已。
在没找到女儿之前,姜云庭大多时间在外工作,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为每次他回家,胡灵都会提一次离婚。
自从女儿丢了之后,过了十几年,胡灵心里的怨与恨越积越多,她快要撑不住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把所有的错算在丈夫头上,可每当夫妻俩亲热过后她都会做噩梦,梦见女儿哭着喊着叫她救命。
“妈妈救我。”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她自责懊悔,也怨姜云庭,恨姜云庭的母亲。
她撑不住了,想离婚,然后带着儿子离开,离开姜云庭,离姜家远远的,这样她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找了十几年没找到女儿,她已经心灰意冷,但她没想过要放弃,她会一直找,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才会停下。
就在她打定主意要离婚,寻求一个解脱时,她回家见到了一个女孩。
那一眼的感觉她说不清楚,亲切、熟悉,还有不知为何突然涌上心头的疼惜。
那时候她想的就是,如果女儿在身边,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
那时姜云庭几个月没敢回家,每天只能从保姆和秘书口中打探到妻子和儿子的生活日常,后来还多了一个女孩的事。
保姆和秘书都经常和他提起,说是新来的家教是个高中生,长得好看,话少,但能治得住姜寻,姜寻成绩提高了不少,还和新家教相处得不错,而他经常听保姆与秘书说同一句话。
“这个女孩与太太长得很像。”
第一次听到只是稍有点意外,并没有多想,但听多了,他就起疑了。
他担心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故意把这么个人送到他的家里来。
所以他要亲自看看这女孩到底什么来路。
亲眼见到的那一刻他的反应和感觉与胡灵的一模一样。
他找人去查女孩的底细,越查约越心惊。
舒涵的女儿为什么长得那么像胡灵。
细查之后发现端倪,舒涵的确有一个女儿,但那个孩子不到三岁就得了重病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没过多久他的女儿就丢了,巧合太多,他既惊喜不已。
果然,他的女儿就是被舒涵那个恶毒的女人拐走的。
当看过鉴定结果以后,夫妻俩抱头痛哭了一场,泪水将夫妻间的心结冲散,过往的美好与幸福在那一刻全都回来了。
他们终于找到女儿了。
失去女儿十五年,有些遗憾已经弥补不了,以后他只想把最好的留给女儿。
姜媛的目光落在父母亲握在一起就没松开的手上,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这时候姜云庭走到一边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一脸凝重地对胡灵说,“老婆,你陪我去老宅一趟,那边出了点事。”
他很少这么郑重其事地‘求’她帮忙,做了二十年的夫妻,胡灵很了解他,没说什么,穿上刚脱下的外衣,跟着他出门了。
所以季凌寒来时,姜云庭和胡灵都不在,刘方按了门铃,很快保姆就把门打开了,站在门口问他们是谁。
刘方报上自己的名字后又介绍了季凌寒的身份,保姆很警惕,看过他们的身份证后才放他们进去。
刘方没进去,就在门外等着。
季凌寒没坐轮椅,拄着双拐,每一步都走得很吃力。
姜媛听到动静,回头看了眼,正好与季凌寒的视线撞上,他的表情比较丰富,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小哑巴,你藏得可真好。”
姜媛没说话,看看他的腿,默默朝他走去,打算去扶他,这时候姜寻从楼上下来,听到了季凌寒说的话,脸色很不好看。
“死瘸子,这是我家,你欺负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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