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赖于詹姆斯.泽维尔在美国配合宣传, 老威克汉姆死前“突然奇想”办起来的未来科技大奖赛, 吸引了不少美国发明家的投稿。
获得他们特别关注的打字机是一家公司即将推出的新产品,关于这项专利的谈判流程比较公事公办, 但托马斯.爱迪生则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老威克汉姆为什么关注这个在大奖赛中一无所获的年轻人, 但老泽维尔还是向乔威介绍了一番他对爱迪生的调查。
爱迪生从小就聪明过人、热爱发明,但多次变换工作、办报失败、实验室被砸等等天才标配般的奇闻异事便不需多提了,他取得的第一项专利、也是投给未来科技大奖赛的参赛作“自动投票计数器”在遭到冷待后,爱迪生做了一项让乔威觉得值得玩味的事情——发明能更好和打字机协同工作的印刷机。
“我在这个年轻人的眼里看到了对成功的渴望和野心。”
在用车队安顿好其他人, 和乔威独乘一辆马车时, 老泽维尔这样向他描述, “爱迪生的手里什么资本都没有,但他很善于谈判。”
“在知道我们想对他进行投资后,爱迪生就大胆的提出了资助他创建发明工作室的请求, 并且对专利产品化后的分成比例很有想法。”泽维尔说,“威克汉姆先生看好这个年轻人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相信他的眼光……有了我们的支持, 爱迪生确实很有可能成功,但爱迪生和其他闷头苦干的发明家不同,他想要的更多,我觉得这点值得警惕。”
“乔威先生, 你怎么看?”
乔威接过老泽维尔递给他的相关文件, 在对方圈起来的几处条款上点了点。
“答应他。”乔威这样说道,“我甚至可以让基金会掌握的力量把他吹捧成美国的发明大王,但他工作室里所有的专利都必须跟我们共享。”
“另外还要进行名誉条款的追加, 如果未来他做出了什么不名誉的事情,他将失去发明工作室的所有权。这里面的细节你们慢慢谈,我相信爱迪生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乔威笑着说,“爱迪生虽然很有天赋、对基金会的发展很重要,但他不值得被九头蛇吸纳,不用考虑太多。”
就好像某州散伙人那句经典名言所表露的态度,“我是来赚钱的,谁知道你真是来交朋友的。”
爱迪生其实也一样。
从托马斯.爱迪生在打字机获得未来科技基金会的青睐后,便直接朝着相关方向努力、试图将打字机和印刷机相结合的行为就可以看出来,他搞发明固然有着对这方面的兴趣和天赋,但爱迪生真正看重的,还是发明能为他带来的巨大名利。
乔威又不想把所有人才都发展成有着共同追求的九头蛇同僚,也从未期待搞技术的人都能像技术宅一样单纯可爱,自然不怕爱迪生表现出对名利的贪婪。
既然爱迪生目的明确,大家建立起简单的金钱关系也挺好。只要合作条款落实到白纸黑字上,乔威就不担心自己会吃亏,甚至觉得这会让爱迪生更容易被掌控。
老泽维尔对乔威的反应略显惊讶,他确实一度认为老威克汉姆对爱迪生的看好,是准备将他发展进九头蛇的,但乔威既然做出了决定,他便也应承下来去进行和爱迪生第二轮谈判的事宜。
乔威对老泽维尔现在这幅以他为首的态度十分满意,这种程度的认可极为难得,但他还是得到了。
九头蛇各分部对乔威这个“新人”的出现,在最初都持谨慎态度,老泽维尔也不例外。
毕竟乔威的美国人人设骗骗别人还可以,在老泽维尔面前却无所遁形——他才是把老威克汉姆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的生平安排妥当的人。
但乔威在合法拿到了老威克汉姆留下的未来科技基金会后,没有如同大多数人担心的那样,做出什么胡乱指挥的事,还获得了威克汉姆、达西家的认可,更是保持了和老威克汉姆时期相一致的对外态度,这便让很多人放下了对乔威这个“外来者”的警惕。
之后乔威在匈牙利办了个获得茜茜皇后认可的健康公司出来,充分证明了自己的赚钱能力;接着他出示了老威克汉姆留下的计划书,并依此重新调整了基金会在欧洲的产业布局——此时已经不会有什么人故意和乔威对着干了
乔威在去往美国前还对欧洲各分公司大方放权,不断用行为暗示外界自己“继承者”的身份,到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开始相信他真的有可能贯彻老威克汉姆留下的意志,逐渐对他本人交付了信任。
斯特拉克男爵在乔威面前,近乎挑衅的提出德意志分部想要独立的请求,除了他在吞并地狱火后膨胀了以外,也有和其他分部达成默契、对乔威进行试探的原因在里面。
事情的结果不仅令斯特拉克男爵非常满意,也安了其他九头蛇的心,让他们对乔威产生了初步的信赖。
只要在交往过程中不断对他们付出的信任给予相应的回报,便能建立起相应的亲密信赖关系。
乔威在不做人后的种种表现,在经过了大半年的积累后,终于得到了回报。老泽维尔虽然和他初次见面,却立刻相信了乔威对爱迪生做出的判断。
当然,这里面也有乔威耍了点小花招的原故。
在美国的发展需要仰仗老泽维尔的地方还很多,乔威没打算滥用能力,但加快他和老泽维尔之间建立信赖的过程,无疑能让问题简单化。
在这样轻松愉快的交谈过程中,乔威也看出了老泽维尔似乎有那么点“我想说却又不太想说”的难言之隐。
为了加深信赖,尽快让自己走回老威克汉姆在九头蛇的地位,乔威便诱导老泽维尔说出了他犹豫已久的话。
“永远对未知保持敬畏与好奇,这是威克汉姆先生在我离开英国时跟我说的话。”人老成精的泽维尔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惶恐不安,“在美国这么多年我走访过许多原住民口中的圣地却一无所获,对威克汉姆先生追求的‘超凡’逐渐不报期待,但……我确实遇见过这么一件离奇的事情。”
“在两年多前威克汉姆先生的身体还没出问题时,我和一位有希望出任纽约警察局局长的年轻人会面,试图将对方拉入九头蛇,对方也确实表现出了许多可贵的品质和对九头蛇理念的认可,但是那个晚上……”
老泽维尔打了个冷颤,“要不是威克汉姆先生给我的最后一封电报里说你具备着他一直追寻的全部,我是绝不会说的。”
他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乔威,“乔威先生,你会相信我吗?你也拥有那种力量吗?”
乔威模棱两可的说,“那要看你指的是什么力量了。”
他对老泽维尔的话产生了好奇,乔威有预感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可能给自己一个大惊喜。
“那天晚上,我和那位年轻人谈的很好……但就在我们准备举杯共饮、他起身去给我拿隔壁酒柜里的珍酿时,”老泽维尔咽了口口水,“他突然消失了。”
“消失?”乔威皱了皱眉。
“不,不是彻底消失,他很快又出现了,但是出现的是他的尸体。”老泽维尔说,“像是慢慢的从门和墙壁的夹缝中流出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我当时看到的景象。”
“冷静,泽维尔先生。”乔威安抚道,“仔细说说看?”
“当时瓦伦泰推开了房门,然后像是被房门吸进去了一样……对了,我还听到他大叫‘D4C’的声音,但他的嘴根本没动,没错,是D4C。”老泽维尔的脸上因为紧张而流下了冷汗,“他重新出现的尸体是因为枪击死亡的,但我根本没听到枪声!”
果然,是一个大惊喜啊。乔威心情微妙的想着。
“D4C”全称“恶行易施”(Dirty Deeds Done Dirt Cheap),正是JOJO第七部剧情中的反派、美国第23任大总统法尼.瓦伦泰的替身名。
按照JOJO第七部剧情的描述,大总统年轻时在南北战争中,就从亚利桑那沙漠里获得了神圣遗体的心脏部分,并因此得到了替身。
他的替身D4C可以藉由夹住的动作,让物体在不同的世界之间移动,更可以把记忆和替身交给平行世界的自己,使得法尼.瓦伦泰这一角色,在神圣遗体唯一存在的“基准世界”中,成为拥有无数复活币般的开挂玩家。
老泽维尔看到的“异像”,很可能就是“基准世界”的瓦伦泰在遭遇枪击时,将这个世界的瓦伦泰拉了过去,并把原本的自己的尸体留在了原地。
由此可知,乔威现在身处的世界并没有神圣遗体,只是和JOJO剧情相关的无数个平行世界中较为特殊的一个。
老泽维尔的证词,如同向乔威揭开了薛定谔的猫盒子,乔威对这一结果同时感到了欣喜和失落。
乔威从没跟别人说起过法尼.瓦伦泰的名字,因为这是乔威掌握的情报最多、距离他生活的年代最近、最容易被他找到的一个替身使者,更别说只要掀开瓦伦泰的衣服,就能知道他的胸膛里有没有那颗跳动着的神圣遗体的心脏部分。
乔威本来打算在来到美国之后,自己再慢慢的着手寻找法尼.瓦伦泰这个关键人物,维持着获得石鬼面之后的谨慎。
毕竟瓦伦泰的目标是在十几年后当选美国总统,只要乔威积极的参与美国上流社会的各种社交,早晚能和瓦伦泰碰面。
不过现在一切已经变成空谈了。
但与此同时,瓦伦泰尸体的出现,又代表着乔威所处的世界不再会被其他瓦伦泰的替身能力所干扰,让乔威在做事时又少了一些顾忌。
“那是什么恶魔的力量吗?”面前的老泽维尔脸上恐惧和希冀同存,“是威克汉姆先生期待的超凡吗?”
“我知道那是什么——一种可以被我们、被九头蛇掌握的力量。”乔威给予了肯定的答复,“你之前向我提起过亚利桑那州的线索,就是从这位瓦伦泰先生的身上找到的吗?”
也许是被乔威的镇定所感染,也许是从他的口中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老泽维尔同样冷静下来,对乔威说,“对,在瓦伦泰的尸体出现后,我仔细的调查过他的过往……他在南北战争时独自从亚利桑那沙漠中幸存的经历极为特殊,我这才注意到了亚利桑那的异常。”
“乔威先生,我没想到你对我如此真诚……我要向你道歉。”老泽维尔一脸内疚的说道,“因为威克汉姆先生拜托我替你伪造身份时,距离瓦伦泰的死亡还不超过三天,我便顺势隐瞒了瓦伦泰的死亡,将他的身份替换给了你……”
“本来我是想利用你去调查这件事隐藏的真相,没想到你直接给予了我肯定的答复……我真的很抱歉。”老泽维尔说,“威克汉姆先生就是在寻找这份力量吗?怪不得他那么看重你。”
“看来九头蛇的发展真的会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了。”他欣喜的看着乔威,“只要这份超凡力量能为我们所用……想必乔威先生你已经知道获得力量的具体方法了?”
嗯?等等,超凡什么的先不急,你刚刚说你把谁的身份给我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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