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13:新选组

    乔威这次带人去亚利桑那州, 找的借口是为了成立物流公司来进行考察, 除了金刚狼罗根以外,自然也带上了路易斯等人。

    原本收留史比特瓦根的胖厨师马丁, 在船上发生冲突后虽然因为乔威的存在而没有被报复, 但也被排挤出了路易斯的团体。

    出于收买人心和废物利用的心理,乔威便让厨师马丁着手研究炸鸡和汉堡的配方,看看能不能为接下来几十年的牛仔文化中,增加些除了三明治以外的快餐种类, 如果能顺势在铁路沿线运营起成功的连锁品牌那就更好了。

    和马丁一起研究快餐是乔威布置给史比特瓦根的课外作业之一, 而他们给乔威的惊喜便是改进了牛肉饼的制作方法, 通过在肉饼外侧裹上固态油脂的形式,延长肉饼的保质时间。

    厨师马丁还在想办法找出更好的裹油形式,而管家詹森选择跟在乔威身边一起去亚利桑那沙漠走一趟, 餐馆的筹备事项便交给了合作伙伴老泽维尔。

    至于路易斯团伙中剩下的人,在乔威内置肉芽的号召下,纷纷摩拳擦掌, 兴奋的准备跟着老大去西部开创一番事业,大多都眼睛不眨的跟物流公司签下了一系列条款苛刻的合约,乔威也投桃报李的为他们准备好了开往西部的火车票。

    这个时代的火车行驶速度不算快,在铁轨的周围大多有被牛、马等牲畜踩出的行道, 有时候遇到了车头需要加水、换煤的时候, 还能体会一把被马车超速的酸爽。

    为了方便自己,乔威特意包下了一整节车厢,借口布置符合个人喜好的装潢, 让管家詹森在里面挂满了厚实的帷幔,确保不会有一丝阳光透进来。

    同行的金刚狼罗根在交付了信任后,便也不会多想,像是完全相信了乔威“觉醒时出了意外导致恐惧阳光”的说法,看乔威的眼神中又多了一分同情与关怀。

    在火车行驶的过程中,闲来无事的乔威提出和罗根比划一下,想要试试对方的身手。

    毕竟老威克汉姆十几年前才帮达尔文出版了他的《物种起源》,距离基因一词的发明和遗传信息携带者DNA的双螺旋链壮结构的发现,还早了几十年。乔威又不可能现在就跟罗根谈点关于“我们的特殊天赋从何而来”的猜测,卖《未来》三部曲的安利也不急于一时,用“打架”来拉进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倒是非常合适。

    能力觉醒之后,武力方面罗根只在乔威身上吃过瘪,便也兴致满满的答应了下来。

    管家詹森带人把专用车厢的家具都清空,为他们留出足够的场地后,便在乔威的示意下识趣的推门离开了。

    罗根率先亮出骨爪,直接朝着乔威冲了过来。

    年轻的金刚狼还不是未来掌握了多国搏击术的格斗大师,攻击方式是完全的野路子,以前凭借着超乎常人的恢复力,能很顺利的把敌人拖死。现在面对和有着类似能力的“同类”,罗根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能继续保持优势。

    乔威也就年轻时为了避免在战场上遭遇流弹而意外阵亡,恶补了一下花式翻滚的艺术,之后除了赛马、打猎外,根本没和别人动过手。他这次主动提出和罗根练一练,也是为了不浪费自己暴增的个人力量。

    金刚狼对乔威来说是一个不怕用力过猛就彻底完蛋的优质沙包,他当然也试着全力施展出自己的能力,和罗根缠斗在一起。

    罗根有骨爪,乔威四指并拢形成的手刀,在吸血鬼绝佳的速度和动态视力下也同样锋利。

    虽然一开始乔威被罗根宁愿挨上一记致命伤也要继续攻击的行为吓了一跳,但他很快跟上了对方的节奏,试着用肌肉夹紧刺入自己体内的骨爪,进而趁着对方的僵直时间,继续发动对罗根的攻击。

    罗根也不甘示弱,自残式攻击只是基础,他还有更多在流浪生涯中积累下来的手段。

    人体撞击地面发出的“砰砰”声不绝于耳,等乔威反应过来时,整节车厢仿佛变成了凶案现场,鲜血四溅下,是罗根差点被他撕成碎片、陷入昏迷的残躯。

    乔威盯着罗根断正在缓缓愈合的伤口,手指下意识的朝着他伸过去,直到快要触碰到罗根的前一秒,才大梦初醒般将手收了回来。

    在之前更像是斗殴的战斗中,乔威的身上可没少沾染罗根的鲜血。他偏头舔了舔自己指尖上散发着远超常人血液诱惑的液体,意外的发现他所获得的饱腹感同样是以前吸食血液所获得的数倍以上。

    乔威眼神闪烁了几下,把罗根除了主躯干外散落在地的碎肉和残肢都捡了起来,直接用手上延伸出的血管把它们吸干。

    果然。

    乔威半是喟叹的想着,他的感觉没错。

    也许是因为自愈因子的存在,罗根的血液里有着比之常人更多的能量,在吸血鬼的感知里就像是一大块新鲜出炉的烤面包,要不是乔威上火车前为了避免意外、强行把自己撑饱了,他说不定还不能那么快就摆脱渴血感,重新恢复理智。

    乘船到美国期间,乔威一直试图复制出柱中人高度控制肉.体所诞生的特殊技艺——“流法”,最终他也勉强可以控制自己的骨头外凸形成类似骨刀的武器。

    在第一次和罗根见面时,乔威心里都在想着如何用这个技能来骗金刚狼,在罗根用骨爪刺入自己肩膀时,乔威的注意力并未在他留出的鲜血上过多的停留。

    现在的乔威则是忍不住又舔了舔手上残留的红色液体,只觉得和自己共生的奇妙微生命都像是跟着骚动起来,在渴求着更多具备自愈因子的血液。

    乔威再次定了定神,转身走到了这节车厢一侧同样被预先留出的不透光隔间里,拉响铃铛让管家詹森来收拾残局。

    之前他已经给自己找了不能见光的借口,要是再把自己吸食鲜血的情况暴露给罗根,他在对方面前的“同类”人设可就维持不住了。

    虽然动物的血液、人类的血液和金刚狼的血液比起来,就像是隔夜黑面包、普通白面包和现烤黄油面包的区别,但乔威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享受就放弃原本的计划。

    顶多以后再找机会从罗根身上抽点血来改善伙食嘛。乔威最后回味了一次,便收拾好心情,准备去跟从昏迷中醒来的罗根道歉自己出手过重。

    在罗根睁眼前,管家詹森就已经在室内收拾起来了,罗根也没在意自己消失的那些肉块都去了哪里。难得有了濒死体验的罗根在重新见到乔威时,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也许你该换一副更坚硬的骨骼。”乔威踢了踢在之前的战斗中被自己轻易掰断的骨爪碎片,“别太习惯只用身体战斗了,要来试着用点什么武器吗?”

    “算了,它们还是没我的爪子好用。”罗根语气别扭的说,“也就只有你能轻易击败我了,老板。”

    乔威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破破烂烂、同样溅满鲜血的衣物,“你也不赖。”

    为了表达歉意、缓和关系,乔威在火车再次停站补充物资的时候,拉着罗根下了车。

    列车要在这里停靠一个晚上,他们正好能去小镇上的酒馆放松一下。

    这是铁路沿线一处比较热闹的的聚居区,形形色色的人汇聚于此,乔威和罗根刚推门进入酒馆时,就看到了几个牛仔打扮的白人在角落里大声调笑,推搡着被他们围住的瘦小东方人。同样一副牛仔打扮的东方人则是操着一口别扭的英语对他们连连道歉,像个小丑一样赔笑着。

    “哇,这家伙真恶心,居然有两个肚脐。”一个白人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我来帮你把它们割掉吧,这样你就会变得正常了。”

    “蠢货,都割掉不就没有肚脐了吗?他还是个怪胎啊。”

    “哈哈哈哈,没办法了,上帝都救不了怪胎!”

    作为身居时代顶峰的殖民者群体,白人对其他种族极为傲慢,没有像对待某些印第安人那样毫无理由的开木.仓就已经算是温和了。

    之前路上休息时,他们也曾遇到过一个因为出千被教训的华裔,乔威当时无动于衷,现在也是一样。

    角落里上演的“牛仔霸凌”只是酒馆内喧嚣的一小部分,高声叫喊着的赌徒、和妓.女调笑的酒鬼多不胜数,罗根和乔威走到吧台前坐下,让酒保给他们上点好货。

    “啊,虽然车上也有酒喝,但就是没这个氛围。”罗根给自己灌下一大杯威士忌后,神色间轻松了不少。

    乔威同样喝了一大口。

    来这里前他就把身上的绅士打扮给换掉,穿着夹克和皮裤的乔威毫无违和感的融入了酒馆,开始听罗根说自己从前帮某家牧场套牛的往事。

    角落里的那群白人牛仔却没有消停。

    “喂,伊盖西卡塔,你不是什么新森库米的成员吗?把你那家伙拿出来啊!哈哈哈哈!”

    “是不是叫卡苏寇茨……卡苏寇米茨?”

    其中像是头目的白人牛仔抓住了那个东方人,“来、来,我们比划两下。”

    另一个提着酒瓶的牛仔说,“过来,”他踢了东方人一脚,像是喝醉了般,不知轻重的起哄着,“不然我就用盗牛罪干掉你!”

    盗牛罪一出,整个酒馆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在混乱的中西部可没有那么多法律法规值得遵守,你偷了东西、抢劫了别人甚至杀了人,都还可能留有权商的余地,比如发起一场公平的决斗来解决恩怨之类的。

    但如果你偷了一头牛,甚至只是把某个牛仔标记过、挂在树上的牛肉取下了一点,别人用“盗牛罪”来绞死你是完全正当的行为。

    这是伴随着牛仔职业兴起的独属于美国西部的潜规则。酒鬼牛仔拿盗牛罪来开玩笑的行为,显然有些犯众怒了。

    酒馆内的喧嚣渐渐消失,乔威和罗根也跟着回过头去。

    “这些混蛋。”罗根放下酒瓶骂了一句,“等治安官来了,有他们好看的!”

    发现乔威正皱眉思索,以为这位“老爷”不懂西部规则的罗根还低声跟他解释起了酒馆内气氛突变的理由。但事实上,乔威思考的内容和他想得不一样。

    之前白人牛仔用拗口的方式叫喊着的“新森库米”和“卡苏寇米茨”,总让乔威觉得耳熟……难不成是日语中的新选组和加州清光?

    乔威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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