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02:尸生人

    “老爷,到了。”

    马车在一处僻静的木屋前停了下来。

    这是乔威准备好的另一处“安全屋”。

    从马车上走下来的乔威,除了头发恢复了旧日的颜色外,看上去已经和他离开威克汉姆家时没多少区别了。

    夜晚的木屋周围保持着一种让人十分舒心的寂静,乔威和管家詹森一起带着两个流浪汉走进了木屋。

    木屋内有乔威曾经准备好的趁手工具,他让管家詹森帮他将从别墅中带回的动物骨骼处理成片状,自己则站在两个魂不附体的流浪汉面前思索起来。

    乔威对管家詹森所施加的“催眠”,其实和漫威系列中某个不知名反派“紫人”的能力有些相像。

    紫人同样可以从体内散发出特殊的荷洛蒙,从而用言语控制目标,对其为所欲为——漫威系列中除复仇者之外的不知名超英团体、捍卫者联盟的主要人物——杰西卡.琼斯就深受其害。

    但当紫人远离目标时,目标会逐渐恢复自我意识,除此之外,具有强大意志力和拥有不同生理机能的人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紫人的控制。

    荷洛蒙本质不过是一种化学物质,就算效果再怎么神奇,它也会随着生物体的新生代谢而被逐渐排出体外,控制效果当然也会随之减弱并最终消失。

    乔威对管家詹森所施加的影响也是这样。

    管家詹森不能说是一个有着英雄般坚定意志的人,但也算不上软弱。可惜他多日来因为自认探知了乔威的秘密,表面上又要装作若无其事,一直处于焦虑的情绪之中。詹森的精神就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所以当乔威对他释放“威压”时,他才崩溃的那么快,也那么容易接受乔威的“催眠”。

    遗憾的是,就算乔威暂时的掌握了管家詹森的所思所想,控制的效果依旧需要靠乔威本人散发出的荷洛蒙来维持,也就是说一旦管家詹森离开乔威去其他地方办事、且时间拖的太久,管家詹森是很有可能恢复自己的意志,并将乔威出卖的。

    趁着流浪汉被制作成“乔治.威克汉姆的尸体”之前的空隙,乔威想试试能不能废物利用,把JOJO剧情第三部才出现的、吸血鬼DIO用来远距离、长时间控制他人的“肉芽”给弄出来。

    要说JOJO剧情中的大反派DIO确实是个天才,他发明的许多吸血鬼专用技能,都对乔威有着极大的启发。

    现在已经是吸血鬼的乔威很明白肉芽的本质,不过就是一个离开本体也能对目标持续散发荷洛蒙,从而维持催眠效果的特殊器官,毕竟吸血鬼不过是一团组织聚合物,分散一部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本体的精神能保持住对肉芽的感知,就不会有失控的风险。

    原理简单,实际做起来却有点困难。

    就好像让一个习惯了走路时先迈右脚的人,换成左脚、还要每走两步跳一下一样,不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很容易就会下意识的忘记自己该怎么做。

    就算变成吸血鬼后,乔威对身体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绝对控制”,他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改变这种思维惯性,而肉芽这种能植入活人体内、让对方始终成为自己听话的工具人的好东西,对乔威未来的计划极为关键,他可不愿意因为滥用和失误而轻易的暴露出去。

    乔威看着其中一个因为他的疏忽而导致肉芽暴走、已经不成人形的流浪汉,干脆伸手吸干了对方的鲜血,把他直接改造成了尸生人。

    石鬼面制造的吸血鬼,可以通过分离自己体内“吸血鬼的精华”来制造同类,原理不过是将体内的迷之微生命从自己的细胞中分离、提纯,再注入他者体内,从而制造出另一个微生命的新寄主,但尸生人则不一样。

    这种看上去介于僵尸和丧尸之间的怪物,直接受到了吸血鬼混合了微生命的细胞的侵染,他们体内微生命的寄主仍是吸血鬼,并不会再进行自我复制,只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通过鲜血吸取精神力量的能力。因此,尸生人虽然还能保有一定的生前意识,但受到伤害后,很难像吸血鬼那样快速的恢复,也不再拥有触觉、嗅觉、味觉等,不过是会活动的尸体罢了,大脑被破坏便会彻底死去。

    另一个侥幸活命的流浪汉看着死而复生的同伴,被吓的昏了过去。乔威则对着新生的尸生人做起了改造。

    管家詹森将片好的碎骨递了过来,乔威一点一点的按照自己的样貌,把骨块垫进了尸生人的脸上。

    原本这个流浪汉便和乔威的体型相似,受到控制后也乖顺的听凭乔威摆弄自己坏死的脸部肌肉,但因为之前别墅里那场不受控制的大火,乔威提前准备的牲畜死了不少,尸生人的血液补充源不够,乔威也只好把本来打算当备用的另一个流浪汉,丢给了尸生人。

    在尸生人抱着自己昏过去的同伴啃食时,乔威又发现了尸生人的一点不足之处。

    也许是对方体内的微生命受吸血鬼寄主影响而无法快速复制、导致尸生人的能量转化效率不高的原故,尸生人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程度远远比不上吸血鬼。

    就好像虽然乔威也长出了尖牙,但他根本不用张嘴咬别人,反而是直接伸手戳进对方的脖子,通过延伸进对方体内的血管就能进行高效的力量吸取。

    乔威略显忐忑的看着伤口因为鲜血的浇灌而逐渐愈合的尸生人,担心对方无法像自己这样通过排除表皮细胞的水分来改变皮肤的状态、维持苍老的外形。

    所幸尸生人死前就被乔威吸干过一次鲜血,身体原本的状态也不算好,皮肤上的褶皱还算多,就算和老年乔治.威克汉姆的样貌有一定差距,也能通过化妆来弥补。

    道具人做好了,另一个流浪汉的尸体也被乔威顺手变成了尸生人。他们再次坐回了马车里,直接朝着威克汉姆宅行去。

    两个尸生人在乔威的控制下,偷偷潜入了别墅的后院,爬到了乔威位于二楼房间的窗台外,等待时机,而乔威则和管家詹森一起,在别墅守夜的佣人面前,重新走回了房间。

    几个佣人都在向乔威祝贺他身体的康复,乔威也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和管家詹森一起回了主卧。

    进门后,管家詹森便打开了窗台,将尸生人放了进来,而在乔威装病的这几个月里,已经练就了一手化妆绝技的管家詹森,很快在道具尸生人的脸上涂抹了起来,另一个只是喝了点牲畜血液、更为虚弱的尸生人,则按乔威的指示,帮他把房间内一些零碎物品带回马车上,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

    等道具尸生人穿上了老年乔治.威克汉姆路的睡衣,安静的躺在床上开始伪装尸体后,乔威以同样的方式放了几块骨片在自己的两颊内侧,换了身男仆的衣着,跟在了管家詹森的身边。

    在昏暗的烛光下,别墅中的其他佣人都没怎么注意到多出来的乔威,听凭管家詹森的吩咐,各自回房休息,而乔威则偷偷进入了管家的房间,等詹森回来。

    和之前在流浪汉身上进行的实验不同,乔威这次没有急功近利的直接将自己身上分裂出来的肉状组织注入活人体内,而是可以让他们聚合成了一团婴儿拳头大小的肉球。

    乔威尝试着感知这团肉球的存在,体会到了如同多出一根手指般的感受,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比细小的肉芽状态更容易操纵。

    当管家詹森回到房间,乔威便让对方将肉球装进了自己的衣服内袋中,贴身避光保存————这只是乔威在研究好肉芽的具体应用前的变通办法,毕竟藏进目标身体里的内置控制器,比对方时刻随身携带在体外、且必须躲开阳光的外挂式道具,要隐蔽的多。

    詹森接过肉球的样子,就像是接到了什么极为珍贵的赏赐。他听话的把这颗能定时制造特殊荷洛蒙的活体组织团贴身放好,便站着静等乔威的下一个吩咐。

    两人再次确认了天亮之后的流程,便按计划分头行事。

    乔威坐上另一个尸生人驾驶的马车,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栋小木屋里,而管家詹森,要在天亮前发现“乔治.威克汉姆老爷在睡梦中去世”的事实,并及时将道具尸生人放进棺材里,避免尸生人接触到阳光。

    乔威在小木屋黑暗的地窖里也没闲着,在等待着日光落下的时候,他用剩下的尸生人继续做了几个实验。

    伴随着夕阳的余晖,尸生人被乔威刻意暴露在屋外的半边身子变为飞灰,另半边则变回了动弹不得的尸体。而乔威自己收回的手臂肌肤上冒出的缕缕青烟则在减少,并快速的恢复年轻人应有的弹性。

    这种来自石鬼面的神秘微生命对阳光的耐受度似乎随着它们的数量减少而降低着,尸生人体内几乎没有多少微生命,夕阳便能让尸生人彻底死亡,但乔威这个吸血鬼受到的伤害却比尸生人遭受的要轻太多,也就难怪制造了石鬼面的柱中人,就算暴露在正午的日光下,也仅只是便为石像、进入休眠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做人的乔威恢复了更多关于JOJO剧情的记忆。

    不管这种神奇的微生命共生形式,是惧怕太阳中蕴含的哪种力量,又或是会被太阳中的哪种宇宙射线所瓦解,那些能使用名为“流法”的特殊能力的柱中人——可以通过改变皮肤折射率来在阳光下活动的家伙们,都是乔威学习的对象。

    乔威相信柱中人对身体的控制绝不仅限于细胞层面,考虑到柱中人进化的下一步——究极生物能通过改变自己的基因而变形成任何生物,要做到能改变皮肤折射率来短暂的克服阳光的弱点,乔威对身体的掌握必须再上一个层次。

    就在他静静的思索着如何控制表皮细胞时,管家詹森趁着夜色来到了这栋小木屋里。

    原本管家詹森应该只是来和他进行之后的行动确认,但乔威没有想到,管家詹森为他带回了一个令他意外至极的消息。

    “你刚刚说了齐贝林,对吧?”

    那个始终追踪着石鬼面的意大利男爵,就这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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