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小时候看过很多次猫野的兽型,外貌介于虎与狮之间,体型比他还大。
虽然长大后猫野就没再让他看过,但再怎么成长也不可能体型往回长吧。
他身体前倾,伸出手想揉揉猫野的头——这种赤·裸裸的身高优势还真是让人愉悦,“你变成这样还敢到处乱跑,真是勇气可嘉。”
他知道世界上多的是奇怪的事,没有疑惑太久。
猫野懒得动弹本想任由赤司征十郎摸一下,但空控制着头一歪避开了赤司的手。
“真可惜,好不容易见到你这么小的样子。”赤司征十郎将手搭在了窗台上,“是你的新人格不喜欢我吗?”
“勉强可以这么说吧。果然,异色瞳是双重人格的设定很好猜嘛。”猫野不在意地说,没有打算详细解释,“而且,我的旧人格也不见得很喜欢你。”
就如他的欲·望一般,猫野有川的情绪也是很浅的,他像所有人一样该笑的时候笑、该不满的时候表达不满,但很少人能够让猫野的情绪有大的起伏——而赤司征十郎做到了两次,一次是主动和猫野交朋友,一次是主动和猫野绝交。
猫野猜不透赤司的想法,也想不通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和赤司绝交,也不想低头,所以在整整两年后赤司率先向他低头时,他也松了口气。
但是这次再见,看到赤司摆出熟稔的姿态,仿佛他们之间满是摩擦的几年不复存在,猫野又觉得不开心了起来。
赤司征十郎显然没想到猫野会这么说,没有防备的露出了一秒的错愕,略一思索,“你想你送我的猫了?这里可不让动物进来,你也给我小心一点。”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有能够随便带什么进去的私人医院吧?”猫野把自己搞不清楚的心情放到一旁,注意力重新回到赤司征十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上。
“因为这里有母亲需要的医生。”赤司征十郎不假思索地说,话音刚落,一向坚定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是吧?”
他的面容露出了些许痛苦,似乎在与什么对抗。
“不……不对……”他揉了揉太阳穴,“不是……”
“快点离开这里!”他的眼睛如扫去漫天雾气般的朗朗日月般,骤然亮起,对着猫野的语气急促了几分。
猫野闻到一种独特的味道在赤司征十郎身上开始时浓时淡了起来。
他轻轻跳到赤司征十郎肩膀上。
“我暂时走不了。”赤司征十郎喘了口气,安抚般摸了摸猫野的头,想让他别担心,“你现在状态也不好吧……离我远点……”
猫野有些不适的动了一下,继续自己的动作,顺着味道散出来的方向,他将头探到赤司征十郎的脖颈处,用爪子拉开了赤司的后背领口。
一个十分漂亮的蓝色图案如纹身般出现在赤司征十郎的脖颈下方肌肤上,还在发着淡淡荧光。
猫野记得这个图案,他曾在赤司夫人后背看到过。
如果是这个图案的话……赤司征十郎大概是被同一种力量控制了一半。
猫野趴在赤司的肩膀上,专注地盯着那抹蓝光,抬起了爪子,无意识地调动了一种力量,往那里用力一拍。
“等等!”赤司征十郎才发现猫野的意图,想要制止,可惜晚了一步。
他的精神上的压制一松,刚才因为挣扎而混乱的记忆开始恢复正常。
为了让他过来这个医院,他的记忆被修改成他从未怀疑过母亲。
而为了圆上逻辑,他的记忆开始被不停的缝缝补补,最后得出了——母亲从未变过,在母亲的细心维持积极帮忙解决矛盾的前提下,他和猫野的关系也从未变过。
那股力量需要不停的圆逻辑才能防止他保持清醒,这说明它不是无所不能的。
所以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联系外界后开始在空隙时寻找为什么要带他来这所医院的答案——顺便找找那只突然失踪的橘猫。
很快,他发现设想中最坏的可能出现了。
猫野松开手,就看到顺着那个图案一股夹杂着蓝色的黑雾袅袅升了起,待黑雾散尽,刻进赤司征十郎皮肤的图案已经消失不见。
他伸手摸了摸,确定没有任何痕迹了。
赤司征十郎身体一僵,有些别扭又不太熟练地把趴在他肩膀上的猫野抱了起来,“你现在这个状态能打多少个人?”
猫野有些疲乏地打了个哈欠,“看缘分吧,也许一个,也许十个。”
猫野的话还没说完,赤司征十郎就抱着猫野在旁边的电梯上按了几下,转身往楼梯间跑去。
为了打篮球,常年锻炼下来,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跑得很快,边跑还能边简洁明了地解释,“我发现这栋医院内的所有人都被控制了,刚刚我的控制被解除,那些人可能都收到消息了——”
赤司征十郎利落下了一层楼的脚步一顿。
下一楼楼梯间的门口探出了几个面无表情的脑袋,动作完全一致的让人觉得是假人。
赤司征十郎加快速度往下冲去。
猫野低头看到非常机智的挂在赤司征十郎脚上的小智,露出了欣慰如老父亲般的笑容,窝回了赤司征十郎怀里闭目养神,把分散在各处的其他老鼠叫了过来。
‘你的身体支撑得住吗?’猫野心中问空。
‘请随便用吧。’哥哥。
空笑了一下。
他的身体本来就没多少时日了,一开始他的打算就是让猫野用他的身体去冒险,即使出了什么意外身死,猫野也还有第二次机会。
如果他关于安心游乐园中存在的那两人的猜测是真的,那他这条命用的可就太值了——不仅是他不会放过他们,猫野也绝对不可能放任他们继续活下去。
猫野察觉到空的情绪不太对,犹豫了一下,力道柔和地自己拍了拍头。
‘撑着点,我很快就过来。’
猫野开始为剩下的八只老鼠实行第二层进化。
同时,他在横滨的身体,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行动之前下意识摸了腰间,才发现只剩下一把洞爷湖,鬼切和蜘蛛切不翼而飞。
“怎么了?”太宰治看着猫野突然跳起又突然停顿的动作,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有事先走了。”猫野摇了摇头,直接跳窗走了。
那两把刀估计和空相处不好,趁机离家出走了。
它们有自己的意识,还能反向控制住拿起它们的人,希望它们别给他惹出太大的麻烦了。
看着猫野有几分着急地离开的背影,太宰治动了动手指,还是没有伸出手,转而站起身为自己泡了杯咖啡,细细品尝了一口。
“真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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