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和祁沉星回到城中,还是挺多人想来围观毕竟修仙修到一半回家来成亲,这在话本里都是没出现过事。
传说中修仙人是啥样,他们也想见识一下。
在唐依坚持下,两人抵达后还是短暂地分开了,各回各家。
唐父唐母见到唐依回来,早在门前挂好了鞭炮,备好了喜糖等着送人,一见到唐依便落下泪来。
唐依一堆强身健体灵药送出去,唐母嗔怪地道“还带这些做什么”
唐父比较矜持,拭了泪,转身就是另一幅模样“出去求仙问道就好好地学,怎么半途就回来成亲了呢你们门派人会不会觉得你不够用心专注”
唐母正喜极而泣得停不下来,闻言拍了拍唐依手背,道“别听你爹瞎说,你看他说话都颠三倒四,就知道他心里有多高兴了。”
被拆台唐父面子上不是很挂住,咳嗽两声假装无事发生过。
唐依左右看了看,问“爹曾说过家中要领养孩子,他们在哪儿”
她给他们也准备了礼物。
唐父尴尬地咳了两声,道“前些日子一直忙着,便搁置了,以后以后再说吧。”
唐依哪儿还看不出来实情,眼眶也热了,把那些准备东西拿出来,细致地说着这一路上见闻和发生过大事。
唐母听到半途,便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你呀当初让你和祁家结亲你还不同意,果然还是要让你自己愿意,才知道娘为你打算。”
唐依选择性忽略了祁沉星白切黑反正他现在也不是正宗黑了,缓缓地点头“娘说得对。”
俗世成亲礼比修真域复杂多,各种规矩都要遵守,婚前还不能见面,唐依和祁沉星交流全靠传信鸟。
琼因此日日守在唐依身边,唐依亲切地称呼它为“小青鸟。”
琼纠正她“我是白色。”
唐依向它解释了“青鸟”典故和寓意。
但琼坚持自己是白色。
唐依从善如流“小白。”
琼气得在空中乱飞,一副绝对不要再和唐依说话样子。
真到了大婚当日,琼又显得分外紧张,仗着其他人看不到,在唐依身边“啾啾啾”地飞来飞去,紧张不得了,外面鞭炮声都能让它这只上古灵兽变得一惊一乍。
“小姐,姑爷已经到府外了。”
丫环急匆匆地跑进来,播报实况,“这回儿正被城中才子们拦门,竞相刁难呢。”
这个亲成得简直是全城瞩目,即便不是因为他们二人去了修真域又回来,光凭祁沉星多年前积累声望,多少人就特意等着这遭百年难遇机会来刁难他一番谁叫这祁大公子自小样样拔尖,成了多少人长大过程中不可逾越标杆噩梦。
原本祁沉星离开了,多少青年才俊暗自松了口气,不想他居然要回城来成亲,又惹了一片芳心尽碎。
可恨。
十分可恨。
不刁难祁沉星可说不过去。
唐依听到消息,略顿了顿,颔首“我知道了。”
丫环见她不为所动模样,知晓唐依素来脾气好,逾越道
“小姐,您不担心姑爷吗”
唐依不假思索地道“拦不住他多久。”
她又不是不知道祁沉星脑子有多好,这会儿子人确实是多,但他却绝不会傻到一个一个过关。
丫环闻言,着急地跺了跺脚她这做下人也知道姑爷惊才绝艳,是一路被夸到大,可架不住外面人实在是太多了再聪明人也禁不住车轮战地消耗啊
不多时,又传来消息,说是姑爷已经过了拦门那关。
屋内丫环纷纷感叹
“姑爷可真是聪明,竟这么快就过了关”
“是啊,就得姑爷这样人,才配得上我们小姐”
唐依弯了弯唇,头上被盖了红盖头,被搀扶着走出去,手边换人瞬间,她就察觉到是祁沉星,指尖点了点他手臂,低声道“你是如何过关”
“有些人不过是心有不平,趁乱而起,给些好处就是了。”
祁沉星也低声回她,“只不能给得太明显,免得他们又觉丢了面子,单这件有些麻烦罢了。待这部分人消停了,其余也不好意思,按着规矩拦一拦便是了。”
唐依无声地笑。
只听祁沉星又道“几年未见,他们文采并无多进。”
唐依小声地道“目中无人。”
祁沉星捏捏她手“不许说我坏话。”
唐依反手挠他掌心“就说,星星好高傲哦。”
祁沉星控住她手。
唐依接着道“可谁让我喜欢呢。”
祁沉星大概是想收敛些,可是笑意完全压不住,即便垂眸敛目,都要从眉梢眼角边漏出些许痕迹来。
前方引路人回头看了一眼,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他打小在祁府长大,算是公子半个贴身人。公子从小到大都是最优秀那种人,行事从无差错,永远领先人前;外人都说公子如何如何完美,他也是这么认为。
只是有一点,公子虽有礼有节,却很少真有开心时候,总是淡淡微笑,仿佛置身事外,遥隔云端,永远融不进人群中。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公子笑得如此开怀,笑意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全然没有作假喜悦。
唐姑娘,不,夫人真是很厉害啊。
三两句话,公子就能轻易笑出来。
新人到了堂前,要向女方父母敬茶行礼,听过教诲后方能前往男方家中。
唐父话很简洁“相携永好,勿要争吵。”
唐母说了一大堆,让人险些记不住,絮絮叨叨地拉着唐依不让走,被唐父警告似看了两眼,总算是没有误了吉时。
送唐依上花轿时,祁沉星手臂揽过,是全程将她抱上花轿。
这样行为有个说法
“吾妻吾爱,莫染尘埃。”
祁沉星隔着红绸,低声道出这句话,“惟愿世间风霜不侵,安卧于吾怀中,珍之重之。”
唐依安静听他说完,心底滋味不可以言语表达,便婉转地回道“望夫君怜我。”
祁沉星抱着她手紧了紧“不敢背离。”
分明已经合籍敬告天地在前,但行拜堂礼,叩首父母天地时,又别有另一种滋味。
夫妻对拜,起身时祁沉星手反向上,在唐依掌下搭了搭,约莫是看出她有些不稳唐母准备这套嫁衣不输林易焕送那套,尤其是头上珠冠,极尽奢华之能事,差点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唐依对祁沉星父母还挺好奇,有种类似于“能养出祁沉星这样人该是什么样一对夫妻”这种心态,隔着盖头近距离接触了一下,发现还挺随和好相处,是那种很柔和书香气,两人都挺好说话。
按这里规矩,夫家父母要当场给新娘子一份礼物,分量不能太轻,以示欢迎。
祁母交给了唐依一个锦盒,到了后来唐依才知道,里面装是当朝皇后曾经赏赐一对手钏。
祁家与皇家有点沾亲带故,隔挺远,在前几年又通过某些巧合再度热络起来。
就这样,祁家还觉得毕竟唐依是修仙人,看不上这些俗物,比不得唐依送来那些灵丹妙药。
对此,唐依只能表示我婆媳关系确实很和谐了。
洞房内走了交杯酒流程,祁沉星还要去屋外应酬,走之前,唐依拽了下他袖子。
祁沉星意会,俯身靠近,便听唐依道“你走了,我能不能偷偷把脑袋上首饰摘下来呀,这个好重啊,就算我是个修士我也觉得好重。”
她可怜巴巴地耷拉着眼儿,卷翘睫毛扑闪扑闪,将眼底光彩分割得错落。
“可以。”
祁沉星道,“我让人在外守着,不许人随便进来,你要什么喊一声就是了。”
他伸过手,力道适中地揉捏着她后颈,这会儿唐依还是盖着红绸,得等他夜间回来了再掀开“若是累了,将床铺稍微掀一掀,先睡下吧。”
床铺为何还要“掀一掀”,自然是因为下面放了一堆桂圆红枣花生
唐依脸上疲惫少了几分,振奋道“嗯”
祁沉星转身走了,突然又停下,唐依正要问怎么了,他脚步一转,几步走回来,动作轻盈地掀开了红盖头,蜻蜓点水地吻了她一下“我尽快回来。”
“哦、好。”
唐依蓦地脸红了,这次却不是为了亲吻,而是经由祁沉星这句话,想到了某些别事。
祁沉星一走,带走了屋内所有人,只留下人在门前看守。
唐依松了口气,自己揭了红盖头,坐到镜子前不太熟练地拆头饰,一整套拆完,她手也酸了,倒了杯水喝,当真去躺下睡了。
不过她懒得再动弹,只睡在床沿,想着一会儿好醒过来,不至于睡得太死。
唐依是被祁沉星抱起来动作惊醒,感受到了熟悉气息,不由地在他怀里轻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嘟囔“怎么没有酒味儿呢”
“我清洗过了。”
祁沉星将她抱到一边榻上安置,嘱咐道,“在这儿歇会儿,我将床铺收拾一下。”
“嗯。”
唐依应得乖巧。
睡意倒是逐渐散了,她望着那个忙碌身影,视线愈发清晰,后知后觉道“你怎么不喊人来收拾”
祁沉星一针见血
“你现在大约不怎么想见外人吧。”
唐依将脸埋进掌心,没法儿反驳。
少顷,祁沉星过来抱她,口吻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地道“我也不想让外人见到你现在模样。”
唐依将要说话,却又无话可说,咬了咬唇,便被祁沉星放到了床上。
祁沉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底满是不加掩饰情欲,修长手指已经拨开了她衣带。
“糖糖。”
他声音都因着欲望而陌生了几分,含着难耐渴求,每唤一声便吻她一处,“糖糖,糖糖”
“在呢。”
唐依忍不住脸颊发烫,感到一阵燥热,还是伸手搭在他肩上,“我在这儿。”
祁沉星细细地吻着她脖颈,又吻到她下颌和脸颊,像是在通过这种亲密来安抚她,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脊背“感觉好些了么”
“嗯。”
唐依被祁沉星牢牢抱着,不着寸缕地相贴过近,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想要躲开一些,“我、我想去洗一洗。”
祁沉星很好说话地答应了“我抱你去。”
很快,唐依就为她自己提出来要求后悔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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