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躲不过了,只能和前面这两位拦路的硬刚了。如果他能和那两位周旋几分钟,祈林叔就可以带着唐豆豆逃跑。
沈苏亭暗暗下定决心。
“一会儿我停车,祈林叔赶紧带着豆豆跑!往公路的右边逃,那边是树林,方便隐匿。”沈苏亭快速地向祈林叔交待了几句。
“那你怎么办?”祈林叔一看前面那两位的体型,就知道沈苏亭打不过他们。
“不用管我,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所以我不会有事。带上手机,保护好豆豆,跑到有信号的地方,马上报警。”
沈苏亭最后交待了一遍,然后一脚刹车踩死,车子在距离那两个人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
前后两扇车门打车,沈苏亭和祈林叔几乎同时跳下车,一个迎着拦路的两个人跑过去,一个直接冲向公路的右侧树林。
那两个人一看迎面来了一个戴眼睛的男人,长得文质彬彬。虽然手里拽着一条甩棍,但一看就不能打啊。
于是他们完全忽视掉沈苏亭,拔腿就去追祈林叔。
沈苏亭的这条甩棍是从刚才砸车窗玻璃那货的手里抢过来的,没想到这会儿真派上用场了。
他见那两个人奔着祈林叔去了,他也往斜刺里疾冲,拦在了他们的去路上。
黑衣男甲和黑衣男乙对视了一眼:“先解决掉他!”
他们以为解决掉一个眼镜哥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现实却狠狠地抽了他们两个耳光。
沈苏亭看起来并不是健壮肌肉男,又长得白净,很容易被人忽略掉他的战斗力。但他从六岁开始学击剑,读大学时还代表学校参加过比赛,拿过冠军。
所以当他一出手,那两个人就知道要糟糕,因为他们抓不到沈苏亭,却又撇不开他。
沈苏亭把甩棍当剑使,步伐灵活。那两位想要靠近他,就会挨他一棍子,要么抽在脸上,要么抽在脑袋上。
沈苏亭心里很清楚,一旦被他们近了身,自己是打不过他们的。他现在所做的事,目的就是要拖住这两个人,给祈林叔争取逃跑的时间。
两位黑衣男也识破他的动机了,同时喊了一声:“上!”
忍着被棍子抽打的疼痛,两个人迅速欺近沈苏亭。
沈苏亭不断后退,最后退到公路边沿。无路可退,就只能硬扛,好在他的眼角余光已经看不见祈林叔了,估计他已经逃到树林深处去了。
两位黑衣男在挨了十几棍之后,终于抓住了沈苏亭手腕,其中一人马上抽出匕首,举起来朝着沈苏亭的胸口刺过去。
沈苏亭抬脚踹那人的手腕,被他格了一下。匕首再一次刺出,没入了沈苏亭的右侧腹部。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两人一惊,齐回头看时,发现其中一辆悍马车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而坐在驾驶位上开车的人,正是刚才逃进树林里的祈林叔。
两个黑衣男也不管沈苏亭了,同时松开他,跑向了另一辆悍马车。
没错,他们的目标不是沈苏亭,而是那只猫。那个老头儿在车上,猫就一定在车上。
两人同时冲上另一辆悍马车,却发现启动钥匙被拔走了,车子根本启动不了!万分恼火之下,只好又冲下车,去追前面那辆悍马。
然后就在他们跑过去又跑回来的功夫,祈林叔已经驾车接上了沈苏亭,急驰而去。
沈苏亭腹部受伤,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歪靠在后排座位上,指责祈林叔:“你这样做很危险的!为什么不逃走报警?”
“豆豆小姐说了,我们要是不回来,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豆豆小姐就在树林边缘上绕了一圈,从那两个人的正面绕到了后面,拔了他们另一辆车的车钥匙,然后我们才上了这辆车,所以你放心,他们追不上来的。”祈林叔边开车边解释。
沈苏亭忍着痛,抬手摸了摸唐豆豆的头:“好聪明的小可爱……被你看出来了,我还真打不过他们……幸亏你们回来了……”
唐豆豆看着沈苏亭浑身是血,心中无比痛惜。她说不出感激和安慰的话,只能“喵呜喵呜”轻叫着,用她的头蹭着沈苏亭的腿。
“别难过,这不是致命伤,我不会死的……”沈苏亭拍了拍她,抚慰她的不安。
“沈律师别说话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祈林叔不知道沈苏亭伤成什么样子,怕他说多了话浪费体力。
车子开出去大概五分钟左右,手机上出现通讯信号了。
沈苏亭还没有忘记被围住的陈星宇和强子小武,赶紧拨了报警电话。
随后,他就瘫软在了座位上,再不说话了。虽然没有伤在致命处,但失血过多令他头晕眼花,精神便有些萎靡了。
唐豆豆心里万分焦急,却也不敢出声了,安静地趴在他身边,陪着他。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开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院。祈林叔下车,叫来了急诊的大夫和护士,众人将沈苏亭抬上担架车,一路跑着进了急救室。
祈林叔抱着唐豆豆,跟着到了急救室的门口,被拦了下来。
“请过去家属休息区等候,有什么情况我们会通知你。”一位年长的护士对祈林叔说。
祈林叔和唐豆豆只好去了隔壁的家属休息区,坐到了长椅上,等待着急救室里传出消息。
坐了一会儿,祈林叔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啊”的一声惊叫,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见别的家属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他,祈林叔又坐下了。
他把唐豆豆抱起来,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小姐,头冠被落在我们自己的车上了,我忘记带下来了,我需要回去一趟,把头冠取回来。”
价值四千万啊!刚拍下来,还没带回家呢,宝贝就丢了,祈林叔自责得恨不能扇自己两个耳光。
唐豆豆却拍拍他,示意他把手机拿出来。
祈林叔伸手一掏,把沈苏亭放在他这里保存的手机拿了出来。他也顾不上这是谁的了,开了备忘录,放在膝盖上。
唐豆豆也没有注意到这是沈苏亭的手机,用爪子输入了几句话:你不用自责,下车逃跑的时候我并没有忘了头冠,但我没有提醒你去拿,因为人命比珠宝重要。现在沈律师还在急救室里,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不能离开。再说了,你回去也很危险,说不定会遇上那些人。还有一种可能,我们的车子已经被搜过,如果是这种情况,头冠已经被他们拿走了。
祈林叔心疼那件宝贝,眼泪都流下来了。
好在深夜的家属休息室里没有多少人,疏疏落落地散在各个方位,大家也没有留意到这一人一猫之间的交流。
半个小时候,急救室里没有传出消息,沈苏亭的电话却响了,是他的助理小曹打过来的。
祈林叔知道不能瞒,赶紧将沈苏亭受伤的消息告诉了助理。
“哎呀!傍晚从法院出来,我说我跟着去发布会,沈律师非说不用,这下出事了!老沈律师还不得骂死我!”小曹匆匆吐槽几句,挂了电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急救室里还是没有消息传出来,沈苏亭的家人却赶来了。
唐豆豆认得他们,因为沈苏亭的父亲沈耀世是唐锦年的好朋友,并且唐锦年的私人法律事务一直是委托给耀世法律事务所处理。
几年前,唐锦年过六十大寿,家里大排筵席,沈耀世那天携着夫人前来道贺,所以唐豆豆认识沈夫人。
“祈林!怎么回事啊?我儿子怎么会受伤呢?是谁干的?”沈耀世经常去锦园,他对锦园的老管家祈林叔非常熟悉。
祈林叔满脸愧疚,还是凑近了沈耀世的耳边,把事情的经过低声告诉了他。
沈夫人因为担心儿子,也凑过去听。
听完以后,她的目光刷地转向了唐豆豆。
唐豆豆一缩脖子,准备迎接一顿痛骂。
没想到沈夫人却走了过来,伸手在唐豆豆的脸上揉了揉:“可怜的小东西,你看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一定是受到了惊吓。她没受吧?怎么尾巴上有血呢?”
“沈夫人,唐豆豆小姐没有受伤,您放心吧。”祈林叔赶紧替唐豆豆回答。
沈夫人这才意识到,唐豆豆尾巴上沾的是她儿子的血。她心里一痛,眼泪就流了下来,忍不住轻轻抽泣了两声。
唐豆豆万分内疚,用脑袋去蹭沈夫人的手心儿。
沈夫人擦了擦眼泪,拍了拍唐豆豆:“没关系,我儿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就在这个时候,休息室的广播响了:“沈苏亭的家属!沈苏亭的家属!”
唐豆豆一下子蹦出去,冲出休息室,跑到了急救室门口。
然后医生和护士并不搭理她,一直等到沈耀世夫妇过来了,他们才交待情况:“沈苏亭腹部被刺破,没有伤及要害,但是肠破裂也很严重。我们经过手术,已经给他修补好了,他现在没事了,可以去病房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沈夫人连连冲着医生作揖,表达谢意。
唐豆豆听说沈苏亭没事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四脚一软,就瘫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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