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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斯托没想到斯卡曼德发现她受伤了,她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她忍不住开始思考:
是我忍痛的表情太过扭曲,还是我走路的姿势不够挺拔,才让他察觉到了后背的伤?
……这么想着,后背的撞伤又很有存在感的开始微微胀痛。
卡利斯托隔着布料,轻轻摸了摸落在书包底部的药罐。
“下午只有一门草药课。”贝琳达·弗林特兴奋地说,“要不要去城堡外面玩?今天阳光也不错。”
她们一行人背着书包朝大厅走去,准备吃午饭,在拥挤的下课人潮中,她们周围被分流出一片明显稀疏的空间。
斯莱特林人并行的时候,总让人怀疑他们对周围施了驱逐咒,其他学院的人不由自主地和他们隔开一点距离。尤其是遇上明显不太好惹的斯莱特林团体,就主动让开——菲利西亚·诺特大概这么觉得。
但卡利斯托从旁人避之不及的态度里,更加看出来他们是躲避“讨人厌”的斯莱特林。可他们对自己什么态度完全不重要,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和这些人搭一次话,只要在斯莱特林马尔福家的名声不出错就没问题。
“那个赫奇帕奇到底找卡利斯托干什么呢?”菲利西亚忍不住又问道。
卡利斯托面无表情地看了菲利西亚一眼:“他没说。”
“谁知道呢。”芙罗拉·卡洛脸上带着讥笑说,“那个斯卡曼德总是一副落魄的样子,我曾经在他身上闻到过一股臭味儿,像是什么动物的粪便味儿,让我想到了保护神奇动物那门课……他刚刚离你那么近,没有闻到吗?”
……有吗?
卡利斯托认真地回想起来,确实没有闻到芙罗拉说的那种味道。
卡利斯托总是一副冰冷厌倦的样子,思考的时候更冷漠。等着她回话的几个女生没有等待下文,看了眼她的表情,以为这个话题引起她的不快,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他有个哥哥,我记得很优秀。”
“忒修斯·斯卡曼德!”
“听说已经是很有能力的傲罗了……可惜已经毕业了。”
卡利斯托听着同伴们转移的讨论声,嘴角微微抽动。
卡利斯托在走进社交圈之前,就给自己做好了对外形象——冰山形象,她不是很有表达欲的人,也不热衷于社交,这个形象既能表现出马尔福的骄傲高贵,又能轻松维护。
对比起哥哥布鲁特斯追求的完美形象,“冰山”的她简直不要太省力:不需要和每个人都打好关系,不用应对别人的请求,也不需要每一句话都斟酌说得恰到好处。完美的人人交口称赞的布鲁特斯,当面笑容温和说话斯文得体,其实觉得每个人都是白痴,背后刻薄得要死——这种过于费力的表面工程让卡利斯托产生了很深的恐惧感。
冰山形象只要端出来高高在上的气势,话可以少到仅限于几个词句,再加上冷漠厌倦的表情,冷漠到失礼都可以算作一种个性。而别人一旦接受了这个形象,不由自主就会压低期待值,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出来,就可以让对方闭嘴,比如刚刚。
而且卡利斯托是个美人,漂亮到让人可以忽视她的傲慢、坏脾气。人对美人总是有很高的容忍度,一位冰山美人不仅不会让人产生反感,反而增加了她的魅力与挑战度。
卡利斯托对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唯一的变数就是她没什么用处的与动物对话的天赋,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纽特·斯卡曼德。不过后者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实在算不上好,不是很大的威胁。
吃过午饭,大家各自回寝室休息。
卡利斯托从书包里摸出纽特给她的那罐药膏,后背的不适让她决定尝试一下。
尽管不太喜欢纽特,但这种赔罪的东西是没理由不用的,而且他也不敢动什么手脚。只有傻子才会把对人的好恶转移到物品上。
拧开盖子后,药膏散发出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像是魁地奇训练了五个小时后男生们脱下来的斗篷堆放到一起的味道。
卡利斯托差点被这股味道熏的晕过去,她愁眉苦脸的在这种臭味中纠结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把上衣脱下。
长发挽起来,团成一个发髻顶在头上,留出后背的撞伤。
她背对着镜子,把魔杖对准拧开放在柜子上的药膏。半凝固状的透明膏体被魔咒引导着飞起一团,像一条小蛇弯弯绕绕的在空中团成一团,慢悠悠地飞向伤处。
凉凉的膏体贴到皮肤上,再加上紧张,还有对臭味的抗拒,卡利斯托一抖,药膏也不规律地涂抹开来。
她又细细地涂抹一遍。
伤处一会儿凉一会儿烫,像针扎一样又像火烙,卡利斯托咬着嘴唇,时不时扭头看一眼镜子,瘀伤肉眼可见的散去,很快消失。
卡利斯托讶异地睁大眼睛,没有想到纽特给的药膏效果这么好。
她活动了一下手臂,后背的那种不适已经消失。立马死死拧住罐子,跑进浴室洗澡——真的太臭了!
……如果不是没有其他的药,我是绝对不会用这个的。
*
下了草药课,一行人去了城堡外面的草坪,坐在地上晒着太阳聊天。
卡利斯托坐在草地上,把画本搭在曲起的膝盖上面,继续在画纸上勾勾画画。
贝琳达凑过来看了一眼:“裙摆要绣暗纹吗?好贵的。”
“好看。”卡利斯托言简意赅地表达着马尔福家的富裕。
贝琳达摇摇头,然后又感兴趣地问:“魁地奇比赛是不是就要开始了?还不准备训练吗?”
卡利斯托在裙摆上又添了几笔:“这周三有训练。”
“好辛苦啊,虽然很酷……那是什么?”她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卡利斯托的背后,“一群……渡鸦?”
卡利斯托后背一僵,极快速地把画纸一卷塞进书包里,刚站起来,就听到一阵铺天盖地地乱叫声:
“纽特要死了!”
“纽特死了!!”
“卡莉——”
在别人眼中,就是一群怪叫的渡鸦袭击了草坪上的斯莱特林女孩。
有的人好玩地看着狼狈的斯莱特林姑娘,也有人立马拿着魔杖帮忙驱赶这些渡鸦。
但这群渡鸦像是中了魔一样,不仅没有散开,叫得更大声了。
卡利斯托不能回应鸟叫,她和其他人一样一边挥舞着魔杖,一边朝城堡大门的方向后撤。
“先走开。”卡利斯托趁乱对领头的渡鸦说,她的声音掩盖在渡鸦聒噪的叫声,还有其他人气急败坏的“走开!”中。
但渡鸦听到了,它声音一个变调,扭头领着自己的同伴们飞走了。
草坪上又恢复了安宁。
几个女生都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尽管有魔咒的驱赶,渡鸦们没有太靠近,但直击耳朵的叫声还有尖利的爪子、鸟喙给她们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芙罗拉头发里甚至落了一根黑色的羽毛,她抓狂地把羽毛抓下来:“不,我要回去洗个澡,我觉得身上有一股鸟粪味儿——”
卡利斯托都怀疑渡鸦们是不是听到她说纽特的坏话了。
其余几个人脸色也很不好,纷纷表示要回去洗澡。
卡利斯托和她们走了一段路,突然说:“我的设计图落在草坪上了。”并且拒绝了其他人要陪同回去的提议,独自返回。
其实卡利斯托是抗拒回头的。
但那个“死“字实在太刺耳了,就算不亲手帮忙,也该过去看一眼——她自认为没有坏到见死不救的程度。而且如果她什么也不做,那群渡鸦可能会直接袭击进霍格沃茨城堡,并且精准落到自己头上。
那画面实在太可怕了。
卡利斯托出了城堡,看到了远处低空盘旋地渡鸦。
于是朝那个方向走去。渡鸦领路,卡利斯托不远不近地跟着它,尽量让自己像一个独自散步的人。
随着越来越靠近禁林,卡利斯托眉头皱起来,如果纽特在禁林遇险,她可不会进去帮忙,只能扭头找个借口找教授求援了。
好在渡鸦转了个弯,拐过一大丛灌木,落到了地上。
纽特·斯卡曼德就倒在灌木丛后,脸朝下伏趴着,一动不动,他周围停了很多渡鸦,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真的是一副不详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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