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卡利斯托的时间被成卷成卷的课后作业,以及被搅在寒风中的魁地奇训练塞满。
等到十一月中旬,斯莱特林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结束,对战拉文克劳获得胜利,卡利斯托的时间也空了下来。
她终于从令人头昏脑胀的作业还有冻出鼻涕的训练中挣脱出来,舒舒服服地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保养一下要被冬风吹皴的皮肤,还有时间去纽特的秘密基地视察一下她的白孔雀。
纽特也因此变得忙碌了起来。
某一天吃早饭的时候,一只猫头鹰拖着比它身体大几倍的包裹从赫奇帕奇的长桌掠过。
那只飞得歪歪扭扭的猫头鹰和大得出奇的包裹几乎吸引到了大厅里所有学生的目光,甚至连教授们都忍不住看了过去。
纽特仰头看了眼那个随时都可能坠机的包裹就低头继续和早餐做斗争。桌面突然被一团黑影笼罩,纽特慌忙抬头。
连猫头鹰带巨型包裹一下子落往他怀里,斜斜地卡在长桌和胸膛之间的空隙间。
可怜的猫头鹰耷拉着翅膀,连和包裹主人互动的精力都没有了。
纽特慌忙从爪子上解下包裹,把包裹搁到身后地上,夹了一块肉又倒了一杯水给猫头鹰,看着它吃饱喝足恢复精力飞走,才扭头看向包裹。
“纽特,这是什么?”身边坐着的同学好奇地问。
天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纽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弯腰打量着包裹,目光从包装纸上面印着的“挚爱神奇宠物店”的店名上一个停顿,一下子直起身。
扫过一张张模糊又陌生的脸庞,略过各色目光,看到了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伸着脖子看过来的卡利斯托·马尔福。她眼睛微微睁大,充满期待地看过来,像是一只从枝桠间探着脑袋好奇观察的灰白鼯鼠。
“……”
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纽特只好先把去把这个包裹收好。
假期之前的课程安排的比较松散,上完课,卡利斯托就迫不及待地朝纽特秘密基地出发。
为了不碰到莱斯特兰奇,在上楼之前,卡利斯托会先派那只呱噪的渡鸦去附塔的窗外偷看一眼。
【里面只有纽特】渡鸦很快飞回来【还有那只小鸟】
“谢谢你。”卡利斯托喂了它一把谷子,推门走了进去。
二楼的平台已经完全变了一幅模样。
小小的一块空间,里侧依旧被纽特的柜子容器占据着,外侧靠出口的地方摆了一张柔软的单人沙发,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圆形角几,铺着白色蕾丝,上面摆着一套中国瓷茶具。地上铺了一块很大的长绒地毯,还有一个抱枕搁在角落。
——这些都是卡利斯托添置的。
她每次来总会带一两样东西,理由都很充分。
“我总得有个坐的地方……我可不能往地上坐。”
“英国人怎么可以不喝茶。”
“铺一块地毯,乌勒尔才不容易摔伤。”
完全贯彻着她的享乐主义精致生活观,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给房间装窗帘,再把纽特那些破破烂烂的丑柜子换一批。
纽特是一个没什么物欲的人,对于卡利斯托喧宾夺主地侵占空间的行为也没多大的抵触——反正他的活动空间也只有窗前的那一块地方,除非卡利斯托带进来的不是沙发,而是神奇动物什么的,他才会往另一边移动。而且坐在柔软地毯上确实比硬邦邦的地板舒服。
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向莉塔解释这里的变化,好在莉塔是一位非常注重私人界限的朋友,不管信不信,没有追问。
纽特过于温和的性格,让卡利斯托没有感觉到自己这是近乎鸠占鹊巢的霸道行为,看到放在中央、让房间显得更加紧巴巴的包裹,遗憾道:“这里就是太小了。”说完,她就兴冲冲地拆包裹。
看到卡利斯托到来,白孔雀乌勒尔兴奋地满地乱窜。
卡利斯托一边往出拿包裹里的东西,一边说:“这是乌勒尔的水盆,有魔法能让盆里水保持流动状态。”
“我还买了个新的窝,大概在最下面吧……唔,看不到。”
“这个小衣服乌勒尔能穿,围在脖子上刚刚好,真可爱。”
“咦?这个是什么……”卡利斯托拿出一个白色罐子,端详了一阵,“能治疗各种宠物造成的轻微伤口,是买这么多东西店主白送的,给你了。”
卡利斯托漫不经心把药膏丢给纽特。
“还有这个,能让鸟类羽毛洁白光亮的营养剂。”
……
卡利斯托终于把包裹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了一地,露出了最下面的鸟窝,刚要把它端出来。
“吱哟——”
楼下年久失修的木门发出一声轴承转动的声音。
卡利斯托一下子僵住了,惊恐地看向纽特,嘴巴动了动,无声地:莱斯特兰奇?!
她刷的一下站起来。
“莉塔?”纽特冲下面说,“你等等再上来,等我一下。”
“你受伤了吗?”莉塔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有时候受伤的纽特会在这里处理伤口,情况不便的时候,会让莉塔稍作等待。
他们对话间,卡利斯托已经蹦到窗前,狠推着窗框,不知道是不是想就这么跳下去。
这里的窗户根本打不开。
卡利斯托绝望地转回头。
纽特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向前一步,从口袋里拽出魔杖,嘴唇微动,魔杖敲了一下卡利斯托的脑袋顶。
卡利斯托觉得像是有一股冰水从脑门灌下来一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股凉意像瀑布一样从脑门流淌到脚底,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和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
幻身咒。
你竟然已经会幻身咒了。
卡利斯托差点说出声,还好拢回理智,深深地看向纽特。
纽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位置,示意卡利斯托躲过去,感觉到卡利斯托的身体从身边擦过,又冲着楼下:“我好了。”
莉塔上楼梯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纽特慌忙用魔杖对准了自己,低声:“清水如泉。”
一股水流喷到他的衣服上,洇湿了肩膀。
卡利斯托见状,忍不住张张嘴,又紧紧咬住嘴唇。
“不小心弄撒了水,刚刚在清理。”纽特这么冲莉塔解释。
莉塔本来皱眉看着满地狼藉,然后看到纽特肩膀的水渍:“这儿还湿着呢。”
“哦。”纽特立马对着自己肩膀使了个烘干咒。
“你这是?”莉塔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坐到了地毯上。
纽特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乌勒尔的。”
莉塔右边眉毛高高一挑,耸耸肩,看到了地上探头探脑不知道在找什么的小孔雀,把它轻柔地接进手里:“它恢复的很好啊。”
“是啊。”纽特背对着卡利斯托,把她困在身后的角落里,也坐到地上。
卡利斯托看到两人都坐着,只有自己傻乎乎的像柱子一样罚站,又想到反正也没人能看到她。
于是也小心翼翼的坐下去,她没有好意思像他们一样盘腿坐着,含蓄的地跪坐下来,双手搭在大腿上。
“这儿的羽毛颜色有点变了,是不是要褪毛了?”莉塔手指碰了碰乌勒尔的一处翅膀。
纽特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力,前倾身体凑过去:“我还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是不是刚好戳到乌勒尔还没有完全好了的伤口,它大叫一声,挣脱了莉塔的手指,扑棱着翅膀冲着纽特的脸面飞过去。
鸟的尖喙冲着眼睛,纽特几乎是本能地后仰着躲开,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在乌勒尔短暂的飞行停止,掉落到纽特身上的时候,他还没有稳住身体,胳膊慌乱中拧着去按地板,脑袋已经朝后砸了下去。
不是硬邦邦的地板。
落在了柔软又有弹性的一处。
纽特仰头看着天花板,仿佛能看到被施了幻身咒的马尔福的表情一样。
紧接着,他的两只耳朵被一起、狠狠地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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