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真的有点惊讶。
竟然是川口先生的下属吗?
要说到跟川口先生有关系的伊藤先生, 那我可能还真的认识这个可怜的倒霉蛋。
当初在推荐古田先生之前,我就曾推荐过这位伊藤,但是最后因为他好像有其他的安排只能换成了古田先生。结果伊藤先生就这样和神奈川知事的职位擦肩而过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 伊藤先生竟然已经就这么躺在地上,凉了。
“没关系的,工藤, 给大家看一下也可以。”将自己的包往前递了递。
我想着毕竟是熟人, 也不要为难人家,不如给他们看看我的包算了。
真正的凶手是那个名字相当淳朴的组织,既然这个任务是由安室透完成的, 还有那个不知道在哪可能存在的搭档。那这个案子肯定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会出什么事。
“不,不用了。”工藤新一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侧头在目暮警官的耳边说了什么。
目暮警官一脸惊讶,往我这边看了又看。
“那边那位小姐不可能是凶手的,不用再查了。”
秘书小姐当然不甘心。
这位小姐一直在紧咬着我不放让我稍微起了一点疑心。
于我稍微扫了一眼周围还有尸体, 从秘书小姐和司机先生闪躲的目光里终于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
人竟然不是那个黑衣组织杀的, 是伊藤先生自己人动的手,而且还是合谋,情和财各占一部分原因。这位秘书小姐在试图掩护自己的情人, 她想利用众人的视线都在我身上的时候让她的情人把杀人的证据毁掉。
对上工藤新一的视线,我伸出手指遥遥的指了一下司机先生,“你快点,我还有别的事。”
工藤新一无语, 但还是展现了侦探应有的素养,在最快的时间内破掉了这个案子。
秘书小姐直到和司机先生一起要被带走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转移视线的方法一点用都没有。
从工藤新一身边擦过的时候,还是他实在看不过去的解答这个疑问:“你在伊藤议员身边做事,也知道伊藤议员效忠川口先生,那你怎么不知道那位是谁?”
秘书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这家餐厅里可能会有什么自己惹不起的人。
“是……谁?”
“那可是竹西老师啊。”
工藤新一怜悯的看着这个得到答案之后就整个人傻傻呆呆的被带走的女人。
就算川口议员亲自来了,能不能得罪这位都要仔细思考一下,是什么给了秘书小姐勇气觉得自己能利用这位老师?
不久前才在温泉旅馆发生过的事又在他脑海中闪过,顿时胃里一阵翻涌,又要感觉自己要吐了。
那种复杂又直白的人性之恶,让人想忘记都难。
然而将一切都算计在其中的那位才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工藤新一只想到了一句话——她杀人是不用“刀”的。
.
我和教授的聊天基本上已经要结束了,鉴于这边刚死了人,到处比较凌乱,留下了联络方式之后我们就各自离开了。
最后剩下的细节可以电话沟通或者和其他人沟通都是可以的。
“期待着下次和您的会面。”恭敬的弯腰,分别后又走到工藤的面前。
一见我过去,那位目暮警官就像是有什么事情似的自己走开了。
“所以说你跟人家都说了什么?”我有点好奇。
“只是把你的笔名告诉了目暮警官。”
那这个反应不太对吧?就算是我的黑粉,也不应该这么……怎么说呢?
“畏惧?”工藤新一回答。
原来我竟然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这件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工藤新一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老实的摇头。
工藤新一欲言又止,最后无奈捂脸,自暴自弃似的,“算了。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北野小姐不是还有事情要忙?”
最后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不过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我只喜欢探寻问题的过程,未知总是比全知更有趣一些。
当然这种未知要限制在不会影响当下生活的程度。
譬如这位伊藤先生的死就大有问题。不是说那两位合谋的人,而是黑衣组织要对伊藤下手这件事。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伊藤手里有组织的把柄,或者伊藤接下来的行动会对组织有害。
“所以,您更倾向于哪一种答案呢?”
没有转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旁的人,我慢悠悠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当然是——两种都有。”
伊藤即将利用手里组织的把柄进行某种对组织有害的行为于是组织派出杀手想要灭口。
“Bingo!”
我蓦地停住了脚步,无声的叹息。
转身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少年,“好久不见,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初次见面。”
站在我面前,看起来无害的病态少年,就是尽管几乎没有正面接触,但双方已经交锋数次的另一个世界的文学巨匠,本世界的搞事头子,陀思妥耶夫斯基。
他牵起了我的手,姿态优雅的做了个吻手礼。
“初次见面,北野小姐。”
这就是我这次会到米花町来的最重要的目的了。
我丢掉了手里的无用的纸条。
他会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张纸条上除了米花町三个字之外都是假的。
我没有将这个人的事告诉给其他人,而是单独来见了他。但他并不相信我会把这件事守的这么严。
“为什么没有告诉其他人?”
他带着我穿过各种我完全记不住的小路,像是不经意的发问。
“因为您是特别的。”
……
唔——
我揉了揉撞得发酸的鼻子,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来。疑惑的抬头看着转过身来的少年。
阴暗的小巷里漆黑一片,只有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一闪而逝的光打在他脸上,隐约能看见他俊秀的脸庞,却无法分辨他脸上的神色。
“您是这么认为的吗?”
稍稍的沉思了一下,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您是特别的。”我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小巷里响起了费奥多尔压抑着的低沉笑声,随即他扬声张开双臂,借着闪过的光我看见了他眼里闪过的异样的神采,“果然,您是明白我的,对吧。”
他上前两步,突然将我抱住,下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说出的话声音很轻,像是某种暗示,又像是某种引诱。
“到我身边来,一起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吧。”
明明此刻我和他靠的这么近,两个人染上了彼此的体温,我却还是觉得心里发寒。
如此,我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我无法改变面前这个人的想法,他也无法改变我的。
我们彼此无法相互理解。
垂下眼眸,我回抱了他一下。
“好啊。”我轻声的回答。
“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费奥多尔。”
.
费奥多尔的住处就和他的那个组织的名字是一样的,在一个常人绝对无法想象的地方,路线之复杂,和当年比水流的基地有的一拼。
不过比水先生到底还是个王权者,其实也没有那么怕被发现,可费奥多尔的基地就不一样了,几乎是不可能被发现的的地方。
“如果您将这里的位置暴露给其他人,我可能会很麻烦。”费奥多尔对瘫坐在沙发上,一直低头摆弄着手机的我发出了警告,但说是警告不如说是提醒,他一点也不紧张。
我看了看自己压根就没有信号只能使用他的无线网的手机吐槽:“明明都被你监控着,我有没有传递消息你还不知道吗?”
我敢保证,只要我前脚敢把港黑或者黄金之王之类的人的号码按出来,下一秒手机能不能用都是个问题。
“怎么会,您可以自由的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您是我的客人,我的同伴。”
他看着我的眼神和我看着小白菜们的眼神一样温柔。
“所以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你想要我做什么呢?”问着那边坐在电脑前,盯着好几块显示屏的少年。
“异能力就是罪恶。”他叹惋着。
然后我终于明白这位到底要做什么了。
他想要一个没有异能力者存在的世界。
我忍不住神情古怪的看着他。
“怎么了?”歪头,微笑着看着我。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憋出了一句话:“原来你不是觉得世人皆罪,想要毁灭世界啊。”
一时间,房间里沉默的可怕。
“老师……”
这下轮到他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实在是有点尴尬,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所以说你想怎么实现你的目的呢?”
大概是看出我不想谈刚才的那个话题了,他配合的回答:“您听说过出现在横滨的‘书’吗?”
书我肯定知道,但他说的和我理解的应该不是一个,于是摇了摇头。
然后我就一边听着他口中的关于‘书’的解释一边惊讶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从来不知道横滨还有这种东西存在。
但我不太喜欢这种东西出现在横滨。这种‘奇迹之物’即使不是真的存在,仅仅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就足够成为纷争的源泉,这种时候就看出来国常路先生的重要性了。
没有守护者、或者说限制的‘奇迹’说是能够把世界翻个底朝天也不为过。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些都是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未来。
令我惊恐的是“书”能对过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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