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当然还是以乌迩被砸、整个实验室鸡飞狗跳为结尾。
他为什么又双叒被砸?
当然是因为莱斯想砸。
打断了杀神殿下千年难得一见的兴致,小雌性又血流如注,止都止不住,他还不怕死的往上撞。
这不被砸都说不过去。
但幸好,被砸到一半,莱斯就被虫帝派来的虫叫走了。
只留下乌迩瑟瑟发抖,六手心疼的抱住自己...
他好可怜,好委屈,好冤枉...
...
帝都星
帝宫域
巨大而连绵的宫楼殿宇悬浮在空中,阳光的照射下,薄薄的光波把整个空中殿宇包裹在内,让整座帝宫也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极地光球,如梦似幻,华丽辉煌。
悬浮的宫殿两旁,还有两座直插天际的巨大机甲,像两个顶天立地的守卫,磐石般一动不动的矗立在那里,四周盘旋的飞舰时时警戒,保护着里内整个虫族最高的首脑心脏。
此时
巨大的光球殿宇内
皇宫后殿
“又是那群臭虫!整天除了口口他们就无法思考其他的事了吗?!”
“雌性!雌性!雌性!哼!本帝要是有,还能轮得到你们?还能让你们那么猖狂?!”
“一群臭虫!”
身披淡紫色华丽宫袍的俊美身影,正站在巨大的幻影光屏中间,一边极速的批阅各种光子呈报,一边气愤的形象也不要的破口大骂。
四周候着的虫侍们见他们俊美的帝王又被气歪了嘴,一个个想上前去劝劝,却又觉得没必要。
这景象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只要虫族一天不出现真正的雌性,下面的那些虫臣也不会消停,那帝王的嘴,多半也没救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没有雌性了,他们帝王被不被气歪嘴,也没有虫会去欣赏关注,最多也就他们这些天天近距离伺候的虫侍,视觉审美上要遭受点冲击罢了,其他无甚大碍。
“陛下,莱斯殿下到了。”
紫色身影大袖一挥,四周光屏消散,他顺了顺气,大步走下殿台
“让他进来。”
莱斯进来时,就看到虫帝坐在殿下的长椅上,浑身都仿佛冒着火光。
“帝。”
他站到长椅前,微微垂眸行礼。
虫帝抬眸皱眉看他,神色似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无奈,宫袍下的手微抬,一股柔和的力量对着莱斯弹去。
莱斯没拒绝,任凭这股力量把自己带到一张凭空出现的巨大沙发上。
“帝什么帝,边境那群臭虫整天给我搞事情,帝星这群饭桶也整天(发)情要死不活的催我给他们弄个雌性,现在连你也来噎我吗?老弟呐,再不济我也是你亲哥吧,帝什么帝?”
莱斯唇角微勾,不客气的放松了躺在椅垫上,看着对面一脸窝火又无奈的珛斯淡声道
“哪里噎你了,只是有点看不惯你用着和我一样的脸,却做出这种吃了X的表情。”
珛斯看着对面浑身都透着懒散的弟弟,心底的郁燥渐渐被抚平,他们两兄弟,也都只有在对方面前才会如此放松,闻言嗤道
“呵,我还看不惯你整天也用着和我相似的脸,却没事就干那杀虫屠星的凶残事,不仅败坏我的形象,还败坏我整个大虫帝国的形象。”
珛斯轻哼,对旁边的侍卫们招了招手,两杯热饮很快被端上来。
莱斯没有反驳他,看着他淡笑道,“最近事那么多,你还有时间找我,是边境又发生了什么?”
珛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润了润刚刚一直大骂而有些口干舌燥的嘴,才继续道
“还不是那群臭虫,没了雌性就活不下去,还有,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奥尔星域那边,诺潇和梵格莱尔最近也开始动作了,他俩蛰伏了几百年,现在才开始动手,也不知道给我埋了多大的炮,虫族肯定又要动荡一段时间了。”
似想到了什么,莱斯微垂睫毛下,冰蓝的眸低划过一丝猩红,声音变得压抑沉冷
“当初在边境,你就不该让我放过他们,那时候要是直接杀了,现在也不会搞出那么多事。”
珛斯微顿,看着他眼底的淡淡血红,皱眉道,“当初那种情况,不杀他们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也不能杀,莱斯这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你...”
珛斯上下打量他一眼,眉头皱的更紧,淡紫的眸低担忧浮现,
“我当年让你去边境,就是想让你去释放一下积压的杀意戾气,但这么多年,你把自己的名声搞成这样,脾性却丝毫没有得到收敛改善,精神力的波动也还这么不稳定。”
莱斯皱了皱眉,眉宇间浮现丝丝不耐烦,“我今天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个的。”
珛斯看着他,想起几百年前七王中秋铭还在时说过的话,认真道,
“莱斯,你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很担心你。”
“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俩难得有机会这么见一次,我还是要说,你不能再这么纵容自己心底的戾气,否则你的精神力迟早会失控。”
“你要学会控制脾气,我一点也不想在未来哪天听到我的虫侍来对我密报说,我唯一的血亲弟弟真的变成一个只知道杀伐的机器。”
莱斯却突然哼笑出声,十分随意道,“那我肯定是你手下最强的杀器,更能帮你镇守帝国四方,不好吗?”
“莱斯!”
一声怒吼,紧接着是一道杀伤力极强的风刃。
莱斯勾着唇角,仍旧懒散的躺在椅垫上,只在风刃触上他身体的前一刻,整个人忽然像散落的星点般原地消散,闪现至大殿另一边。
只是他刚站稳,眼前紫影闪过,天旋地转间,“碰!”一声巨响。
远处座椅被风刃切爆的声音与他被砸到墙上的撞响重叠。
眼前,那张与他十分相似的脸正饱含怒火的狠瞪着他,脖子被掐住,莱斯不适的动了动,淡色薄唇却扬得更高,
“哥哥,注意形象啊,要是让外面的那些知道从来温文尔雅和煦逢源的虫帝陛下,其实是个暴躁性子,那可也对帝国形象不太好啊。”
“哼!看看你自己这副样子,又算个什么?被称为煞神杀神的莱斯殿下,却其实一直不太想活着,你觉得我俩谁更能让他们震撼。”
珛斯冷嗤,被他随意的态度激怒,手下又收紧了一分,
“还不还手?怎么?难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呆在这破地方,你就以为我已经退化到连你一拳都挨不住了吗,不屑动手了吗?”
面对如此盛怒,莱斯却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戏笑道,
“是啊,哥,你这身子骨,从小就比我弱,我还真怕给你打坏了,那那些破事,还不都得掉到我头上。”
珛斯冷笑,骤然往前倾身,两张相似的脸在这一刻贴的极近。
他淡紫色眸中的凌厉忽然化为浓浓的担忧,逼视着莱斯,却又只能无奈的低声哄劝,
“我们已经不是当年逃亡边境谁都可以欺压的幼虫了,现在我是帝,你是王,没有谁能、也没有谁敢再对我们做那些事,那些恶心的臭虫们也已经都被你杀光了,你忘了吗?”
“莱斯,你已经背着我,一手一个尸体的从那个地狱尸堆里面杀了出来,所以不要再让自己沉浸在过去,更不要让那股情绪控制你。”
一直没有抵抗的莱斯抬了抬指尖,珛斯瞬间被一股力量推出去,坐回之前的长椅。
“你太紧张了哥,放心,在边境那群臭虫彻底死掉之前,我还要一直帮你压着呢。”
莱斯揉了揉脖子,走到珛斯面前,随手从空气里又拉出一张沙发椅垫坐下,声音没了之前随意懒散,沉冷道,
“往事就不要谈了,我已经忘了。说说你今天找我的事吧,边境那些跳虫,需要我去让他们安静安静吗。”
珛斯眉头皱紧,他的怒意与担忧还没消下去,但见莱斯眼底升起的点点冷意,也只能无奈的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担忧道
“让你部下都把自己藏好了,你是我最可靠的力量,不到关键时刻不需要动,那些事情让金森去做就行了。”
莱斯挑眉,“你要让我藏着?”
珛斯看他一眼,“是你的部下,”说着又冷哼道,“就你那又臭又凶残的名声,我还能拦着你?只要别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
莱斯提了提领口,下巴微扬,瞬间流露出丝丝痞气,扬唇道,“哥哥还真是对我信任呐。”
珛斯白他一眼,端起桌上的热饮,也靠向身后椅垫,
“我不信任你还能信谁?”
顿了顿,又道:“还有,这里没有雌性,收起你这副表情,给我端正点,我实在不想看到自己的脸呈现出这种痞里痞气的表情,会破坏掉我养了几百年才好不容易养出的帝王之气。”
刚刚紧张汹涌的气氛,因这句严肃的玩笑话瞬间消失殆尽。
珛斯就是这么个情绪变换之快的虫,真说起来,莱斯觉得他那又臭又凶残的名声中的喜怒无常,应该按在他头上才对。
莱斯扬着唇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胸口因笑意而微微轻颤。
他和珛斯是同卵双胞胎,长得太像也实在没办法。
“对了,前几天让你去看的神赐计划的最后一批的雌性情况怎么样了?”
想到那只漂浮在培养舱里把自己团成一团的小小雌性,莱斯眉眼不自觉柔和了一分,一直看着他的珛斯没有错过,淡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这一批的情况比以前要好些,应该很有希望。”
珛斯放下杯子,不动声色的盯着他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吗?”
莱斯垂眸沉吟了一会儿,才淡笑道
“确实有那么一点特殊,不过在渡过成熟期之前,都不算什么。”
“也是,之前那么多说要成功的雌性,结果全死在成熟期。”
珛斯没有问下去,他微微后仰,靠在颈垫上,望着头顶精致华丽的宫顶。
这地方集齐了荣耀、地位、权势,却像个大笼子。
“她们的成熟期也快到了,你最近没事就去实验室多待待吧,这最后一批实验体,诺潇和梵格莱尔肯定不会放过,她们是虫族最后的希望,不能有一点差错。”
“我知道。”
地上刚刚被砸碎的碎屑已经消失,整个大殿在莱斯应声后陷入沉默,两兄弟各自靠在一张座椅上,一时间谁都没说话,气氛却和缓无比。
他们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这么相处过了,年幼时相依为命,长大了各司其职。
不久,珛斯淡淡的声音响起,
“莱斯,当年那场赌注,真应该改成三比两胜,这样的话,说不定就是我赢了,这鬼地方呆了几百年,简直关的我难受。”
莱斯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对他晃了晃,
“陛下,别想耍赖,既然是你赢了,当然就是你在这呆着。”
可能全虫族的虫都想不到,当年被拥立为两名储君的殿下,只是通过一场掷骰子来决定谁去当帝的。
而且还是谁输了谁去当。
珛斯冷哼,却又听莱斯继续道
“对了陛下,有件事要给你说,关于那只小雌性,如果她能渡过成熟期,你把自己往后面挪一挪,我要成为她的第一个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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