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大人说我差不多可以开始写轮眼的练习了。”
在宇智波佐助走后,宇智波泉找了个话题道。
宇智波鼬惊讶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宇智波泉已经开写轮眼四年了,现在开始练习也正常。
“恭喜。”
宇智波泉偏头看了宇智波鼬一眼,旋即又收回视线,“鼬君一定可以的啦。”
“嗯。”宇智波鼬以为宇智波泉指的是自己也能开启写轮眼——对于这一点,他确实从未怀疑过。
“我是说,”宇智波泉轻轻晃了晃脑袋,“开了写轮眼以后,鼬君一定能坚持下去的。所以,到时候,我也会恭喜鼬君的。”
“……什么?”
“写轮眼的开启很难过嘛,不失去什么的话就无法开启……不过听说快要失去的那个时候也有开启的可能——这样的还真是幸运啊。”
并不完整的话语,宇智波鼬过了一会儿才理解了宇智波泉的意思。
顿时,从前并未想过的,写轮眼的开启条件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个问题笼罩在了宇智波鼬的心头,造成一片难以忽视的阴影。
“失去什么……吗?”
是啊。
无论是宇智波泉还是宇智波止水,都是在失去了重要的人之后才开启的写轮眼……
那么他呢?
宇智波鼬下意识地在脑海中列出了一张表,然后突然心悸。
不行。
不能失去。
毫不犹豫地,宇智波鼬下了这样的判断。
如果获得写轮眼的代价是失去这些人中的某个人的话……不行。
但是……这件事,并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宇智波鼬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宇智波泉注意到,心下暗悔,忙道:“别乱想啊,抱歉,我只是想到了就说出来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情……鼬君,什么都还没影呢,别乱想啊。”
“嗯,没事,我知道的。”宇智波鼬恢复了平静,沉稳道。
宇智波泉松了一口气,也不敢再说别的了,“吓到我了,我还是闭嘴吧,一段时间没见,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话了。”
傍晚时自己的无言场景浮上脑海,宇智波鼬垂下眼,却是道:“泉桑和……新朋友处得开心就好。”
“嘛,还不错吧,两个人都不是难相处的。鼬君呢?我记得是叫……心子和天麻对吧?”
“……还好。”
“这样啊……”
宇智波鼬想,宇智波泉现在的想法大概和自己一样。
“嘛……”宇智波泉撑着地板站了起来,很小心地没有和他的视线接触,“我就是好久没见啦过来打个招呼,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啦,鼬君也早点睡。”
没有,别的话可以说。
真是奇怪。
想要找可以说的话题,找不到。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说话呢?
以前他们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气氛僵硬的。
只是一段时间没见而已,为什么不仅是宇智波泉,连他都觉得什么地方变了?
明明和宇智波止水也经常分开的。
宇智波鼬努力地在脑海中思索着答案,默不作声地送佯装无事的宇智波泉出去。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这么脆弱吗?
站在门口和宇智波泉告别,宇智波鼬无法不这么想。
“那、那个……”
宇智波鼬精神一震,都忘了控制表情,期待地看着宇智波泉,等待着她随便说些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好,他一定会好好回答的。
“明天……一起修炼怎么样?”
明天……
“……我刚刚答应了佐助……”
不对。
“后天、后天怎么样?后天我没有事。”宇智波鼬立刻补充道。
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的少女纠结地张了张口,慢吞吞道:“后天……我要去忍猫那里找一只通灵兽……之后就没有时间去了。”
宇智波泉仿佛不想这么轻易放弃一般,问:“我觉得忍猫还不错……鼬君要一起去吗?”
宇智波鼬现在是真地,感觉到了由衷的沮丧,“……一周前,我和止水桑的乌鸦缔结了契约。”
宇智波泉低下了头。
有点想哭。
莫名其妙。
“……泉桑……”
短暂的沉默。
宇智波泉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头,强忍着什么一般,“那就陪我去嘛,鼬君单纯地陪我一起去不行吗?”
少女闪着水光的眼睛落在他的眼里,宇智波鼬感觉有一根冰做的针扎了自己一下,等到意识回笼,他发现自己已经握住了宇智波泉的手,她的手冷得有些离奇,就像被一整个冬季的风雪吹过了。
“可以,我是说,当然可以,我会陪你去的,就后天,说好了,我会陪你去的。”
“没空的话就算了。”少女气鼓鼓地说,手倒是还安安分分地待在他手里,叫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松开手了。
真是新奇。
宇智波鼬想。
他以前经常见宇智波泉这么和宇智波止水说话,但是对自己却从来没有过。
宇智波止水是怎么回应的来着?
哦,对了,要反着来,“有空,我没事的……就算有事,如果泉桑希望我陪你去的话,我也会陪你的。”
“……那、那说好了。”
宇智波鼬终于能露出笑容了,“嗯,说好了,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这样就……没事了吧?大概。
目送着宇智波泉逐渐在门前的街道上远去,宇智波鼬回想了一下方才和泉相处的情况,觉得全都奇怪极了,仿佛所有他不了解的东西都从空气中飘过。
不过……结尾还好吧……大概。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宇智波鼬才收回视线,转身准备回去看看佐……
“父亲?!”
宇智波鼬脱口而出喊了一声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宇智波富岳后就条件反射地调整好了情绪和表情,恭恭敬敬地垂首重新喊了一声。
差不多是“我们倒带重来刚才那声惊呼就当作没发生好了”的潜台词吧。
宇智波富岳背着手,用一种,如果宇智波鼬注意到的话会发毛的眼神注视着他的长子,如此持续了大概有十几秒。
“进去吧。”
终于,宇智波富岳放过了宇智波鼬,转身进门。
宇智波鼬暗暗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地应下,未曾想又听得宇智波富岳道:“既然要去猫婆婆那里,就顺带把族里的订单带去——负责这件事的信真会带你们去。两个下忍……”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宇智波富岳没有把话说出口,而是淡淡道:“这次就算了,没有下次。告诉泉,不能随随便便出村,下次我是不会批给她证明的。”
“我知道了,父亲。”
一板一眼地回答着,宇智波鼬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宇智波富岳刚才原本打算说的应该是两个下忍独自出村很危险……根据惯例,之后会有一番相应的训导。
是因为宇智波泉也去所以就不说了吗?
宇智波鼬的心思拐到这个上,又想起之前宇智波泉没一会儿就改变了宇智波富岳决定的事,不由有些说不清楚的忐忑。
#难、难道说父亲真地是泉本命?#
#不可能!我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好吧,宇智波鼬没想得这么夸张,他只是第N次肯定了宇智波泉很讨人喜欢而已——就像那个日向伊吕波说的,谁能拒绝宇智波泉呢?
大家都一样的吧。
被宇智波泉用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注视着,不管是谁都无法拒绝的吧。
宇智波鼬一边想一边肯定自己的推测,想要佐证的话——记忆里这样的画面太多了,简直可以直接跳过然后得出这个推测是正确的结论。
对啊,泉桑长得很好看,说话做事又很可爱,就算板着脸装高冷的时候微表情也很多……关键是为人认真,天资又高,非常努力,对待弱小的人不吝鼓励,对待强大的人不吝赞美,有些话别人说出来会让人不高兴,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就会让人觉得很暖心……长长的头发又黑又亮,顺滑得像绸缎,明明是雷同的黑眼睛,但是她的眼睛就特别吸引人,仿佛带了什么神奇的魔力一样。
嗯。
没错,大家都一样啊,他也只是其中的一员而已。
宇智波止水就从来没拒绝过宇智波泉呢,非但如此,还积极主动得不像话,一直说想要一个宇智波泉一样可爱的妹妹,可惜宇智波泉就是喜欢嫌弃他。
面容平静而沉稳——完美地符合了父亲的要求——的少年找出了许多的佐证,得出了可以接受的正确的结论,然后顺理成章地以这个结论解释了自己方才的行为,将其变得理智而富含逻辑。
小小的少年当然不知道,他那个严肃古板的父亲是如何默默站在门外阴影里等两人腻歪完才出来,又是如何向妻子一句一句地复述,逗得长发的美人笑弯了眼睛。
两个小宇智波到底还是没能一起去。
宇智波鼬的带队老师是个名叫水无月的上忍,经验倒是有——一般也很少有新任上忍当带队老师——只是,很普通。别说上忍了,是属于扔进忍者堆里都认不出来的人。
不过再怎么普通也是上忍。
面对带队老师,换言之,上司的命令,宇智波鼬并没有反抗的权利。
因为是忍者。
服从命令是忍者的天职。
在还没有进忍者学校的时候,宇智波鼬就在战场上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战争让所有人都变得不择手段了,唯一的信念是胜利,或者说活下去。
再肮脏、再找死的任务,只要是命令,就必须要彻底地执行。
宇智波鼬把这一守则贯彻到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从未忤逆过对于他而言是“上级”的存在。
他现在当然也不会忤逆水无月,说到底接任务是带队老师的权力,他可以事先告诉他们,当然也可以直接通知他们。
而且……
“突然有任务?”
找到宇智波泉和她的队友的训练场地稍微费了些功夫,因为和宇智波族地隔得比较远,倒是离猪鹿蝶家族的族地挺近的。
宇智波鼬微微点头,“刚刚才知道的,天麻君通知我明天有任务。”
宇智波泉决定今天要一直修炼到爬不起来。
“……那就算了呗,我自己……啊不,我和信真叔一起去好了。”
“嗯,抱歉。”宇智波鼬道。
谁知他平淡的反应反而引来了宇智波泉的疑惑,宇智波泉神情奇怪,狐疑的视线在他脸上逡巡,“有点奇怪哦,鼬君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
这么明显啊……
宇智波鼬稍微有些可惜,也不板着脸了,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应该,能在猫婆婆那里遇见吧。虽然没办法和你一起去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选到合心意的通灵兽的。”毕竟很讨猫咪喜欢嘛。
宇智波泉忍了忍,没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却没有就此说什么,转而问道:“不是说陪佐助……啊,影分|身。”
宇智波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见宇智波鼬没有否认,顿了顿,又笑了起来,“我说鼬君怎么突然卖关子呢,原来是|影分身啊——我记得我有个影分|身很神奇的是个软哒哒的胆小鬼……不对不对,不瞎扯了。我知道啦,你回去吧,和佐助玩得开心呀。”
其实有点好奇。
影分|身宇智波鼬按耐下心底的那点好奇,决定交给本体去好奇为什么泉会有一个胆小鬼的影分身——她一点也不胆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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