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中忍考试的举办地点在砂隐村,外村的人当然要提前一段时间出发到那里“踩点”,关键是出发前往考试之前还得临时抱会儿佛脚,万一就进步了呢你说是吧?
宇智波泉进死亡森林历练也是抱着这样的念头,和在家里练习家传忍术的日向伊吕波以及奈良盐水一样。
在自家鹿林里练习……呃,现在在休息的奈良盐水听着鹿鸣声,手枕在脑后,注视着从枝叶间漏下的光斑,思绪窜到此时不知在何处努力着的同伴身上,忽而感到一阵心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的梦想是混吃等死的,早就打算好这辈子按部就班地前进,运气好了中年的时候估计混个上忍就顶天了,然后差不多的时候就退休过幸福的平淡生活。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开始了奋进之路= =
他当初就不该说那句话QAQ
一个奈良体术最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啊?!他的亲戚都震惊了好吗?!
一想起前几天在自家训练场上,族人那奇异的眼神,奈良盐水就想睡觉。
就算出彩的地方有点奇怪,要是能就此打住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他们亲爱的泉小妹并不觉得他需要专攻体术——拜托是谁给我定了那么狠的训练目标的啊!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日差老师的错啦。
忙着养崽的指导上忍见队伍里有一个适合充当老妈子人设,关键是还能凭借年龄和性别优势降服住另外两个人的学生,居然连怀疑都不带怀疑地就放手了。
你还记得你们日向和宇智波的关系不好吗日差老师?!
你确实是日向分家家主对吧?!
奈良盐水的内心是崩溃的。
哀悼了一会儿稀少的休息时间,奈良盐水不舍地从草地上爬起来,耷拉着死鱼眼,转了身,对着无辜的树干结印,“影子缚首术……”
所以说……都已经有个小天才带着躺赢了,为什么他反而更加累了啊……
#今天的盐水君依旧在怀疑人生#
不同于有着随遇而安精神的奈良盐水,日向伊吕波的努力和勤奋则是有目共睹的,有些日向族人还欣慰地看着他,对他说“加油”。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个词大概能扩展为“我们知道你们班里有个宇智波的天才所以刺激了你开始上进,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虽然不是天才,但是继续这样努力下去的话,一定能够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强者的,至于那些吹出来的天才,君不尝闻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吗”。
嗯……
日向伊吕波表示自己并没有夸张。
说起来有件荒唐的事,关于“努力”这一点。
如果你不是天才呢,你很努力,大家都会夸你,鼓励你,但是心里难免会想,和真正的天才比,资质平庸的人就算再怎么努力都没用——那所谓的期待,不过是一张用来隐藏惋惜的假面。
如果你是个天才呢,你很努力,那么大家就会失明,看不见,听不见,对你的进步和强大表示夸赞和向往,却将其全部归于你的天赋中,仿佛天才是那样一种生物,只要带着良好的基因一直长大就能一直变强,一滴汗水都不用流似的,所以就会产生嫉妒——为什么我们这么努力训练,却连天才的脚后跟都摸不到?这不公平。
殊不知,你所自以为的“努力训练”,连天才的基础训练都算不上——能叫你追上才是不公平。
当然了,关于这一点,宇智波泉如果知道日向伊吕波的想法的话,肯定有很多槽要吐。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那么努力训练啊——!
问题是她真地不是天才啊——!
既不能像宇智波鼬那样都不用写轮眼就一边记住忍术的结印顺序——这还是最简单的,关键在于宇智波鼬能够第一次使用一个忍术就将其顺利使用出来,无论是查克拉的流动方式还是量都把握得很好。
学习新忍术方面,她这个上辈子用念用了好几年,出生入死拼过来的人在对上宇智波鼬的时候都还有所不如。
要不是有天花板,她能靠着努力追上去,估计早就在一点一滴的“不如”中被撇下了。
也不能像宇智波止水一样仿佛为了幻术而生,刚开始练习与写轮眼配套的幻术时宇智波止水的指教她听起来就跟天书一样,大概就和一个死扑街问大神要怎么当上大神,结果大神说“写一本好小说”是一个类型。
要不是有着足够丰富的人生经历,再加上名师教导多方取材,估计村子里说的她这个最早开写轮眼却毫无幻术天分的事就要成真了——那可太丢脸了。
宇智波泉遇见过太多的天才,她自己也曾登上过常人所不能登上的顶峰,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才能极限在哪里。
没错。
对于宇智波泉而言,最珍贵的就是这一点了——对自我的客观认知。
既不会自满,又不用自卑,只要在全方面清楚认识自己的基础上不浪费一丝一毫地不断前进,那么等待在前方的就一定会是那些半途放弃的人所无缘欣赏的美丽风景。
宇智波泉如此坚信着。
她知道她现在比宇智波鼬强,但她也知道,这种强大是暂时的,再过几年,宇智波鼬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不逊于她的努力快速超过她,她对此早有准备。
即使如此也不放弃变强。
这就是宇智波泉的决意。
而中忍考试,则是她第一次踏上忍界的舞台,她不会松懈。
怀抱着不同的想法,第五班的三个下忍在离村前一周扎根在日向家,在日向宁次的围观下由经验丰富的指导上忍指点他们与彼此的配合。
宇智波泉其实很不想每天晚上都被两个少年送回家——讲道理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我好吗?!
可惜的是她的同伴一个是从怕老婆一族(划掉)奈良一族出来的,一个是从守礼的日向一族出来的,她的理由完全无法说服这两个脑子很轴的家伙。
两个人也不是就轴到无可救药了,就算送女孩子回家,也只是送到族地门口而已,并没有异想天开地一定要送到宇智波泉家门口才算完。
不过现在似乎连族地门口都不用过去了。
日向伊吕波的视线在那个扎着低马尾的黑发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秒,给了奈良盐水一个表情,然后与宇智波泉告别,互道晚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泉小妹似乎很不自在的样子,不过日向伊吕波表示这就不关他们的事了,他可不想被驴踢。
宇智波泉只能一个人面对站在族地门口,很大可能是专程等她的宇智波鼬。
那……那天晚上之后,她觉得很不自在,就、就是,各种各样的不自在……不自在到了都不敢照镜子的地步。
背着手,长发及腰的少女慢慢踱步过去,神情僵硬地露出了一个近乎讨好的笑,“鼬?你……你怎么站在这儿啊?”
被询问的黑发少年等到少女走到他面前后才转身往族地里走,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平静,“比前几天回来的时间要晚,所以出来看看。”
宇智波泉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宇智波鼬话中缺少的主语是啥,然后她又愣了一会儿,却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知道前几天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她也不敢问,反正就是不敢问。
“哦……”
一路沉默地到了她家门口,一直走在她前面的少年终于停下脚步,转身,极其自然地说了句“早点睡,我先回去了”,然后就越过她往楼下走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凉爽的夜风吹过,一缕发丝划过宇智波泉的眼睑。
宇智波泉宛如突然从沉睡中惊醒,粗鲁地揉了把脸,小碎步跑到楼梯口,手搭在墙上,露出小半张脸。
“那、那个……鼬。”
下了五六级台阶的少年抬头回眸,无声地询问着。
宇智波泉不自知地拿手指抠着墙皮,咬咬下唇,又抿了抿,最后怯生生地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晚、晚安。”
简简单单一句话传到少年耳中,宇智波鼬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开心的话一样,眼角眉梢晕染了温柔的笑意。
“嗯,晚安。”
心满意足了。
宇智波泉怀着她无法理解的心满意足回到了家里,带着美好的心情,极快地沉入了梦境的深海。
次日一早,用过早餐后出发前往日向族地的宇智波泉被日向伊吕波拦在了离日向族地只有一条街的地方。
“不是我说……送我回家我勉强是满足你了,但是接我就不用了吧,你是……”
“你不能过去。”日向伊吕波难得打断别人的话,纯白色的眼眸很难被人解读出情绪。
宇智波泉眉心微蹙,“哈?”
日向伊吕波沉默。
宇智波泉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她加重了自己的语气,逼问道:“到底怎么了?什么叫我不能过去?盐水呢?发生什么事了?”
日向伊吕波闭了闭眼,再睁开,在宇智波泉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双手紧握成拳。
“今天凌晨,来木叶签订和平协议的云忍领头人被日向族长杀死在日向大宅外。”
啥?云忍来木叶签订和平协议?
——这是宇智波泉的第一反应。
她根本没注意过村子里发生的大事,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埋头苦训,也没人专门告诉她,是以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
把这个新闻抛到脑后,宇智波泉微微眯起眼,迟疑地确认了一遍,“日向族长杀死了来签订和平协议的云忍?为什么?”
日向伊吕波深吸一口气,竭力忍耐着心头翻腾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云忍想要白眼,对宗家的雏田大人……族长大人的长女下手,被族长大人撞见,所以将其击毙。但是云忍不承认他们对白眼下手,反而用尸体威胁火影大人,要他们交出杀害云忍的凶手,否则木叶和云忍之间的和平协定不会签订。”
目前他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日向伊吕波对面色变幻的宇智波泉严肃道:“我已经通知盐水了,你也快回去,这不是你能过问的事,等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宇智波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在日向伊吕波的注视下她还是咽了回去,沉着脸点头,“我知道了……你也注意点,赶紧回去吧,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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