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6
女仆赶紧过去扶起克里斯汀。
阿比盖尔叫了一名侍卫去请医生, 宫廷里是有御医的, 也住在王宫里,随时候命。
女仆将克里斯汀放平在长沙发上,她脸色苍白, 呼吸细微,嘴唇发青。
“去倒一杯蜂蜜水来。”阿比盖尔吩咐女仆。
德蒙蒂埃尔夫人惊慌的问“怎么办怎么办”
奥地利安娜镇定的说“先把她弄醒。”
阿比盖尔用大拇指指甲掐着克里斯汀鼻子下面,十几秒之后, 她醒了。
翕动着眼皮,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呻吟声。
“喂她喝一点蜂蜜水。”阿比盖尔吩咐女仆。
女孩子么, 这个时代大多低血糖, 主要是偏食和缺乏锻炼导致的,很正常。
喝了半杯蜂蜜水之后, 克里斯汀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不再惨白得吓人。
医生很快到了, 问了克里斯汀这几天饮食情况, 吃的不太好;睡的还可以, 就是最近常感到容易累。医生便叫女仆为她卷起裙子,查看一番。
阿比盖尔觉得有点别扭。这个时代很多私密的事情往往一点也不私密,比如宫廷中生孩子会被围观,王室女性生产过程可以说至少有几十双眼睛看着,据说这样是避免孩子被人调换或是刚出生就被人弄死,众目睽睽之下, 很难有阴谋。
也比如医生看诊也很少会有“患者隐私权”的概念, 更别说房间里还有一位法兰西最尊贵的女性王太后陛下, 就更不需要回避了。
几分钟之后,医生宣布,德拉瓦利埃尔小姐身体没什么问题,晕厥是因为怀孕了。
菲利普挑眉看着阿比盖尔,“哎呀是王兄的batard。”王兄要完
奥地利安娜皱眉,“派个人去请陛下来一趟。”
阿比盖尔内心毫无波澜,“很可能不是陛下的孩子,她住进来也就半个月吧。”
菲利普恍然“对啊”
但是这件事太好玩了,如果是王兄的种,阿比盖尔肯定会生气;如果不是王兄的种,路易就很可能要为别的男人承担“父亲”的名义。
他心里乐得不行,准备好好看看王兄的笑话。
路易听到这事的第一反应也是“谁说一定是我的孩子”
他有点担心的瞥了一眼阿比盖尔,她不像生气的样子,不知道在跟菲利普说什么,边说边笑,可刺眼了。
“她是刚进宫没多久,但是”奥地利安娜也是头疼这个两难的问题确实很难解决,孩子的亲生父亲不确定,克里斯汀也无法准确回答,从时间上来看,孩子极可能是拉伍尔的,而不是路易的。路易要是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那就是搞乱王室血缘;但要是不承认,就会被那些贵族们嘲笑“国王没种”。
总之,太难了。
路易没到之前,德蒙蒂埃尔夫人问了克里斯汀的生理期,吓唬她不许瞎说,不然要是查出来她说谎,国王之怒,她们母女无法承受。克里斯汀只好实话实说,上一次生理期是6周前,也就是说,怀孕顶多一个月。
算是早早孕。
女人对自己的生理期都很敏感,过了应该来的日期而没来,又有性生活,正常人都会想到自己怀孕了。
菲利普还不懂这些,好奇的问来问去。
“女人每个月都会流血一次,这是”她想着要怎么用这个时代的人能理解的词说明女性生殖原理,“女人的身体里有子宫你知道的,对吧”
“知道。还有呢”
“子宫两边各有一个卵巢,每个月发育成熟一颗卵子,就是为怀孕做好准备,但要是没有怀孕,这颗卵子就没用了,几天之后会被排出身体,子宫里为怀孕做好的准备也没用了,也会排出身体,这样就会流血。”
“不懂。”
“不需要知道具体原理,只需要知道因为所以就好了。”
“你这个月流血了吗”
“还没有。”
“大概哪天会流血”
“问这个想干什么”
菲利普说的特别坦诚,“想知道你怀孕了没有。瞧啊,王兄该头疼了。”
国王不需要头疼这种小事,“派人送她回家,克劳德,去告诉那个”
克劳德说“德布拉热洛纳子爵吗”
“对,去告诉他,让他尽快和德拉瓦利埃尔小姐结婚。”
阿比盖尔不禁摇头瞧瞧这家伙真是无情
克劳德领命去了。
克里斯汀被这个消息惊呆了,“陛下陛下您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抓住路易的袖口花边,泪如雨下。
路易很不耐烦的拽走花边,“别哭了我最讨厌哭泣的女人,丑极了邦当”
邦当从门外迅速飘进来,“陛下。”
“给她一笔津贴,去她家看看,我记得她家房子很小,给她们母女换一间大一点的别墅,但别花太多钱。给那个什么子爵在军队里安排一个职位。”又吩咐女仆,“送小姐回房,她的衣服可以全部带走,但珠宝要留下。”
奥地利安娜扶额,“我的儿子,您可是国王。”
“很穷的国王。”他没有看着自己的母亲,而是看着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一阵无语这个大猪蹄子可真是绝情不过处理的确实挺干脆,从克里斯汀的利益来看,赶紧嫁给孩子的父亲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陛下送出去的礼物,还需要收回吗收回来准备送给谁”
他笑,“看来你是不会要的,好吧,国王不能太小气了,克里斯汀,你可以留下珠宝。”
克里斯汀还在哭,只是变成了压抑的抽泣。
关于阿比盖尔哪天会流血的问题,也是路易关注的问题。
他让邦当找来了阿比盖尔的女仆玛丽。
“陛下。”玛丽有点紧张。国王很是俊美,但也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突然召见她这么一个最基层的女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你是小姐的女仆,小姐的任何事情你应该都知道。”
“是的,陛下。”
“小姐到卢浮宫几天了”
“一个多月,上个月16日到的。”
“今天的日期”
“9月20日。”
“小姐上个月什么时候出血的”
玛丽愣了一下,“22日。”
路易摆了摆手,邦当立即示意玛丽告退。
玛丽赶紧行了一个屈膝礼,退了出去。
出了不太愉快的事情,但正好合理迅速的打发了克里斯汀,路易心情愉快,下午照常出去骑马。
阿比盖尔今天请假,说这几天学骑马大腿内侧磨破,必须休息几天。美人的腿当然不能受到什么损伤,他答应了,要她好好休息,他晚上过来跟她一起吃晚餐。
菲利普用一种半透明的油膏细致的涂抹在阿比盖尔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磨破发红,看着挺可怜的。
“你只能学一天、停一天,不然你的腿受不了。”
“不磨破能学的好吗”
“你骑马姿势不对,你该用小腿夹紧马肚子,而不是大腿。达达尼昂到底怎么教你的”菲利普不满的说。
“我没有养成习惯嘛,还是骑马的次数太少了。”她躺在长沙发上,头枕着方型靠枕,两条腿搁在他腿上。
“学好骑马不能太快,你着急什么呀”他嘀咕。
“骑马很好玩。你涂好了没有”
“涂好了。好像应该用纱布盖起来。”他使劲回忆正确步骤。
“克莱尔,去拿一卷纱布来。”
克莱尔很快拿了一卷纱布进来。
菲利普完全不知道要怎么用纱布,在她腿上乱搞了一通,绑了一个惨不忍睹乱七八糟的绑带。
“你可真是个少爷。”阿比盖尔坐起来,嫌弃的看着左腿上的纱布绑带,“绑的太紧了,很疼。”
她解开纱布。
“油膏没了我再重新涂一遍。”他笑嘻嘻的说。
油膏里含有薄荷,涂在伤处阵阵清凉,发红发热的伤处得到了舒缓,很舒服。
但接着她就喊起来,“别碰那儿”
“别碰哪儿”他挑眉一笑。
男孩学坏了。
“邦当叫走了玛丽,你猜猜会是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他是为国王问话吧”
“当然。克里斯汀走了,还有丽雅、夏洛特还有谁来着你要一个一个赶走那些女人吗”
“克里斯汀不是我赶走的。”
“可你真的不想赶走她她们吗”
“这事我做不了主。”
“你能做什么主”
“做我自己的主,瞧,”她坐起来,坐在他腿上,整理好裙子,盖住她光滑的双腿,“我可以这样。”
她微微低头吻他。
“等一下等一下行了。”他很是满足的喟叹了一声。
克莱尔手捧一只银托盘,托盘里放了一封封着火漆的信,“小姐,少爷的信。”
一只纤秀的手拿起信,交在另一只手上,双手微一用力,掰断火漆。
雷尼奥的信写的不长。
“我的爱,我的阳光
今天依然是想念您的一天。
我已经回到了城堡,这几天正在下雨,天气就像我的心情,带着一股儿秋季的萧瑟。我的花园里有一些花卉,但现在没有花盛开,这使得我心烦,想着要是您在,即使草坪上一片绿叶也没有,我的心情都会像阳光普照的天气那样愉快。
我想念您柔软的嘴唇和可爱的笑容,我清晰的记着您身体的味道,焦急等待再次见到您的那一天。
您也想着我吗快告诉我您有多想念我,这是我在枯燥的流放生涯中唯一的希望了。
请您尽快给我回信。
您忠诚的雷尼奥。”
她看完了信,又看了一遍,这才折好信,递给克莱尔,“放好,锁好,收好钥匙。”
克莱尔心领神会,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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