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浮宫哎!放在后世还是要掏钱才能进去的王室宫殿哎!现在不仅可以免费参观,还能住在里面,想想就是美得不得了的好事!
17世纪中叶的生活质量虽然远远比不上21世纪,但王宫生活也没有那么差啦。可能对她来说,最大的问题不是没有现代盥洗设施,而是——没有新鲜水果!法国本地出产的水果品种不多,要想吃什么新鲜水果只能在水果上市的当季才能吃到,要想多吃一些品种,就要从意大利或西班牙运输过来,所以什么浆果和水分多的外国水果很难吃到,一车水果运到巴黎,往往只能挑出来一篮完好无损的,那就得特供国王陛下和王太后陛下了。
好在作为目前王太后很喜欢的侍女,她每次还都能分上一点,够解个馋的。
午餐过后,她的卧室枕头上又多了一小捧紫得发黑的覆盆子,放在一块真丝手帕上。
真丝来自远东中国,价值昂贵,一条绣花真丝手帕能值半个弗罗林。真丝很难保养,多洗几次就会变脆,保存不当还容易被虫蛀,大量真丝布料用在贵妇与小姐们的长裙上,平民用不起真丝。之前在巴伯利翁庄园,她也只有几条真丝长裙、真丝衬裙和一打真丝手帕,算起来寒酸得不行。
而在卢浮宫,真丝随处可见,王太后一挥手就给了她好几打真丝手帕,给她做的新裙子也有一半是真丝。
卢浮宫从不锁门,所以理论上谁都能进她的卧室。女仆们当然可以进她的房间,但女仆不知道她喜欢吃覆盆子。
覆盆子不算珍贵水果,可以说还很普遍,田间地头就有,路易可能只有小时候在外逃亡的时候吃过。
她拈起一颗覆盆子放进口中: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路易这个家伙!
他其实不懂什么是“追求”,也不知道什么是“约会”,惯用手法就是用珠宝和金币砸,这种情况也不多,几乎没有,对于国王来说,只需要勾勾手指,就会有无数女人主动躺下。
秘诀在于,你不能太轻易的顺从他。
国王的心态就是:天下我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国王的要求是不会被否决的,这就养成了他唯我独尊的性子,不接受被拒绝;但往另一个方向看,她的拒绝会让他产生“征服欲”。
这是一个“交锋”的过程,谁征服谁,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
卢浮宫里的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生日宴会做着准备,宫廷裁缝忙到飞起。宫廷裁缝也不是只有一两个,有很多,算是承包商吧,国王路易十四和王弟安茹公爵菲利普用着一组裁缝,王太后这儿用着另一组裁缝。
奥地利安娜很喜欢装扮她的年轻侍女,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女儿。据说,王弟菲利普从小就被当成女孩养育,王太后给幼子穿上女孩子的漂亮裙子,整天夸他美貌。
菲利普每天都要去见哥哥,阿比盖尔见过他,确实,菲利普真是个美貌少年。
这个时代男人都留长发,长度至少及肩,路易的发色是较深的金棕色,菲利普的发色很深,接近黑色。菲利普在电影中并没有出场,这儿大概是电影世界自动补完出来的人物,模板大概套用了未来将跟“天眼”做殊死斗争的救世主的少年版,跟莱昂纳多比起来,更清秀。
路易已经是男人了,18岁的菲利普还是个少年。
*
王太后的起居室里摆放着一面一人多高的大穿衣镜,镜子前面有一只木台,阿比盖尔站在木台上,正在试衣。
一个裁缝学徒跪在地板上为她整理裙裾,另一个裁缝学徒在为她缝制后腰的花边褶皱。
“你可别乱动,不然会被缝衣针扎到。”德·蒙蒂埃尔夫人在一旁悠闲的轻摇团扇。
奥地利安娜微笑点头,“是啊,别像上次那样,冒冒失失的。”
阿比盖尔脸有点红:嗐!那还不是她上次没有经验嘛。要说起来,她来到卢浮宫的两周多,做的最多的时候就是站在这儿让裁缝给她量尺寸、试衣,好像一直都在做新裙子。其实一直站在那儿不动也是很累的,她特别佩服这些贵夫人和小姐们,都练就一身安静站立不会乱动的本领,难道她们不累吗?
还有紧身胸衣这种“神器”,不管你的身材有多么纤细,都要更细才好看,细腰丰臀美胸一直都是女人必须“追求”的身材外型,男人可不知道紧身胸衣压迫肋骨是什么滋味。
可没办法,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待嫁新娘,她就得按照这个时代的通用外观打造自己。
穿上紧身胸衣,束紧腰肢,突出胸部,然后套上外裙,裁缝再根据你的身材缝制褶皱花边,这就意味着,实际上你不能吃得太多。
“我都没法呼吸了。”她撒娇的对奥地利安娜说:“母亲说紧身胸衣不能束的太紧,这样会压迫胸,那么我的胸就长不大了。”
奥地利安娜笑得不行,“傻孩子,你母亲是心疼你,但你得知道,有一个纤细的腰,才能突出你的胸。”王太后走过来,双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然后又托了一下她的胸。
“这是你的武器,我的孩子,”奥地利安娜的手抬上来,托了一下她的下巴,“还有你的脸,女人本身就是世界上最美的武器,你要学会利用你的天生条件。”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确实,这是一张绝对能称得上“美貌过人”的脸,身材是少女的标准偏瘦身材,胸确实不太大,但也不能算小,普通水平吧。客观分析一下,是一个美貌女孩,但糟糕的是,也是一个贫穷的女孩,巴伯利翁伯爵给不了她多少嫁妆,所以她才必须要到卢浮宫来镀一下金。
门外由远及近响起脚步声,很快有人进来了,“母亲。”
德·蒙蒂埃尔夫人忙站起来行礼,“Monsieur。”
阿比盖尔正要转身下来,不妨又被缝衣针扎了一下。
“喔!”她喊了一声。
菲利普哈哈一笑,“阿比,你疼不疼?”
裁缝学徒慌张的低下脑袋,“请原谅,小姐。”
菲利普用手里的玫瑰花打在裁缝学徒的脑袋上,“真是蠢货!难道等一会儿你也会用缝衣针扎在我身上吗?”
裁缝学徒慌得更深的弯下腰,“小人不敢。”
“殿下,别浪费了这么美的玫瑰花。”
“送你的。”他随手将玫瑰花递给她。
“你们做完了吗?”阿比盖尔接过玫瑰花,随口问裁缝。
“还有一点,小姐。”
“那快一点。”
菲利普也说,“对,快一点。”
“你要在我这儿做新衣吗?”奥地利安娜问。
“是啊,母亲,王兄那边的裁缝都在忙着给他做新衣,他要求又多,裁缝整天忙着他,没人能抽空给我量衣。”他不满的对母亲撒娇。
奥地利安娜揉着额头,“行吧,让你的仆人把衣料送过来。”
“我以为您早该做好新衣了。”阿比盖尔说。王室的“经济不宽裕”跟她的“贫穷”是两个概念,王室一年的开销是以“百万”为单位,而她一年要能花到1万弗罗林,那都算是大手大脚了。
“那些都不好看,路易的新衣太华丽了,我不能比他差太多。”
嗯,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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