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推荐的小酒吧里。
出现在穗波面前的森见登美彦形容有些憔悴,似乎熬了很久的夜,但眼神分明还很清醒的样子。她留长了头发,穿着干练的黑西装,神情柔和的向她致意:“欢迎回来,南野干部。”
“唔姆,登美彦你的肩已经治愈了吗?为什么从后勤转到外勤了?”穗波问道。
森见登美彦轻描淡写的回答:“很遗憾,没有。这是我自己坚持来的,我中了一个人的暗算,现在一心深爱着这个无关的人。我想,我能为他付出的最高爱意就是亲手杀了他吧。”
非自愿的爱情常常会这样爱恨交织,感情上爱之欲其生,理智上恨之欲其死,决定最终态度的就是感情与理智的互相博弈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感情压制住憎恨,久而久之,人甚至会产生一种类似斯德哥尔摩的情结,觉得这样也不错。但是很不巧的是,森见登美彦正是理智高过感情的少数人。
穗波眨了眨眼睛,平静地说:“那真是个混蛋,他应该就在东京。我今天下午还看见了至少两个被这个异能力影响的人,已经狂热到要为这份感情自我牺牲了的地步。想想也确实挺让人头痛的,这种异能力。我可以帮你来个精神冷感buff,不过可能会出现轻微的人格解离症状,你需要吗?”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谢绝了:“我没问题,事实上多巴胺的大量分泌使我维持着亢奋状态,而且这种爱情的错觉使我感到很愉快……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扣下扳机命中目标一样的愉快。”
[这种体验很新奇,如果不是被迫的,我很乐意维持下去。要不要去找个人谈恋爱呢?]
穗波惊奇的发现,4年过去,她的下属们都开始考虑个人问题了。
她不经意间想到:森先生注定单身一辈子,红叶姐早已心碎,那中也先生和太宰他们是不是也这样呢?
……这个问题总觉得很不妙。
这个念头转瞬就被少女抛在脑后,穗波顺口说道:“那记得玩的开心哦。对了,那个打伤你的fbi,可能改名换姓出现在了日本境内,要我帮你打听一下他的地址吗?”
森见登美彦讶异了片刻,舒展开眉眼笑了起来:“多谢你了,南野干部。我很乐意亲自给他肩膀上开一枪,再把另一枪开在心脏上,让他永远留在日本。日本是美丽的墓地呢。”
夜色终于掩盖了天幕,于是地上也亮起了星光,一道道霓虹灯光将世界照的妖冶又惑人。酒吧暗淡的灯光下,南野干部和森见登美彦举起香槟碰了个杯,声音清脆。
“那么,敬久别?”
“敬久别重逢。”
穗波一时半会回不了横滨,闲着也是闲着一下存在于那个警方卧底脑子里的莫名其妙变小孩了还衰运缠身死神附体的大外甥江户川柯南。
这小子不知道是倒了什么大霉,一下子缩水10岁,借着各种名义混进了青梅家里借住,还义务帮助他未来岳父侦破各种谋杀案,虽然方式比较极端和不顾忌他岳父的个人感受——说真的,穗波非常担心毛利小五郎有一天诊断出药物上瘾和颈部神经坏死。
那样他的婚姻关系一定会立刻破碎的。
这点穗波作为一个父控无比确信。
而且根据江户川乱步玩推理游戏时得出的结论,江户川柯南应该是单方面暗中和黑恶势力酒厂较劲。巧合的是,穗波最近也准备遵从森先生的意见去搞酒厂了。啊,穗波和乱步借着太宰治的关系,成功的认识了——两个人都表现的相当自来熟。
江户川乱步单方面把穗波划进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由于这个原因,他看穗波怎么看怎么顺眼,还特地忠告了穗波,嗯,通过通信的方式:“你和工藤不要走得太近了,他是因为强烈的正义感和好奇心而成为侦探的,mafia并不符合他的价值观。工藤天真而激情,他甚至会大义灭亲,因为你违背了他所认同的秩序和正义。你能明白吧。”
穗波很是平静的同意了他的结论。
少年的眼睛里倒映出的世界,常常是非黑即白的。他们生长在阳光下,无法对阴暗的泥沼中扎根于白骨、饱饮了鲜血长出的花视而不见,因为那已经被黑暗浸透了骨髓的人
……
都已经回不去了。
人生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垃圾游戏,沉溺于过去的人总会被过去扼住喉咙。
“那么,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穗波提出了一个可靠的方案,“只要一点点的暗示,一些似是而非的行为和一位权威人士的认证,误导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不是所有侦探都可以像乱步先生一样看破一切虚妄的。”
江户川乱步:“啊,原来如此。想要得到我的官方认证的话,干脆来兼职一段时间侦探助理吧?”
南野穗波:“?我是port mafia的干部,不会叛逃的那种。”
江户川乱步:“可是太宰作为武装侦探社社员也帮了你的忙啊。”
南野穗波:“……侦探助理的工作是什么。”
江户川乱步:“哼哼!是陪伴乱步大人做所有想做的事!”
穗波:是心动啊.JPG
她感觉到有亿点点有趣,转头就给森鸥外打电话报备了这回事:“森先生,我要去武装侦探社兼职一段时间的侦探助理可以吗?”
森鸥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问:“是因为那边有可爱的女孩子吗?”
穗波回忆了一下迦勒底医务室惊魂选手与谢野晶子的风姿,肯定地回答说:“有的,晶子小姐又飒又美,不过我是乱步先生去的啦。”
森鸥外还没来得及怀念一下他失去的死亡天使,就被穗波后面这一句“为了乱步先生”惊得闪了腰。他挠了挠头发,问:“你和他谈恋爱了吗,穗波君?”他完全不想和福泽谕吉做亲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可就亏大了,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又要被老朋友给偷了墙角吗?与谢野晶子,太宰治,还有南野穗波,真当他这里是武装侦探社预备人才培养基地啊!!
穗波闻言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蛤?没有啊,最近到春天了吗。”
那边森鸥外骤然放松了语气:“啊啦,玩弄人心的小姑娘要当心男人的报复了。既然穗波君希望的话,就特别允许你去武装侦探社潜伏一段时间好了~呜,代我转告太宰君,港黑永远有他的一席之地哟。”
绿眼睛的少女擅自挂断了通话,无视了他那“代我转告太宰君”的虚假回头草发言,给江户川乱步敲下了回复:“森先生同意了,请问什么时候入职呢?”
“现在。”江户川乱步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他应该正在吃东西,吐字有些含混不清:“穗波,乱步大人现在在东京××电车站,来接我的警察临时被抽调走了,现在快来接我。”
他理所当然地使唤着自己临时上任的助手,而助手小姐想了想乱步有点生活白痴的属性,叮嘱他:“你且在此地不要走动,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江户川乱步很敷衍的回答说:“知道了!”
南野穗波向森见登美彦借来了她的座驾,森见登美彦虽然有些为难,也还是把驾照和车钥匙给了她,并且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南野大人,你千万注意一点啊。”
车技感人的穗波不以为意,且迷之自信。她转身就走,只给对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现在是工作日的非高峰时期。幸好是非高峰时期,不然肯定会出事故的。
她风驰电掣的赶到车站,载上一个兴致勃勃想要体验穗波“糟糕且刺激”的开车技术的江户川乱步,光明正大的开车开到了警察厅门口。
最后江户川乱步面色苍白地下了车,他捂着胃控诉穗波:“ 到底是谁让你学了开车的,他太过分了,你以为这是在开战斗机吗? ”
穗波:“我是自学成才啊。而且是乱步先生你太小孩子气了,大人开车都是这样的。”
江户川乱步睁着眼睛和她辩论:“你瞎说八道!名侦探大人的常识没有匮乏到这种地步,如果大人都这么开车,车祸发生率会高出70%以上!”
透过无色透明的车窗可以看见驾驶座上坐了一个相当美貌的女性,风见裕也是真没想到这样的女孩子能有这样狂野的车技,乍一看简直和降谷先生的车技同出一源。
风见裕也听了两人的对话,心想这位来自横滨的名侦探真是画风与众不同,原本还以为他性格高傲目下无尘,现在看来他也只是一个特立独行有些孩子气的天才罢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和江户川乱步寒暄:“您就是江户川乱步先生吧,接待不周,还望海涵。”
江户川乱步转过头,眯着眼打量了几下风见裕也,说道:“乱步大人原谅你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本名侦探一样可以游刃有余解决这种恶性连环杀人报复事件,会迟到也是情有可原。”
风见裕也:“……”
笑容逐渐勉强.jpg
虽、虽然是在说实话,可是的确有感觉到警方的能力被群嘲了呢。
车里的人问道:“要来接你吗,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痛快的答应了下来,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下午等我给你打电话,一起去米花。”
风见裕也顺利捕捉到了“米花”的关键词,他心想米花町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其高居不下的犯罪率都吸引了好多人往那儿跑了,现在又多一个。
在最后离开之前,穗波特地摇下车窗,向风见裕也说:“那么,警察先生,今天乱步先生就有劳你照顾了。”
风见裕也正好对上了少女浓绿的眸光,他大脑空白了一瞬,才有些磕磕巴巴地说:“是、是的,不客气。”
直到车子沒入拐角,再也看不见,风见裕也还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乱步先生,那位也是贵社的社员吗?她可真令人惊艳啊。”
江户川漫步隐约翘起了嘴角:“唔嗯,是乱步大人刚刚招过来的兼职侦探助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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