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啊,逃婚现场!

    周六的时候,胡晚晴的心情很不好,送一个大红包给好朋友是应该的,但是最近手头紧,嗖的一个红包就没了一大笔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胡晚晴黯然念诗,不知道王子俊会不会在打赌什么的,以后想要发家致富还要多看王子俊脑残一下了。

    “你还没有帮我查一下那个马景海呢。”陈薇竹很是不满的看胡晚晴,都已经过去一周了,一点点消息都没有,太不把她的委托当回事。

    “大小姐啊,需要时间啊。”胡晚晴喊冤,那个马景海口风很紧,绝不透露是哪个学校的,专业也没有透露,她只能通知所有的同学再转而拜托其他同事朋友,这一层层的拜托下去哪有这么快的。

    “不过我真的认为他是假博士。”胡晚晴道,衣服发型那是开玩笑,但不肯透露学校怎么看都有问题。

    “要是查不出来,我就只能随便找理由拒绝了。”陈薇竹道,她一点都不喜欢马景海,但马景海缠得很紧,态度出奇的好,几乎可以用跪舔二字了,考虑到介绍人那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关系,她不太好用“没看上”之类的理由拒绝,怎么也要找个好理由。

    “是晚晴和薇竹?”有人走过来试探着问着。

    胡晚晴回头一看,急忙和陈薇竹站了起来:“阿姨好。”

    唐母微笑着:“好久没看见你们了,今天能看到你们真是好。”胡晚晴陈薇竹唐晓三人在高中经常在一起玩,直到大学之后见面才少了。

    “几年不见,你们也长这么大了,你以前在我家吃蛋糕的时候才这么大。”唐母扯着两人的手臂笑。胡晚晴和陈薇竹互相看了一眼,等着老套到牙都掉了下一句。

    “你们结婚了没有?”果然,唐母问道,两人只能嘻嘻哈哈的胡扯。

    “听说新郎是唐晓在工作中认识的?”陈薇竹急中生智,问道。

    唐母点头:“是啊,他们两个……”叽里呱啦的说着,胡晚晴和陈薇竹都松了口气,使劲的瞅周围,没看见又有新的客人来,只能继续听唐母细细的说道。

    赴喜宴的人越来越多,宴席渐渐的坐满,唐母早已放过了胡晚晴和陈薇竹去接待其余宾客,隐约能听见她说着:“……还没领证……先摆酒,三天后是吉日,再去领证……”

    胡晚晴伸长了脖子,却没看见新郎和新娘。“怎么还不出来?”她看了看手表,人都齐了,难道要等吉时?陈薇竹摇头,只听说吉日领证的吉日摆酒的,没听说吉时出场的。

    一个貌似是伴娘的漂亮女孩子快步走进了宴会厅,四处看了看,急急忙忙的走向唐母。

    “不太对头。”陈薇竹暗示胡晚晴,唐母听伴娘耳语了几句,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跟上去看看。”胡晚晴扯陈薇竹,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宴席,跟在唐母背后进了更衣间。

    伴娘一看多了两个人,想要推她们出去,却听见唐晓叫道:“晚晴,薇竹!”忽然泪如泉涌。“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胡晚晴急忙关上了门,一看房间内已经挤满了女方的亲戚。

    “怎么了?”她小心的问道。

    唐母唐父伴娘和一群亲戚同问,他们只知道新娘有话要说,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话,直觉告诉他们不是好事,却又不敢深入的想。

    “我……”唐晓只管哭。

    “新郎呢?”胡晚晴看看周围的人,没看见一个年轻男性。唐母唐父和一群亲戚如梦方醒,个个脸色大变。

    “他说不结婚了。”唐晓泪水长流,眼影都变成黑水流了下来。

    胡晚晴和陈薇竹脸色大变,只觉世上竟然有这么狗屎的事情。

    唐母晃了一下,几个亲戚急忙扶住了她。唐父语无伦次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刚才还看见他了……我去找他……”

    唐晓从桌上拿起一张折过的纸条,慢慢的递了出来:“他……”

    一群人死死地看着唐晓的手,那张小小的有折痕的纸在唐晓的白色的蕾丝手套中毫不起眼,却又重若千斤。

    唐母颤抖着接过纸条,慢慢的展开,念道:“……我还是不能和你结婚……”最后是新郎的签名。

    “会不会是假的?”唐父抱着万一的希望,被人在婚礼逃婚实在是太悲伤和丢人了,新郎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陈薇竹抢上几步,抱住了泪流满面的唐晓,泪水在眼眶内盘旋,这种狗屎的事情为什么发生在善良的唐晓身上?

    “我去找他!我打死了他!”唐父大怒,挥舞着手臂,崭新的礼服皱了起来,几颗扣子在唐父激烈的动作中绷得死紧,随时都要爆裂。一群亲戚用力点头,新郎新娘都是普通人,既不是政(治)婚姻又不是王老虎抢亲,不愿意结婚就早点说啊,在喜宴上摆人一道算什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走!一起去打死了他!”

    “爸爸,不要这样!”唐晓哭着劝阻。唐父奋力的挣扎,有的亲戚劝唐父,有的亲戚劝唐晓,有的到处找打人的家伙,有新娘亲戚大声的叫着:“唐晓,你不用担心,我们找到新郎以后一定把他抓回来,一定让他和你结婚。”“对,一定要抓回来!”客房内乱成了一团。

    一个声音平静又大声的道:“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把新郎抓回来结婚?”

    混乱的客房内立刻安静了,一群人保持着拉拉扯扯的姿势,惊愕的看说话的胡晚晴,这是人说的话吗?胡晚晴看看四周,一点都没有羞愧惭愧。

    陈薇竹用力的扯胡晚晴,你有病啊!

    唐晓哽咽着看胡晚晴,怎么都不敢相信好朋友笑看自己遇到不幸。

    众人愤怒了,现在是你闺蜜老同学老朋友被人在喜宴上逃婚啊,你竟然说出这么薄情的言语,这是比塑料姐妹花还要塑料姐妹花啊。好几个人深深的注视胡晚晴,一定是唐晓在什么时候的罪过了胡晚晴了,说不定就是抢了胡晚晴的男朋友什么的。伴娘惊讶的捂住了嘴,死死的盯着胡晚晴。唐母泪水唰的就流下来了,人心隔肚皮,从小认识的好姐妹竟然在关键的时刻说出这么让人寒心的话。有亲戚开始挽袖子了,先打了这个塑料姐妹花,再去打新郎全家。

    胡晚晴大惊失色:“你们是不是都没带脑子啊?看不清现在的情况吗?”一群人死死地看着出口伤人的胡晚晴,说不出道理就先打死了你。

    “新郎是为了妖艳贱货逃婚也好,为了是个GAY逃婚也好,为了事业抛弃爱情也好,总之这些理由现在能够有,结婚后依然会有,到时候再离婚才是最倒霉的,财产要分割,有了孩子不好处理,向亲友解释离婚原因也比没结成婚要麻烦,一群根本不熟悉的亲戚跑来问原因,也不理是谁要离是谁有错,只管劝你忍让忍让继续过小日子,白天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与你抱头大哭,晚上孩子抱着你的腿大哭,离婚手续还没完生活就搞得一团糟。”胡晚晴在一群人的怒目中认真的盯着唐晓说道。

    “你们现在还没有领证,不算结婚,现在全部的错都是男方的,男方理亏,亲戚也都在,正好人多势众痛打男方和男方父母。”胡晚晴淡淡的道。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怔住了,忽略最后一句打人的言语,前面很有道理啊。

    陈薇竹用力点头:“对,对,早分手早好,你这么漂亮温柔,有的是男人追,让那个渣男去死!”这句话太俗套了,但一群人临时也想不出什么更有意义的言语,急忙附和着:“对,你年轻又漂亮,还怕没有更好的男人吗?”

    新娘子越想越对,渣前男友和渣前夫的区别很大的,泪水嗖的就缩回去了:“对,现在不是最坏结果。”和最糟糕的情况比比,现在好像也不是怎么糟糕。

    唐母唐父怔怔的看着胡晚晴和女儿,反应过来,用力点头:“对!不是最坏的结果!”“比以后天天折腾要离婚,心身俱疲鸡飞狗跳要好多了。”是不是最坏的情况现在真的没心情考虑,但是看女儿从哭得像个泪人,到忽然有了些精神,怎么都是精神点的好,管胡晚晴是胡说八道还是智者千虑,先附和了再说。

    “对,对,长痛不如短痛。”“不过是损失了一点喜宴的钱财,说不定还能让男方负责!”“是,必须男方负责!”“还好,还好,不算最糟糕。”“还有美好未来呢。”一群亲戚口风大变,很是赞同,原本以为喜宴上被逃婚是糟透了,没想到竟然只是59分啊,和那些十几分甚至零分相比,意外的可以接受。

    一大群诡异的附和甚至恭喜声中,一群人顺便看胡晚晴,原来不是塑料姐妹花,是神经姐妹花。

    “我现在去向其余人解释。”唐晓一抹泪水,既然不是最糟糕的结果,人生好像都幸福了,没必要哭啊。

    “是,要去解释。”一群亲友簇拥者唐晓,好几个人顺便在房间中寻了家伙,待会见了新郎家人就打。

    那伴娘经过胡晚晴的身边的时候,低声道:“你叫晚晴?我是唐晓的大学同学,我叫椰菜。”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其实是赵国人,这个姓名在赵国很平常的,比如某本电视剧就有个叫杉菜的。”

    胡晚晴和陈薇竹盯了椰菜半天,仔细看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赵国人的感觉。

    “加个微信吧。”椰菜热切的道,扯着胡晚晴不放。

    胡晚晴莫名其妙,这时候加毛个微信啊,但赶时间,来不及多问,直接加了微信,这才匆匆的追了出去。

    宴席中已经有了惊呼声,显然唐晓三言两语就说了被逃婚的惨烈现实。

    “……婚宴改成普通宴席,所有宾客记得拿回你们的红包。”唐晓脸色惨白,几个亲友扶着她,但唐晓站得极稳,一点没有摇摇欲坠的意思。

    男方的父母一脸的震惊,打死想不到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啊,是不是误会了?”急忙找手机联系新郎,新郎的手机毫不意外的关机。

    “王八蛋!”一群女方的亲友暴怒了,愤怒的指着男方的亲友怒骂。男方的亲友中有人尴尬,有人茫然,不少人急忙掏电话联系新郎。

    “把你儿子交出来!”女方亲友有人怒喝,一脚踢翻了凳子,指着男方亲友大骂。男方亲友叫苦不迭,怎么看都是新郎理亏,只能不断地说误会,先联系新郎再说。

    胡晚晴拼命的吃着菜,好像一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一般。陈薇竹气恼的问:“你干嘛?就记得吃吃吃!”胡晚晴头都没抬:“当然是吃饭啊!吃饱了才有力气开打。”陈薇竹肝疼了,难道真的要动手?别看女方的亲友激动无比,其实没人会真的动手的,也就砸几个瓶子骂几句而已,法治社会,动手打人要进警局的。

    “你真是老实人啊,快点把唐晓带走,这里不适合她。”胡晚晴叮嘱陈薇竹,陈薇竹莫名其妙,却急急忙忙的去找唐晓。

    陈薇竹扯着唐晓走到宴会厅门口的时候,宴席间越吵越厉害,女方亲友觉得理直气壮,越骂越大声,男方的亲友被骂的烦了,大家都是欢欢喜喜的来喝喜酒的,又不是来挨骂的,凭什么新郎逃跑了新郎的亲友就低人一等有了原罪必须无条件被人骂?小孩子才讲对错,成年人只讲屁股。一群男方的亲友开始骂回来:“我家孩子是个英俊厚道机灵善良淳朴的好男孩,怎么可能做出逃婚的事情呢,一定是女方有对不起男方的事情,比如有十七八个男闺蜜藕断丝连,这才逼走了新郎。”“就是,就是!谁知道新娘是个什么贱人!”“一个巴掌拍不响,新娘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然谁愿意在自己的喜酒上闹出这种事情。”

    唐晓瞬间脸色惨白,愤怒的转头。陈薇竹心都颤抖了,想不到世上竟然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噗!”一个茶壶恶狠狠的砸在了某个说怪话的男方亲友脑袋上,瞬间鲜血和茶水流了满脸。

    “还有你!”呵斥声中,一道人影跳到了桌子上,一脚踢在了另一个男方亲友的脸上,将他踢得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附近几个女宾客惊叫着,更远处却是死一般的沉默。

    “做错了事情还要倒打一耙,你妈就不该把你们生下来。”一个女子脸上包了一块大大的白色餐巾,站在了桌子上冷冷的俯视男方的亲友们,脚边一堆碗碟乱七八糟的,几个酒瓶倒在了桌面上,滴溜溜的滚着,酒水肆意的在桌面上流淌,又滴落在了地上,哒哒的响。男方的亲友们震惊的看着站在餐桌上的女子,这是搞毛啊,竟然真的开打?

    唐晓陈薇竹唐父唐母死死的看着那个女子,真是佩服死胡晚晴了,别人都是嘴里喊着老大声,喊了一个小时没见开打,就你实在,真的开打了!

    肃静当中,唐父大声的叫:“打得好!”一把扯开了礼服衣襟,几颗扣子崩落到了远处,他只觉心里畅快无比,竟然颠倒黑白侮(辱)唐晓,就该打!

    男方的父母汗如瀑布一般流淌,不住地道歉:“亲家公,真的可能是误会,先不要生气,坐下来好好的谈。”他们一万分的理解唐父为什么这么愤怒,换成他们也是一样的。

    “这该死的畜生,找到了他我一定让他给你们磕头赔罪!”男方的父母不断地说着,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打啊!”挨打的男方亲友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吼道,没得喝个喜酒被人打了的。胡晚晴又是一脚,怒吼的男方亲友飞出了好几米,砸在了一张餐桌上,碗碟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脆响。一群男方亲友看看倒地的亲友,看看胡晚晴,怒了,该死的,女方亲友中竟然有个高手!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男方亲友们理智的很,打架很破坏气氛的,有问题商量着解决就好。

    “说个毛啊!打完再说!”胡晚晴大叫,冲过去就打。

    “蒙住了脸,大家上啊!”一群女方的亲友兴奋了,一看就知道是新娘的闺蜜动手了,他们作为亲友怎么可以旁观?但是打起来后果严重,必须蒙住了脸。

    男方亲友一看女方亲友扯白色餐巾的扯白色餐巾,翻外套的翻外头,立马醒悟了:“该死的,他们要动手!大家都蒙住了脸,打回去!”

    两边的男性亲友瞬间都变成了蒙面匪徒,噼里啪啦的砸了一堆碗碟之后,嘶吼着扭打在了一起。两边的女性亲友却尖叫着躲在了角落,机灵的人拼命的向酒店外跑。十几个酒店的服务员战战兢兢的躲在角落,报警的报警,找经理的找经理。

    唐母盯着胡晚晴包裹着白毛巾在人群中七进七出,所过之处男方亲友立马飞起,深深的感动了,女儿有个死党真是不错,但是会不会太给力了些?事情搞得有点大啊。

    “以前没白给胡晚晴吃蛋糕!”唐父用力点头,摔外衣,捋袖子,准备开打。搞大?P个搞大!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找不到出气的方式,当然只能靠打架了,他脸都懒得蒙,当爹的为女儿出头被抓了就被抓了,无所谓,可惜宴会内已经乱成一团,到处是蒙面匪徒,根本分不清谁是女方的谁是男方的。

    “快走!”几个唐晓的大学同学扯椰菜,机灵点,打成这样了快点逃啊。

    “那个好像是唐晓的高中同学,怎么这么不靠谱。”有同学皱眉,看胡晚晴蒙面的利索劲,简直是惯犯啊。

    椰菜甩开了她们的手,开始蒙脸。

    这是也要去开打?几个同学气得跺脚,太不识好人心了,甩下她就走。

    “谁是男方的,放马过来!”椰菜端着一杯酒,大声的叫。周围的人看椰菜,这是要泼酒水?这点战斗力还是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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