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来的时候,我还是很担心,以我大哥性格,我想他不会就这样算了。还有我那个聪明无敌的侄女,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就猜到我有男朋友了,唉。”
沈含放下咖啡杯,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把她拉了起来,耐心的说道:“没关系,我们珍惜当下就好。”
“嗯,我知道。 ”
“那我先去工作了,拜拜。”
“拜拜”
她开门走后,言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珍惜当下,好浪漫的一个词语,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如此的冷漠。
什么时候她才会真的放下自己的心墙,勇敢的面对自己呢,唉。
原来不是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美好的。
今天上班又依旧忙碌没有休息的一天。
温墨安和同事一下午连着做了两场手术,直到缝合结束,手术室的同事们才松了一口气。
手术室的灯灭了,患者的家人早已在门口等的焦急,医生一句无恙,顿时让他们担忧的脸上有了笑容。
温墨安每次从手术室出来看到他们的笑脸,都是对她这个职业最大的回报。
拖着疲惫的身体她回到办公室,接了一杯温水咕咚咕咚的喝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喝着水,突然想起一件事,她今天晚上要值班,不能提前回去了。
放下茶杯后,她给那人发了消息,说晚上要值班不能回去,让她早点休息。
言月清收到消息时,简单的给她回了一个好,就坐上了车准备回家。
“老板,收购张氏的策划案出来了,不过我们的竞争公司好像已经接触到了张董,并用张氏做假账的证据威胁张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用,张董不是那种随意被威胁的人,那家公司也不干净,我们的价格给的比对方高,张董知道该怎么做。”
“好,不过老板,老董事长现在已经知道您辞退了总经理,您打算怎么处理?”
言月清认真的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说:“没事,我有对策。对了,等我回到言家后,你就让司机送你回去,有人会来接我。”
“嗯”
一路上老板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不是在看文件,就是在看资料。
看来她需要和温医生说一声,让老板劳逸结合,不能对工作这么拼。
助理的话可以不听,但女朋友的话老板应该会听的。
洛文想着温墨安,脑海不经意的就有点想歪了。
男女的那种事她知道,但是女孩子之间的恋爱她不太懂,那种事她也不太清楚。
可网上不是经常说同性之间会分攻.受吗,那老板和温医生,她们两个谁是攻,谁是受?
她胡乱的想着,目光顺着驾驶座的椅子就转移到了言月清的身上。
老板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修身长裤,衬衫扣子整整齐齐的系着,一直到脖颈的地方。
黑色的长发浓郁的披着身后,优秀的下颌线和双唇,真的好美,是禁欲系美女。
红灯时车子停下,洛文身子猛地前倾打断了她的想入非非,她匆忙扭过头,脸红的像是番茄。
扭过去的瞬间,她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此时此地她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想什么不好,偏偏想老板和温医生的事。
再说了谁攻谁受也是老板她们的事情,她没事瞎猜什么。
洛文越想越觉得羞愧,干脆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什么都不敢做了。
言月清只顾着看翻看手中的文件,对身旁的事情一无所知。
到了言家,言月清下车对洛文吩咐了几句收购张氏的工作,就让她回去了。
看着老板瘦弱的背影,洛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恐怕老板今天晚上要难受了。
言月清进去之前,拿出手机给温墨安发了消息,让她下班来接自己,然后她把手机关了静音。
她进去的时候,客厅里坐在三个人,父亲,母亲,还有言家俊。
这个阵势还是一如往常的熟悉。
走近后她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本书,是自己给言家俊的那本书,这个时候拿出来陷害自己还算不笨。
“言月清,你给我解释一下家俊辞职的事,还有这本书是怎么回事。”
言立丰瞪着她,双眼里都是怒意。
身边坐在的言家俊一脸看笑话的看着她,今天晚上他要把这两天他受的委屈全部讨回来。
三个人的目光齐齐的注视着她,言月清却云淡风轻的走过去,拿起那本被撕成一页页的书,胡乱的翻看着。
她眼里半露的锋芒,似是要把这本书给看穿。
良久,她扔下那本书,缓缓说道:“辞职是他自己主动辞的,我没有逼他。这本书,我想让他了解了解言氏,所以才给他看的。至于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
一字一句的解释完,她就坐了下来,看向了言家俊,眼睛里的锋芒不断加深。
言家俊被她一看,立刻调整了着坐姿。
但是下一秒他就恢复到了原状,这个女人有什么恐怖的,他不信今天赢不了她。
“言董这话说的不对吧,如果不是你拿警察威胁我,我怎么可能会答应你去写策划案,把我逼成这样。还有这本书,明明你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还怪我弄坏了。”
他信誓旦旦的说着,言月清冷笑一声,揉了一下眉尾说道:“那你说说,我为什么可以拿警察威胁到你。如果父亲你真的想听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警察来调查一下。刚好,警察也会顺便解释一下这本书是怎么回事。”
“言月清,你别逼人太甚。”
言家俊着急的咬牙切齿,如果警察来了,那他之前的事情不也就全部曝光了吗!
到时伯父知道了真相,他岂不是什么话都说不了,可能连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他能求的人也就只有言立丰了。
“伯父,你看姐老是欺负我,在公司她让我去做几个人做的工作,还当着员工的面吼我,让我丢脸,所以我才辞职的。伯父,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言立丰皱眉看着她,怒道:“你这个逆女,给我出去跪着,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再离开。”
“立丰,她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杜文宛在一旁拦着,声音里夹杂着哭腔,但言立丰毫不怜惜的再次命令道:“你不用说了,你这个逆女,现在出去给我跪着。还有明天你亲自带着家俊回公司,接他回去。”
这样的话是她父亲说出来的,言月清听着倒还是真的有点不相信。
既然他这么宠爱言家俊,当初公司他就不该交给自己,她又何必在这里听他们的冷言冷语。
言月清眸底满是冰寒,她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起身走了出去,跪在了门外。
冰凉的石子瞬间通过肌肤凉透她整个身体,在心底她为这个家所留的最后一滴温热,也被冷漠侵蚀。
言月清双手放在膝盖上,半弯着身子闭上了眼睛,眼角渐渐有泪水湿润。
站在二楼的言家俊看着那个孤傲的背影,悠闲的吃着手中的水果。
“你不是很牛啊,你继续牛啊,明天你还得亲自把我接回公司,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公司的人是怎么看你的。”
他说完嘭的一声关上了窗户,把窗帘也拉上了。
夜很长,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风吹动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以及她的发丝。
双腿早已跪的麻木,可她却紧闭着双眼,一深一浅的呼吸在安静的夜听的格外清晰。
杜文宛出来劝了她几次,没有劝动她,她也去求了言立丰,但是都没有什么结果。
月亮爬上枝头,晚上九点整,在跪了整整三个小时后,言月清单手撑地站了起来。
她刚起来,杜文宛就匆忙走了出来,扶住她摇晃的身子说:“小清,你有没有怎么样,我扶你进去休息。”
这份好心言月清拒绝了,她抽回胳膊,冷漠的回道:“不用了,我回去了,您进去休息吧!好好照顾爸,您也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她刚走了一步双腿便一软差点摔倒,杜文宛担心的想扶她,可还没有碰到她的胳膊,言月清便躲开了。
夜色里漆黑的路她一步步的走着,站在原地的杜文宛看着她,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着。
这算是她的报应吗,如果当初她选择带她走,小清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恨自己。
可是一切都不能重来了,她也弥补不了小清心中的伤。
言月清倔强的走出言家大门后,才扶着一旁蹲坐了下来。
此时的她,泪水瞬间决堤,心里的委屈一时间全都哭了出来。
为什么她要做言家的女儿,为什么因为她是女孩子,在小时候就要抛弃她,任由她被坏人抓走。
为什么让她接管了公司,却要这样的对她。
为什么她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他们却把她当外人一样对待。
她在心里呐喊着,却不敢说出口。
无声的夜,她的哭泣也是无声的。
温墨安开车到的时候,她一个人蹲坐在这里,双手抱着膝盖,和两年前的那个场景一摸一样。
这样的她,温墨安看得心疼。
她停下车子,车门没有关就跑到了言月清的面前,抬手拥住她,担心的问道:“阿言,怎么蹲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言月清什么都没有说,伸手紧紧抱住了她,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里。
她为了这个家隐藏了十几年的泪水,再次肆无忌惮的往外涌出。
可她依旧没有哭出声,只有起起伏伏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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